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方才衝動了。”


    “或許吧,但我一點也不後悔剛才的行為。”


    “您是因為什麽而選擇在課堂上和您的老師起衝突呢?”


    “當然是因為他的愚蠢。”


    “您懷疑最近學校內學生間對純血統的推崇是因他而起,對嗎?”


    “我原本是這麽想的,但現在不了。”孫竹在心裏冷笑道。


    “為什麽?在我看來,他的嫌疑非常大,他簡直比盧修斯·馬爾福還顯得更為狂熱。”


    “小統子,你見過哪個幹大事的,對付人的手段是告狀?我們隻是幾個二年級學生,卻能把他氣到找校長,這還不足以說明,他實在沒什麽本事嗎。這種人,要怎麽做到煽動學生們情緒對立?他最多就是個棋子罷了。”


    “您說的有道理,但他如今身份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就算是棋子,也是極為有用的棋子。”


    “鄧布利多究竟為何會選聘這麽個蠢家夥來當教授呢,我簡直分不清和他洛哈特誰更可笑。”


    “竹,剛剛你和那家夥吵架,是因為什麽?”菲娜突然拉住了專注爬樓梯的孫竹,“這不太像你平時的風格。”


    “唉,你沒聽到嗎,他罵赫奇帕奇都是,無禮……低賤……”孫竹歎了口氣,“我敢確定,即使我不和他吵,也遲早有其他獾會忍不住的。”


    “我明白,所以……”


    “而且,以前他是不是一直這麽欺負你?”孫竹忍不住問出了口:“和這種愚蠢固執的人同處一個家族,一定很累吧?”


    “我已經沒什麽感覺了。”菲娜笑著看了她身後一眼,“你果然是因為我才這麽生氣的?”


    “我不否認這點。”孫竹朝她搖搖頭,“可惜,起到了反效果,不然你也不用和我一起去見校長了。”


    “這沒什麽,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不過你真的覺得鄧布利多校長會懲罰我們嗎?”


    “當然不會,並且他還會請我們吃糖。”


    “啊?”菲娜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驚訝。


    “當然是請我們吃糖,不然,怎麽會有人上趕著和我們一起去見校長。你說對吧,迪戈裏先生?”孫竹一臉認真地轉頭看向默默跟著他們的塞德裏克。


    塞德裏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咳咳,竹,我隻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


    “好吧,但願斯普勞特教授不會怪我帶壞了她最乖巧的學生。”孫竹扭過頭不再多說什麽,菲娜遞給塞德裏克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塞德裏克對她悄悄比了個手勢。


    “咳咳,這還是我第一次私下見校長呢,竹,你在此之前有單獨見過他嗎?”菲娜生硬開口,轉移了話題。


    “沒有,我隻在各種晚宴上見過校長,和大家一樣。”


    畢竟她又不是哈利,鄧布利多平時可是很忙的,沒太多空去關注霍格沃茨的每個學生,除非她鬧出了什麽大動靜。


    “咳,校長室到了,似乎需要開門口令?”塞德裏克道。


    “剛剛引路的那隻鳳凰早就不見了,我們要怎麽進去?”菲娜看了看四周,守門的獅鷲雕像紋絲不動。


    “地上有張紙條。”塞德裏克彎下腰,撿起紙條看到了上麵的字,“今天的口令是:吹寶泡泡糖。”


    門應聲打開,三個人互相看看彼此,一起走了進去。


    福克斯正停在書架上給自己梳毛,孫竹見他低聲鳴叫,下意識湊近。


    “阿不思又讓我吃了鼻涕味的多味豆,再也不要幫他送信。”


    “它好蠢。”


    孫竹瞪大了眼。


    前一個聲音是福克斯,這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後麵那句……


    “建國,你聽得懂福克斯的話?”她看了眼菲娜和塞德裏克,好在他們也正好奇地打量四周,沒有注意她。


    “這有什麽奇怪的嗎?這隻紅毛鳥還有名字?”龍大爺懶洋洋地應了聲,“我剛醒來就聽到你在和人吵架,這裏的的人類真無聊,鳥也一樣。”


    “竹,你看。”菲娜突然喊了她一聲。


    孫竹屏蔽了龍大爺的聲音,決定先無視他的牢騷。循著菲娜的聲音看去,發現原本靜靜待在桌麵上的胖肚茶壺飛到半空,三隻杯子也依次排開,壺口自動傾斜,將杯子都倒至八分滿。


    “鄧布利多校長並不在這裏。”塞德裏克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他怎麽知道來了三個人呢。”


    “杯子裏的茶好香。”菲娜好奇地湊近聞了聞:“這是什麽茶?”


