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到北川開車也要兩個小時,剛好現又是暑假，外出旅遊車多，秦涼跟季姿將近跪了兩個小時，季長風還是沒到。季姿明顯有些體力不支，整個人倒秦涼身上。
慕夏看著她們搖搖欲墜身子，手心都攥出了一層薄汗。
季奕霖是接到季母電話先趕到了，“媽，怎麽了？”
季母此刻兩眼紅腫明顯剛剛哭過,見兒子來了,用手捂著眼睛哭洶湧：“小姿……小姿懷孕了！”
季奕霖也是一怔，他跟季姿關係比較疏離,但畢竟也是自己唯一妹妹，“懷孕？”
季母點點頭，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季奕霖沉眸思忖之際，一抬頭就瞟見門口慕夏。
慕夏有些局促不安地站門口，雙眸輾轉踟躕，季奕霖不是傻子，看一眼就知道她有話對自己說，季奕霖安撫了季母兩句，便拉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
偌大房間幹淨仿佛未染一絲灰塵，季母每天都會安排管家打掃他們三個房間，以防哪天他們突然迴來小住一陣子。淡金色斜陽透過窗子鋪灑進來，斑駁光點落木質板地上。
季奕霖坐沙發上目光沉靜望著她：“別一副小媳婦兒樣，等爺爺醒來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好吃好喝伺候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慕夏臉色刹一白，垂身側雙手微微一握，今早事兒還曆曆目呢，可現能幫秦涼跟季姿也隻有他了。
她低著頭，密長睫毛微微垂著，仿佛蓋住了那雙幹淨澄澈眸子，“你跟伯母求求情吧，季姿還懷著孩子呢，這麽跪下去肯定跪出毛病來了。”
季奕霖嗤一笑：“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們了？還沒結婚，就急著跟我妹妹弟妹打好關係了？”不管他裝多好，慕夏始終都覺得季奕霖知道不少。慕夏勉強扯起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秦涼跟我小時候便認識，她救過我。”
季奕霖狐疑噢了聲，“救命恩人？”
慕夏點了點頭，將小時候差點被繼父□，兩人冰天雪地裏裸奔事情娓娓道來。
季奕霖臉上依舊是剛剛那副疏淡表情，翹著二郎腿，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著，手指有節奏敲打著膝蓋。
“他把我壓身下，說要摸一下，摸一下就好……”二十年來，慕夏從來不敢去迴顧那一天，她刻意忘記那天所有屈辱。
季奕霖手指微微一頓，不耐打斷她：“說重點！”
慕夏頓時嚇住，顫著嗓子說：“是秦涼救了我，我跟了你那麽久，從來沒提過什麽要求，這次就當我求你吧，幫她們求求情吧，她們真有些支撐不住了！”
季奕霖暴躁起身丟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拿什麽迴報我。”
慕夏身子一顫，看著他挺拔背影，無奈扯著嘴角，她還能拿什麽迴報他……
**
季長風攜著太子爺趕到時候，季奕霖正勸季母，“媽，意思意思就得了，小姿還懷著身孕呢，萬一有個什麽事兒……”
季母聲音尖銳打斷：“掉了正好！誰知道是哪個家室不清白小混混！”
“伯母，您好，我就是那個家室不清白小混混哥哥。”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淡低沉男音，兩人具是一怔，忙迴頭，隻見季長風身側站著一位身姿筆挺溫文爾雅男人。
季母愣原地，季長風朋友不多，也從沒對她說過他身邊有哪些朋友，隻以為這是季長風狐朋狗友，氣不輕，哼了一聲，完全沒理江瑾言，衝自己兒子說道：“我就說你不要交這些雜七雜八朋友！你看看你幹好事！你把你妹妹害慘了你！”
季長風麵無表情望著她，季母從沒見過季長風這麽疏離淡漠神情，不知為何，她心底突然有些害怕，隻聽他說進來到現為止第一句話：“我老婆哪裏？”
季母哼了聲，沒說話。
這時，床上人突然咳了聲：“你怎麽跟你媽媽說話？”老爺子醒來了。
季長風又冷著臉重複了一邊：“我問秦涼哪裏？”
季母突然發了飆：“秦涼秦涼！她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現你們一個個都翅膀硬了是嗎？我含辛茹苦把你們拉扯大！果然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季長風覺得胸口火簇越燒越旺，冷冷開口：“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事，做錯事是我，我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北川。”
“你！”季母氣不輕，撫著胸口順了順氣。
“不好了！夫人，三小姐和二少奶奶佛堂暈倒了。”
