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不亂是假的,人類不是隻憑本能、不懂風月的其他生靈,人希望被愛,希望得到愛,希望能有幸福的生活。


    敖瀚所做所做的一切,讓女人不得不心動。


    楚黛琳看著麵前的敖瀚,突然有了種悲哀,她緩緩地問:“我有了那麽多的配偶,如果再答應你,真不知道應該將敖瀚龍王您放在心中何處?我的心就象一個瓶子,裏麵已經盛滿了水,不能再倒進其他水了。”


    敖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應對:“但瓶子裏的水,可不是隻有一種,再倒進去的水,不是隻會往外溢,而是和瓶中的水相融、並將其中的水弄出一部分。如果我是黑水,那麽瓶中的水會將我衝淡,但我希望能將瓶子裏不需要的陳水衝出一部分。正如同龍族會不停替換身邊的雌性一樣,我們的壽命太長了,就算再愛,那些雌性也會先我們而去。所以我們需要不停的有新的水來讓心不幹涸。”


    無疑,龍族的善辯又一次的發揮了作用,楚黛琳一時找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要拒絕也是可以,就是強硬地表示不願意,但她不想這樣做。神殿和龍族的和平來之不易,不能因為一二句話全部都被毀了。


    楚黛琳定下心來,輕聲地道:“請讓我考慮一下,也請敖瀚龍王考慮一下,畢竟我這樣一個女人,有了太多的伴侶。牽扯到敖灝龍王的事,其他龍族應該避之不及的吧?”


    “確實應該避開。”敖瀚微笑著,顯得很有分寸的自信:“以前就是因為顧忌這。才盡量隱藏自己的內心。現在我猛然發現,這份尊重和愛戴是永遠都無法壓製的,與其早晚噴發出來,不如細水長流。用時間慢慢地醞釀,總有一天,神女您也可以陪伴我看朝起日落。落花流水。”


    敖瀚先一步站了起來:“神女請先休息,我去彈琴為神女入眠。”


    楚黛琳看著敖瀚走了出去,她去躺在了床上,果然琴聲響起,時而斷續、時而悠揚,讓她的心亂紛紛。


    在床上翻來覆去,顯然敖瀚打算彈一夜的琴。過了一個時辰。都還未有走的意思。再下去真的要天亮了!


    外麵的露水應該更重,楚黛琳實在狠不下心讓敖瀚真的坐在外麵彈一夜的琴,正想著要起來,送件衣服什麽的表示一下。琴聲突然止住了,她再等了等。沒有聽到再響起,這才鬆了口氣。


    閉上了眼睛,已經很累了,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原本想著天一亮就走,結果楚黛琳自己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圈好黑。楚黛琳微微歎了口起,運了點靈氣,在眼部活血一周,睜開眼睛再看時。黑眼圈已經淡去不少,幾乎不見臉上的憔悴。


    戈弘知道她醒了,端著餐盤走了進來,滿臉的不高興。


    將餐盤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邊小聲嘀咕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半夜三更的彈琴。彈得我睡都沒睡好。自己不想睡,還讓別人一起受罪,真不是個東西。”


    戈弘吃醋了,楚黛琳內心暗暗一笑。也許現在能不顧其他表明心情的,也隻有戈弘了。兩位領主要考慮更多的事,所以盡量忍耐,而其他龍王都是深藏不露的,不會輕易表達想法,要麽不說,要麽直接鬧翻。


    而其他侍寢,他們知道自責所在,不能幹涉神女的事。


    楚黛琳看著桌麵上的一些首飾,拿起一個鐲子,是黃金製成。黃金在很多眼裏感覺很庸俗,在這個世界,也隻有龍族用黃金,其他飛禽走獸都無能力開采打造黃金。而且也隻有龍族的得寵或地位高的雌性,才能得到的賞賜。


    這個鐲子卻沒有一點點奢華庸俗的氣氛在內,整個象是一段段竹節連接而成,上有點點梅花。梅花非常精巧,很是漂亮。


    這些她從不戴,現在細細一看,才發現,一件件都是很素雅精巧。這些應該都是敖瀚挑選過來的,也隻有他的北海,才會能去除一切浮華,拿出這樣小處見雅的首飾來。


    “做得很精細!”她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對著身邊宮女道:“我走後跟敖瀚龍王說一聲,我是不戴首飾的,以後就不要準備了。”


    身邊伺候的宮女,帶著幾分忐忑地說了聲是。


    楚黛琳從銅鏡裏看著放在桌麵的飯菜,問了聲戈弘:“外麵的船準備好了沒有?”