    “好像是,桂花茶……”孫竹看向塞德裏克,沒記錯的話,前兩天他還說菲歐娜阿姨在研究桂花的烹飪呢。


    “我按照媽媽的吩咐,把食譜都轉交給了小精靈,此外還有一些原料獲取方式,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他也小心拿起一杯,端詳茶湯裏漂浮著的小小桂花。


    “不嚐嚐看嗎,孩子們?”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孫竹立刻轉身,看見一身淡紫長袍的鄧布利多正在微笑著注視著他們。


    他長長的白色胡子被一根淡色絲帶係了起來,柔順地垂落在他胸前,常見的半月形眼鏡也被他掛在衣領附近的口袋上。孫竹還注意到鄧布利多右手的袖子被挽起,看起來隨性自在,不像一校之長,更像是在和小輩聊天的爺爺。


    塞德裏克和菲娜捏緊了杯子,緊張地和他打了個招唿。鄧布利多笑著點點頭,把目光轉向孫竹道:“孫小姐,試試看我新得來的茶吧,據說是華夏那邊很流行的花茶,十分馨香,福克斯也很喜歡。”


    孫竹迎著他的目光,拿起桌子上最後一杯茶,小飲一口。


    “咳……”原本想對校長露出得體微笑的孫竹冷不防被口中的辛辣味嗆出了眼淚,咳得彎下了腰。


    她似乎還聽到福克斯發出了一聲聲歡快的鳴叫。


    塞德裏克將手裏的杯子塞給菲娜,上前替孫竹拍背。


    緩了好一會,她才狼狽地直起腰,淚眼朦朧地望向鄧布利多:“校長,我知道錯了,所以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往桂花茶裏放胡椒粉了,太黑暗了嗚嗚嗚……”


    “哦,你有什麽錯呢?”鄧布利多搖搖頭,不知用了什麽魔法,孫竹手裏的“桂花茶”被換成了一杯蜂蜜水,“是我應該說抱歉才對,看來我新調配的這杯茶不合你的胃口。麻瓜的這門技藝我還是不算精通啊。”


    菲娜看著自己手裏的兩杯茶,陷入糾結中。


    “伯斯德小姐,不用這麽擔心,你手裏的那兩杯,我分別放了方糖和檸檬汁。”鄧布利多微笑道。


    孫竹的嘴角控製不住地抽了抽,塞德裏克輕輕側過臉,肩膀因為努力憋笑而輕微地晃動著。


    “你的意見我會記下來的,看樣子華夏人喝這種茶是不會加辣椒粉的對嗎?”


    “很久以前的華夏人曾這麽做過,但是現在應該……沒有了。或許您可以嚐試著放些蜂蜜、乳酪,當然也可以什麽都不加。”孫竹有些鬱悶,鄧布利多這副認真請教的樣子,讓她猜不透。


    沒記錯的話,他們是因為上課頂撞老師才被請來校長辦公室的吧。


    如果說懲罰就是喝這杯怪味桂花茶,那她認了。


    “實在有趣極了。”他將眼鏡架在了鼻梁上,又看向呆呆望著他的塞德裏克和菲娜,揮了揮手,桌上三隻杯墊落地變形,眨眼間變成三個帶著軟墊的座椅。


    “我想你們一定不介意陪我這個老人聊聊天吧。”他示意他們坐下,而自己則慢慢走向了他那堆著許多書本的書桌。


    “鄧布利多校長,方才我們在課堂上……”塞德裏克努力組織語言,想要先一步坦誠自己的錯誤。


    “哦,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一些誤會而已,你們不用緊張。”鄧布利多哈哈大笑,“請你們過來,是為了讓亞曆山大迴去繼續上課,不然,他可能要坐在這裏喝光我的胡椒茶了。”


    孫竹喝了口蜂蜜水壓壓驚,菲娜歎氣道:“恐怕他不會願意讓我們繼續上他的課了。”


    “哦,不要擔心,伯斯德小姐,今天過後,你們依然可以正常進行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鄧布利多溫和地望著她:“並且,我向你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校長,我不明白……”孫竹欲言又止,“為什麽要讓……”


    “誠然,他對部分學生不夠寬容。”鄧布利多帶著些歉意道:“傷害了大家的感情,是我這個校長考慮不周。可是,他能教會你們一些知識,也能促成一些事。他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孫竹注意到鄧布利多說這些話時,目光一直落在桌上某處。


    其實鄧布利多本不用向他們這幾個普通學生解釋這麽多,亞曆山大這人這麽極端,受不了他的學生恐怕不在少數。


    今天是開學第二天,未來沒準還有第2批第3批來校長辦公室喝茶的學生,鄧布利多難不成要向他們每個人都解釋一通嗎?


    像是看穿了孫竹的心思,鄧布利多又重複一遍道:“未來不會再有同樣的事發生了,畢竟我這裏沒有那麽多茶來招待我的學生了。”


    “雖然我不太明白……”塞德裏克道:“但我相信您的判斷。”


    “隻要他別再來找茬,我沒什麽不能接受的。”菲娜跟著點點頭。


    “校長,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您。”孫竹目光灼灼地望向鄧布利多。


    “請說。”


    “伯斯德教授扣了我們五十分,我想說,這是完全不合理的對嗎?”


    塞德裏克和菲娜跟著點頭。


    “孫小姐。”鄧布利多搖搖頭,“伯斯德教授身為霍格沃茨的聘任教師,有權力給學生們扣分或是加分,一般來說,他不需要很多理由,隻憑他自己喜好就足夠。”


    孫竹垂下了腦袋,鄧布利多這迴答也太直接了點吧。


    雖然她一直覺得,很多時候,霍格沃茨的學院加分都挺鬧著玩的。即使有那麽幾位認真嚴謹的老師存在,但加分或是扣分在大體上隻有一個原則:看老師心情。


    “不過,”他繼續道:“我恰好是霍格沃茨的聘任校長,所以……”


    三雙眼睛同時望向他,帶著殷殷期盼,他緩緩點頭道:“孫小姐為校長糾正了花茶的錯誤喝法,赫奇帕奇因為她的博學而獲得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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