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最後一天清晨,孫竹是被菲娜叫醒的。


    “快起床,凱瑟琳說你爸爸快來了,我去把窗戶打開通風,免得他聞到酒味。”


    “咦……菲娜,今天早上第一節是什麽課?”


    “……你還沒醒呢?不是說隻喝了三口嗎?!就知道不能信那個拉文克勞!”菲娜罵罵咧咧從自己背包裏掏出一個噴霧,照著孫竹一陣狂噴。


    “哇!咳咳……啊啾——”孫竹條件反射地用一隻手捂住眼,另一隻手抓住菲娜扔過來的手帕,捂住了嘴。


    “什麽味啊……薄荷?我怎麽好像還聞到了生薑味?”孫竹吸溜著鼻子,跳下床,認命地去收拾自己。


    “還挺管用的嘛!”菲娜很滿意地點點頭,打量著自己手裏的小瓶子,“看來下次可以多買點,對付卡琳娜一定也有奇效。”


    “你剛剛噴的那是啥啊,是你家新出品的魔藥嗎?”孫竹一邊刷牙洗臉一邊問靠在門邊的菲娜。


    “不是啊,是你上次帶我逛街的時候,我買的麻瓜的東西,上麵說什麽能提神之類的。”


    “什麽好東西,讓我康康……”孫竹一邊擦臉一邊好奇地湊過腦袋看了一眼。


    xx牌清涼噴霧啊……


    孫竹恍如隔世,有些怔忪。


    怪不得覺得這味道格外熟悉呢,這不是她上輩子高三衝刺時必備的神器嗎?


    當年為了抵抗瞌睡蟲,班上那是人手幾樣提神利器。什麽風油精、印度香草膏、清涼油……不勝枚舉。班裏的空氣中,時常彌漫著一股薄荷生薑肉桂夾雜青草可樂的奇怪氣味,能不能提神另說,至少衝刺的氛圍感是拉滿了。


    “糟了,被我噴傻了?”菲娜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麻瓜的東西有副作用?”


    “沒……哎呀,這東西你在哪看到的,居然還有噴霧款呢!我隻用過膏體的。”孫竹晃晃腦袋,小聲嘟囔,“怎麽有種爺青迴的感覺呢。”


    “是一個阿姨給我推薦的,她說我看起來像個學生,一定用得上這個。我很好奇麻瓜的藥劑配方,就買迴來試試。不過這上麵印的華夏文我看不懂,英文注釋也隻看明白提神功效……之前試過一次,確實提神。”菲娜揉揉鼻子,“你徹底清醒了?”


    “不能更清醒了!”孫竹咧著嘴笑得很沒形象,“咳,我們下樓吃早餐吧。昨天嚐莫麗阿姨的手藝,今天嚐菲歐娜阿姨的手藝……完美!”


    “別急,等你爸爸來了一起。”菲娜透過盥洗室的窗往外麵看了眼。


    眼下她們在迪戈裏家的二樓,這裏有三間客房,一個雜物間,一個盥洗室,還有一間連通一樓的種植花草的溫室……總之麵積上足夠大,各項功能配備齊全。


    一樓南向是迪戈裏夫婦的臥室、書房、盥洗室,另一側是客廳、餐廳、會客室、廚房、儲物間和連通外間小花園的寵物房。


    至於三樓……則是塞德裏克的臥室和書房,她們沒有去過,不清楚具體構造,隻知道麵積上隻比二樓小一點。


    菲娜看著孫竹從自己背包裏翻衣服,找了半天,拽出件圓領的套頭線衫,淺黃的底色,胸口圖案是一隻黑色的貓咪。


    “現在沒什麽酒精的氣味了吧。”孫竹轉了個身,打量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凱瑟琳那個可怕的家夥,咱們下迴在學校裏看到她的時候,離她遠點。”


    “你昨天和塞德裏克他們究竟在福西特家幹啥了?昨天他帶你迴來的時候簡直嚇我一跳。”


    “能幹啥,你想想看,珍妮阿姨她是魔法教育廳的,在教導主任眼皮子底下,我們可翻不出來什麽花。”


    “那你怎麽會喝酒!你對自己的酒量心裏沒數嗎?”


    “冤枉啊,我就喝了一口。”孫竹頭疼地敲敲自己額頭,“你知道嗎,凱瑟琳和珀西較上勁了,兩個卷王居然大過節的在家比拚背誦魔法史……輸了的就喝酒。蒼天啊,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戰爭,和赫奇帕奇有什麽關係嘛。”


    “對啊,和赫奇帕奇有什麽關係呢?”菲娜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有點恐怖。


    “本來我和塞德在客廳裏幫菲歐娜阿姨和珍妮阿姨烤肉。哦對了,凱瑟琳的哥哥,傑米·福西特也在,他是羅馬尼亞養龍場的馴龍師,在和查理·韋斯萊聊天,查理因此沒顧上雙胞胎……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菲娜挑眉,疑惑地轉了轉眼睛,等著孫竹的下文。


    孫竹憂傷地望著天……花板,小聲道:“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我和塞德還有雙胞胎,我們四個人比賽騎掃帚,結果後來我和喬治贏了,而塞德和弗雷德輸了嗎?”


    “輸了的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然後呢?”


    “哦,凱瑟琳從她爸爸那邊拿出來他收藏了很久的麻瓜白酒,裝在一個瓶子裏,據說是毛子……額,就是一個遙遠的位於英格蘭的東邊的大國的特產,好在兌了水稀釋三倍。她和珀西一人一杯輪流喝,但她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珀西雖然喝得少,但是很明顯快招架不住了……能理解,畢竟是伏特加哎。雙胞胎雖然和自己哥哥珀西不對盤,但覺得事關格蘭芬多的榮耀,所以幫他想辦法。於是,喬治用了那個要求,讓塞德過去幫忙。”


    菲娜沉默片刻,有些無語地開口:“二打一?兩個高年級學長對付低年級學妹……突然覺得凱瑟琳也挺厲害的。”


    “塞德當然也覺得不妥,可惜喬治的要求他沒辦法拒絕,於是我決定加入他們,去幫凱瑟琳。”


    “你……會背魔法史嗎?”菲娜懷疑地看著孫竹,“賓斯教授講課的時候,你睡的不是挺香的?”


    “咳咳,功夫用在場外……我,背書的死功夫還是有點的!”


    孫竹尷尬地低下頭,她當然不怎麽擅長背魔法史,光是那些妖精的奇奇怪怪的名字都能把她繞懵。


    實際上,她靠的是小統子給予的檢索外掛……簡稱作弊。


    這種東西當然不會用在考試上,但為了適當維護場上的“公平”,以及避免自己背輸了被迫喝酒,她覺得自己的原則可以適當靈活變通一下。


    最關鍵的是……坑塞德裏克喝酒什麽的,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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