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進來!”安瑟爾扭頭對著門喊了一聲。


    “lord。”進來的人是莉莉-伊萬斯,她剛正式加入食死徒,還不太熟悉這些禮節,隻是微微彎腰算是行了禮,幸好男人也並不在乎,“有什麽事?”


    “是的,是關於這個。”莉莉上前,想把手裏的一份報紙放在書桌上,卻看見桌上已經放了那麽多張,一時有點踟躕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才好。


    “給我吧。”安瑟爾直起身,伸手把報紙接過來,隻見最上麵一頁是關於兩個重要證人口供的新聞。


    “這個人,”莉莉給兩人指了一下,是那個鳳凰社的所謂核心成員,“他就是那天晚上殺了我的人!”


    “什麽!”兩人都吃了一驚,低頭再次看了看報紙上那個滿麵愁容額頭上有道疤的中年人。


    “你確定是他?”安瑟爾神色凝重,又確認了一次。


    “確定是他!”莉莉非常肯定。


    她和哈利隻是暫時住在這裏,所以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看到報紙,隻有等別人看完了,再拿給他們看,而她也是剛剛才看到這張刊登著兩人照片的新聞,一看清其中一人的長相,立刻就愣住了。但是她的第一反應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於是又仔細辨認了幾次,才最終肯定,就是這個人無疑!


    “羅德尼-萊恩,他的左臂和右腿曾經在一次戰鬥時被折斷,後來雖然治好了,但走起路來多少還是有些怪,那天晚上襲擊我的人裏,就有一個人和他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這點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模仿的,所以我非常肯定!”莉莉堅定的說。


    “我想起來了!”安瑟爾這時卻突然一拍桌子,失聲喊了出來。


    “怎麽了?”另外兩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安瑟爾卻隻是煩躁的擺了擺手,打發莉莉-伊萬斯出去了。


    “你想起什麽來了?”書房裏隻剩下安瑟爾和男人兩個人,男人就又問了一遍。


    “就是那份報紙。”安瑟爾從桌子上挑了一份出來,擺在麵前,就是在莉莉進來之前他們正在看的那一份,上麵是一些被剪輯過的畫麵資料。


    “你看這第一個畫麵。”安瑟爾手指在某一個畫麵晃過的時候準確的指了上去。“那天晚上,在鄧布利多剛剛出現的時候。”


    男人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眼神漸漸變了。


    “那時候我確信,周圍並沒有其他人!那這個畫麵是怎麽來的?是從誰的記憶裏抽取出來的?那個人當時躲在哪裏?又都看到了些什麽?他在哪裏待了多久?是剛剛到還是……?”


    想到那個人有可能在一開始就已經潛伏在那裏了……


    頓時,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了。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同一時刻,在阿茲卡班的一個秘密囚室裏,鄧布利多的臉色,簡直比兩人還要難看數倍。


    他此刻被關在這裏,魔杖和衣服都被剝奪,胡子上的蝴蝶結被人扯歪了,帽子也被拿走,頭發亂成一團,光著上半身,隻穿了一條天藍色帶著卡通長頸鹿圖案的四角褲。


    他的臉漲的通紅,他還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憤怒的血在燃燒,就連緊緊圍著他的那十來個攝魂怪也無法降低半分他心裏的火氣!


    相信如果目光能殺人,站在他麵前的那個人身上早已被他狠狠的戳了成千上萬個洞!


    “怎麽樣,這裏的滋味不錯吧?”站在他麵前的人笑眯眯的問道,“這裏可是為了你才單獨清理出來的,別的囚犯可都沒有這麽好的待遇。當然,他們也不會同時和這麽多攝魂怪關在一個屋子裏。”


    “威森加摩還沒有對我做出判決,你怎麽敢就這麽把我關在這裏!”鄧布利多陰沉著臉,用餘光掃視著周圍的攝魂怪,它們不僅冰冷,陰森,還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貪婪氣息,圍繞著他團團飄蕩,這種肮髒醜陋的生物,會吸食人的快樂,讓人想起種種痛苦不堪的迴憶,最後吃掉人們的靈魂。


    他向來厭惡這種東西,不許它們進入他的霍格沃茨,如果他的魔法還在,他就會用守護神咒擊退它們,把他們趕到它們該待的地方去。


    但現在不一樣。


    這裏是阿茲卡班,本來就是它們該待的地方。他也沒有魔法,他的魔法被人用咒語禁錮,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保護自己。


    這些怪物讓他覺得寒冷和惡心,赤|裸的皮膚上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哦,這你大概就不知道了。”那人笑著說,“身為一個一直兢兢業業埋頭工作的一校之長,對於法律方麵的問題總是不夠在行的,不是嗎?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在罪證確鑿,而罪犯實力過於強大的時候,威森加摩也是可以破例先行羈押囚犯,等待審判之日再做出最後判決的。明白了嗎?”


    “該死的罪證確鑿!”鄧布利多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我根本就什麽都沒做!我沒有勾結黑魔王!”


