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領著南明雨宮從側門往從不知說的那間院子走去,因為要便於走動,各個院子之間是建了雨廊相連的,雨廊由簡陋的木頭建成,未上塗漆,是木白的原色,其上覆蓋茅草以及其他一些隔雨材料,看上去頗具古意,當然也極具詩意。


    一路上南明雨宮左顧右盼的欣賞景色,大師兄則在一旁說上兩句青山近況,但是對於天棄的情況則隻字未提。看上去挺有其樂融融的意味,不過一會二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這個院子裏種了好幾株桃樹,此時桃花早已化作花肥,枝椏上結著小小的果子。大師兄穿過桃林,來到屋門前,然後打開了門。


    沒有久無人居的腐臭味,也沒有天棄想象中如地獄般的場景,房子內隻有簡簡單單的幾樣擺設,平常得無法再平常了。


    雖然屋子很整潔,但是感覺總缺少點什麽。“是人氣吧?”南明雨宮心想。於是便出口問道:“他很久沒迴來了嗎?”


    “是一直沒有迴來過。”


    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南明雨宮一陣心黯,他果然還是如從前一般執拗,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一時無話,大師兄便出門而去了,南明雨宮便拿出自己帶來的東西擺置好,然後在屋子內四處閑逛,順便查看一下有什麽地方需要整理的,卻又有點笨手笨腳的,可是看那認真的神態,就像是剛剛過門的羞澀的小媳婦一般。


    過得不久,天棄和南明琴音攜手而迴,引得南明雨宮一陣狐疑。


    天棄卻像沒事人一樣在這間對於他來說十分陌生的房子裏參觀起來。


    也沒什麽不一樣啊!不也是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天棄如此想到。不過,當他的注意力轉移到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上的時候,他的心態便由滿不在意慢慢地轉變為震驚了。一旁的南明琴音早就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隻能用兩隻小手捂住小嘴。


    ……


    從屋子出來的時候,天棄滿腦子的疑惑,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雖然在青山上生活了七年之久,但卻還是對它不夠了解,這是一件極度摧毀人自信心的事,仿佛生活欺騙了自己。


    大師兄正在崖坪喝酒,沒有下酒菜,清風送酒,無限愜意。


    天棄衝到崖坪,奪過大師兄手中的酒壇子往自己嘴裏用力地灌了幾口,因為太過用力,所以被嗆到了,於是又雙手撐膝地躬下腰來大力的咳嗽。


    其實他是會喝酒的,之前也有和大師兄對酌的經驗,今天隻不過是喝得太急了,所以才被嗆到。


    大師兄趕忙奪迴他手中的酒壇子放到地上,然後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幫他順氣,臉上全是焦急的神情。


    “不會喝酒久慢點喝嘛!”


    天棄左手往後一揮,擋開了大師兄的手,然後轉過身滿臉酒紅地問道:“大師兄,還有多少事我是不知道的?”語氣裏是對被欺瞞的不滿。


    大師兄一愣,心想,這個世界這麽大,事情那麽多,我怎麽知道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啊?


    話說出後其實天棄也感覺到自己問岔了,於是補了一句:“我是指那間屋子的主人的事。”


    這次大師兄終於聽明白了,於是笑著迴道:“我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啊!來來來,坐下,我今天給你說明白。”


    說著便拉扯著把極度不情願坐的天棄按下坐在自己對麵。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那間房子是誰的?”


    “你二師兄的。”


    “我二師兄?”


    “嗯!你二師兄。”


    大師兄喝了一大口酒,酒水在酒壇子裏激蕩,嘩啦啦地響,而他的聲音也有點感慨。


    這個答案出乎天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山上原本就隻有他們三師徒而已,如今卻冒出一個二師兄來,這讓他無來由的感到一陣荒謬。


    “那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啊?”


    “因為一些事,他很久之前就下山了。”


    “那我之前問你你怎麽不說?”


    “我以為你能猜到啊!你沒見師父總是叫我做阿大,偶爾也叫你小三嗎?而且你有問過我嗎?”大師兄訕笑著問道,表情有點尷尬。


    似乎是有那麽一迴事,都怪自己太笨,天棄暗想,不過他還是翻了翻白眼,繼續問道:“那屋裏怎麽會有雨宮師姐的畫像?你別告訴我是她自己掛上去的,我不笨,能看得出來。”


    “哦!那是你二師兄畫的,他們之間有婚約,因為出了些小意外,所以還沒有完婚,對了,畫裏的男主角就是你二師兄了,既然看到了那幅畫,那麽你也算是見過二師兄了。”


    天棄再次白眼,光看到一個背影算什麽?


    今天收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天棄反而心平如鏡。


    “我沒有其他什麽六師弟五師妹之類的了吧?”


    “沒了,青山一脈暫時就我們四個人。”


    “血脈真夠單薄的。”頓了一下,天棄逗笑道:“我不會還有什麽大嫂之類的吧?”


    哈哈哈……


    類似的對話也在南明姐妹之間進行著。


    “這個就是我的未來姐夫嗎?”南明琴音看著畫卷呆呆地想。


    畫卷上男子麵河而坐,隻能看到半邊背影,身影有點消瘦,因此顯得瀟灑,淩亂的黑發在風中胡亂地飄,南明雨宮倚著男子餘下的半邊背,紛飛的青絲掩不住笑靨如花。兩人頭上垂下的楊柳枝,紛紛擾擾。


    楊柳蔭下,清水流畔,**相約。


    “可是根本就看不到臉嘛!”南明琴音氣鼓鼓的朝著南明雨宮說道。


    惹來的是一陣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此時月已當空,時間不早了,崖坪四周許多夏蟲在爭先恐後的發出人們聽不明白的叫聲,夜色有點沉重。


    大師兄看著天棄套著手套的右臂,小聲的說:“手臂怎麽樣了?”


    這的確是個沉重的話題。


    “雖然那些惡心的東西已經快要爬上肩膀,可是手臂卻奇跡般的不痛了。”天棄咧開嘴笑了笑,說得風輕雲淡,似是滿不在乎。


    其實兩人都心照不宣,最危險的時刻快要來臨了,接下來的會是最恐怖的攻勢,就像是積蓄了一年的火氣掠過滿是枯草的白原一樣狂烈。


    “放心,會沒事的,早點迴去睡,師父說了,明天有事做。”


    “嗯!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明天會更好!”


    “會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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