    戈弘癟著嘴,但立即迴答道:“早就好了,現在就等你吃完飯,就可以出發了。”


    “那麽就不用等了。”楚黛琳站了起來,吩咐戈弘:“現在你就去告訴兩位領主,我們立即上船。辦完後,立即來找我,沒我們上船。飯我先吃著,吃不完就上船繼續吃。”


    要走了,戈弘一聽立即高興了起來,早就想離開這裏了。


    看著戈弘一陣風般的飛出了殿中,楚黛琳微微歎了口起,走到桌邊,拿起勺,盡量快地吃起黑鷹為她準備的飯菜。


    沒有多少行李,所以很快的就準備好了。


    當宮女在前領路,送她和戈弘到岸邊時,其他龍王早就等候在那裏。


    “母後!”敖灝一放下懷中抱著的敖瞾,敖瞾就跑了過來。


    “我的小寶貝!”楚黛琳蹲了下來,悲喜交加地抱起了女兒。這次分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見,敖瞾每天都在長大,那麽隻過去半月一月的,就又長大了不少,好似成了另一個樣子。


    這才沒見一月,抱起時都感到有點沉了,再過不久就需要點力氣抱了。


    “母後又要離開瞾兒了嗎?”敖瞾嘟著紅潤潤的小嘴,粉嫩的臉頰都鼓著,樣子好可愛。


    “媽媽不是要離開瞾兒。媽媽隻是需要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但每時每刻都在牽掛著我的小寶貝。”楚黛琳對著女兒的臉頰親了一下,舍不得,她也舍不得離開。這畢竟是她懷胎十二個月。生下來的一塊肉。眼睛一眨就那麽大了,以前很多時間都已經消失、一去不迴返。


    女兒已經開始慢慢開竅,開始學習人情世故。知道道理規則。真的不想離開,否則女兒會越來越陌生,總有一天會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麽。


    敖瞾明白了她的心,也親了親了她的臉頰:“母後舍不得瞾兒的話就不要走了!”


    不走不行呀,兩位領主需要她,凰還小、麟還在石頭裏,六十年裏。根本離不開她。


    敖瞾又探查出來了,微微歎了口起,好似小大人樣地道:“知道了母後,那母後先走吧,過幾天。我去神殿找母後。”


    “乖!”楚黛琳隻能滿心都是酸楚,但又感到欣慰地親了親敖瞾。


    “來,父王抱!”敖灝走了上前,結果了敖瞾,沉聲提醒了聲:“龍族明白事情早,瞾兒已經越來越懂事了,過幾天我就帶著她去找你。你也要盡量多抽出空來陪陪她!否則女兒家大了,很多事當爹的沒辦法過問。”


    這才幾歲呀,敖灝就想到這些。楚黛琳隻能答應了。


    敖灝側頭對著兩位領主。還未說話,麒寒就先一步邀請了。


    “敖灝龍王有空盡管到神殿淺住,現在天下富足安寧,神殿能與龍族經常來往,也是天下的幸事。”麒寒當然要大方點,反正總是要來的。而且楚黛琳和敖灝之間的血脈關係也是切不斷的。


    “好!”敖瞾先拍巴掌了,笑著對麒寒道:“多謝麒領主了,那麽迴去就安排好客房,我和父王十天後過來。”


    十天就來了,就是說敖灝迴一次東海,還沒住上三日,又要從東海出來到神殿來了。現在這片大陸,幾撥人來來往往還真是熱鬧呀!


    “別胡鬧!”敖灝故意沉下臉嗬斥了一聲,隨即笑著道:“行宮也快造好了,倒時可以住在那裏,老是給神殿添麻煩,過意不去。”


    “不要緊,如果這樣說就見外了。”麒寒客氣的寒暄著。


    其他三位龍王一一告別,在楚黛琳跟前都看說了幾句,多看了幾眼。


    開船了,終於要走了。不管怎麽說,神殿才是飛禽走獸住的地方,這裏再好還是龍族的地方。


    又走了快一個月,神殿的事一定堆積如山,需要盡快去處理。


    神女一走,其他龍王也紛紛告辭。敖瀚一一送別後,北海行宮又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敖瀚走到神女所住的宮殿裏,說是宮殿,其實說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為更好。


    見梳妝台上的東西依舊放在那裏,沒有拿走過一樣。敖瀚忍不住問:“神女一樣都不喜歡嗎?”心中不免惆悵起來。


    伺候神女的宮女立即迴道:“神女臨走前一一把玩了下,說很精致,叫奴婢等她走後說一聲,她是不戴首飾的,以後就不要準備了。”


    宮女小心翼翼著,剛才跑去稟告敖瀚時就想說的,但是敖瀚一聽到神女要走,沒顧上聽,立即叫人去通知其他龍王,並安排送別。


    “原來她還是喜歡的。”敖瀚微帶傷感的俊臉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心情也隨之好了許多,轉身命道:“本王要在此殿住上幾日,叫禦廚和宮女全都留下,先不要迴龍宮。”


    “是!”宮女恭敬地答應了,她轉身揮了揮手,身後的幾個資曆較少的宮女立即忙起來,去拿新的床褥、絲被替換。


    “不用換了!”敖瀚立即阻止了,他走到床邊坐下,用手輕撫床麵好似床上還帶有神女的餘溫一般:“反正就住幾日,不用那麽麻煩。”


    敖瀚好潔,是所有龍王中最愛幹淨的,床隻要躺過一次就要換幹淨的。神女在的時候,怕麻煩宮女,除非出汗多了、床褥髒了才要求換。他現在居然和神女一樣了嗎?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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