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的解法其實很簡單,之前他完全是被這石棺的詭異反應而誤導了,以為血祭之術失敗了,並且觸動了石棺上的機關,結果經過他的檢查,這才發現,他隻猜對了一半,他的確觸動了石棺上的連鎖咒文,但原始的咒文也確實被破壞了,失去了效用。


    什麽叫連鎖咒文呢,就好比大鎖套小鎖,大鎖被強力破壞的時候,小鎖就會同時啟動。


    背叛者仔細的觀察了石棺的上上下下,終於在石棺的頂部找到了那枚“小鎖”。當然這個過程也遭受了些阻礙,因為那三個被他放血而亡的同伴也變成了命屍。


    背叛者也再次展現了自己超強的實力,麵對這些從地獄爬迴來向他複仇的這些怪物,他化手為刀一記十字斬,便將一名命屍分成了四塊,然後一腳便踩碎了還想蠕動著粘合迴一起的命屍。剩下的兩名命屍一名被踢碎了腦袋,一名被他砸碎在了石棺上。


    背叛者故技重施,再次使用血祭之術,破壞了石棺頂端的咒陣,隨著“轟隆”一聲,棺蓋破碎衝天而飛,同時一道金黃色的身影從棺中跳出,霸然而臨!


    隨著這名棺中之人的出現,藏寶室內所有的命屍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停頓片刻後,對著高台之上的人影,附身拜了下去,好像在迎接著帝王的駕臨。


    石棺被打開,一世之尊現世了。守墓人感受著高台上直衝雲霄的強大命力,臉色突然一陣蒼白,如此強大的命魂,該不會是已經修煉成妖了吧,這種東西應該現世嗎?


    一世之尊確實已經成妖,在冉閔臨死之際,坦然麵對生死的豪情霸氣令一世之尊的境界終於突破了那層隔閡,從無化有正式擁有了自己的意誌,完成了所有命魂的終極目標,修煉成妖。但是剛剛成妖的一世之尊來不及歡喜,享受新的變化,就被太上隱者封印了。


    這千百年來,一世之尊一直被封在石棺中。成妖後的他確實擁有了無匹的力量,但也同時擁有了一種名叫情緒的東西,孤獨,恐懼,憎惡這些年來一直糾纏著他。


    直到今天,他感覺到封印自己的石棺力量正在減弱,然後徹底消失,再也忍耐不住的一世之尊立刻打破了棺蓋,從石棺中逃脫出來。


    “賊太上!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也有脫困的一天,我一定要將你的徒子徒孫全部殺光,解放全部被你們人類所奴役的命魂。”一世之尊控製著冉閔的肉身一步步走到高台的邊緣,仰天長嘯,似乎想把這一千多年來所承受的折磨,統統發泄出去。


    竟然是真的!命魂成妖的傳說,早有記載,但是後人認為那不過是古人誇大的傳說罷了,一種類似於磁場激素類的異種無形能量,怎麽可能產生智慧,並進化成妖呢。就好像一團雲氣,其內蘊含再強大的能量也不可能發生這種異變。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命魂這種異種能量進入人體後,會逐漸的沾染上人類的情緒與意誌,長久修煉下去,也就擁有了自己的智慧,由無形之物開始向有形之物進行轉化。


    背叛者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種程度,而且在一世之尊的強大壓力下,他竟然生不出反抗的念頭,甚至會不斷生出甘心臣服追隨的想法。為了抵抗,背叛者隻能緊咬舌尖,希望以疼痛來壓製住內心的躁動,暫時退出一世之尊的視線,靜待事件的後續發展。


    守墓人聽到高台上的聲音後,脖子上的咒文就開始變得發燙,一道熱浪將守墓人圍在正中。周圍不斷湧來的血水一接觸到氣浪就開始被蒸發,就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被放入了水中一樣,冒出陣陣蒸汽,而氣浪之內的血水也在氣浪出現的瞬間就被蒸幹了。


    這是自己的天命與責任,守墓人自從繼承守墓人,接受脖子上的咒文那一刻,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但是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戰來臨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突然到他根本來不及進行“變身”準備,他現在的狀態看似威風。但還是那句話,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拿相應的東西來換。若是他不能再十分鍾之內鎮壓住一世之尊,從“命咒”狀態中脫離,那麽他的身體就會被狂躁的咒文之力焚燒殆盡,連灰都不剩。


    但是他又不能離開紅蓮與小武的身邊,而且在高台上作戰,對他真的是太不利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守墓人額上青筋暴起,一圈火焰將緊握的雙拳包裹在內。


    就在守墓人還在做思想鬥爭的時候,藏寶室的石門轟然倒塌,濺起一道血浪,唐絕領著唐玨及時趕到。唐絕自然沒有強大到打碎石門的程度,但是他的水晶絲無孔不入,隻要從牆壁的縫隙中鑽進去,破壞掉控製石門的機關就好了。


    “是你,唐絕!”雖然他並不覺得唐絕能有什麽用,但是能在這種時刻見到同伴,本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敘舊,“沒時間解釋,你帶著紅蓮與小武快跑,有多快跑多快,這裏交給我就好了,記住,不要迴頭。”


