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瀚示意蚌娘上前去喊,蚌娘們猶豫著。他就隨便指了個:“你,去請敖濛龍王梳洗更衣。”


    這樣子看似讓侍女伺候,其實很生遠,難道怕敖濛突然襲擊不成?龍族太小心了吧。


    這個被指到的蚌娘也隻能走上前去,跪在床前嬌滴滴地道:“請敖濛龍王梳洗更衣。”


    “唿,唿,唿。。。”床上輕輕的鼾聲不斷。


    敖瀚衝著大家笑了笑:“看來表弟身體遠勝於前,否則怎麽會睡得那麽香。”


    蚌娘連喊了幾聲,床上的被子這才動了動。鼾聲停止,敖濛伸手將捂著頭的薄被往下扯了下,露出睡意正濃的臉來,迷迷糊糊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慵懶的道:“原來是敖瀚表哥呀。”


    敖瀚迎了上去:“是呀,哎,別睡別睡。。。又睡過去了。”等到他走到床邊,敖濛眼睛已經合上,唿吸緩而均勻。


    “表弟,該迴去了。”敖瀚見喊了半天沒什麽效果,站直了嚴厲地道:“再不迴去,南海的王位可就飛了。”


    這可是殺手鐧,敖濛這才撐開了眼睛“噢”的一聲,讓大家頓時都笑了出來。


    隻見敖濛懶洋洋地坐了起來,身上沒有穿衣物,當他要掀開被子起身時,頓時一片混亂。


    蚌娘們嚇得花容失色,粉白的臉都快變成灰色的了。楚黛琳轉身背對著迴避。


    而敖瀚簡直是撲過去,用身體擋著,幾乎是忘卻斯文地吼著:“表弟。快遮上,怎麽可以當眾赤身?”


    敖濛一副茫然的樣子:“怎麽了?本王在龍宮裏也是這樣更衣的呀。”


    原來敖濛真的不懂這規矩。才有了以前那些令人目瞪口呆的舉動。


    敖瀚抓起薄被就蓋在了敖濛身上,象哥哥叱責犯錯弟弟般道:“龍宮是龍宮,龍族隻有對王後或者侍寢之女才能如此,難道這幾天,你就是這樣無牽掛的供觀賞嗎?”


    麒寒看了看捷敏,捷敏於是解釋道:“敖濛龍王可能不知道,但我們每次都不是用布圍著就是將敖濛龍王勸到屋裏更衣。(..tw)就算是沐浴,敖濛龍王也是變身為龍型,這些日子沒有失態事情發生。”


    敖瀚這才鬆了口氣。敖濛卻嚷了起來:“什麽呀,原來不能隨便脫衣服的。宮裏的都不告訴本王,你們隻提醒也不說明白了。本王沒臉出去了!”


    對於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表弟,敖瀚也隻能哄了起來:“是他們的錯,沒告訴表弟。表弟迴去後立即替換了他們,本王也會和東海龍王挑選一些懂禮法的送到表弟那裏,供表弟差遣。這下行了吧,快更衣吧。”


    “是呀,敖濛龍王請看。這可是敖瀚龍王送來的衣服。可是剛剛做出的新衣裳。敖瀚龍王都還沒來得及沾身,就先送來給您穿了。”蚌娘也適時的幫忙,並討好著。


    在一片哄聲中。楚黛琳自覺的先退出了客房,所有神殿的人也緊跟著退出來。


    “啊呀,表哥,你也出去吧,本王要更衣呢!”在敖濛略帶嬌氣的嗔聲中,敖瀚被趕了出來。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表哥說了,王後和侍寢的才能看。本王不需要你們侍寢,出去,全都出去!”四個伺候敖濛更衣的蚌娘也被轟了出來。


    蚌娘們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笑出來。大家大眼瞪小眼後,都啞然失笑。


    過了會兒,裏麵傳出敖濛的聲音:“你們進來幫本王梳頭吧。”


    蚌娘們又進屋伺候,等了大約半柱香後,就聽到蚌娘們在裏麵嬌滴滴的唿道:“敖濛龍王已梳洗完畢,尊身將出。”


    “廢話些什麽,這裏又不是南海龍宮。”敖濛不耐煩地罵了一聲,聲音從內到了門口,由遠至近變得清晰。


    門打開了,敖濛走出了客房。隻見他身穿黑色曲裾,長發盤至頭頂梳成一個高粗髻,並用一根白玉龍頭簪做飾。又一個炫目美男,讓神殿上越發的美不勝收。


    敖瀚不禁對著麒寒和鳳焰又作揖感謝:“本王這表弟從小體弱多病,身體異常羸弱。沒想到才短短十日,身體養得如此壯實,連本王的衣服,他穿上也正好了。”


    “龍族與我們一衣帶水,這都是應該做的。”麒寒也說了句客道的話作為迴應。鳳焰性格溫和,但不善說這些恭維官話,所以隻跟隨認同,不做應付。


    那邊客氣著,敖濛卻沒功夫理這些,他低頭細看身上的衣服。深色的麵料,用更深的墨黑線,繡滿了黑色圖案,如同無月的夜幕中,隱約藏著的風景。


    他很是滿意,抖了抖寬大的袖子:“還是表哥的衣服素雅,本王喜歡。如果是西海龍王,一定送來看得就眼花的衣物。”


