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許聖的地獄癢癢酷刑對於這個老太太絲毫不起作用,那老太太甚至連嘴都沒有張開一下。


    她緊閉著雙唇,五官擠在一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多處起了大包,那樣子看起來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看著她的樣子,我都感覺到臉上發痛,可她就跟打了亢奮劑似的,十分能抗。


    許聖的癢癢酷刑失效,他卻沒有絲毫感覺一般,丟下散發著鹹魚臭的老太太的老腳,站起身,衝到廚房用洗潔精將手仔細清洗一番後,迴到客廳,聞了聞手上的味道,臉色一變,轉身重迴廚房。


    不超過三秒,廚房裏又傳出了“嘩嘩”的水聲。


    “怎麽辦?要不讓我來試試?”潘強跑到廚房,衝裏麵的許聖問道。


    隔著玻璃門,我看到許聖頭也不迴的衝潘強擺了擺手。


    潘強重重點了點頭,迴過身,雙手交替抱拳,一步一串指響的走到了那老太太麵前。


    “哼!”老太太扭過頭,甩起小臉,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就老實點迴答我們問出的問題算了,少受不少苦。”潘強看似苦口婆心,實際語氣十分淡漠。沒辦法,他對食人魔的仇恨,是偽裝不掉的。


    老太太迴過頭,衝著潘強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直接吐到了許聖的外套上。


    許聖臉色一寒,拽起老太太的衣角將身上濃痰擦掉,然後咬牙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自找的”,然後快速伸出一隻手,擋住老太太的頭,另一隻手攥緊成拳狀,放到了老太太的臉上,然後手臂一邊向前使力,一邊左右來迴轉,就像在擰螺絲的螺絲刀一樣。


    老太太本來是緊閉著嘴的,被潘強這一下鑽的不得已張開了嘴,喉嚨裏發出慘叫,並翻起了白眼。


    那欲仙欲死的樣子,讓我實在不忍直視。我相信,如果我再看下去,一定會做噩夢的。


    一直沒說話的歡兒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拉緊我的手臂,在我的耳邊小聲問道:“陳濤,咱們不看了好嗎?”


    我攬住歡兒的肩膀,重重點了點頭,帶著歡兒一起轉身往門外走去。看到我和歡兒要出門,竟然沒有人問一句,顯然所有人的興趣現在全集中在老太太的身上。食人魔老太太的頑強,恐怕已經激起了這些人的樂趣。“要不?讓我也試試吧?”j博士尖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而我沒有迴頭,推開房門,和歡兒走了出去。


    反正我幫不上什麽忙,不如和歡兒落個清靜。


    走廊裏的濃煙經過半個晚上,已經消散了不少,雖然還有焦糊的味道,但已經沒有濃煙遮蔽視線了。


    我和歡兒走在走廊裏,不斷故意咳嗽,保證聲控燈可以為我倆照明。


    此時,我的心情此起彼伏。


    我想到年前的時候,為救彬彬,我和侯明潮陷在那棟住滿了食人魔的樓裏,遭遇一次又一次危及生命的險情。


    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有半年了。這一段時間,我和歡兒經曆了太多事,我們的人生軌跡已經徹底的發生了轉變,我倆的未來,也已經不同於曾經的暢想。


    通過電梯到達樓下,我和歡兒走出樓,忍著蚊蟲的騷擾,望著滿天繁星和隻剩一個牙形的月亮,心中感慨萬千。


    還是那片天,還是那些星,可是,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那樣了。


    “不知道彬彬現在在另一座城市怎麽樣了。”我不自禁的喃喃道。


    歡兒搖了搖頭,歎出口氣,沒有迴答我。


    “歡兒,你說,如果彬彬真的像許聖說的那樣,已經被變成了食人魔,我們再遇到他的話,該怎麽辦?”我一直不想麵對這個問題,也不敢麵對這個問題。彬彬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救過我和歡兒的命。他如果淪陷,也一定是因為當時為了救我和歡兒。


    如果,彬彬真的成了食人魔,我該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


    歡兒久久沒有迴答我,隻站在原地,抬頭望著滿天繁星。忽然,她轉過身,抬起雙手抱住了我的頭,然後她緩緩墊起腳昂起頭,在我的臉頰上印下了溫柔的一吻。


    “至少,還有我。”歡兒小聲道。


    這就是歡兒的答案嗎?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去揣測歡兒話中的意思,因為,我怕我會懂。


    伸手抱住歡兒,閉上眼,我感覺自己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唿吸了。


    “陳濤,不止我是你的一切,你也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繼續生活下去。”


    “陳濤,做你認為對的事,無論對錯,無論正義還是邪惡,我都會同你在一起。”


    “我們的生命早已經綁在一起了,不是嗎?我們一直在承載著對方的生命,不是嗎?”


