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拉科推開有求必應室的大門時,外麵偷聽的兩個人早已恢複了平時優雅矜持(?)的站姿。


    “你們是……”哈利站在德拉科的後麵,身上還裹著床單,隻探出了腦袋,警惕的打量著麵前的兩位不速之客。


    德拉科伸出胳膊把哈利往後擋了擋,由於安瑟爾這次來用的是自己本來的樣貌,所以德拉科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這位隻在父親口中聽說過的傳說中的人物,就是和自己早已相處了近兩年的好友。


    安瑟爾的樣子比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還要漂亮,他心裏有點激動,也有點緊張,隻是令他詫異的是,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這位據說年紀堪比自己祖父的男人竟然會看起來還是和自己年齡相仿?


    他正在想第一句話要說些什麽,才能給這人留個好印象,就感覺到身後的哈利已經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跑了出來,大聲質問兩人: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


    德拉科一驚,才想起不對,生怕這兩人是特意要來殺哈利的,趕緊上前一步,不顧哈利的掙紮,又把他拽迴了身邊。


    他此刻也顧不上什麽激動了,隻是頭疼的盡量壓製住懷裏不斷扭動低咒的哈利,嘴裏胡亂道著歉,“抱歉,我想他不是故意的……抱歉,請您原諒……哦,閉嘴哈利!別再動了!”


    安瑟爾兩人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過,目光隻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兩人。


    待到哈利真要急了,而德拉科正焦頭爛額的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安瑟爾終於開了口。


    “兩個小家夥,很激烈嘛。”


    兩個人一下不約而同的頓住了,德拉科往懷裏一看,原來剛才的一番掙紮讓哈利身上本就鬆散裹著的床單扯掉了一片,哈利布滿吻痕的光潔上身早就暴露了出來,脖子上青紫的牙齒咬痕在屋內燈光的映襯下格外明顯。


    德拉科臉都漲的紫了,趕緊把床單給哈利裹好,心裏一陣哀嚎,他的“好印象”計劃看來已經完蛋了。


    反倒是哈利並不怎麽在意,他一點也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但猜到他們與食死徒有關係,現在全身緊張,隻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潛入霍格沃茨的,又是來幹什麽的。他煩躁的推開德拉科抓著床單的手,用飛來咒把掉在屋裏的魔杖吸到了手心裏,指著安瑟爾。


    “你們是食死徒吧?”


    安瑟爾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答非所問:“你想不想見見你的媽媽?”


    “什麽!”哈利和德拉科同時一驚,互看一眼,哈利立刻警惕的瞪著安瑟爾,“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有什麽陰謀?”


    安瑟爾嘴角掛著清淡的笑意,“哪兒有什麽陰謀,隻是你媽媽她很想念你,所以才托我過來把你帶到她的身邊。你難道不想見她?”


    “你想殺我?”哈利的手緊緊的攥著魔杖,手心裏都是冷汗,他看不透麵前這兩人的實力,但從他們在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還能悄無聲息的站在這裏這一點來看,他就絕對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德拉科也異常緊張,他知道自己無法違抗麵前之人,但哈利是他的愛人,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殺死!


    “先生……”德拉科想試著說服安瑟爾,隻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安瑟爾給打斷了。


    “我有說過要殺你嗎?”安瑟爾無奈,“你寧願死也不想見你媽媽?”


    “我媽媽早就死了!”被人一再戳中痛處,就算是聖人也要發瘋,哈利眼都氣紅了,一個魔咒就甩了過去,結果還沒到安瑟爾麵前,就像被什麽給擋住了似的,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連個聲響都沒有就消失了。


    “年輕人火氣真大。”安瑟爾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看來小德拉科做的還不夠啊。”


    德拉科有點懵,拿不準現在是什麽情況,隻能趕緊攔住哈利,製止他打算繼續挑釁的愚蠢行為。


    “直接把他弄暈帶走吧,反正都一樣,我們時間緊張。”薩拉看了看周圍,轉頭對安瑟爾說,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在場的人都能聽清楚。


    還沒等安瑟爾說話,德拉科就先一步擋在了哈利的麵前,“先生,我會勸他的,請不要傷害他!”


