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劉克利副市長想要雲曦兒考慮的這個事情,可能就跟每個人知道了成鋼集團要上市的想法一樣,能不能搞一點原始股來,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大撈一筆啊,這其實就是現在的本地官員賺錢的一個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這輩子估計也沒有了。


    “雲處長,你跟成鋼集團的廖遠紅他們溝通一下,這成剛上市後的股票,原始股,要給咱們這些有功之臣啊,相關的領導啊,工作人員的,要留一些啊,不能讓咱們這些幹事情的人,沒有什麽迴報啊,對吧。“劉克利副市長說完這個話,立刻就顯得有些認真了。


    雲曦兒處長聽了這個劉克利的話,她的心裏麵立刻就是一沉,臉上的那股子興奮立刻就沒有了,她雲曦兒本來就是個很嚴肅的人,特別是在企業上市過程中,針對這些私利,雲曦兒的一貫主張是堅決製止的,因為這個事情不隻是關係到你領導個人的利益,而且是關係到這個上市企業、國資委的誠信等方方麵麵的利益,到時候一旦出了問題,人家就會查到你國資委,當初企業上市的時候,你是怎麽監管的?搞不好還會別弄成行賄罪名,直接就被免了官職呢。


    “這個,劉市長,您也知道,現在國家對這個企業上市這一塊看管的很嚴的,國企上市那更是相對嚴格一點,您現在的這個想法啊,大家都有,包括我個人也想跟成鋼的廖總以及省國資委、省證監會的同誌商量一下,這個到時候呢,想拿出那麽一點原始股,給咱們西慶市的領導以及成鋼的一些員工,這個是咱們本地的企業,出讓一些福利也是應該的,但是呢,這個還要協商啊,”雲曦兒一邊微笑著,一邊就趕緊對著這個劉克利副市長說道。


    劉克利副市長聽了雲曦兒的話,這心裏麵立刻就有些不高興了,你這個雲曦兒,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國資委主任嗎?在我麵前裝什麽裝,這到時候,即便你搞不到,我自己也能搞到,自己又不是和那些部門不熟悉啊,劉克利這樣一想,立刻就抽了口悶煙,沒有說什麽話。


    雲曦兒看著劉克利副市長的這個表情,立刻就被雲曦兒處長給察覺到了,她的臉色立刻就有些尷尬了,這個劉克利看來什麽事情都好占上點好處,這種人做了幹部,還真是當地百姓的災難呢。


    “劉市長,我給您盡量想辦法吧,你也不要生氣什麽的,畢竟這個事情啊,不是一個部門的事,我現在答應您了,到時候給你弄不到這個東西,這您心裏麵更是很不愉快啊,您說我說的對吧?”雲曦兒看著這個劉克利的臉色不對勁了,於是趕緊就補充了一句。


    “哦,曦兒,這個事情呢,我也明白,你們那邊就先慢慢弄吧,盡量給咱們內部人士到時候準備一下,也不要大批量的,就一點點了,每個人給點甜頭,我想大家都是允許的,畢竟這個企業是在咱們的地盤上,省裏麵的幹部想要,還真是插不上手呢,”劉克利副市長聽了雲曦兒的話,臉色立刻就變得有些正常了。


    “好的,劉市長,這到時候呢,我們一定盡量爭取。”雲曦兒說完話,趕緊抿了口小茶,一聽到雲曦兒的這個話,劉克利副市長這心裏麵才算落了石頭。


    為什麽這個劉克利自認為可以協調各個部門,還要元曦兒一個小小的國資委主任答應呢,這裏麵就存在一個政府權責的問題,打個比方,這個市裏麵的市政府主要領導,就那他副市長劉克利來說吧,他主管的幾個市府辦科室,今年的財政赤字了,這就需要向市財政局申請,再要點錢來花花。雖然市財政局局長級別比他劉克利副市長底一個級別,但是這中間的好話和關係還是要打好的,因為人家財政局局長後麵也是有勢力的,萬一你要錢,人家隨便一個理由,不給你,你有什麽辦法,這就是政府權責明細劃分的一個奇怪現象,很多人以為領導級別高了,就什麽事情都能辦成,這個隻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出了這個範圍,那就由別人專管了。


    雲曦兒是西慶市國資係統的老大,這個成鋼集團上市後,假如控股權全部是在西慶市政府的手裏麵,那這個實際的控股方就是西慶市國資委,全稱就是西慶市國有資產管理委員會,既然雲曦兒作為這個國資委的一把手,監管著以後上市運營的公司的股權,那就很容易能從中拿出一些來,分給大家,包括這個劉克利副市長,通俗的講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相反,這個劉克利副市長隻是主管國資委的上級領導,他對股權的監管和分配不能直接插手,這樣就隻能望洋興歎,所以他必須借助於一個中間的橋梁,近水的樓台,市國資委的主任雲曦兒,隻有經過了這個人,才能從中分得一點股權配置,當然了,這個事情隻能私下裏麵做,要是一旦被別人察覺了,那證監會就直接插手了,事情就會不好收場。


