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大手一揮,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向稻草人他們說道:“走吧。”


    潘強掏出房卡遞給陳濤,道:“快退了吧,押金還有不少呢。”


    陳濤笑著點點頭接過房卡,帶眾人坐的電梯到了一樓。他獨自一人到前台,好了退房手續,並為歡兒預定好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臨離開前,他還不忘囑咐服務員在什麽時間將早餐送到歡兒的房內,然後才戀戀不舍的帶著眾人離開了酒店。


    “我們現在去哪?”潘強問道。


    陳濤叉腰舉頭望了望天,道:“先迴去一趟吧,同許聖他們告個別,說不定許聖還能開車送咱們過去,省得走太多的冤枉路。”


    此時,歡兒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前,通過落地窗向下望,看著陳濤等人陸續的上了出租車,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目送著出租車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目光逐漸變得呆滯。此時,她的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想什麽,更不知道未來該怎麽辦。她真的希望日子能過得快一點!


    假如他可以就這麽睡去,直到醒來那天,看到陳濤在吻著她,與她相擁,那該是多麽好的一件事!


    但是,她不甘心!


    歡兒已經決定,他要在接下來的時間努力提高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當有一天,她麵對陳濤遭遇危機的時候,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火焰……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


    歡兒警惕地走到門前,通過貓眼向外望了望,問道:“什麽事?”


    門口站的是一位服務員,推著一輛小車,他非常有禮貌的對歡兒道:“小姐,您的早餐,陳先生為您準備的。”


    她打開房門取過早餐,將早餐放到床頭櫃上後,坐在床上,一邊流淚一邊道:“該死的陳濤,你要是不迴來,我跟你沒完!”


    陳濤等人攔了兩輛出租車,因為出租車司機不敢拉藏獒上車,害得他們又多花了不少錢,司機才勉為其難的將獅子帶上了。


    他們迴到了住的地方,遠遠的看到許聖和侯明潮已經在樓下等待。


    那兩個人腳下滿滿地都是煙蒂,也不知道他們抽了多少煙。


    “迴來啦?”許聖遠遠看到陳濤,抬頭揮手大聲問道,就好像是最開始,他剛與陳濤等人見麵時,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是的。”陳濤點了點頭,道:“我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你帶我們去好一點,省了一趟路費。”


    許聖笑罵道:“小樣的,難道我的油費就不是錢了嗎?”


    侯明潮和許聖最終還是將車開了出來,接陳濤等人上車。


    一路上,許聖和侯明潮兩人不知闖了多少紅燈?一路飛馳,絕對的超速,好像在發泄著心中的某些情緒。但是,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們的心情才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他倆都擔心情緒一旦宣泄,將一發不可收拾。


    很快,兩輛車就到達了那個郊外。


    許聖和侯明潮站在車旁,衝著陳濤等人擺手道:“你們自己去吧,我們就不送了。”


    陳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帶著稻草人他們轉身離去。可是沒走出幾步,陳濤忽然駐足,轉身又走了迴來。


    他走到侯明潮麵前,對侯明潮鄭重道:“替我照顧好歡兒,如果歡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對將你挫骨揚灰,到死也不會放過你。”


    侯明潮聞言一愣,想了片刻,滿心不爽的道:“陳濤,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欠你的。相反,你欠我的!”


    陳濤望著侯明潮,想起程姨,想起程姨和她的丈夫所經曆的那些事,眼眶有些潮紅,嘴唇有些顫抖。


    侯明潮見狀,暗道一聲“不好”,知道陳濤的情緒已經很難再控製。於是,他抬手給了陳濤一拳,假裝怒道:“媽的,誰叫我犯賤了!好吧,我承諾:我會照顧好歡兒,哪怕她傷了一根寒毛,我都會提著我的人頭去見你。”


    陳濤扭過頭,偷偷的擦擦眼淚,聲音發顫的道:“謝謝你!師兄。”


    接著,陳濤帶著他的五員大將,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向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還是一樣的風景,還是一樣的農田,不過這一次很多人都不在,陳濤的心情也是不一樣的。走到那個山前,看著滿山的墳包,陳濤默默無言的站住了。


    “怎麽了?”潘強問道。


    稻草人警惕的看著四方擔心的危險來臨;而獅子則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道在它擔心什麽,它隻是害怕。


    “你終於來了!”一個身影,悄悄地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滿臉笑容的,望著陳濤他們,竟然是佐證。


