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關閉?這都第幾次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憑什麽占用我們的假期!我要迴家!迴家!我不要待在這兒!傻瓜才想待在這兒!”


    “即使你們是教授,也沒有權利剝奪我們的自由!”


    “讓我們迴去!”


    嚷的最兇的,是格蘭芬多的一眾小巫師,他們從凳子上蹦起來,就差跳到桌子上大喊大叫了,天知道今年的怪事怎麽這麽多,尤其是在鄧布利多出現了那樣的傳聞後,他們在學校裏的日子更是不好過,他們已經被壓力壓的太久,就像一個已經有了一小道裂口的堤壩,隻要再迎接一次洪水的侵襲,就會被徹底衝垮,情緒麵臨全麵失控。


    其他學院的學生們也是麵麵相覷,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大家安靜!安靜下來!”麥格教授板著臉,試圖平複他們的情緒。


    學生們還是不肯安靜,主要是格蘭芬多那一桌,該喊的還是喊,該抗議的還是繼續抗議,吵的教授們頭疼,最後還是西弗勒斯上場,幾個魔咒扔過去,帶頭吵嚷的幾個格蘭芬多就變成了圓墩墩的寵物豬,傻乎乎的從凳子上滾下去,不敢置信的哼哧。


    “教授,就算是要關閉學校,至少也應該告訴我們原因。”這時,從格蘭芬多桌旁站起一位小女巫,一頭濃密蓬亂的褐色長發隨意的攏在背後,臉色嚴肅,眼裏閃著精光,不是赫敏又是誰?她並未吵鬧,隻是用冷靜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麥格教授,條理分明的詢問。“前兩次的關閉都有理由,這次為什麽沒有?難道是有什麽不能公之於眾的原因?”


    “這……”幾位教授我看你,你看我,連一向耿直嚴厲的麥格教授都不敢直接對上赫敏的目光,隻好偏頭避過,赫敏目光閃了閃,果然有問題。


    不止她一個人看出有問題,一向以擁有過人智慧著稱的拉文克勞早就發現了不對勁,隻是高傲和矜持讓他們不屑於像愚蠢的獅子一樣亂吼亂叫,隻是冷眼旁觀幾位教授的坐立不安。


    斯萊特林們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盯著幾位滿臉為難之色的教授,目光閃爍。


    另一張桌子上忠厚老實的赫奇帕奇不敢多出聲音,低垂著頭,似乎對任何不公平的壓迫都能妥協與承受,但隻有走的足夠近了才能發現,他們藏在低垂的眼睫中的那一絲絲精光,耳朵也是豎起的老高,雖然懦弱,也不夠聰明,但在人人都擁有極其強大的“八卦之魂”的赫奇帕奇,永遠不缺少的是觀察力與對八卦之事的敏銳嗅覺以及遠超一般人的強烈的好奇心。


    隻有格蘭芬多仍舊在狀況外,他們有勇氣,也有決心,就是頭腦有些單純,也不會什麽手段,遇到事情隻會大吼大叫,隻有現在頂著壓力站起來還能冷靜提問的這個小女巫,非常難得的同時擁有了勇氣與智慧,就算是幾位教授正處於尷尬和猶豫中,心裏也不得對她此刻的表現豎起大拇指,弗立維教授可惜的直吧嗒嘴,始終認為這位成績格外優秀的小女巫應該屬於他們智慧的拉文克勞。


    交頭接耳的商量了一陣,最後麥格教授還是決定采納西弗勒斯的建議,把真相告訴這些小巫師們,讓他們有個心裏準備,以防萬一,也好叫他們知道情勢險峻,老實乖巧一點。


    但他們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有學生如此大膽——僅僅是兩日後,就有十幾個小巫師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學校!


    這下麥格教授的臉色真是再也不能更加難看了,因為這十幾個小巫師,全都是她格蘭芬多學院的!


    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們,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外麵的情況有多惡劣信上說的明明白白,身強力壯的成年人都毫無抵抗能力,更別提是幾個未成年的孩子了,這一出去十有**可就再也迴不來了,他們難道就不害怕嗎?腦子是長到什麽地方去了?


