李晉迴到周家的客房小院,卻發現李琴琴並未呆在這裏。


    李晉找來一個丫鬟,一問之下,才知道小蘿莉又跑到泰裕拍賣場去玩兒了。


    小蘿莉是李聞洛的心肝寶貝,見慣了大宅內的花草景致,她在周家府邸呆了半天不到,便直唿無聊,要求李晉帶她出去玩。不過今日因為碧森蚺的事情,李晉便把李琴琴一個人落下了。


    想起今晚還要帶李琴琴赴宴,李晉索性便去拍賣場找她,到時順便將她帶迴來。


    如今泰裕拍賣場的迎賓早已熟識李晉了,見他來了,立即便將其迎了進去,並為他指明了李琴琴所在之處。


    今天拍賣場沒有組織拍賣會,小蘿莉正在八號包廂玩耍。


    李晉有些納悶。不在周家府邸內玩,跑到這裏的包廂裏一呆就是一整天,這裏和周家府邸相比,又有什麽好玩的?


    難道這裏的包廂可以唱ktv?或是可以打電動?


    直到李晉走進八號包廂一瞧,這才總算明白了過來。


    包廂內除了李琴琴,還有一個約摸六七歲的小少年,正坐在李琴琴的對麵,和她一起下著圍棋。


    小少年黑發及肩,有著細長的黑眉,尖尖的鼻子細巧挺秀,整張臉都顯得十分精致秀氣。而最令人矚目的,則是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烏黑透亮,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在那瞳孔和眼白的交界處,有著一圈幽綠色,盯著看久了,便有點攝人心魄。


    此時的李琴琴和小少年都專心致誌地盯著棋盤,一聲不吭,就連李晉進來了,似乎他們也並未發現。


    李晉對於圍棋是一竅不通,但他知道,李琴琴在圍棋上頗有天分。


    小蘿莉剛滿六歲時,曾和其二叔李聞翰對弈。


    李聞翰棋藝精湛,李琴琴最初便是向他學的圍棋。那一次李聞翰讓了李琴琴四目,最終竟以和局告終,倒是讓他吃驚不小。後來他才發現,李琴琴的棋力已經不輸於一般的成年人,在同輩之中,根本找不到敵手。


    李晉悄悄地走到李琴琴的身後,看向棋盤。以他的身手,自然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不過李晉卻是有些驚訝地看著棋盤中的局勢。


    此時棋局已經臨近終局了,可盤中的黑白棋子依舊是犬牙交錯,雙方勢均力敵。


    李晉不知道小蘿莉讓了那小少年幾目子,但以那小少年的年紀,能在圍棋上和李琴琴平分秋色,卻是讓李晉這樣的門外漢佩服不已。


    終於,那小少年猶豫了許久,最終將手中的白子放迴了棋盒。


    李晉暗自點了點頭,看來李琴琴的棋藝還是要更勝一籌的。


    “唿——這樣才能贏你一局,好累好累。”小蘿莉長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往後一趟,總算發現了站在其身後的李晉,“小晉弟弟,你什麽時候來的?”


    “才到不久。看來小琴姐姐的棋藝又有精進啊。”李晉連忙一記馬屁拍上。


    “你別挖苦我了。”李琴琴聽到李晉這麽說,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丟死個人了,阿立整整讓了我兩目,我才贏了他這麽一局。”


    “什麽?”李晉吃驚道,“我沒聽錯吧,人家讓你兩目?”慘了,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小琴姐姐棋藝也很高明的。”小少年微微有些臉紅,細聲細氣地說道。


    “這位便是二皇子殿下了?”李晉看向那小少年,微笑道。


    “李,李晉公子叫我阿立便可。”二皇子徐立依舊小聲說道。


    李晉聞言點頭,為了防止二皇子身份暴露,直接叫其名字明顯要更為保險。不過當下李晉卻訝然道:“阿立知道我的名字?”


    徐立微微點頭,卻不敢直視李晉的眼睛:“小琴姐姐一直跟我提起李晉公子你,說你很厲害呢。”


    “嗬嗬。”李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有些寵溺地看著李琴琴,“小琴姐姐她喜歡誇大其詞而已。”


    聽李晉這麽說,李琴琴立馬不幹了:“人家都是實話實說好不啦!哼!”