    說完之後,守墓人宛若一支離弦之箭,向高台之上爆射而去。此刻他的身體已經被強化到了比薩魯還要恐怖的程度,雖然依舊恐懼,但不會再引起生理上的反映了。


    唐絕雖然很意外守墓人能記住自己的名字,不過他更意外的是,守墓人的強大,那種速度,隻要一瞬間自己就會被打穿吧,即使再怎麽恢複也會被打爛的吧。


    不過隨即唐絕淡然一笑,還是自己眼界太低了,這個世界未解之謎太多了。同樣,比他強大的也也是大有人在,他有奇遇,其他人未必就不如他幸運。


    所以沒什麽好沮喪的,唐絕將唐玨抱起來放在肩頭,踏上石門,向紅蓮與小武那邊走去。至於藏寶室內如屠宰場般的修羅景像,唐絕並沒有刻意的阻止唐玨去看。


    唐玨雖然小臉蒼白,一陣陣惡心眩暈感不斷的衝擊著她,但是經曆了這麽多,承受力早已不同以前。很多人以為自己第一次看血腥藝術時,肯定會非常惡心,甚至眩暈嘔吐,不過根本沒那迴事,除了極少數人,會真的很難忍受外。大部分的人都會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眯著眼睛繼續看下去,恐懼同樣能激發人探索的欲望。


    就如同一世之尊,一千多年的封印,無盡的恐懼與孤獨,令他開始不斷的探索研究自己,修煉、變強、突破、失敗,然後再一次修煉、變強、突破再一次麵對自己的失敗。


    這個過程中雖然他一直沒能突破太上隱者的封印,但是卻積蓄下了強大的力量。這是命運的力量,簡稱命力,沒有人能夠在這種力量下反抗。所以,守墓人奔過來的速度有多快,飛迴去的身影就有多快,而變身狀態此刻已經過去三分鍾了。


    砸落在命屍群裏的守墓人,將那些命屍蒸發掉,搖晃著身體再次站了起來。一世之尊的強悍,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以一世之尊立足之處為圓心三十米畫圓,一道重力場彌漫四周,冒然闖進其內的守墓人就好像誤入樹脂的飛蟲,差點就被封死在裏麵。


    幸好他及時施展咒術,解天地氣流的流轉排斥,從重力場中脫了出來。


    剛剛脫困,一世之尊的心情自然是非常好的,還沒宣泄完自己的喜悅與憤怒。就突然被一隻飛蟲闖入打擾,這種感覺就好像吃飯的時候,飯菜裏落了一隻蒼蠅。


    所以一世之尊很不爽,而且在守墓人的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令他非常厭惡的氣息。於是他決定稍稍懲戒一下這個不懂禮貌的家夥,一直跪倒在地的命屍們在一世之尊的指揮下,開始向守墓人圍了過去。雖然不爽,但是守墓人還無需他親自動手。


    守墓人知道不拚命就要丟命了,所以站起來後毫不猶豫的咬破指尖。現在這個狀態的守墓人,指尖流出來的都不再是血液,而是一陣乳白色的光芒。


    流動的光,宛若夕陽西下湖麵上零碎的波光,星星點點映入眼眶。守墓人借光畫咒,指尖在空氣中輕點,好似黑夜中的小星星在跳舞,流光溢彩。


    當咒文首尾銜接,咒成。


    守墓人沒有浪費身體內的能量,舔了舔手指,然後雙拳對擊,隱於空氣中的咒文顯現。仿若一聲虎嘯聲從九天之上傳來,守墓人的背後緩緩浮現一對潔白的光翼。然而這並沒有結束,對擊的雙拳向兩側一拉,在一聲清脆鳳鳴中,一柄完全由烈焰組成的長刀浮現空中,宛若實質,守墓人從空中取下鳳鳴刀,握住,刀指一世之尊。


    可惜此刻守墓人的驚豔變現無人喝彩,背叛者小心翼翼的躲在高台角落處靜待時機,唐絕走到紅蓮與小武的身前,給二人各自輸入了一道能量,同時將他們二人轉移出了藏寶室,讓唐玨留在旁邊照顧,而他自己則轉身進入藏寶室,找上了薩魯。


    薩魯打針後雖然會暫時失去神智,但是卻不會忘記打針前最想做的事,而一世之尊身上的龍袍自然就是他最想的手的東西,他之所以沒有打擾到一世之尊。


    就是因為被唐絕纏上了。


    雖然此刻的情況處處透著詭異,但是唐絕並不在乎,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掉薩魯。為唐玨,為那可能至今無法合眼的一百多條冤魂,更為了自己。


    唐絕與薩魯的戰鬥遠沒有守墓人那麽好看,四個字足以形容,那就是,簡單粗暴!


    失去神智的薩魯對於擋在自己麵前的任何生物,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用自己的拳頭,胳膊,腦袋,牙齒,反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毀滅。


    而唐絕也沒什麽打鬥經驗,同樣是街頭混混那套,拳打腳踢毫無套路,反正他的身體現在時刻處在無限活化的狀態下,比拚體力,比拚兇狠程度他不懼任何人。


    於是兩人就在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的糾纏在了一起。


    毫無章法,但是拳拳到肉。


    無論薩魯將唐絕打倒多少次,唐絕都會在下一刻馬上站起來,然後再次攔住薩魯的前路。


    身體無限活化重生,並不意味就無知無覺,反而會因為活化程度太高,感知比常人更加敏銳,尤其是疼痛。每一次身體被撕裂的痛苦,他照單全收。


    隻要他的意誌還站立著,就沒人可以擊倒他。身體對痛苦的記憶,反而讓他能夠更好的適應自己的身體,並向著更加強力的方向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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