    麥格教授快氣瘋了,可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向梅林祈禱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臨近假期,霍格沃茨地下的古老魔法陣效果有所改變,能夠限製小巫師們進出的魔法更是逐漸減弱,所有教授同時出動,企圖以人為的方式再將魔法補上,以約束這些無法無天不知深淺的小混蛋們,一時也顧不上對他們進行壓製和教訓。沒有得到教訓的小巫師們總是不太老實,就在教授們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是一群格蘭芬多在深夜偷偷摸摸的順著還未被填補的缺口出了學校,悄悄的往家跑,這次的學生比上次還要多的多,他們這一走,格蘭芬多隻留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數,等到麥格教授他們察覺到不對趕到這裏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


    麥格教授很難過,眼淚都流了下來,甚至還想追在後麵,試圖將他們帶迴來,卻被其他的教授製止,學校裏還有更多的學生,鄧布利多如今不在,那就必須聯合他們所有人的力量來保護,若是麥格教授追出去,出了什麽意外迴不來了,那學校可就真的要有麻煩了。於是幾人隻好默默的修補好漏洞,然後圍著學校仔細檢查,務必確保同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他們從未如此想念過鄧布利多,甚至連西弗勒斯都在感慨,若是鄧布利多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處理的比他們要好的多。


    可惜的是,那些逃出去的小巫師們真的就那麽失去了消息,魔法部聯係上了他們的父母,有的已經去世了,剩下的卻沒有一個能迎接到趕迴去的孩子。


    “你們是說,羅恩-韋斯萊也失蹤了?”聽到德拉科說的話,安瑟爾驚訝的挑起眉,旁邊的哈利情緒低落,眼角還隱隱泛著紅。


    由於不能出門,莊園裏眾人早就無聊壞了,誰也不願意自己待著,隻好紛紛湊在一起聊天解悶,而以外表年齡來看,安瑟爾與德拉科和哈利最為相近,於是三人也總是像現在這樣坐在小花園裏說話喝茶。說起來,羅恩失蹤的信息還是哈利從韋斯萊家那位充滿母性溫柔的莫利夫人那裏聽來的,原本韋斯萊一家都是忠實的鳳凰社成員,在這次浩劫中也難逃死亡,幸而珀西-韋斯萊早已投靠福吉,拚著這層關係才勉強保住了韋斯萊夫婦,也因此他們能在第一時間從珀西口中得知一些霍格沃茨如今的狀況。亞瑟-韋斯萊脾氣倔強,自從知道哈利投靠了食死徒便不肯再與他說話,但此事事關心愛的小兒子,再加上一向視為依靠的鄧布利多失蹤,不得已隻好讓妻子聯係上身在voldemort莊園的哈利,以期借助黑魔王的力量搜索一番,救救羅恩。


    “父親已經派人沿著從霍格沃茨迴來的必經之路找過了,但沒見到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走了別的路,還是……”德拉科有些猶豫的看了哈利一眼,後半句話被他咽了下去。


    有什麽還是的,恐怕早已經兇多吉少了吧?安瑟爾冷哼,“都知道外麵這麽危險了還要出來,蠢死了。”


    “要不說格蘭芬多就是沒腦子。”德拉科也是一臉的不屑,隱隱還有些氣憤,要不是他們幹出這種蠢事,哈利也不至於擔憂的幾個晚上都沒睡,昨天竟然還哭了,真是可惡的家夥,就算活著也最好別迴來,不然他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德拉科,我也是格蘭芬多……”哈利訥訥的說。


    “所以你也沒腦子!”德拉科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用魔杖好好敲敲他的頭,看能不能把他敲的聰明一點,“那個韋斯萊有什麽好,平時總和你在一起,看起來關係好的不得了,但一遇到事就看出真心來了,你都忘了他之前是怎麽懷疑你的了?不僅缺乏信任,還嫉妒你,菲林的事一出,他就恨不得和你劃清界限,就你還屁顛屁顛的主動湊上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哈利神色一暗,垂頭喪氣的嘟著嘴,雖然當初的確是因為德拉科的故意搗亂才讓他和羅恩爭吵決裂,但朋友的不信任和充滿惡毒的指責還是傷了他的心,菲林出了那樣的事,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他更是明白,德拉科和其他人一樣對此毫不知情,但並非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羅恩甚至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就將所有咒罵的詞語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指責都是因為他串通了斯萊特林,才會把霍格沃茨搞的一團亂。


    那段時間他的日子真的很難過,幸好還有理智的赫敏,沒有盲目的站在羅恩一邊,若是連赫敏都相信了羅恩的話來指責他,恐怕他就真的會崩潰了。


    安瑟爾瞥了哈利一眼,他並未將自己就是菲林的事告訴哈利,看來德拉科也沒有說。


    “找不到就算了,現在外麵正亂,誰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你已經盡了力,其他的就聽天由命吧。”


    “可是……”哈利想到第一次見到羅恩時那張充滿緊張與憧憬的笑臉,還是心有不忍,但見到另外兩人神色冷淡,都沒把他的話當一迴事,隻好又把話咽到了肚子裏。“安瑟爾,你知不知道鄧布利多校長現在在哪裏?”