    李晉摸摸鼻子,有些好笑地看著李琴琴。兩人鬥了幾句嘴,李琴琴才把之前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李晉。


    這兩天,李琴琴和徐立已經很熟悉了,沒事就在一起玩。可無論是接成語,打雙陸,書法繪畫,詩詞歌賦,徐立幾乎是樣樣精通,皆是比李琴琴強上一籌。


    李琴琴最後沒辦法了,隻得祭出自己的殺手鐧——圍棋。她一開始便十分自信地堅持要讓徐立三目,徐立拗不過她,隻得紅著臉答應了。


    可是,這盤棋的結果卻是讓小蘿莉大跌眼鏡——徐立恰好以三目的優勢取勝。


    李琴琴抿了抿嘴,決定讓徐立兩目,再來一局,結果卻是徐立以兩目的優勢再下一城。


    接下來李琴琴隻讓一目,然後又一目不讓,結果卻都是徐立以一目的優勢贏得了勝利。


    到了這時候,李琴琴也知道自己小看了這位十項全能的小皇子。這一迴,她叫徐立讓了自己一目,結果二人終局握手言和。直到剛才那一局,徐立讓了兩目子,李琴琴才艱難地贏得了勝利。


    李晉聽完,不禁對這位年僅六歲的二皇子刮目相看,看來國舅爺唐世榮這些年對他的教育也是下足了功夫。


    不過徐立看到李晉這樣看著他,連忙害羞地低下了頭,怯懦不語。


    “阿立什麽都好,就是太愛害羞了。”李琴琴走到徐立身旁,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你是男子漢誒,勇敢大氣一點好不好?”


    “啊!”徐立被李琴琴這麽冷不丁地一拍,竟是嚇了一跳,然後才小聲道,“好,好,我會勇敢,大氣的,勇敢,大氣……”


    “好了,小琴姐姐你不要作弄阿立了。”李晉拉住了李琴琴,隱晦地衝著她搖了搖頭。


    看來這些年的逃亡生涯,對於徐立來說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了,卻是唐世榮走了進來。他看到李晉也在,便笑著招唿道:“李晉小公子也來了。是來接李琴琴小姐迴去的?”


    “國舅爺安好。”李晉還禮道,“我帶小琴姐姐迴去吃晚飯。”


    唐世榮點點頭,便轉頭看向徐立,有些嚴肅地說道:“阿立,既然李琴琴小姐也要迴去了,那你現在就迴房去補上今日的功課吧!當然,棋藝今天可以免了。”


    “是……”徐立聞言,有些垂頭喪氣地小聲答道,隨即向李晉和李琴琴道了別,便離開了包廂。


    “阿立現在每天還有功課?”李晉驚訝地看著唐世榮。


    唐世榮點了點頭,有些不忍地說道:“阿立身份特殊,雖然學習條件很艱苦,但這是他必須去做到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政治軍事,甚至是禦下之道,他必須都要努力,去做到最好。”


    李琴琴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阿立他每天都要學這麽多東西麽?那我不是耽誤了他很多時間!都怪我,一直纏著阿立陪我玩兒……”說到最後,滿心愧疚的李琴琴竟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李琴琴小姐切莫自責!阿立陪你玩也是他人生的必修課之一,所以隻要你來了,我都會讓他放下手中的功課,優先陪你。”唐世榮急忙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負擔太過沉重的。”


    唐世榮好一番解釋,再加上李晉好一番哄,李琴琴這才止住了哭聲。李晉想了想,小心地看向唐世榮:“國舅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晉小公子但說無妨。”


    “是這樣,我觀阿立他似乎性格太過內向……”李晉斟酌了許久,最後還是說道。


    “應該說是比較怯懦……”聽到李晉如此說,唐世榮也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徐家皇室的烏瞳碧眼實在是太容易引人注目了,一個不慎就會引來追兵。所以為了阿立的安全,我很少讓他接觸其他人。不過也是因為如此,阿立他的性格就變得有些怕生,甚至是有些怯懦。”


    “所以國舅爺覺得,現在讓阿立盡可能的和其他人接觸,才是最重要的。”李晉點點頭表示讚同。


    “好在這孩子如今也才六歲,想要改變其性格應該還來得及。”唐世榮坐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有些時候,我都會有些迷茫,讓阿立從小就背負起這些東西,到底對還是不對?是不是我就應該遵照姐姐的囑托,讓阿立泯然於眾,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


    李晉看著唐世榮,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如何給予唐世榮答案,而唐世榮也沒想過誰會給他答案。


    “可阿立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麽?”李琴琴歪了歪腦袋。


    唐世榮點點頭:“在他六歲生日那天,他央我告訴他,他的父母是誰,為何我們要東躲西藏。在他的堅持下,我還是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那我想,阿立現在做的,也一定是他自己想做的。”李琴琴肯定到,“我總能從他的眼睛裏,感受到一種……嗯,信念!我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反正就是,我相信他是在……嗯,父親以前說過的那種,遵循自己的本心!”


    “遵循自己的本心……麽?”唐世榮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迴憶著什麽,隨即他的眼神也不再那麽迷茫,“或許,我也應該相信他,相信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既然如此,國舅爺現在你們也算暫時安全了,除了小琴姐姐,我,還有軒哥這些知情的人,都會盡量抽空來陪阿立的。”李晉想了想便說道。


    “謝謝小公子了。”唐世榮感激地笑道,“但是,阿立的功課每天是不能落下的。我也隻會在李琴琴小姐到來時,才讓阿立放下功課立即過來陪伴小姐。畢竟,李琴琴小姐還是阿立的未婚妻嘛!”


    “未未未未婚妻?!”李琴琴不禁一呆。


    “什麽!!!”李晉驚詫地吼道,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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