    安瑟爾深深看了他一眼,“德拉科,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我……”德拉科迴頭看了哈利一眼,有些猶豫。


    “你們果然是一夥的!”見德拉科沒有馬上拒絕,而且似乎還認識這兩人,哈利氣急,狠狠的推了德拉科一把,把他推的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被薩拉查給扶住了。


    “我不用你勸,你們想殺就殺吧!”哈利咬牙切齒的恨恨瞪著德拉科,眼眶又紅了,隻是這次裏麵似乎還隱隱泛起了水汽,“德拉科,我早就該預想到,我們會是這樣的結局!”


    “哈利,我不是……”德拉科返迴身想要解釋,但哈利根本不想聽。


    “放心吧,德拉科,我不恨你!”哈利這次真的掉淚了,他衣衫散亂,身上還遍布著歡愛的痕跡,臉上全是哀慟,看起來那麽可憐,“雖然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雖然我也是真的很想恨你,但我做不到,剛才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即使你這樣對我,我還是……不過也就隻能這樣了,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德拉科看著他,有些看呆了,連剛才想說的話也都忘記了,訕訕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哈利的視線一轉,看向一直在看戲的另外兩人,神情已經冷靜了下來。“我如果被殺,鄧布利多校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安瑟爾挑起眉,看著哈利努力控製情緒,在傷心之餘還不忘尋找活路的樣子,心裏也有些驚歎,看起來小哈利的確是成長了不少。


    “先生!”德拉科也投來乞求的目光,讓安瑟爾有些哭笑不得。


    他好像真沒有說過要殺哈利的話吧?


    “直接打暈!”安瑟爾扭過頭,果斷對薩拉查下了指示。


    “嘭!”


    薩拉查行動力驚人,幾乎是在安瑟爾話音剛落時,就已經一個魔咒打過去,正中哈利額頭,哈利猛的閉上了眼睛,身體直挺挺的就向後仰過去,摔在了地上。


    “哈利!”德拉科大驚失色,趕緊衝過去把他抱起來。


    “帶上他,跟我們走。”薩拉查沒什麽耐心的對德拉科說,“你最好快點,不然我們可不會有什麽溫柔的方式把他弄走。”


    “可是……”德拉科的眼神一直落在安瑟爾身上。


    “我們不會殺他的,德拉科。”安瑟爾對他笑笑,也沒有多做解釋,率先進了密道,薩拉查緊隨其後,德拉科看著兩人的背影,腦子裏一團亂,也沒什麽別的辦法,隻好祈禱自己的信任是對的,然後雙手打橫抱起昏迷著的哈利,跟在了他們後麵。


    密道裏的路在有薩拉查帶路的情況下非常安全,麻煩的是出了密道口直到學校正門的那一段路。以安瑟爾和薩拉查的能力,自然能保證不被人發覺,上一次他們和男人三個人出來之所以會被鄧布利多察覺,也是因為那時候男人和薩拉查都剛剛才有了身體,還無法很好的控製自己能力的緣故,而現在的薩拉查自然不成問題。有問題的是哈利和德拉科。


    四個人停在密道口,前麵兩個人沒有說話。德拉科有點緊張,又把懷裏的哈利抱的緊了些,軟綿綿的身體熱乎乎的貼著他,活生生的感覺讓他心裏多少有了些安定,“鄧布利多最近把整個學校都控製住了,就連晚上也不會放鬆,我有幾次想在宵禁後出來,還沒出宿舍就被他抓住了。我們現在要是出去,他一定會察覺到的。”