慕夏直到那時候才徹底明白，季長風真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要形容那一刻他眸中閃過情緒她都覺得自己是個文盲。
但是她知道，那些情緒，從來沒有對自己產生過，她也終於明白，原來愛不是占有。她想，秦涼應該也很愛他吧？做他女人應該是一件很幸福事。
她低著頭，量不叫別人看到自己眸底情緒，但依舊察覺有一道灼熱視線越過眾人定定落她身上。
她比她早遇見他那麽久，可終究還是沒能得到他。
江瑾言剛想跟著季長風上去，卻被老爺子叫住了，他聲線不穩，有些微微顫抖：“你是敏州孫子？”江瑾言笑著點點頭：“爺爺好，老人家家身子不大爽利，我便冒昧前來了。”
老爺子顫著手連連點頭：“你弟弟……”
江瑾言風度翩翩，略含歉意開口，完全不計較方才季母話，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也有些誤會。小姿跟我弟弟是大學同學，即使沒有長風，他們也會認識。”
季母臉色煞白站原地想上去看看又礙於麵子邁不開步子。
老爺子點點頭：“這丫頭什麽都不肯跟我們說，我還以為她外頭受了委屈，代我問老爺子好，不過這事兒還得看小姿自己意思。”
江瑾言笑了笑：“您放心，小姿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能拿槍指著她。”
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季長風臉色鐵青十分難看地抱著秦涼，鄒銘則麵無表情地抱著季姿，片刻也沒有停留就往外走去。
季母忙追上去：“你你！你把她們帶哪兒去？！”
江瑾言忙攔住：“伯母，您放心，我們從京都帶了專業醫生就外麵等著呢。”
**
待一幹眾人都走差不多時候，季宅特別安靜，季老爺子神情呆滯趟床上，季母一邊替他順著氣，一邊說：“您認識那孩子？”
老爺子嗯了聲，語氣十分惆悵：“你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季母蹙著眉仔細迴想著剛剛江瑾言每一個動作神態，“舉止大方，風度翩翩倒是個有教養孩子，如果是他親弟弟，倒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老爺子搖了搖頭：“他可是獨子。”
季母一愣，“他那個圈子兄弟應該也差不離吧？”
“他爸爸叫江淮。你知道江淮。至於他弟弟，應該是表弟吧，叫江辰，我早些年時候還見過他們。我跟他爺爺是老戰友了，我沒他爺爺那麽有膽識，我退伍早，迴來便跟著我爸下海做生意了。”老爺子平躺床上，手搭薄薄被子上不由攥緊。
季母瞠目結舌，“你是說，小姿肚子裏孩子是……”剩下話她沒說下去。
老爺子點點頭：“江辰這孩子小時候調皮，雖沒幾個哥哥那麽出色，但放人群堆裏也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認出來。他們還有個哥哥叫江昊，這孩子完全承襲了江老當年風範，江老也說，幾個孩子裏，就屬江昊像他。江老家訓比我們家還嚴，小姿性子那麽野，我是真怕她會吃虧，所以之前找了那個男孩子給她相親，雖不說是好，但至少小姿能管得住，受了委屈還能迴娘家至少有我們給她撐腰。但江家不是我們想管就能管得住，萬一受了委屈，她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因為家庭環境太特殊關係，不能給人抓住一絲把柄。”
**
秦涼醒過來時候，江瑾言總算鬆了口氣說：“總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某人就要把自己給了結了。”
秦涼隻是覺得很累，小肚子很重，一睜眼便看見太子爺自己身邊，開門便問：“他呢？”
誰知，江瑾言答非所問，饒有興致望著她：“謝謝你！”
秦涼還以為是說季姿事，扯起慘白嘴角，說：“太子爺客氣了，要是真感謝我，就打賞我點兒什麽吧？”
江瑾言啞然失笑，平日裏他不太喜歡那太子爺這個身份跟他打趣，現下倒是也默許了一迴兒：“行啊，本太子允了。不過我謝可不是這個。”
秦涼一愣，“那你謝什麽？”
江瑾言：“我從沒有見過我們英明神武季公子臉上居然會露出驚慌失措神情，你讓我看見了。”
秦涼心中翻了個白眼，那時她懷疑是他們真是好兄弟麽？
談正歡，病房門被人推開，某人筆挺身子站門口，麵無表情衝電燈泡說：“你弟弟來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可以滾出去了。
算了算日子，他其實不過是早上才出門，傍晚就趕迴來了，一天不到時間，一個麵無表情站門口，一個臉色蒼白躺病床上，仿佛隔了好久好久。
“笨蛋，不知道偷懶嘛？”
“小姿說，偷懶加罰一個小時。”
季長風悄然走進，床沿微微下陷，語氣有些無奈：“你笨不笨，她加罰就加罰咯，拖到我迴來不就好了？”
“怕媽生氣啊，我又不想你因為我跟他們鬧那麽僵。”
季長風看著她慘白雙頰，依舊額頭冒著細細密密汗珠，胸口窒悶，歎著氣道：“下次機靈點，他們罰你跪，你就跑。跑還不會？不，不會有下次了。”
秦涼心裏有些澀澀地，“隻有今天我才覺得自己離你近了些，你那時候還那麽小，你一定很難受吧？”
