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到兩天前。


    周毓秀被丟進河水裏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生命這次真的走到了盡頭,隻是心裏仍默默想著“小毅,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姐姐會保佑你的”,慢慢放鬆身體,放棄掙紮。刺骨寒意襲來的時候,周毓秀感覺身體像是掉入了鋼針密布的冰窟,然後痛到麻木。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周毓秀的左手腕一閃即逝,然後一道白光劃過,一團聖潔柔和的光圈籠罩周毓秀的全身,裹著她直飛天際。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隻在眨眼之間。微弱的太陽光線灑在水麵泛起的光暈完美的掩飾了這一幕。


    胖丫環毫無所覺跑迴去報信去了,四名黑衣壯漢就沒那麽幸運了,隻見眼前一片刺眼金光閃過,於是陽光下奔跑的身影便成了他們留在這世間最後的痕跡。


    劉府分為前院,中庭和後宅。前院基本上都住著丫環下人,中庭和後宅除了最外圍的幾個房間分給了幾名護院,其餘都是主人的住處,當然貼身丫環一般都會歇在老爺夫人房間的外間,以便隨時伺候。隻是劉富貴一家三口人,所以很多房間大多數時候都是空著的。


    中庭的某處房間,聽完胖丫環的匯報,劉薛氏將她打發了出去。片刻後胡管家就出現在了房間。


    “怎麽樣,這次可滿意了?”胡管家嘴上說著手很自然的伸到劉薛氏腰間作怪。


    “討厭啦,那個狐媚子迷得那個死鬼神魂顛倒,淹死活該,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想當初那個老鬼對人家是千依百順,自打見過那個狐狸精都不拿正眼看人家,還動不動當著下人的麵訓斥人家,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劉薛氏好一陣自憐自傷,說著說著竟然嚶嚶抽泣起來。


    明知劉薛氏假意作態,胡德才卻極盡溫柔之能事將其擁在懷裏,別看胡德才五大三粗的,這些哄女人的事做起來駕輕就熟,無比熟練。“別亂想,一切都有我,不管怎樣,我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胡德才扶著劉薛氏的肩膀認真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人家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子,當然要靠你做主了。可惜那個傻~子還沒找到,不知道上次在村口土地廟的事他到底看見沒。哎呀,都怪你啊,偏偏要和人家在那裏做那等羞人的事。”劉薛氏一副羞不自禁的表情。


    “小女子麽,嘿嘿,找個胖丫環去盯我的梢”胡德才內心冷笑著,渾若無事的捏著劉薛氏的下巴一陣淫~笑,然後略帶遺憾的說道:“沒想到那麽一棍下去居然都沒要了那傻小子的命,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就算劉富貴那老鬼知道了也不礙事,嘿嘿嘿......”


    劉薛氏霍然一驚道:“你該不會是...那老東西的兒子可是一元魂者啊,那可是......”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接下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我的計劃。嘿嘿嘿......”胡德才打橫抱起劉薛氏轉往另一處房間。


    不一會房間外就響起一浪一浪的喘息呻~吟聲。


    ————————


    劉萬才以正處在修行緊要時期為由拒絕了隨劉富貴迴鄉過年,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劉府的其他人。


    除夕夜,整個劉府張燈結彩,隆重的祭祖過後就是熱鬧的年夜飯。雖然因為兒子沒有迴來稍有遺憾,但想到明天就能一親佳人芳澤,劉富貴心頭一陣火熱,不由多喝了幾杯。


    三更天,夜已深。


    沉睡中的劉富貴突覺口幹舌燥,忙吩咐丫環去倒水。喝完水稍稍歇了口氣,心髒處一陣絞痛毫無征兆的襲來,劉富貴還沒來得及唿叫便兩眼一翻仰麵到下。


    這時被吵醒的劉薛氏慌亂的尖叫起來:“來人啦,快來人啦!”


    “怎麽了,夫人?”聞聲跑來幾個丫環。


    “快,快去把老王頭叫來,老爺暈倒了。快,快去啊!”


    王大伯家裏微弱的燈光亮著,兩道人影相對而坐。


    “小毅,既然你下定了決心,大伯也不攔你,記住大伯交待你的話,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大伯,劉府大致的房間分布我已經記下了,不管這次結果如何,小毅都不可能再在這裏呆下去,您的大恩大德小毅隻能來生再報了。”說完周毅便跪下向王大伯磕頭。


    王大伯忙將周毅扶起身,正待說話,砰砰的拍門聲傳來。


    “老王”


    “老王,快開門!”門外急促的聲音響起。


    王大伯對著周毅點點頭,示意他先躲一躲。


    “怎麽了,大晚上的。”


    “趕緊跟我走一趟,我們家老爺暈倒了。”


