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壓力太大，造成了我精神有些恍惚，在程姨說出在等我們的時候，我看到程姨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揉了揉眼睛，程姨已經迴到了屋子裏，房門半開著，像一隻野獸的巨口，似乎在等著我們進入，然後將我們吞噬。
歡兒似乎也感到不安，靠得我很近。我迴頭看了一眼彬彬，他衝我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了程姨的家，歡兒和彬彬緊隨我之後，並將門帶好。
剛剛在走廊那麽低的溫度，我沒有感覺到冷，此時程姨家溫暖的空調風卻吹得我一個激靈。
說實話，和程姨做了這麽久的鄰居，這是我第一次進到她家。
她家的格局和我租的房子格局基本一致，但裝修風格卻完全不同。
我的那個房子，據房東說，是他的婚房，所以各種設施非常齊全，家具及家電也很上檔次。相比之下，程姨的家居布置要顯得寒酸、怪異的多。
她將入門的位置加砌了一個一米多長的牆，使得進門的位置十分狹窄。
牆上並不光禿，也沒有什麽裝飾品，隻有整整齊齊的黃紙以一條短邊貼在牆上，黃紙上都由暗紅色的字跡，卻沒有一個字是我認識的。
在我們穿過這條短道的時候，符紙懸著的邊被帶動而微微搖晃，讓我恍惚的好像逐步進入到靈異電影的拍攝現場。
隻兩步，我便進入了程姨家的客廳。客廳的中央不像傳統家庭有茶幾之類家具，而是一隻青色大鼎，大鼎有些殘破，部分位置斑駁掉漆，露出裏麵的黑色。
我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才發現這鼎竟是鐵的。
鼎中盡是香灰，上麵卻沒有插香，顯得冷清而冰涼。
鼎的一麵是紅木材質的中式座椅，上麵坐著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男子，他斜躺在椅子上，雙手插在口袋裏，雙腳架在鼎邊。
我沒見過程姨的家人，因此猜測這人是程姨的兒子。
這小子剃得光頭，嘴角叼著根牙簽，看人的時候都是側目，十分高傲而不易讓人親近的樣子。他歪著頭，就那麽看著我，讓我十分不自在。
索性不理他，我繼續打量程姨家的裝修。
其實她家沒什麽裝修，簡單的乳膠漆牆麵，水泥地麵，屈指可數的家具，還有掛在牆上像極了破爛的各種東西。
在正常家庭該放置電視及電視櫃的位置，貼牆擺了一張祭桌，桌子上有盤子擺了饅頭、水果之類，上麵一張黑漆漆的相框，卻沒有照片。相框上方掛著白色綢花和兩條白綾。
“陳濤，這裏怎麽怪怪的。”彬彬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
我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我用餘光看到坐在紅木椅子上的那個男子還在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發毛，而程姨此時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現在的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正琢磨著要不要喊程姨出來告別，程姨已經拿著一個黑色的罐子碎步走了出來。
“兒子，進屋睡覺去。”程姨有些不悅的對那男子催促了一句。
“切！”程姨的兒子不屑的將口中的牙簽吐到地上，從鼎邊抽迴雙腿，站起身，兩隻手卻依然插在口袋裏沒有掏出來。
“媽，你就作吧。”
這小子對他媽說話真是沒有禮貌，讓我對他的反感加倍上升。
他又瞥了我一眼，走到一個房間門前，抬腳將門踹開，走了進去，又抬腳將門踹關上。
程姨此時的表情十分難看，胸口劇烈起伏，看樣子氣得不輕。我和彬彬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歡兒見氣氛尷尬，連忙道：“程姨，對不起啊，這麽晚還打擾，要不我們先迴去，明天再找您吧。”
程姨擺了擺手，歎氣道：“不礙事，這孩子就這樣。他爸走得早，從小就被我慣壞了。”說完，程姨搖頭苦笑。
頓了一會，程姨抬頭看了我一眼，舉起手中的罐子對我說：“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土方子，治跌打損傷特別有效。陳濤，你把上衣脫了吧，我幫你上藥。”
在不知道我們是否會來的情況下，等我們這麽晚，隻是為我上藥？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並難以理解，同時又心生暖意，對這個平時碎嘴又脾氣不太好的老太太心生感激。