    “你知道我們要來?”陳濤麵無表情的問道。


    佐政抬起右手,搖了搖食指,道:“我知道的不止是這麽多,我還知道你要來我們這裏具體要做什麽。”


    “那我要做什麽呢?”陳濤反問道,依然麵無表情,完全一副失去了魂魄的模樣。


    佐政笑著搖了搖頭,道:“那些都不重要,我隻在乎,你到底有沒有來?隻要你來了,你就一定會愛上這裏,你會理解我們所做過的一切。我帶你去見你的老朋友吧”


    佐政說完,轉身便朝樹林內走去。


    潘強等人警惕的望著佐政的背影,沒有任何一個人先動一下。


    陳濤笑著搖了搖頭道:“跟他走吧,沒有什麽可擔心的。”說完,他便跟著佐政向山上走去。


    翻過這座山,在山頂上,陳濤他們遠遠的看到,那原本看似擁擠的村莊,此時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破磚瓦礫。


    陳濤驚訝的叫住佐政,問道:“這裏怎麽了?”


    佐政迴過頭,沒好氣地對著潘強說:“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陳濤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臉茫然。


    “算了,和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跟我走吧,我們現在不住在那裏了。”佐政說完,繼續向前麵帶路。


    下了山坡,穿過一片狼藉的村莊,他們繼續向更遠處的一座山走去。


    原來,這些食人魔最終放棄了村莊,在山上或是開鑿,或是挖掘出了許多的山洞,竟然群居在山洞內。


    佐政帶陳濤他們進入的是最深處的也是最大的一個山洞。


    此時,山洞內十分活躍,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大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當陳濤出現在眾食人魔麵前的時候,一切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嬌豔如花的美麗女子從主位上站起,遠遠的望著陳濤,嘴角揚起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不管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隻要你來了,你就是我們聖族的同伴。”女子抬起雙手,衝著陳濤鼓掌,並邊鼓邊道:“歡迎你,陳濤,我們等你太久了。”


    此時的感覺,讓陳濤感覺到無比的別扭。


    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台詞,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在讀大學期間,每次在迴家的時候,目前都會做一桌子的菜,在陳濤進入家門後,對陳濤道:“快把東西放下過來吃飯吧,我們大家都等你太久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陳濤說的是實話,不過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陳濤沒有禮貌。


    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說什麽,大家都安靜的望著那個美豔的女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命令與安排一般。


    那女子並沒有因為陳濤的無禮而生氣,她抬手拍出兩聲脆響,對急忙趕到的兩名老婦人道:“帶他們下去休息吧,他們應該是很累了。”


    累,不一定就是身體累。比如陳濤,他現在就是感覺心很累,累到一句話也不想說,累到想把自己灌醉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在兩個老婦人的帶領下,他們穿過會場,逐漸向洞穴的深處深入。


    洞穴的最深處,是洞中之洞,一共有六個,就像是六個獨立的小房間一樣,甚至每一間都配了門,以保證裏麵住的人的**安全。


    陳濤麵帶微笑的衝大家短暫告別,徑直走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不大,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個桶。據一個老婦人食人魔介紹,那個桶是專門用來起夜接穢物用的。那老婦人接著這個話題,就如同一個話癆一般,“嘚吧嘚吧”說起來沒完,一直纏在陳濤的身邊。


    “讓我休息一下,好嗎?”陳濤強壓怒火,但語氣很不善的對那兩個老婦人說道。


    兩個老婦人麵麵相覷,最後齊聲稱“是”,退出了陳濤的房間。


    陳濤待那兩人走後,起身用力的將石門摔關上,然後迴身坐到石床上,雙手抬起,用力的抓住自己頭發,拚命的拉扯。他緊緊閉著眼,為的就是用眼皮擋住流下的眼淚。


    過了好一會,陳濤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陳濤此時正在偷偷掛念歡兒,正在給侯明潮發短信詢問歡兒的狀況,卻沒得到任何迴複。


    歡兒此時正站在他們的租住屋內,握緊雙拳,神情堅毅的對許聖道:“老師,教我!我要變強,我要變得比誰都強。”


    “我訓練弟子提升個人戰鬥能力,可是用的土法子,危險但進步快,你在這個過程中隨時可能會遭遇不測……”


    “我不怕!”歡兒鄭重說道。“等等!”許聖還沒開口說幾句話,侯明潮在一旁就不幹了。他對歡兒急道:“我可對陳濤保證過了,要保護好你的安全,你不許胡來。”“對不起,師兄,但這就是我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包括我自己。”歡兒的表情,是那麽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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