    一般情況下,國有企業上市,在原始股份上麵,那控製的是十分嚴格的,個人是不允許賣原始股的,這不像私有企業,家族成員還可以擁有股票,這國有企業的一大部分的原始股都是國資委持有,再就是大的銀行、企業,流通給個人的很少,有的幾乎沒有流通給個人的。


    這原始股呢,是一個價值含量很高的東西,原始股一旦上市了,這一股的價格到的可以達到幾百的贏市率,也就是一股一塊錢買的,一旦上市後,這一股是幾百塊錢,這一番就是幾百倍的利潤增長。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股票都幾百倍的翻番,有的也就幾十倍的增長,一般都是這一種情況,要是出現那種一上市就縮水的股票,很少,幾乎是沒有的。


    所以一般的人都知道搶購這個原始股,劉克利副市長他們也不例外啊。


    就在劉克利副市長和雲曦兒聊到這個成鋼集團上市的問題時,劉克利副市長突然就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道觀的主持光明大師,這上市的企業一般是需要較大的集團或者財團來持股的,要是自己能把這個光明發動起來,那不是就有了持有原始股票的一個大股東了嗎?有了光明給自己打頭陣,自己從中隨便拿一點,那也是幾百萬的款子啊。別說這些當官的不想要錢,這他娘的,一個個看到了賺錢的機會,都往死裏麵鑽。


    不說別的,現在官員,兒子結一個婚,那就是幾十萬的紅包禮金呢。雲曦兒老爸的省委組織部,人家一個處長的兒子結婚,那是幾年前了,雲曦兒作為婚禮的幫忙者,負責給那個處長受禮金,這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個內幕。


    人家那個處長,擺的酒宴是在省城國府大酒店,一共擺了七十桌,一桌是十個人,一共光酒宴的賓客就是七百人,這個孩子結婚,花費全是進的單位的賬目,自己沒有掏一點錢。相反呢,人家是處長,省裏麵的處長,這地市的,其他各單位的,與這個家夥有聯係的,那就必須隨份子了,結果,有的地市的、縣裏麵的官員,公務員,直接每個人隨的就是幾萬,有的是七八千,雲曦兒當時統計了一下,人家就有百分之六十的人隨的份子錢是在一千以上,當然了也有一百、兩百、三百、伍佰的,畢竟那些都是一些不相幹的人,婚宴的當天,雲曦兒和那位處長的兒媳的階級,兩個人備了一個大的行李箱,那錢最後裝滿了那個大箱子,七百個人,按照每個人一千的分子錢來算,那都是七十萬的禮金呢,當然了,還不算那些上了五千的過萬的,就那一天,雲曦兒統計了一個大數,光禮金的實際數目就收了一百四十五萬在,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數目啊。


    到了最後,這個和雲曦兒一起收錢的人不由的感歎,這當官的就是他娘的好,結一個婚,自己不花錢,而且還白白賺了一百四十多萬,這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正處級幹部,這要是級別往上走,那就更多了。


    雲曦兒當天就感歎,這他娘的真的比想從銀行裏麵取錢的速度都要快很多呢。


    現在,雲曦兒她們麵對可是一個大型國有企業的上市問題,剝離了成鋼的一些附屬產業鏈和分子公司,成鋼集團的上市規模將會壓得很小,也就是幾億到十幾億之間,一上市,這個數目就會變成上百億,甚至幾百億,當然了,加上那些附屬的企業和產業鏈,那就是上千億的產值了。


    這種間有多少的利益可以被瓜分啊,可想而知了。所以劉克利把這個成鋼集團上市當做了一個自己贏利豐收的主要目標了。


    “曦兒,我想問問你,成鋼集團上市,這預期的相關財團,感興趣的有幾個啊?有幾家大的公司或者財團在競爭成鋼的這個控股權啊?”劉克利副市長立刻就顯得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他的問話,一時間就把雲曦兒給蒙住了,說實話,對於這個想購買成鋼集團股票的企業或者財團,雲曦兒還真是不知道,這個事情隻能問廖遠紅,因為她是成鋼集團的負責人,別人即便有這個想法,那也是先跟她來談的,而不是跟這個成鋼集團的監管單位市國資委來談的。


    劉克利副市長這個問話,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他確實希望雲曦兒把這個潛在的競爭者告訴自己,讓他來分析一下當前的局勢,這樣可以卡率這個光明的道觀產業進入成鋼集團進行控股,盤活這個道觀的資金運轉效率,從中和光明一起狼狽為奸,瓜分一些股票獲利。另一個方麵就是這個劉克利想通過這個事情,來考察一下雲曦兒對成鋼集團上市的一些基本狀況的了解,借以來評判她對工作的一個掌握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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