    “我還沒有告訴你吧,親愛的阿不思?”那人搖搖頭,還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腦門,似乎對自己糟糕的記性感到無可奈何,“被關進這裏的囚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麽說的。瞧,‘我是無辜的’、‘我什麽都沒做’、‘我受到了冤枉’、‘你們該把我放出去’、‘你們關的是一個好人’!等等等等,他們還會說,‘我發誓’、‘我向梅林擔保’、‘如果說謊就讓我下地獄’!哈哈,他們都是這麽說!”


    鄧布利多恨恨的看著對方一個人的表演,看他說著那些話,一會做出哀求的模樣,一會露出威脅的表情,擠眉弄眼,不亦樂乎。


    “每個人都是這麽說,阿不思。”那人停頓了一下,然後再次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攤開手,無奈的歎了口氣,“可你得知道,就算是他們這麽說了——也沒有一個人能離開這裏。記住,是沒、有、一、個、人!”


    鄧布利多的臉色更難看了,“這麽做,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你又說錯了,阿不思,”那人還是笑,“這可不是對我有好處,這都是為了被你蒙騙多年的那些無辜的民眾,也是為了那些快要被你誤人子弟的可憐的學生。”


    鄧布利多冷笑,“別說的這麽好聽,你不過就是想要封我的口。”


    那人仰頭哈哈一笑,“既然知道,那還一直問個什麽?”


    “……”鄧布利多陰沉沉的看著對方,“其他的我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追問,但你必須告訴我,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他們去了一個好地方。”那人含糊其詞,“你不用為他們擔心,離開了你,他們都過的很好,並且也不想再迴到你的身邊。”


    鄧布利多還要說什麽,那人卻轉身要走了,“你與其關心別人,還不如想想自己有什麽事是特別想要做的,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也許我還能替你完成,別的你就別再想了,這個地方既然進來了,就不可能再出去,你若是老老實實的,還能少受些苦。過一陣我還會來看你,希望你好好保重,別到時候連最後的願望都沒辦法告訴我,那可就真是太遺憾了。”


    “你別走,迴來!”鄧布利多想要撲過去拉住那個已經打開了門的人,卻被密密麻麻擋在自己麵前的攝魂怪攔住了路,隻能不甘的看著那個人大笑著關上了房門。憤怒的吼叫在屋子裏不斷迴響——


    “該死的,你迴來,福吉!”


    ******


    “福吉?”


    “恩。”


    “你說這個人有古怪?”男人低頭問懷裏的愛人。


    “有八成把握。”安瑟爾把手裏的報紙放下,“鳳凰社的人對鄧布利多向來忠心耿耿,這個人卻在這種時候出賣了他,本身就很奇怪,隻能說明,這個人也許是別的人,換句話說,是個間諜。”


    “那您怎麽能肯定,這個人就是福吉的間諜?”再次被叫迴來的盧修斯不敢置信的問,難道那天的事真的和鄧布利多無關?


    “也沒有什麽具體的證據,隻是這個人肯在報紙上露臉,還說出這些話,足以可見他一定是站在魔法部那一方的,而魔法部現在的部長,不就是福吉?”安瑟爾淡定的分析著。


    男人給盧修斯下了任務,讓他去調查有關福吉的事。


    “就交給我吧,lord。”盧修斯挺挺胸,自信的迴道,“雖然我已經離開了魔法部,但我至少還明白裏麵的某些規則。高層的有些人,隻要給予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甚至可以把記憶球拿出來給我看!”


    事實證明,盧修斯的話並非誇張。


    經過一番周折,幾天後,盧修斯帶著滿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將一份資料呈現給了男人。


    男人大致翻了翻,然後就狠狠皺起了眉。


    “怎麽了?我看看。”安瑟爾放下手裏吃了一半的葡萄,把腦袋湊過去,沒看幾行,也驚訝的“咦”了一聲。


    “這些資料都是真的?”男人問盧修斯。


    “千真萬確。”盧修斯也很震驚,想起當時他在那個官員記憶裏看到的一切,到現在都還有些迴不過神來。“福吉確實說‘蟲尾巴’臨終前曾告訴他是因為鄧布利多的過錯才導致了波特一家的死亡。這一點確實沒錯,記憶不會說謊,我親眼所見。”


    “‘蟲尾巴’竟然死了?”安瑟爾奇道,“有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還是隻有斷掉的手指頭或者手臂之類的?”