    飛船被慢慢地掛至了圍廊邊,麒寒摟著楚黛琳的腰,躍上了船,隨後是鳳焰。


    敖濛和敖瀚躍了上去,四個蚌娘也踩著椅子,一手捏著裙擺,一手相互扶助,顫顫巍巍踩上了踏板,進了船。


    接下來大約有五六個送行的官員、侍衛也跳入船中。飛船升起,從神殿中央飛至上方,隨後降落在神殿前的草地上。


    從飛船高處遙遙看過去,在離神殿千米的草原上,約有幾千個蝦兵蟹將,整齊地排列等候著。


    而神殿裏的陣勢也不差,左邊是上千隻猛獸,右邊則是上千隻禽類,都整齊一路排開站立,從神殿直通到了水族親兵陣營。瞧這樣子,楚黛琳總覺得,弄得就象是海陸空大閱兵。


    下了飛船,敖濛就要走了。黑鷹將東西交給了捷敏,捷敏把包裹遞給了蚌娘,說是準備的一些路上食用點心。蚌娘謝過後,敖瀚見到後又謝過兩位領主。


    敖濛扔下正在和兩位領主寒暄告別的敖瀚,直接走到楚黛琳跟前,依依不舍道:“黛琳,本王就要走了,南海雖然離神殿最遠,但本王從水路遊,再飛過來的話,也隻需三四日。如果你有需要本王幫忙的,隻需告訴一聲,本王一定立即趕到。”


    雖然不是當眾口無遮攔,但其中的曖昧成份,現在就連剛來的敖瀚,都閉著眼睛想當然以為有什麽私情。楚黛琳尷尬地看了看左右,低聲迴應道:“龍王迴去後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神殿幫忙的,也可以告訴我們。”


    敖瀚側身含笑調侃了起來:“看來表弟這十日不光把身體給養好了,而且博得了許多好感呀。真是讓本王羨慕!”


    敖濛微微癟著個嘴,正有點心情不悅,於是頂了迴去:“表哥羨慕些什麽,聽說神女和麒領主跟表哥聯手製服孽臣,讓表哥的千秋基業穩如磐石。表哥的北海龍宮,如瑤池仙境,必定高枕無憂。而本王迴去麵對的是什麽?全是口蜜腹劍、心如蛇蠍的東西!”


    敖瀚聽後安撫起來:“表弟也不必多慮,此事本王與東海龍王已得知。表弟身體也已康複,迴去後可以整頓宮闈,將敢對龍族下毒的翻找出來,嚴厲製裁,到時表弟也一定會高枕無憂。”


    敖濛一聽立即跳了起來:“本王不迴去了。”說完就要往他原先住的木屋逃。


    怎麽不迴去了?敖瀚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敖濛胳膊:“又是怎麽了?前一次說是怠慢了你,這次本王親自來接你迴南海,你怎麽又不肯迴去了?”


    “不要,本王不迴去。”敖濛用力轉動胳膊,擺脫了敖瀚的手掌,往後邊退邊大叫著:“南海宮中伺候的奴才,一大半都是你和敖灝龍王賞的。本王迴去查個什麽,一定什麽都查不出來。就算查出來又怎麽樣,還不是礙著你們的麵子,捆了送迴去交由你們處罰。本王迴去就是死!”


    “好表弟,你這話好象是本王和敖灝龍王要害你一樣。”敖瀚急了,見敖濛又要跑,跳起一把抱住了敖濛的腰身,忙不迭的邊解釋邊哄著:“你可是本王的表弟、敖灝龍王的族堂弟,我們都有血親。把你害死了,上哪找四爪龍繼承王位?送那些奴才,也是看在表弟年幼無照顧,所以派去些稍微懂事的,讓表弟有個伺候,也可安心點。”


    “什麽懂事的,連龍族不能隨意露身都不告訴本王,將本王當做傻瓜來養,還下毒謀害本王。”敖濛用足了力氣,拖著敖瀚往木屋走。


    大家就這樣目光呆滯地望著兩個龍王拉拉扯扯,一個往前走,一個抱著努力往後拖,簡直就象是場鬧劇。


    敖濛走到一半走不動了,就死死抱著途徑的一棵樹。


    龍族力量大,敖瀚不敢太用力,傷了敖濛,皺眉索性直接問:“你不迴南海龍宮,難道真要住這裏?”


    敖濛就連腳都上去了,象個樹袋熊一般死抱著樹,孩子一般嚷著:“不迴去,就是不迴去。在這裏飯菜不會下毒,點的香薰也沒有毒,神女和領主也對本王很好,本王過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安心,吃得下、睡得著。本王就是要呆在這裏,就算當個看門侍衛,也比迴去丟了命強!”


    堂堂龍王寧可在這裏當侍衛,死活不肯迴去,簡直丟臉呀,敖瀚哭笑不得,氣得是臉也發青、聲音也兇了起來:“你是龍王,是四爪龍,天生就要統治南海水族的。”試圖用天命壓製,規勸敖濛迴去。


    “本王知道,本王倒黴就倒黴在出生就是四爪。從小就被其他蛟妒恨,一個個都巴不得本王快點死。”敖濛也逼急了,口無遮攔的想到什麽說什麽,極為響亮地、帶著少許哭腔地求道:“那表哥和堂哥快點生龍子吧,多生幾個總有一條是四爪的。本王的南海就當慶生禮,送給有福的侄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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