季長風微微一頓，他搖了搖頭：“大多是幫小姿跪，我自己很少犯錯，因為我們三個犯了同樣錯誤，媽媽罰我跪四個小時，罰小姿跟大哥跪兩個小時。第一次我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哭過鬧過，後來我便明白了，有些問題靠哭鬧是根本解決不了，懲罰還是照舊，有時候罰還狠了，那時候想想也許是自己不乖不招人喜歡吧，之後努力認真讀書。後來念高中時候，第一次收到情書，便被媽媽罰跪了一晚上，她說我不好好讀書。也是那時候開始有點抗拒女生。”
秦涼微微有些震驚，以前從來沒聽他提過。
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安慰，隻得撫著他背，“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媽媽，至少，你沒機會接觸女孩子了。”
季長風淡淡扯了扯嘴角，嗯了聲。
兩人突然來了興致，開始聊起以前念書時候事情。
“念書時候是不是很多女孩子追你？”
季長風手指圈著她發梢一圈圈繞著，說：“還好。你呢？”
秦涼理所當然應道：“當然！追我男生都從這兒排到京都去了。你運氣好！撿到寶了。”
秦涼本就是開玩笑語氣，誰知道季長風一本正經說：“我知道。”
秦涼立馬愣住，覺得無趣，訕笑著解釋：“嗬嗬嗬嗬……其實……真沒男生追我，不過我倒追了好多男生。”
窗外樹葉“咻”一聲蕭然落下，房內抱著她某人立時臉黑了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明天是星期四~嗯六休一~你們懂得~今天多碼了一點，就晚了些。
讓他們膩歪一會兒~幸福時光不多啦~
點撒花嘛~~非要我撒嬌你們猜撒花是滅？！！！
哼那我就撒嬌了！！！
、點、撒、花、嘛！
不然我讓娘娘賞你們一丈紅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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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夏看著她們搖搖欲墜身子，手心都攥出了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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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奕霖也是一怔，他跟季姿關係比較疏離,但畢竟也是自己唯一妹妹，“懷孕？”
季母點點頭，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季奕霖沉眸思忖之際，一抬頭就瞟見門口慕夏。
慕夏有些局促不安地站門口，雙眸輾轉踟躕，季奕霖不是傻子，看一眼就知道她有話對自己說，季奕霖安撫了季母兩句，便拉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
偌大房間幹淨仿佛未染一絲灰塵，季母每天都會安排管家打掃他們三個房間，以防哪天他們突然迴來小住一陣子。淡金色斜陽透過窗子鋪灑進來，斑駁光點落木質板地上。
季奕霖坐沙發上目光沉靜望著她：“別一副小媳婦兒樣，等爺爺醒來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好吃好喝伺候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慕夏臉色刹一白，垂身側雙手微微一握，今早事兒還曆曆目呢，可現能幫秦涼跟季姿也隻有他了。
她低著頭，密長睫毛微微垂著，仿佛蓋住了那雙幹淨澄澈眸子，“你跟伯母求求情吧，季姿還懷著孩子呢，這麽跪下去肯定跪出毛病來了。”
季奕霖嗤一笑：“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們了？還沒結婚，就急著跟我妹妹弟妹打好關係了？”不管他裝多好，慕夏始終都覺得季奕霖知道不少。慕夏勉強扯起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秦涼跟我小時候便認識，她救過我。”
季奕霖狐疑噢了聲，“救命恩人？”
慕夏點了點頭，將小時候差點被繼父□，兩人冰天雪地裏裸奔事情娓娓道來。
季奕霖臉上依舊是剛剛那副疏淡表情，翹著二郎腿，安安靜靜地聽她說著，手指有節奏敲打著膝蓋。
“他把我壓身下，說要摸一下，摸一下就好……”二十年來，慕夏從來不敢去迴顧那一天，她刻意忘記那天所有屈辱。
季奕霖手指微微一頓，不耐打斷她：“說重點！”
慕夏頓時嚇住，顫著嗓子說：“是秦涼救了我，我跟了你那麽久，從來沒提過什麽要求，這次就當我求你吧，幫她們求求情吧，她們真有些支撐不住了！”
季奕霖暴躁起身丟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拿什麽迴報我。”