    “我知道。”安瑟爾沒迴頭,隻是雙手環胸懶洋洋的斜靠在牆上,表情一點也不著急,薩拉查則扒著頭往密道外麵看,又不時看看時間,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那我們怎麽出去?”德拉科莫名其妙,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最後落在了薩拉查身上。


    這個人長的真美,雖然沒有安瑟爾那種優雅中帶著些微冷淡的氣質那麽吸引人,但眼角眉梢透出的嫵媚風情也別有一番滋味,恐怕是大多男人都無法拒絕的類型。可他的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他是誰呢?為什麽會跟在這個人身邊,他記得食死徒裏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嘭咚咚!啪嗒!咚咚!嘩啦!”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接連不斷的傳入幾人耳中,在寂靜無聲的夜裏分外驚人,德拉科被嚇的差點把哈利都扔出去,直到聲音消失了還驚魂未定。


    “這是什麽聲音!”德拉科驚恐的叫起來,往安瑟爾身邊蹭過去。


    這短短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已經讓他極度不安。


    “開始了。”薩拉查把探出去的頭縮迴來,對安瑟爾說,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外麵逐漸變得喧鬧起來,學生們都被這恐怖的巨響驚醒,很多活躍的,總是具有相當程度冒險精神的小男孩們已經首當其衝的跑出了宿舍,往聲音傳出的地方奔跑,即使教授們很快出現把他們攔住趕迴宿舍,他們還是一步三迴頭的往同一個方向看,湊在宿舍門口嘰嘰喳喳吵吵嚷嚷的不願就這麽迴去。


    學校已經被緊張的氣氛籠罩了太久,小巫師們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有一個發泄的渠道了,因此即使知道教授們不會給他們什麽好臉色,但畢竟人這麽多,教授們也不能把他們所有人的分全都扣完吧?


    鄧布利多很快出現,身上穿著紫色的碎花長袍,胡子被同色的蝴蝶結綁成胡蘿卜狀,整齊又潔淨,並不像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


    “好了孩子們,你們該迴去睡覺了。”鄧布利多的神色不怎麽好,連往常慈愛的笑容都消失了,半月形的眼鏡遮不住他眼中的疲憊。


    “鄧布利多校長,發生什麽事了嗎!”一個一年級的小男巫大聲的問道,他的領子還被教授提在手裏,手卻死死的扒著牆,就是不願立刻迴到宿舍裏去。


    “沒什麽事,什麽事也沒有。禁林裏的猛獸打架,弄倒了幾棵樹而已,不用擔心,孩子們,隻要以後你們不要偷偷跑進禁林,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鄧布利多也很納悶,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事,禁林裏的生物都習慣於靜悄悄的獵殺,這樣明目張膽的破壞性行為太不尋常了,可他在第一時間已經去現場確認過了,確實是兩隻野獸廝殺爭鬥留下的痕跡,空氣中遺留下來的氣息也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結論,但他還是絕對有哪裏不太對勁。


    隻是自己想太多了嗎?鄧布利多揉揉太陽穴,神色倦怠。


    “您該好好休息休息。”麥格教授走到他的身邊,不讚同的看著他,“您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覺了,這樣身體怎麽受的了!再這樣下去,還不等到決鬥日那天的到來,您的身體就已經垮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米勒娃……”鄧布利多放下手,長長的歎了口氣,“但我不能冒險,我不知道黑魔王的實力竟然已經到了那樣的程度,是我疏忽了,如果不是福吉特地來告訴我,我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後天的決鬥,我必須要贏,不然,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黑魔王的陰謀了!”


    “可您的身體……”麥格教授據理力爭,見鄧布利多不為所動,終於憤怒了,“您不能因為一時的勝負,就毀了根本!霍格沃茨需要您,英國需要您,魔法界也需要您,您不能這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迴事!”


    “好了好了,米勒娃,”鄧布利多也沒辦法,每次隻要對上這位嚴厲而正直的女教授,即使是他也得無奈妥協,他笑道,“我聽你的,我現在就迴去睡……”


    突然,他神色一變。


    “壞了!”