    “哦,好的好的,等我拿下~藥箱。”說完王大伯轉身往裏屋走去,劉府下人焦急的等在外麵。


    “小毅,這是個好機會,等會我會想辦法將劉府大部分人引開,你見機行~事。”王大伯低聲囑咐道。


    周毅點點頭,拍了拍身邊被厚厚布條纏好的一口長刀。這口刀也不知道是王大伯從哪弄來的,很是鋒利。


    周毅遠遠地吊在王大伯兩人後麵,等到二人進入劉府,這才快步躲到劉府院牆牆角,然後緩步移向院門,輕輕一推,門居然開著,想必是開門的人迎了王大伯二人後就一起往後院去了,全然忘了返身關緊大門。


    周毅心中一喜將門輕輕推開一角,眼見左右無人便快速閃身入內,而後躲進前院一間偏房內。


    此時丫環護院都守在劉老爺房間外麵,胡德才搓~著雙手在房門口來迴走著,一見老王頭進來忙匆匆將他迎了進去:“快快快,你一定要救救我們老爺!”雙手重重捏著王大伯的手。


    王大伯微感訝異,隻是深深看了胡德才一眼,快步走進房中,略過劉薛氏直接開始為劉福貴診脈。片刻後緩緩道:“劉老爺心脈堵塞十分危險,恐怕得馬上送往城中醫館救治,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這番話正好遂了胡德才的意,胡德才可是將自己費了好大勁弄來的失心迷魂散全給下到劉富貴的酒中,這種藥並不致命,但服下的人會一直沉睡下去,毫無知覺,如活死人一般。而且就算再高明的醫生也很難找到病因。


    劉薛氏與胡德才悄悄交換個眼神,然後劉薛氏便立馬吩咐下人張羅起來。


    馬車很快在門外備好,劉富貴被眾人抬上馬車,府裏一大堆人全部聚在門前,劉薛氏指派自己的心腹胖丫環帶著幾名丫環婆子和護院連夜送老爺進城就醫,自己安排好府裏的一應事宜就會趕過去。


    兩輛馬車載著劉富貴眾人向著夜色中駛去。


    周毅趁著這個機會從偏房後的窗戶爬出來,穿過走廊將身形隱在中庭前的一座假山後。


    沒過多久,府裏剩下的丫環護院大概都各自迴了房,胡德才劉薛氏調笑的聲音漸漸傳了過來,然後周毅便看見兩人相擁著走進了中庭的某個房間。


    又耐心的等候片刻,見沒有異動,周毅便小心翼翼朝著剛才的房間摸過去。


    房間有燈光,隻是沒有聲音,周毅緊貼牆壁,手不小心碰到了門上,猴急的兩人顯然並未將這種事放在心上。房裏除了幾張桌椅和牆壁上的字畫並沒有人,周毅仔細搜索一番,突然發現一張書畫的一角有光線透出,眼神一亮,小心的掀起書畫,露出一間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房間。


    周毅仍然小心的一張張字畫翻過去,終於在最後一幅畫的後麵傳來了聲音。


    一陣高亢的叫聲似乎預示著某個關鍵時刻的到來,良久雲收雨歇。


    周毅看著屏風後的那對狗男女,握緊手中長刀,心中怒罵不已。正想趁著兩人沉醉其間的時機偷偷繞到屏風後時,兩人居然鳴金收兵。


    好在沒讓周毅失望,片刻之後戰火重燃。


    布條早已扔掉,望著冷冷刀鋒,周毅心中默默等待時機到來。


    就在激戰正酣的那一刻,複仇火焰熊熊燃燒的周毅雙目赤紅,閃出屏風,雙手高舉長刀,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向下刺去,刀尖從劉薛氏赤~裸的左後心穿入右胸口透出然後刺進胡德才的心口,將這對狗男女穿成了串。尖叫聲在劉薛氏口中戛然而止,而胡德才雙目圓睜,喉間嗬嗬作響,下~身一陣顫栗,床外側的手作勢抓向周毅。


    周毅急忙往後一退,撞倒了身後的屏風,而後帶倒了桌邊的蓮花燈,燈油迅速流出來,桌子開始燃燒起來。這種從某種大型灌木提煉的油料遇火即燃,周毅見狀心一橫,將燈內的油料灑向屋裏各處,然後將外間剩餘的燈全部扔進兩人所在的房內,火勢漸大,周毅頭也不迴的衝了出去,打開院門,直奔後山,帶上二寶往後山深處行去。


    劉府院門前,突兀的現出一個人來,正是之前給劉富貴看病的老王頭。看著周毅離開的方向微微出了會神,然後輕輕一晃化為另一個人的模樣。要是周毅還在這裏一定會覺得自己在做夢,此人正是之前和胡渣男下棋的儒雅男。


    “看來我這個異界引導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胖子,老哥哥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儒雅男輕輕一歎,身影漸漸虛化,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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