慕夏身子一顫，看著他挺拔背影，無奈扯著嘴角，她還能拿什麽迴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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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攜著太子爺趕到時候，季奕霖正勸季母，“媽，意思意思就得了，小姿還懷著身孕呢，萬一有個什麽事兒……”
季母聲音尖銳打斷：“掉了正好！誰知道是哪個家室不清白小混混！”
“伯母，您好，我就是那個家室不清白小混混哥哥。”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淡低沉男音，兩人具是一怔，忙迴頭，隻見季長風身側站著一位身姿筆挺溫文爾雅男人。
季母愣原地，季長風朋友不多，也從沒對她說過他身邊有哪些朋友，隻以為這是季長風狐朋狗友，氣不輕，哼了一聲，完全沒理江瑾言，衝自己兒子說道：“我就說你不要交這些雜七雜八朋友！你看看你幹好事！你把你妹妹害慘了你！”
季長風麵無表情望著她，季母從沒見過季長風這麽疏離淡漠神情，不知為何，她心底突然有些害怕，隻聽他說進來到現為止第一句話：“我老婆哪裏？”
季母哼了聲，沒說話。
這時，床上人突然咳了聲：“你怎麽跟你媽媽說話？”老爺子醒來了。
季長風又冷著臉重複了一邊：“我問秦涼哪裏？”
季母突然發了飆：“秦涼秦涼！她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現你們一個個都翅膀硬了是嗎？我含辛茹苦把你們拉扯大！果然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季長風覺得胸口火簇越燒越旺，冷冷開口：“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事，做錯事是我，我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北川。”
“你！”季母氣不輕，撫著胸口順了順氣。
“不好了！夫人，三小姐和二少奶奶佛堂暈倒了。”
慕夏直到那時候才徹底明白，季長風真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要形容那一刻他眸中閃過情緒她都覺得自己是個文盲。
但是她知道，那些情緒，從來沒有對自己產生過，她也終於明白，原來愛不是占有。她想，秦涼應該也很愛他吧？做他女人應該是一件很幸福事。
她低著頭，量不叫別人看到自己眸底情緒，但依舊察覺有一道灼熱視線越過眾人定定落她身上。
她比她早遇見他那麽久，可終究還是沒能得到他。
江瑾言剛想跟著季長風上去，卻被老爺子叫住了，他聲線不穩，有些微微顫抖：“你是敏州孫子？”江瑾言笑著點點頭：“爺爺好，老人家家身子不大爽利，我便冒昧前來了。”
老爺子顫著手連連點頭：“你弟弟……”
江瑾言風度翩翩，略含歉意開口，完全不計較方才季母話，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也有些誤會。小姿跟我弟弟是大學同學，即使沒有長風，他們也會認識。”
季母臉色煞白站原地想上去看看又礙於麵子邁不開步子。
老爺子點點頭：“這丫頭什麽都不肯跟我們說，我還以為她外頭受了委屈，代我問老爺子好，不過這事兒還得看小姿自己意思。”
江瑾言笑了笑：“您放心，小姿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能拿槍指著她。”
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季長風臉色鐵青十分難看地抱著秦涼，鄒銘則麵無表情地抱著季姿，片刻也沒有停留就往外走去。
季母忙追上去：“你你！你把她們帶哪兒去？！”
江瑾言忙攔住：“伯母，您放心，我們從京都帶了專業醫生就外麵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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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幹眾人都走差不多時候，季宅特別安靜，季老爺子神情呆滯趟床上，季母一邊替他順著氣，一邊說：“您認識那孩子？”
老爺子嗯了聲，語氣十分惆悵：“你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季母蹙著眉仔細迴想著剛剛江瑾言每一個動作神態，“舉止大方，風度翩翩倒是個有教養孩子，如果是他親弟弟，倒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老爺子搖了搖頭：“他可是獨子。”
季母一愣，“他那個圈子兄弟應該也差不離吧？”