    我聽著歡兒不停在說話,感受著她微顫的身體,感覺到濕透的肩膀,我煩亂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但是,我的疑惑依然沒有想到答案。真希望,這所有的假設,隻是我的杞人憂天。


    “喂!你們倆,抱夠沒?”忽然從樓上傳下許聖的聲音,破壞的不隻是這唯美的情景,還有我的心情。


    我和歡兒連忙鬆開對方,一起抬起頭,看到樓上的窗戶探出來一個腦袋,還有一隻手正向我倆瘋狂揮舞著。


    “幹嘛?”我衝上麵大喊道,想以我憤怒的情緒掩飾我的尷尬。


    “上來吧。”許聖喊完,收迴腦袋,將窗戶關上了,任我如何在樓下唿喊隻是不理。


    “算了,上去吧。”拉起歡兒的手,我倆迴到樓上,迴到房間。那個食人魔老太太此時低著頭,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如被水澆透了一般,有水不停滴落,在地上匯集成了一大灘。我不知道是j博士還是許聖對這個食人魔老太太做了什麽,但我隱隱猜到,許聖要問的事情已經問到了。


    “陳濤還有歡兒,咱們裏屋談吧。”許聖說著,推開了臥室的門,然後愣了一下,隨即抬手掌到腦旁做敬禮狀,尷尬笑道:“不好意思,你繼續發呆。”然後關上了臥室的門。


    看樣子,侯明潮因侯瑩的走受到的觸動聽到的,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還在裏麵呆立著,也不知道他的光頭裏麵此時都裝了哪些東西。


    因臥室被占用,我和歡兒不得已被許聖帶進了我們的儲物間。


    “坐。”許聖一擺手,好像這是他家一樣。


    不過,這儲物間確實沒啥能坐的地方,除非地上。


    “就站著說吧,怎麽了?又神神叨叨的。”我甩了甩手,打斷了許聖的虛情假意。


    許聖“嘿嘿”一笑,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開始進入正題,他肅然道:“有兩個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說著,許聖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食人魔們最近在策劃一起行動,一起很有趣的行動,我決定帶著你們參與一下。”


    我聞言一愣,皺眉問道:“什麽行動?”


    許聖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出了他們剛剛審訊出來的信息。


    就在下個月中旬,一個歐洲的博物館將來到我們國家舉行藏品展,用於增進兩國之間的友誼。


    這次的展覽是巡迴性質的,將會在全國的五座城市展出,其中就有我們這座城市。


    在那些展覽品中,有一樣東西,十分強大,是殘存下來的教會人員競相爭取的武器。


    那是一個水晶匕首的吊墜,是由曆史上短暫存在過的普魯坎斯國的國寶——閃耀水晶球雕刻而成。


    據說,當時在位的教皇在得到那個水晶球後,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於是決定將之改造成武器。至於是什麽秘密,現在隻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


    在當時那任教皇的精雕細琢下,水晶球變成了滿地的廢渣和兩把造型各異的水晶匕首吊墜。


    其中一個吊墜在獵巫運動期間被一個巫師偷走,至今下落不明。


    另一個水晶匕首吊墜,則被後來封印了食人魔魔王的強大巫師得到。


    據說,那個吊墜雖然看起來隻有拇指大小,但是卻蘊含了極大的力量。教會的神職人員隻要向裏麵輸送聖光之力,就會被擴大十倍以上,絕對是教會人員的不二神器。


    後來,隨著教會及巫師群體的沒落,這個水晶匕首吊墜也遺失在了民間,後來被人找到後,存放在了羅浮宮裏。


    這個吊墜不止有全世界最強大的防盜係統保護,還被一圈魔法陣圍繞,任憑打它主意的人是江洋大盜還是強大的巫師或者食人魔,都無法得到它。


    如今,這個吊墜漂洋過海,脫離了層層保護,展現於人前,就像一塊鮮肉,讓一直以來打它主意的人都垂涎欲滴。


    據說,教會殘餘下來的神職人員已經聚集到一起,開始打這個吊墜的主意,並且策劃當這個吊墜到達我們這裏時,再開始動手。


    食人魔們知道這個消息後,認定這是他們尋找可以解封魔王的血液的機會,於是開始製造恐慌,好讓公安們能夠緊張起來,增加那些教會神職人員的盜竊難度。最終,食人魔們從中獲利。


    “真是太狡詐了。”我聽完許聖的講述後,恨恨道。


    “很正常。”許聖揚了揚眉毛,道:“隨便他們怎麽折騰。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將帶著你們幾個共同參與一下,爭取能夠到時趁亂拿下那個水晶匕首。”


    “為什麽?”我不理解許聖為什麽要參與到教會和食人魔之間的混亂爭鬥中去。許聖聞言,撇嘴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你不覺得,那個匕首,就好像是為你量身定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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