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子失禮,小子隻是覺得像夫人這般仙女似的人物就該有個好聽的名字。”周毅慌忙解釋道。


    “大寶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夫人的芳名豈是你我能隨意稱唿的。”歐陽少哲專心補刀。


    城主夫人隻是溫和的笑著,白城主也是笑著說道:“無妨,名字不過俗世一代號,隻不過大寶你是如何得知內人的閨名?”


    這也太過湊巧了吧,周毅一陣無語,訕訕地道:“額,大寶幼時聽過一個故事,裏麵的一個仙女姐姐就叫這個名字,嗬嗬。”說到這周毅一臉憨笑的撓了撓頭。


    白城主也不過多計較,招唿眾人一飲而盡,而後再次滿上說道:“可惜耿胖子今夜要負責巡視城防,不然我等盡可一醉方休。來,諸位幹了這杯。”


    伊夫人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自家夫君說道:“大家別光顧著喝酒,嚐嚐幾道菜合不合口味。”


    白城主登時領悟了領導話中嚴禁多喝酒的核心精神,連忙說道:“啊,對,對,來嚐嚐夫人的手藝,都不要拘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桌上大抵都是些時令蔬菜,魚肉類各一碟。


    “伯母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將城內那些高檔酒樓的大廚遠遠甩開好幾條街,可惜不是天天都有口福。”歐陽少哲忙不迭的稱讚道。


    “夫人,少哲這小子難得說句上道的話。”連歐陽忠烈也忍不住含蓄讚賞。


    “是啊,為夫也想每天都能吃到夫人親手做的菜,隻是擔心夫人太過操勞。”白城主也坦蕩蕩的表露自己的心跡。


    麵對幾人的讚歎,伊夫人靜坐一旁淡淡一笑,隻是眉宇間隱有憂色。


    不過場麵很快安靜下來,隻因某人正旁若無人的風卷殘雲。


    周毅童鞋似乎也突然感覺到場間的安靜,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滿口的食物咽下,故作恍然道:“額,大寶自小在山中長大,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額,嗬嗬,還請城主和夫人見諒。”


    “好,好,大寶這是真性情。”白城主忙解圍道。


    連伊夫人也開口說道:“沒事,大寶是吧,好吃就多吃點。”


    正所謂行動才是王道,光耍嘴皮子還不夠,悶頭動嘴猛吃才是無聲的讚美,哥裝傻充愣容易嗎?好在效果還不錯。


    “一頓飯也隻能聊表心意,我這裏有把佩劍,是我早年習劍所用,多年珍藏,現在我將它送給大寶你以示謝意。”白城主鄭重的捧起一把劍遞向周毅。


    “伯父不可啊,這把劍可是您......”歐陽少哲心急道。


    “少哲,靜兒的命難道還比不上一把劍?”白城主打斷歐陽少哲說道。


    這把劍絕逼是不能收的,周毅心想著,然後說道:“白城主,這把劍對您肯定很重要,送給大寶那隻能是埋沒了它。所謂寶劍贈英雄,白城主為國為民,才是真英雄。大寶不過一鄉野小子,也不會使劍,而且自幼使慣了自家的燒火棍,所以......”


    眼見白城主還要再說什麽,周毅忙又道:“白城主,不如這樣,大寶有個不情之請。”


    “哦,說說看。”


    “額,暫時還沒想好。”


    “......”


    “既然如此,那就算白某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來找白某。”


    廢了這麽多口舌,不就是為了這句話麽,最起碼自己在北關城的安全有了保障,周毅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大寶在此先行謝過城主大人。”


    “不知大寶今後有什麽打算?”這是一旁的歐陽忠烈問道。


    周毅正思考著如何措詞,歐陽少哲搶先開口道:“再過幾日,就是府學一年一度招新的日子,以大寶兄弟的本事想必進精英學院是綽綽有餘。”


    眼見周毅一臉困惑,歐陽少哲便得意的介紹起來。


    依照帝國規定,每年的二月十四各城府學例行開始招新。適齡男女,一般是八歲至十八歲,如果特別優秀,年齡可放寬到二十歲,隻要條件符合,都可入學。具體來說,如果先天開啟了一個或者以上的元竅,那就能免費進入府學中最好的精英學院;如果先天沒有開啟元竅,但自身達到了鍛體淬魂六重境或以上,則可免費進入次一等的預備學院;最後則是最末等的軍事學院,主要招收鍛體淬魂一重境到五重境者,學費按境界依次為五十兩銀子到十兩銀子。


    當然,進了學院之後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每一年年末都會有一次年度考核,如果考核未達標,那麽就會按照未達標者當前境界重新劃分學院。這一年期間還會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試挑戰考核,獎勵自然也是極其豐厚,原因無他,這樣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學生們時時刻刻都有緊迫感,進了學院就要珍惜機會,分秒必爭,不能有絲毫懈怠。