“他爸爸叫江淮。你知道江淮。至於他弟弟，應該是表弟吧，叫江辰，我早些年時候還見過他們。我跟他爺爺是老戰友了，我沒他爺爺那麽有膽識，我退伍早，迴來便跟著我爸下海做生意了。”老爺子平躺床上，手搭薄薄被子上不由攥緊。
季母瞠目結舌，“你是說，小姿肚子裏孩子是……”剩下話她沒說下去。
老爺子點點頭：“江辰這孩子小時候調皮，雖沒幾個哥哥那麽出色，但放人群堆裏也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認出來。他們還有個哥哥叫江昊，這孩子完全承襲了江老當年風範，江老也說，幾個孩子裏，就屬江昊像他。江老家訓比我們家還嚴，小姿性子那麽野，我是真怕她會吃虧，所以之前找了那個男孩子給她相親，雖不說是好，但至少小姿能管得住，受了委屈還能迴娘家至少有我們給她撐腰。但江家不是我們想管就能管得住，萬一受了委屈，她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因為家庭環境太特殊關係，不能給人抓住一絲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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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涼醒過來時候，江瑾言總算鬆了口氣說：“總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某人就要把自己給了結了。”
秦涼隻是覺得很累，小肚子很重，一睜眼便看見太子爺自己身邊，開門便問：“他呢？”
誰知，江瑾言答非所問，饒有興致望著她：“謝謝你！”
秦涼還以為是說季姿事，扯起慘白嘴角，說：“太子爺客氣了，要是真感謝我，就打賞我點兒什麽吧？”
江瑾言啞然失笑，平日裏他不太喜歡那太子爺這個身份跟他打趣，現下倒是也默許了一迴兒：“行啊，本太子允了。不過我謝可不是這個。”
秦涼一愣，“那你謝什麽？”
江瑾言：“我從沒有見過我們英明神武季公子臉上居然會露出驚慌失措神情，你讓我看見了。”
秦涼心中翻了個白眼，那時她懷疑是他們真是好兄弟麽？
談正歡，病房門被人推開，某人筆挺身子站門口，麵無表情衝電燈泡說：“你弟弟來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可以滾出去了。
算了算日子，他其實不過是早上才出門，傍晚就趕迴來了，一天不到時間，一個麵無表情站門口，一個臉色蒼白躺病床上，仿佛隔了好久好久。
“笨蛋，不知道偷懶嘛？”
“小姿說，偷懶加罰一個小時。”
季長風悄然走進，床沿微微下陷，語氣有些無奈：“你笨不笨，她加罰就加罰咯，拖到我迴來不就好了？”
“怕媽生氣啊，我又不想你因為我跟他們鬧那麽僵。”
季長風看著她慘白雙頰，依舊額頭冒著細細密密汗珠，胸口窒悶，歎著氣道：“下次機靈點，他們罰你跪，你就跑。跑還不會？不，不會有下次了。”
秦涼心裏有些澀澀地，“隻有今天我才覺得自己離你近了些，你那時候還那麽小，你一定很難受吧？”
季長風微微一頓，他搖了搖頭：“大多是幫小姿跪，我自己很少犯錯，因為我們三個犯了同樣錯誤，媽媽罰我跪四個小時，罰小姿跟大哥跪兩個小時。第一次我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哭過鬧過，後來我便明白了，有些問題靠哭鬧是根本解決不了，懲罰還是照舊，有時候罰還狠了，那時候想想也許是自己不乖不招人喜歡吧，之後努力認真讀書。後來念高中時候，第一次收到情書，便被媽媽罰跪了一晚上，她說我不好好讀書。也是那時候開始有點抗拒女生。”
秦涼微微有些震驚，以前從來沒聽他提過。
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安慰，隻得撫著他背，“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媽媽，至少，你沒機會接觸女孩子了。”
季長風淡淡扯了扯嘴角，嗯了聲。
兩人突然來了興致，開始聊起以前念書時候事情。
“念書時候是不是很多女孩子追你？”
季長風手指圈著她發梢一圈圈繞著，說：“還好。你呢？”
秦涼理所當然應道：“當然！追我男生都從這兒排到京都去了。你運氣好！撿到寶了。”
秦涼本就是開玩笑語氣，誰知道季長風一本正經說：“我知道。”
秦涼立馬愣住，覺得無趣，訕笑著解釋：“嗬嗬嗬嗬……其實……真沒男生追我，不過我倒追了好多男生。”
窗外樹葉“咻”一聲蕭然落下，房內抱著她某人立時臉黑了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明天是星期四~嗯六休一~你們懂得~今天多碼了一點，就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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