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年,世界遭受了核彈的洗禮,所有的文明都慘遭破壞,全世界處於暴力統治的恐怖混亂時代。


    然而以上內容與本書毫無關係——那是世紀末求水主傳說的台本設定。


    雖然同樣遭受了核彈的洗禮,但在這個奇葩的世界觀裏,真正意義上的毫無法治的混亂,僅存在於中東而已。


    武力是在這片無法之地上通行的唯一法則,武器就是最好用的通行證,人命是這裏最不值錢的玩意兒,弱小便是最大的罪惡,就算哪天出門兒打個醬油卻被人莫名其妙的砍死,也隻能怪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以及自己還不夠強。


    恃強淩弱濫殺無辜的事情,幾乎每分每秒都會發生在這片土地上……


    “雜碎,你居然敢弄髒本大爺的褲子?!!!!”


    一聲怒吼之後,就是杯盤被打碎的連串脆響聲,以及**碰撞的沉悶響聲。


    很普通的一天,很普通的一個小型村莊,很普通的小村夫妻店,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來了一群帶槍的男人,吵吵嚷嚷地在這裏歇腳吃飯。這倒也不是什麽特別稀罕的光景,大軍閥手下的兵-痞們,總是喜歡這樣到老百姓家裏白吃白拿,小心招唿著就是,趕在這種環境下開店,自然有幾分見識,老板也不是第一次應付這種情況了。


    所以麵對這些臭兵-痞吆五喝六的招唿聲,老板也沒有露出半分不滿,隻管埋頭照著他們的要求來,該上菜上菜該上酒上酒,隻求能快點兒把他們給打發走。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仿佛是故意找茬般,兵-痞中的一人居然在老板上菜時,冷不丁的伸出了一隻腳,老板再小心也肛不住這麽突然的一下,當時就連人帶菜全部撲倒在地。


    然後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天可憐見。老板感覺自己真是夠冤的,這大沙漠可比不了外麵物產豐富的花花世界,你指望一個小春裝的路邊夫妻店能弄出魚香肉絲京醬肉段什麽的,那純屬胡扯。哪怕老板會做,這也找不到材料不是?所以這裏名為飯店,但實際上除了自家釀的酒外,菜單與尋常老百姓的家常菜沒什麽不同——主食是一種幹麵烙餅,烙時基本不用油。口感硬得像石頭,但保質期確實很長,而佐菜就是駱駝肉幹,直接掛在陰涼處風幹的那種坑爹玩意兒,口感與麵餅差不多。


    要說還有什麽東西能弄髒別人的衣服,那估計就隻有那碗基本不飄油花的菜湯了,但剛才摔倒時,老板還是奮力搶救了一下自己,勉強將菜湯扔了出去,砸在那兵-痞腿上的。隻有兩種完全不沾油的沙漠特色幹糧而已,就算落了他一褲腿的麵渣肉渣,也隻不過是拍打兩下就能解決的麻煩,換到正常人身上根本不會大動幹戈。


    於是乎,店老板悟了——這是碰上存心來找茬的了啊混蛋?!!!


    可惜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沼躍魚看穿了一切,它也依舊還是沼躍魚,平頭小老百姓看穿了一切,撐死也就能混個公知大v,然而不管最後搏出位是否成功,他也不可能練成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神功。手裏沒有槍。就別指望能在這片廢土之上得到什麽話語權,就算碰上了存心找茬的,也隻能乖乖認倒黴,貢獻出自己辛苦掙來的血汗錢。以平息土匪們的怒火。


    老板敢怒不敢言,隻能在心裏盤算這次要出多少血,但是土匪們的目的似乎並不在於鈔票,這幫蓄謀已久的家夥不等老板再說什麽,就開始四處打砸,驅趕其它在這裏歇腳的客人。並且直接衝入了老板一家居住的房子裏。


    這下老板又悟了,他知道這幫土匪要什麽了——然而這同樣沒什麽卵用。


    很快的,衝進房子裏的土匪罵罵咧咧生拉硬拽的拖出了一個黑發美婦人,連帶著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毫無疑問,這就是店老板的妻女了。其實真要較真兒的話,這個年過三旬的女子也算不上太美麗,甚至眼角都因為操勞而出現了明顯的魚尾紋,但若是放在小村莊這個級別的地圖裏來看,那就是少見的天姿國色了。