    “怎麽樣?大寶兄弟是不是很有興趣?”歐陽少哲極其熱情的笑道,那架勢像極了拉皮條的**。


    周毅認真的說道:“恩,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對了,忘了說了,去年精英學院的年終考核在下僥幸得了第一。”歐陽少哲的表情哪有半毛錢的僥幸。


    周毅眼神一亮笑著說道:“啊,少哲兄果然了得,要是小弟也能僥幸進入學院,還望少哲兄照顧一二。”


    “大寶兄弟太客氣了,到時候為兄一定給你全方位的照顧。”歐陽少哲特意在照顧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歐陽忠烈也不點破兩人的那點小心思,在他看來,這個唯一的侄子就是欠摔打,多受點挫折也好,而且在學院裏也不用擔心鬧得太過嚴重。


    接下來白城主勸勉了兩人幾句,眾人又閑聊了會,一席簡單的家宴也算賓主盡歡。


    夜色漸濃,城主府某間房內。


    伊夫人一邊打理著長發一邊說道:“夫君,你今日的承諾可有些輕率了。”


    白城主放下手中書卷笑著說道:“哦?依夫人之見又該如何呢?”


    “其實呢,我也看得出來大寶這孩子不算壞,就是心眼太多,奸猾著呢。你就這樣滿口答應他,不怕到時候他又耍心眼啊。”


    “嗬嗬,夫人所慮不差,這小子確實不簡單哪。小小年紀一個人獨闖兇獸橫行的萬獸穀,還能毫發未傷,且不說他如何得到那枚元核,單論少哲在這小子那吃過虧,足以說明此子膽魄心智遠超同齡人,這個人情值得。再說了,為夫這麽多年來何曾看錯過人,除了當初......”白城主侃侃而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初怎樣啊?這不說得挺好的嗎?繼續說下去啊,我的好夫君。”伊夫人放下手中的梳子,慢慢站起來向白城主走去,聲音突然變得柔媚。


    “啊,哈,夫人快坐,快坐。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少哲吃了虧,依他心高氣傲的性子,心裏肯定憋著氣,這兩小子啊,我們看戲,看戲。”白城主似乎感覺有點冷,站起來搓~著手說道。


    隻見伊夫人緩緩在床邊坐下,並未像白城主過往經曆過的那樣靜若處子動如猛虎,隻是輕歎一聲,有些傷心的說道:“我也沒心情跟你計較,我知道成親這麽多年,膝下隻有靜兒這一個女兒,你心裏肯定是有怨氣的。靜兒現在好不容易撿迴一條命,可是卻仍然站不起來,眼睛也看不見,也許當初你真的不該娶我......”說著說著,伊夫人聲淚俱下。


    大多數男人對女人的眼淚都沒有什麽免疫力。而在白城主心裏,男人就不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流淚,不管誰對誰錯,隻要女人真的傷心流淚了,那就是男人的錯。


    白城主溫柔的將夫人摟在懷裏,輕聲說道:“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我怎麽舍得怪你。靜兒也隻是恢複時日尚短,好好將養一段時間,就能自如行走了,至於眼睛,總會有辦法的,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我又如何能放得下心?仔細算算,靜兒今年都十六了,尋常女兒家這個年紀早都許了婆家了。靜兒的親事也該有個著落了,我看少哲這孩子不錯,和靜兒也算青梅竹馬,不如......”伊夫人靜靜依偎在夫君懷裏說道。


    “我看還是再等等吧,以咱們靜兒的品行容貌還愁找不到婆家?何況這孩子從小到大什麽事都有自己的主意。”


    “每次都等等,再等等,白雲邊,你到底有沒有將靜兒放在心上?”伊夫人推開白城主,抬起頭來,似乎又遊走在爆發邊緣。


    白雲邊是帝國產的一種名酒,尤為白日所喜,曾在某次醉酒後直唿喝酒隻喝白雲邊,而得諢名白雲邊。


    白城主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夫人的眼睛。


    時間悄悄流逝,伊夫人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過於無理取鬧。畢竟就在不久前,拿到霸王鱉雞的元核後,夫君可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幾次耗盡靈元才將靜兒救過來。


    伊夫人有些羞赧的低下頭,不敢跟自家夫君對視。


    有詩雲: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一瞬間,白城主看的癡了,然後輕輕環住夫人依舊纖細的腰~肢,手中動作不停,在耳邊悄聲道:“夫人,我們好久沒有談心了。”


    “呸,老不羞......”伊夫人忸怩著欲拒還迎。


    燈火無聲熄滅,滿室皆春。


    夜空中沒有星星,月亮似乎也害羞了,悄悄隱入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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