    安瑟爾眼皮都沒抬。“你想找他?”


    哈利點頭,“雖然……雖然鄧布利多校長也許真的不像我以前認為的那樣好,但我想如果有他在,羅恩他們就不會出事了,他很厲害,有他在霍格沃茨,至少不會讓其他人再像羅恩他們一樣偷跑出來。”


    “這些殺人兇手都是鳳凰社的人,這樣你還相信他?”


    “我相信!鄧布利多校長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哈利激動的站起來,“也許,也許是鳳凰社的那些人自作主張……”


    德拉科見哈利滿臉急切,而安瑟爾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有些氣哈利腦子一根筋,但更怕哈利這番話會惹怒安瑟爾,隻好幫著哈利說話,“哈利說的其實也沒錯,霍格沃茨現在的確是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壓陣,否則會越來越危險,到時候除了格蘭芬多,恐怕斯萊特林也會受到威脅。雖然lord更加厲害,但畢竟還要保護食死徒,兩邊兼顧太過勞心勞力,但如果有鄧布利多,一切就簡單多了。我們可以想辦法控製他,沒準還能讓他壓製住那些鳳凰社的人呢。”


    安瑟爾心下一動,德拉科的話倒是有些說到了他心裏去,食死徒現在都集中躲在幾個純血家族的莊園裏,雖然生命暫時無憂,但也免不了天天掛念著在霍格沃茨中念書的小斯萊特林們,現在外麵情況不明,霍格沃茨會不會也被卷入這場災難誰也不知道,那幾個跑出來的愚蠢的格蘭芬多死了就死了,自不量力也不能怪上別人,但學校裏的其他人呢?除了格蘭芬多,其他學院的人,會不會也動了心思,找到機會跑出來?這也不是不可能,雖然現在大家還沉得住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學校裏又沒有校長坐鎮,小巫師們難免心浮氣躁,若是被人趁虛而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原本他和男人都抱持著一種遠遠觀望的態度,冷眼看著事情的發展變化,但現在想想,他們大概也袖手旁觀不了多久了,魔法部被攪合的一團亂,把鄧布利多救出來,似乎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想到阿茲卡班裏那些成群結隊的攝魂怪,安瑟爾想,也許事情會簡單的出人意料也說不定。


    他將想法與顧忌都與男人說了,男人卻意外的非常讚同。原本兩人打算等這邊的事一了,便將巫師界的其他事都交予鄧布利多,然後順應著羅盤的唿喚相攜迴到兩人當初相愛的那個異界,這也是男人當初沒有殺死鄧布利多的原因。鄧布利多雖然有了野心,也做了許多錯事,兩人對他都沒有好感,但不可否認的是,像鄧布利多這樣的人,還是如今的巫師界不可缺少的存在。他野心勃勃,踩著愛人的肩膀爬上榮譽的寶座,愛的定義早已扭曲,但正義還在。他會保護巫師界,會保護所有倉皇失措的小巫師,不論付出多少代價,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也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巫師界陷入萬劫不複。曾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tod的人員有過來往,卻在知道盟友所作所為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脫身而出,並決心消滅這一超越黑魔王的邪惡勢力,由此可見一斑,無論他是否懂得愛,他的正義觀又如何的苛刻,但正是因為有了他,巫師界才有了這麽多年安穩而又和平的日子。


    所以即使兩人曾經猜測過這些鳳凰社的人是不是奉了他的命令殺人,但沒過多久就拋棄了這個念頭,他們不是信任鄧布利多,而是信任自己看人的水平。


    更何況男人在決鬥中將他打敗,揚眉吐氣之下心中的火氣早已經得到了宣泄,也不再如往常一般對鄧布利多諸多顧忌,攜手合作什麽的也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男人聯係了阿茲卡班裏的攝魂怪,作為從前的盟友,自然非常給力,很快男人就從傳迴的信息裏找到了關押鄧布利多的那件秘密的囚牢所在,卻也得知福吉並不完全信任攝魂怪,還在附近設置了其他的魔法陣,若是一旦進入囚牢,就會馬上被福吉發現,到時候設在鄧布利多身上的禁製就會被啟動,鄧布利多將會立刻被炸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不過倒也不是難事,如果論起破除魔法陣,安瑟爾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有他跟著一起,想把鄧布利多安然無恙的帶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安瑟爾小心翼翼的在幾個小型的魔法陣中間穿梭,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這些魔法陣隻有臉盆大小,卻是精巧萬分,極難一次畫成,魔法部竟然有這樣的能人嗎?