    “找到了,是全屍。”盧修斯不明白安瑟爾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實的說,“當時在場的官員都曾檢查過那具屍體,我找到的這個人也是,沒有任何問題,就是‘蟲尾巴’本人無疑。他似乎遭到了殘酷的虐待,身上有很多傷痕,據福吉說,他是被lord抓住,並且被逼問出波特家的所在,他向鄧布利多發出了求救的信息,但鄧布利多並沒有去救他,他最終還是死了,不過臨死前福吉趕到,才把這些‘事實’告訴了他。”


    “哼。”安瑟爾不屑的冷哼,“好一個死無對證,人都不在了,隨他怎麽說都行了。”


    “但當時其他人對此卻深信不疑,雖然之後鄧布利多也曾辯解說他並未收到任何信息,但魔法部的官員們還是先入為主的認定了他有過錯,所以在上一屆魔法部部長米利森特辭職,巴蒂-克勞奇由於他的兒子失去勝任的機會後,鄧布利多也失去了勝任資格,最後才由康奈利-福吉擔任了當屆的魔法部部長。”男人看著手中的資料,慢慢的說道。


    “所以並不是魔法部對外界所宣稱的,是因為鄧布利多主動拒絕才選擇的福吉?”安瑟爾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也太離譜了吧?劇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恐怕是的。”盧修斯接口,“因為當時鄧布利多的威信極高,若是對民眾如實說了,他們一定不會相信,還會對魔法部心生不滿,所以他們在威脅了鄧布利多一番之後,對外公布了這樣的說法,而鄧布利多竟然真的沒有反駁。”


    “他反駁也沒有用了。”男人又翻過了一頁資料,漫不經心的說道,“魔法部先聲奪人,在鄧布利多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宣布了下任部長,並把鄧布利多塑造成了一個並不熱衷於名利地位的‘偉大而值得尊敬’的白巫師,鄧布利多若是在這個時候反駁,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真虧他們想的出來。”安瑟爾佩服的說,“別告訴我這些都是福吉想出來的?”


    “也不是,當時在場的很多官員,都與鄧布利多有些過節,他們若是想排斥他,自然是會湊在一起想主意的。”盧修斯說道,“我找的這個人就曾經參與過有關方麵的私下聚會,福吉起的作用並不大,大多數主意都是別人想出來的。”


    “那這個人就更不能小看了。”安瑟爾摸摸下巴,邊思考邊說。


    “為什麽?”盧修斯一愣。


    “你看,他隻到了找了一具屍體,然後說了一段不知道真假的話,就鼓動的這麽多人為他出謀劃策,讓他順利的踩下鄧布利多爬上了部長的寶座,他不僅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還無辜的很,以後就算是鄧布利多記恨,也記恨不到他的頭上。”安瑟爾給他分析,讓盧修斯不禁倒抽一口氣。


    “這個人果然不簡單!”盧修斯臉色一黑,轉身就往外走,決定還要再去找人打聽打聽關於他的事。


    安瑟爾卻看穿了他的意圖,趕緊叫住他,“這些已經夠了,你別再去魔法部了。”


    盧修斯不明所以。


    這時倒是男人開了口,“過猶不及,現在是非常時刻,動作太多,不僅打聽不到真實情況,還會給人留下把柄。”


    盧修斯恍然大悟,點點頭,聲明自己知道該怎麽做以後就退出去了。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男人合上資料。


    “我當時已經派人監視過‘蟲尾巴’,但最後還是讓他跑了,我現在懷疑是福吉的人把他帶走的。”安瑟爾的眉毛也擰了起來。


    “應該就是他,不然不會這麽巧。如果是福吉把‘蟲尾巴’抓住,然後逼問出波特一家的所在,派人殺了他們,並埋伏在周圍,等待我或者鄧布利多的出現,進行殺害順便栽贓嫁禍,以從中得到好處,那報紙上第一個畫麵出現的原因也就說的通了。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辦法。”男人心情不是很好,當晚的事,他由於靈魂要離開身體,根本沒有辦法留意周圍的情況,如果當時的一切都被人看到了……


    “我想……也許並沒有人看到一開始的情況,”安瑟爾這時候卻突然說,“我們剛到那裏的時候,我已經很仔細的留意過周圍了,確實沒有其他人,如果真的有人來而我還不知道的,隻能是你被魔咒擊中停止唿吸的時候,我當時心神大亂,沒辦法兼顧到周圍的情況,不過也在確定你的靈魂還在以後,就很快帶著你的身體離開了原地,躲了起來,所以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否則這些資料也不會隻有這麽一個短暫的片段。”


    “但願吧。”男人心中還是有些憂慮,但聽了安瑟爾的話,多多少少安了一些心。“以後我們還是小心為上,這個人也必須要好好查一查。”


    “要查人盧修斯並不是很方便,這種事還是得找維吉。”安瑟爾從男人的腿上跳下來,跑迴格魯內瓦爾德莊園去找維吉了。


    維吉與盧修斯兩個找人各有利弊,維吉不能進入別人的記憶,但它總是能很快的查出那人最新的動向。


    於是安瑟爾沒等多久,便得知了鄧布利多已經被福吉關入阿茲卡班的消息。


    “動作這麽快?”安瑟爾疑惑,“不是還沒宣判?”


    “福吉是魔法部部長,他說的話在威森加摩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男人並不感到意外,“他要是想關鄧布利多,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了,比如他太厲害,沒人能控製,怕他在審判前就跑了之類的,借口多的很。”


    “那現在該怎麽辦?”安瑟爾有點苦惱了,救還是不救呢?


    “先靜觀其變吧。”男人摸摸他的頭,“魔法部最近的動作太大了,又目的不明,我們還是暫且靜下心來觀察,看看他們的意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恩,也隻能這樣了。”安瑟爾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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