    西亞血統的婦人明顯還沒太搞清楚狀況,表情顯得懵懵懂懂的,但看見跌坐在地的丈夫,以及那一地狼藉之後,眼神瞬間就變了,然後瞬間爆炸完成三殺,原來她居然是歸隱田園已久的前王牌女殺手……這是不可能滴。


    如此扯淡的劇情怎會發生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呢?這婦人也就隻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不管她眼神怎麽變,哪怕遍出個萬花筒寫輪眼的特效來,也依然無益於改變現如今的狀況。她就這樣被土匪們拉扯著,連著自己的女兒一起,被扔到了丈夫的身邊,而那些土匪們,就像是包圍了小羊羔的狼群一般,將她們團團圍住。


    “謔啦謔啦,本大爺這條褲子可是很貴的啊,你這雜碎……有想好怎麽賠償了麽?”帶頭鬧事兒的那個兵-痞口歪眼斜的問道,他似乎很滿意於看到老板一家驚惶不安的表情,剛問完話,自己就很得意地仰天大笑了起來,連帶著他那些同樣良心喂狗的夥伴一起哄堂大笑,不過這裏可不會有半分快活的空氣,有的隻是無盡的怨恨。


    不僅僅是老板一家,那些與此事無關的圍觀群眾,也全都用惡毒的視線看著那些兵-痞,仿佛是要用眼神將他們扒皮拆骨一般,這個村莊的居民也漸漸聞訊趕來,很快就將這個小店包圍,將老板一家和兵-痞們圍在了當中。


    這些平民已經被欺壓了太久太久,他們依舊軟弱無力,但是至少,他們可以用這種方式表示無聲的抗議。


    “看什麽看?本大爺辦事,你們這幫雜碎有什麽不滿的麽?”被這種刻入骨髓的仇恨眼神看得渾身發毛,一個兵-痞大聲吵嚷了起來,還朝天開了兩槍以作示威,平民們的延伸出現了一瞬間的動搖,然後便紛紛向兩側移開。


    ——終究,他們是無力的,麵對最純粹的暴力。精神和道德上的譴責沒有任何意義。


    “切,一群軟骨頭。”開槍的兵-痞撇撇嘴,心說這幫賤民每次都是這樣,表現出一副義憤填膺我很了不起的樣子。結果隻要聽到槍聲就立馬慫了,簡直比最膽小的駱駝還不堪,果然啊,隻有手中握著槍的才是大爺。


    不過剛才那眼神還是讓人很不舒服啊,這些可惡的賤民。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兒教訓了。


    於是乎,他湊到褲子被弄髒的那位同伴耳邊,嘀嘀咕咕地講起了自己的計劃,一邊講還一邊奸笑不止,那個存心找碴的家夥也漸漸露出了惡心的微笑,很顯然的,他們又想出了什麽非常賤格的玩兒法,正好滿足他們扭曲的良心。


    “我可以賠錢!我還是有點兒錢的!”店老板忙不迭道,“弄髒這位大爺的褲子是我的錯,我會如數賠償的!”


    “啊。賠錢?”裝成耳朵不好的樣子,褲子髒了先生歪著嘴,單手攏在耳朵邊,彎腰湊到老板麵前,自己大聲的確認了一句,然後又獰笑了起來,“你這鄉巴佬賠得起麽?這可是老子去外麵找時裝設計大師訂做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限量版!你丫上嘴皮指天下嘴皮指地,倒是好大的口氣,而且老子根本就不缺錢。不稀罕!”


    騙鬼啊你!哪家設計師會用粗麻布做服裝的?而且你身邊那貨不適合你穿著基友褲麽?


    挺住啊,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吐槽,吐槽絕對會死掉的!


    老板憋得很是辛苦,生生在臉上擰出了一副菊花似的微笑:“那……那大爺您說怎麽辦?”