忽然，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記得不錯，好像在那次我在家門口被偷襲之後，程姨對我的態度像變了個人一樣。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害羞什麽？屋裏又沒有外人。”程姨見我久久未動，也沒說話，以為我在害羞。
我尷尬的笑了笑，讓歡兒幫我脫掉了上衣，然後在程姨的要求下坐到了一張紅木椅子上。
畢竟算是熟識，我不太相信程姨會害我，我更相信她是真的幫我。
當那黑色罐子打開的時候，一股極度熏人的怪氣味彌漫開來，嗆得我不想唿吸。
扭頭望了一眼罐子中的東西，是黑乎乎並粘稠的膏狀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我皺起眉頭，將頭扭向一邊，因為好奇心，又轉迴去繼續看。
程姨用指尖摳出一小塊，均勻的塗抹在我腫脹的手臂上，手臂上頓時傳來微涼的感覺，十分舒適。
“程姨，這是什麽東西啊？感覺挺好的，就是不太好聞。”我屏氣小聲說著，卻嗆了一口怪味，胃中一陣犯嘔。
程姨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卻沒有迴答。
沒一會的功夫，程姨將我的手臂受傷的地方都塗了薄薄一層，使我的雙臂看起來油光光的。
彬彬和歡兒離得老遠看著我，滿腹心事的樣子，卻都默不作聲。
想到今晚此行目的，我咳嗽了一聲，對準備將那黑罐子放迴去的程姨道：“程姨，我……”
話開了口，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組織語言。
程姨停住腳步，迴過身，望著欲言又止的我，微微頷首，轉身進了一個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坐到我旁邊，深吸一口氣，煽動著嘴唇，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程姨，那個……”我再次嚐試說出心中的疑惑，卻見程姨擺手打斷了我。
她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是想問我那個東西的事情吧？”
那個東西？這話聽得我後腦發涼，隨即我心中又萌生出了希望。看來程姨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程姨，我想知道。”我連忙道。彬彬和歡兒此時也圍了過來。
我揉了揉眼睛，程姨已經迴到了屋子裏，房門半開著，像一隻野獸的巨口，似乎在等著我們進入，然後將我們吞噬。
歡兒似乎也感到不安，靠得我很近。我迴頭看了一眼彬彬，他衝我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了程姨的家，歡兒和彬彬緊隨我之後，並將門帶好。
剛剛在走廊那麽低的溫度，我沒有感覺到冷，此時程姨家溫暖的空調風卻吹得我一個激靈。
說實話，和程姨做了這麽久的鄰居，這是我第一次進到她家。
她家的格局和我租的房子格局基本一致，但裝修風格卻完全不同。
我的那個房子，據房東說，是他的婚房，所以各種設施非常齊全，家具及家電也很上檔次。相比之下，程姨的家居布置要顯得寒酸、怪異的多。
她將入門的位置加砌了一個一米多長的牆，使得進門的位置十分狹窄。
牆上並不光禿，也沒有什麽裝飾品，隻有整整齊齊的黃紙以一條短邊貼在牆上，黃紙上都由暗紅色的字跡，卻沒有一個字是我認識的。
在我們穿過這條短道的時候，符紙懸著的邊被帶動而微微搖晃，讓我恍惚的好像逐步進入到靈異電影的拍攝現場。
隻兩步，我便進入了程姨家的客廳。客廳的中央不像傳統家庭有茶幾之類家具，而是一隻青色大鼎，大鼎有些殘破，部分位置斑駁掉漆，露出裏麵的黑色。
我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才發現這鼎竟是鐵的。
鼎中盡是香灰，上麵卻沒有插香，顯得冷清而冰涼。
鼎的一麵是紅木材質的中式座椅，上麵坐著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男子，他斜躺在椅子上，雙手插在口袋裏，雙腳架在鼎邊。
我沒見過程姨的家人，因此猜測這人是程姨的兒子。
這小子剃得光頭，嘴角叼著根牙簽，看人的時候都是側目，十分高傲而不易讓人親近的樣子。他歪著頭，就那麽看著我，讓我十分不自在。
索性不理他，我繼續打量程姨家的裝修。
其實她家沒什麽裝修，簡單的乳膠漆牆麵，水泥地麵，屈指可數的家具，還有掛在牆上像極了破爛的各種東西。
在正常家庭該放置電視及電視櫃的位置，貼牆擺了一張祭桌，桌子上有盤子擺了饅頭、水果之類，上麵一張黑漆漆的相框，卻沒有照片。相框上方掛著白色綢花和兩條白綾。