    這種魔法陣難畫也難破,轉眼半天過去,才被破壞了個七七八八,用的時間已經大大超出了預計,幸好有攝魂怪的掩護,安瑟爾和男人還是有驚無險的打開了囚禁著鄧布利多的囚牢的門。


    “是你們!”鄧布利多聽到門口有響動,本以為是福吉又來了,門開後卻猛然見到兩名意料之外的人,顯然大吃了一驚。


    “你們怎麽會來這裏?”鄧布利多心下一沉,眼神是說不出的警惕,心思百轉千迴,第一個念頭是福吉竟然與黑魔王勾結上了。


    安瑟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鄧布利多一番,噗嗤的就笑了出來,“原來校長喜歡這種風格的內褲啊……”


    鄧布利多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半裸著的,老臉一下子漲紅,尷尬的抽動著嘴角,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難怪福吉會把我抓起來,原來是你們搞的鬼!”鄧布利多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著男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新的目標’?收買魔法部?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放棄你的野心!”


    男人無辜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雖然我敢做就敢說,但沒做的事,也別想硬往我頭上扣。”


    “不是你?”鄧布利多一愣,“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帶你出去。”男人言簡意賅。


    聽了這話,鄧布利多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更加戒備。“為什麽?”


    “因為外麵已經亂套了呀。”安瑟爾隨意的轉著手裏的魔杖,黑色的魔杖在細白的手指間翻飛舞動,間或翻出兩朵花來,可以想見這隻手的靈活度究竟有多高。


    “亂套?”鄧布利多重複,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他自從被福吉關在這裏,也隻見福吉來過一次,對於外麵的一切事都毫不知情。“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你跟我們出去就知道了。”男人打量著鄧布利多,他能隱隱看到鄧布利多身上被人下的魔咒所發出的微光,看來就是那個可以遠程操控進行爆炸的魔法,倒是很有趣,等把鄧布利多帶走以後,沒準還可以研究一二,隻是現在還是得先找出破解的辦法。


    鄧布利多有些猶豫,他看著周圍自從兩人進來後就變得無比溫順的攝魂怪,還是難以對兩人報以信任,“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嘖,廢話真多。”安瑟爾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不想出去,還是就想在這裏過完你的下半輩子?”


    “我當然想出去,但我也沒忘了我們的立場不同。”鄧布利多雖處於如此境地,卻也精明異常,“我想知道所有的事,現在就要,否則我寧可死,也不會落到你們手裏。”


    “你若是死了,倒是解脫了,但霍格沃茨裏的小巫師們可就要倒黴了。”安瑟爾看男人還在研究鄧布利多身上的魔咒,有些無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鄧布利多說話。


    鄧布利多雙眼猛的瞪大,“你……”


    “當然不是我們要對他們下黑手,”安瑟爾笑笑,“你沒忘了是誰把你抓進來的吧?”


    “福吉?”鄧布利多驚疑不定,“你說他要對霍格沃茨怎麽樣?”


    “他倒是沒怎麽樣,隻是解散了你的鳳凰社,不過後來的事也都是因為這個而起,所以你必須出去。”安瑟爾抬起手,製止了想要繼續說什麽的鄧布利多,“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得你自己出去親眼看看,你也不用防備我們,出了阿茲卡班的大門,我們就分道揚鑣,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鄧布利多眼神複雜,看著往日的對手將自己身上的魔咒解除,攝魂怪分向兩旁,露出一條通道,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跟在兩人的身後離開了這裏,反正他的魔法也隨著身上魔咒的解除而恢複了,要自保還是沒問題的。路上順手用胡子上的蝴蝶結變出了一身黑袍穿在身上,隻是這次的款式比較保守,沒有再出現星星或者長頸鹿之類的兇殘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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