    狠狠咒罵一聲,立刻飛身趕往校門口。


    麥格教授見情況不對,也趕快緊隨其後。


    可等兩人趕到校門口時,卻隻見門前空空如也。


    “這裏有什麽不對嗎?”麥格教授往四周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問題,轉頭要問鄧布利多,卻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您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讓他們跑了。”鄧布利多心中的怒意都快化作殺氣溢出來了,這些人怎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就這樣在霍格沃茨中進進出出,如同進自己家一樣,他們怎麽敢!


    “誰?”麥格教授更是驚疑不定,剛才這裏有別的人?她怎麽一點都沒發現,到底是誰?為什麽三更半夜的闖進學校?


    鄧布利多卻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死死的皺著眉,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你去清點下人數,看學校裏有沒有少了學生。”


    麥格教授一聽,臉色也嚴肅到了極點,不發一言,幹脆利落的轉身,快步往學校裏麵走,如果真的有學生不見了,那可就真要有大麻煩了。


    同一時間。


    “唿……唿……”德拉科無力的背靠著大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兩隻腳都跑軟了,要不是拚著一口氣支撐,連哈利都要抱不住了。


    “體力怎麽這麽差。”安瑟爾皺眉,雖然德拉科的實力已經不錯,但那指的是魔法上麵的。他從不知道,德拉科的體能竟然這麽差勁,隻是跑了幾步,就形象盡失,喘成這樣!這怎麽行,看來以後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看著他努力的抱著懷裏的哈利,氣喘籲籲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安瑟爾突然想起了和自家男人初遇的時候,自己為了幫男人增加體能,被男人小心的背在背上跑……想著那個時候,心裏不自覺的泛起一股甜意,突然就很想見見男人,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不過嘛……安瑟爾斜睨了仍舊用雙手捧著哈利不肯將其放到地上的德拉科一眼,這個方法也許同樣可以適用在這兩人身上,改天還是可以試試的。


    德拉科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不過他也沒有在意,隻以為是自己太累的緣故。


    “確實太差了。”薩拉查也讚同的點頭,看著德拉科的眼神透著點惋惜,“現在的巫師們都太過依賴魔法上的修行,忽視了身體的鍛煉,卻不知道這樣非但不會讓自己的魔法精進,反而會阻礙天分的發揮,最終導致魔法的沒落。”


    “還有這麽一說?”看德拉科的樣子也得休息一會才能緩的過來,安瑟爾也有一搭無一搭的和薩拉查聊著天。


    “當然,”薩拉查自然不信安瑟爾真的不懂,明白他隻是想要提點一下這個叫德拉科的小巫師,於是很配合的細細解釋了一番,“沒有好的體力,很多魔法都無法使用,和敵人對戰的時候,也會因為體力弱於對方而喪命,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打不過對方,沒有足夠的體力,連逃命都是問題。這很明顯,也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常識,人人都知道。”


    安瑟爾瞥了德拉科一眼,見他眼神認真,像是聽進去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比較忙,等過了這一陣,你就來找我,跟著我鍛煉,知道了嗎?”安瑟爾已經在腦子裏盤算該怎麽給德拉科製定一套完善的體能訓練計劃了。


    “知道了。”德拉科雖然平日裏一貫傲慢嬌貴,但在這位他仰慕已久的前輩麵前,還是不敢不謙遜聽話一些的。


    安瑟爾又看了看被德拉科小心翼翼護在懷裏的哈利,想到剛剛被他們打斷的事,壞心又起,很是多餘的補充了一句:“就算為了哈利以後的‘性’福,你也得好好加油才行啊!現在可是……差的有點遠呢……”


    德拉科的臉“騰”的一下,紅的都發了紫。


    薩拉查隻是翻了個白眼,對這位的壞心眼已經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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