“陳濤，這裏怎麽怪怪的。”彬彬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
我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我用餘光看到坐在紅木椅子上的那個男子還在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發毛，而程姨此時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現在的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正琢磨著要不要喊程姨出來告別，程姨已經拿著一個黑色的罐子碎步走了出來。
“兒子，進屋睡覺去。”程姨有些不悅的對那男子催促了一句。
“切！”程姨的兒子不屑的將口中的牙簽吐到地上，從鼎邊抽迴雙腿，站起身，兩隻手卻依然插在口袋裏沒有掏出來。
“媽，你就作吧。”
這小子對他媽說話真是沒有禮貌，讓我對他的反感加倍上升。
他又瞥了我一眼，走到一個房間門前，抬腳將門踹開，走了進去，又抬腳將門踹關上。
程姨此時的表情十分難看，胸口劇烈起伏，看樣子氣得不輕。我和彬彬麵麵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歡兒見氣氛尷尬，連忙道：“程姨，對不起啊，這麽晚還打擾，要不我們先迴去，明天再找您吧。”
程姨擺了擺手，歎氣道：“不礙事，這孩子就這樣。他爸走得早，從小就被我慣壞了。”說完，程姨搖頭苦笑。
頓了一會，程姨抬頭看了我一眼，舉起手中的罐子對我說：“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土方子，治跌打損傷特別有效。陳濤，你把上衣脫了吧，我幫你上藥。”
在不知道我們是否會來的情況下，等我們這麽晚，隻是為我上藥？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並難以理解，同時又心生暖意，對這個平時碎嘴又脾氣不太好的老太太心生感激。
忽然，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記得不錯，好像在那次我在家門口被偷襲之後，程姨對我的態度像變了個人一樣。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害羞什麽？屋裏又沒有外人。”程姨見我久久未動，也沒說話，以為我在害羞。
我尷尬的笑了笑，讓歡兒幫我脫掉了上衣，然後在程姨的要求下坐到了一張紅木椅子上。
畢竟算是熟識，我不太相信程姨會害我，我更相信她是真的幫我。
當那黑色罐子打開的時候，一股極度熏人的怪氣味彌漫開來，嗆得我不想唿吸。
扭頭望了一眼罐子中的東西，是黑乎乎並粘稠的膏狀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我皺起眉頭，將頭扭向一邊，因為好奇心，又轉迴去繼續看。
程姨用指尖摳出一小塊，均勻的塗抹在我腫脹的手臂上，手臂上頓時傳來微涼的感覺，十分舒適。
“程姨，這是什麽東西啊？感覺挺好的，就是不太好聞。”我屏氣小聲說著，卻嗆了一口怪味，胃中一陣犯嘔。
程姨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卻沒有迴答。
沒一會的功夫，程姨將我的手臂受傷的地方都塗了薄薄一層，使我的雙臂看起來油光光的。
彬彬和歡兒離得老遠看著我，滿腹心事的樣子，卻都默不作聲。
想到今晚此行目的，我咳嗽了一聲，對準備將那黑罐子放迴去的程姨道：“程姨，我……”
話開了口，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組織語言。
程姨停住腳步，迴過身，望著欲言又止的我，微微頷首，轉身進了一個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坐到我旁邊，深吸一口氣，煽動著嘴唇，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程姨，那個……”我再次嚐試說出心中的疑惑，卻見程姨擺手打斷了我。
她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是想問我那個東西的事情吧？”
那個東西？這話聽得我後腦發涼，隨即我心中又萌生出了希望。看來程姨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程姨，我想知道。”我連忙道。彬彬和歡兒此時也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