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絕坐在火車上向窗外看去,開始思索自己今後所要選擇的道路。從地宮迴來見過白白後,白白給他詳細講述了命、醫、卜、相四門傳承。


    命理:以開發命魂為主,修煉命靈提升命力,施展種種不可思議之命技。醫經:以開發人體與煉藥製蠱為主,修煉武功與蠱術。卜算:以參悟天地為主,研習奇門遁甲陰陽五行,可推演萬物發展,布置機關陣法。相術:觀天地之氣韻風水,修煉咒靈與符靈,戰鬥之時可調運天地風水之力,凝咒或畫符。符與咒的區別在於一個可遠攻,一個不可遠攻。


    唐絕已經凝練出命靈,而且還肩負著救治湯匙的希望,所以命理自然是不能放棄的。而他有有因為感染蠱毒而導致體質異於常人,省卻了常人修煉醫經幾十年的打磨,這種優勢自然也要運用起來。最後他得到了太上隱者關於卜算與相術的傳承,卜算太過繁雜沒時間去研究,但是相術咒法的威力他可是見過的,自然也不能放棄。


    所以唐絕最後決定同修命靈與咒靈,兼修武鬥搏擊之術。幾乎跟守墓人的選擇沒什麽兩樣,但這其中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命靈與咒靈的兼容問題。守墓人之所以能夠兼修,是因為傳承自上代守墓人的命咒,也就是脖子上那個墳墓印記,否則他也沒辦法獨立解決。


    對於不能兼容的問題,唐絕並不擔心,雖然太上隱者的傳承原本他留給了唐玨,但他同樣抄錄了一份。既然太上隱者能夠四術兼修,那麽其傳承中自然有解決辦法。


    雖然決定了前進方向,但是修煉之事一時是急不來了,至少要等他到達訓練基地再說。至於火車上的閑暇時間,唐絕自然也不會浪費,拿出自己手抄的相術研究了起來。


    無論咒術還是符術,說白了都是爭鬥的手段。仙天之路的本質並非爭鬥,而是尋求大道,追求長生。爭鬥的手段,隻是為了保護自己,抵禦外魔而已。咒術,符術從本質上講都是觀氣,感知天地的修行手段。所以想學相術,最關鍵的不是凝練靈種,而是學會觀氣。


    命魂也是有著獨特氣息存在的,所以唐絕運起相術中的觀氣法門時,根本感覺不到風水元氣的流動,隻覺得眼中的世界光怪陸離,根本不合常理,火車內的人也怪形怪狀。


    腦中一陣如針紮般的疼痛,讓唐絕清醒了過來。剛才的情形好似入魔,看來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不可隨意嚐試,唐絕揉了揉太陽穴,默默地想著。


    按照白白的說法,三天後火車到站,會有人接應他,到時候他就可以安心的訓練了。


    至於為什麽要坐三天火車,還有為什麽在火車上還不可大意。自然是因為守墓人與紅蓮失蹤的緣故,憑什麽我們的人就失蹤了,你白白的人就安全無恙。


    唐雎前往007號基地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迫於兩大勢力的壓力,火車上的三天時間就是白白作出的妥協,他給了兩大家抓捕唐絕的機會,但是三天後到達基地,誰再敢暗地裏使些小手段,那就等於是在向他白白宣戰。


    在出發前白白曾交代過唐絕:“雖然我可以保下你,但我仍然給了他們抓你的機會,所以你應該明白我這麽做的意思,不用給我麵子,誰敢伸手就給我把他的手剁掉。”


    唐絕不知道白白對自己的信心何來,不過就算白白不說,他也沒打算放過那些敢找自己麻煩的人,不隻是“剁手”那麽簡單,他要直接幹掉那些家夥,殺雞儆猴。


    所以唐絕的右手毫不猶豫的點在了旁邊一男子的後頸脊柱處,因為就在剛才他一愣神的時間,他感覺到了身旁傳來的殺氣。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躲不過唐絕的感知。


    旁邊的男子隻覺得脖子好像蚊子叮了一口,完全沒察覺到唐絕趁著伸懶腰的時候己經給他下了催命符。幾分鍾之後,男子感覺到不對,渾身乏力惡心欲吐。


    男子趕緊站起來,向廁所走去,不過他走進廁所後就再也沒有走出來。這期間他的同夥顯然也察覺到了那名男子的不對勁,開始向廁所的方向遊逛。


    唐絕看似背對著廁所的方向,其實早已經將視神經連接到了車廂頂部,就好像一個攝像頭一樣,時刻監視著在廁所旁出現的可疑人員,最後終於確定了三人。


    畢竟火車上有著太多圍觀群眾,不管是唐絕還是抓捕唐絕的人,都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所以唐絕並沒有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下手,而是選擇了以靜製動。


    在車廂的另一旁,中年白領模樣的古天河推了推鼻子上的平光鏡,暗罵一聲“白癡”。


    “古先生,你看什麽呢。”一位半老徐娘搔首弄姿,伸出手在古天河的眼晃啊晃,接著說道:“古先生,剛才您講的笑話真好笑,怎麽不繼續講了呢?”