    “好辦啊!”兵-痞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伸手擒住美婦人的手腕,在後者的驚唿聲中,將其拉入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箍住,“嘿嘿嘿,你這老小子倒是不淺的豔福啊!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計較。讓你老婆陪哥們兒們樂嗬個幾天,這件事就算一筆揭過,本大爺可是很善良的,你這老小子最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候不吃罰酒吃敬酒那就禽獸不如了好吧你這王八蛋?


    老板當時就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在勇氣之光的照耀下,召喚了替身白金之星歐拉歐拉……這依然是不可能的,他隻是撲上去緊緊抱住了老婆的腿:“大爺您說要多少錢都可以,這家店我也可以抵給您,隻有這種事絕對不可以!如果您還是覺得不解氣,那就打死我好了,唯獨……唯獨還請您放過孩子他媽,孩子還小啊!!”


    ——如果這都不算真愛,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值得相信的?


    可惜兵-痞並不是合格的fff團員,他隻是放聲大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老板:“???”


    這麽簡單就解決了?這幫家夥怎麽突然轉性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也不要這麽好用吧?


    “老子的褲子錢,你丫就用命來償吧!”兵-痞陰著臉,將手槍彈夾退出,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一發一發將子彈頂出,那黃澄澄的光芒是如此刺眼,明明掉落在沙地上不會發出聲音,但偏偏眾人就覺得心跳似乎與那聲響同步了。


    退到最後一發子彈時,兵-痞停住了動作,重新把彈夾裝入手槍,然後“哢嚓”一聲上膛,將槍交給了美婦人。


    “來吧小美人,既然你的丈夫這麽愛你,就由你來終結他的生命吧,我說過,我今天心情很不錯。”


    仿佛魔鬼般在美婦人耳邊低語著,甚至還伸舌頭在婦人臉上舔了一下,然後他就如同毒蛇般桀桀陰笑了起來。


    婦人的手顫抖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撲漱漱的滑落,與她丈夫的表情如出一轍,這一顆子彈終究是沒能出膛,小小的手槍仿佛有千斤重,從婦人的手中滑落在地,婦人也隨之跌坐在地,捂臉嚶嚶哭泣了起來。


    ——真主啊!究竟是為何……為何要讓您的追隨者承受這般無端的苦難?難道就像那些人說的,真主已死麽?


    “切,掃興!”陰謀沒能得逞,兵-痞很是不爽地啐了一口,眼睛一轉又是一個主意,便彎腰把手槍撿了起來:“謔啦謔啦,剛才你們都聽到了,這家夥拜托我殺了他的!不過本大爺打算把這個美妙的機會貢獻出來,你們這些賤民,這輩子肯定沒殺過人吧?那可真是太遺憾了,那種感覺可是相當美妙的,有人想要來體驗一下麽?”


    他用一根手指勾著手槍,在圍觀群眾眼前展示了一圈,而群眾們則紛紛避開眼神,仿佛那是什麽糟糕物似的。


    “沒人願意麽?”兵-痞收起了笑容,“可別惹本大爺不高興啊,信不信老子分分鍾殺光你們?”


    這威脅似乎卓有成效,人群之中一個罩著鬥篷的大個子舉起了手。


    “哦,終於有誌願者了,看起來是外鄉的旅人啊?也難怪了。”兵-痞歪著腦袋,坐看大個子從有意阻攔的人群中擠出,便將手中的槍遞了出去,看到對方笨拙地擺弄著那塊鐵疙瘩,頓時便嘲諷地大笑了起來,“什麽啊你這家夥?根本連槍都不會握嘛!隻是為了自己能活命才走出來,還真是少見的勇氣啊,就讓本大爺來教教你吧。”


    “來來來,這個是保險,先把它打開才行……”


    “這樣?”


    “對……喂喂,槍口別對著本大爺,也別對著自己,對準那個老傻逼,隻要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就完了。”


    “這樣?”


    “啊啊啊啊!!!我受夠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啊?給塊肉聰明點兒的狗都能弄響的好麽?”


    在兵-痞的教導下,大個子笨拙地擺弄著手槍,但始終不得其法,氣的前者三屍神暴跳,不過這終歸是個很簡單的東西,就像前者所說的那樣,給塊肉聰明點兒的狗都能弄響,所以一番折騰後,槍口還是顫抖著對準了店老板。


    “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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