    “哦,沒什麽,隻是看售貨車來了,想要喝奶。”古天河盯著少婦的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一本正經的說道。少婦臉一紅,拉了拉外套,說道:“先生想喝什麽我請你喝。”


    說著少婦就拿要拿包,掏錢。不過古天河接著又說道:“我想喝37度的,不用買。”


    “討厭”少婦輕輕地錘了一下對麵的古天河,說道:“古先生真是太壞了。”


    古天河順勢捉住少婦的手,調笑道:“我壞嗎?”少婦抽了一下手發現抽不迴來,嬌嗔道:“哼,就知道欺負我,還說不壞呢。”心中小鹿亂撞。


    古天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誰抓著誰的手不放。”少婦聽完古天河的話,這才驚覺,不是自己被古天河捉住了,而是自己握著他的手,舍不得撒開。


    “抱歉,失陪一下我去一趟廁所。”古天河起身向唐絕的方向走去,放過了少婦。少婦收迴手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心中似乎還在迴味剛才的感覺,就好像少女懷春一般。


    古天河並沒有去廁所,而是走到唐絕身旁的空位坐下,問道:“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唐絕從古天河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危險的氣息,沒有在意他自作主張的行為,隻是冷冰冷的說道:“剛才有人坐在這,然後死了。”


    “哦?”不知道古天河從哪裏摸出了根胡蘿卜,放在嘴裏“哢嚓”一聲,咬了一口,接著說道:“他不是上廁所了嗎?你怎麽能這麽確定他死了,難道是你殺的不成?”


    “是”唐絕幹脆利落的說道,然後引來了古天樂的一哈哈大笑:“老兄,你真是太有幽默感了,哈哈,你迴頭看看你身後是誰。”唐絕突然一陣毛骨悚然。


    因為察覺到這名突然坐到自己身邊的男子的詭異,所以唐絕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並沒有再觀察廁所那邊,等他再去觀察的時候,發現那幾個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他的身後真的站著那名被他種入水晶蟲,緩慢吞噬掉的倒黴蛋。


    “哎呀,先生,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可不可以讓讓。”死而複生的倒黴蛋搓了搓手,好像十分難為情似的對著古天河說著。古天河站起來,將一根完整的胡蘿卜放在桌子上,說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我跟這位先生一見如故,所以就坐著跟他聊了一會。”


    “既然你迴來了,我當然要把位子還給你啊。”說著古天河就起身拍拍屁股離開了。


    唐絕盯著眼前這名本來應該已經連渣子都不剩的人,心中充滿了一種不協調感,就好像他的身體內有兩個自相矛盾的聲音。一個告訴他,眼前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另一個則告訴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是虛幻的。一時之間,讓唐絕有些難以適從。


    唐絕知道一定是剛才那名古怪中年人搞的鬼,不過對方又是通過什麽方式,什麽時候對自己下手的呢,最關鍵的是,他該如何擺脫這種詭異的感覺。


    唐絕開始迴想離開前白白給他的那份人員名單,名單上的名字都是有可能參加到這次抓捕行動中的人物,而且每一個都是十分棘手的存在。


    很快,唐絕就想到是誰了。古天河,齊先生手下,命魂為夢魘精通催眠命技。


    在不知不覺中就對自己動了手腳,除了精通精神攻擊的古天河,唐絕再也想不到別人了。可惜的是資料中雖然有每個人的能力,但是具體應對方法並沒有,既然唐絕已然走到這步,就應該有著獨當一麵的能力,所以白白是不會提供那些東西的。


    一切隻能靠自己找出解法,唐絕自然明白白白的想法,同時他也相信白白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雖然精神攻擊十分詭異,但是自己也必然有著可以應對的能力。


    會是什麽呢,天書金卷嗎?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了。幸好他沒有把天書金卷留給唐玨保管,畢竟金卷並不完整,他要尋找其他金卷,或許這殘缺的金卷會有所幫助。


    唐絕閉眼將心神,沉入體內的金卷中,開始研究這個傳說中的玉碟四寶之一。


    天書金卷之所以名天書,自然是因為其晦澀難懂。再加上這金卷並不完整,所以此刻唐絕腦海中顯現的全部都是一堆讓人不明所以的,雜亂符號。


    已經不是第一次將運轉命靈之力開啟金卷,但是每次顯現的東西都不盡相同,即使唐絕想要記憶也無從記起。而這次,似乎發生了些不同的變化。


    好像黑客帝國中的數字化世界,那些雜亂的符號開始自動排列組合,變得有序起來。雖然唐絕還是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找對辦法了。又過了片刻,那些數據流開始互相穿插環繞,重新變得無序,但是在唐絕眼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合理。


    仿佛這才是真正的規則與秩序,就在此刻唐絕突然想到相術中的一段口訣:


    命魂,人之靈;風水,天地之靈。以人之靈撥動天地輪轉,以天地之靈匯流八方氣海,意守一念!命咒,成!


    唐絕毫不猶豫的放開心神,眉心的命靈種子好像正在發芽一般,用力的往外頂。而自己的眉心也好像變成一個吸風漩渦一般,隻感覺陣陣涼意往腦子裏鑽。


    “轟”的一聲好似一道春雷在唐絕的腦海中炸響,一道咒文在唐絕的眉心與胸前一閃而逝,隻是唐絕並未察覺到自己胸口的異常。


    春雷一響萬物生,命咒也終於成了。唐絕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正式推開了玄學道術的大門,踏入了一個與以往認知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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