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爾不得不承認,lord vo1demort,真的是個意誌極為堅強的男人。


    整整十二天,除了每天固定的六個小時的睡眠以及吃飯的時間以外,男人幾乎沒有停止過體能的訓練,安瑟爾也一直沒有從男人的背上下來過,即使換了訓練的項目,也是趴在男人的背上直接指揮著男人進行動作。


    除此之外,兩人一路上並沒有什麽交談。


    男人在體能訓練的過程中很少說話,即使開口也是詢問一些關於訓練的細節問題,而多數時候,男人隻是抿緊薄唇,默默完成安瑟爾布置下來的任務,並且盡最大的可能做到最好。安瑟爾則要隨時對周圍的狀況保持警惕,自然也就沉默下來了。


    安瑟爾抬起手,輕輕的擦了擦男人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心情有些複雜。


    一開始的時候,男人背了安瑟爾6個小時,手就已經開始微微有些抖了,畢竟安瑟爾就算再瘦弱,也是個男孩兒,骨架子還是很沉的,可是男人卻一直沒有鬆開手,就那麽一直堅持著,隻是囑咐了安瑟爾讓他抱緊自己的脖子,別掉下去,就繼續背著他跑。


    多少次他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後背整個都濕透了,但男人的腳步雖因此而稍微放慢了一些度,卻沒有絲毫停頓。他有心想要讓男人停下來休息休息,可看到男人認真堅毅的眼神,就說什麽也張不開口了。


    所幸的是,付出還是有迴報的,十二天的訓練效果已經初見成效,現在男人就算抱著他跑上個幾天,手也不會顫抖一下,腳下更是健步如飛,體力明顯見長,反應度也快了許多。


    說實話,他真的開始從內心裏認同這個男人了,身為一個純粹的巫師,暫時失去了魔法,也就是失去了賴以生存和維持驕傲的資本,從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lord”,幾乎變成一個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的普通人,可男人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有給自己任何一點彷徨糾結的時間,而是堅定的一門心思隻想讓自己再次恢複實力,甚至還要比原來更強,即使需要重頭開始,即使需要更加艱苦的訓練,也絲毫不能動搖男人的決心。


    多麽堅毅的心智,安瑟爾不禁感歎,又有些心疼,這得吃過多少苦,才能練就出這樣一顆堅不可摧的心啊。


    如果說之前還是存在著談條件的心思的話,現在的安瑟爾便是自內心的想要幫助男人。


    男人的最終結局一直是他非常在意的一件事,可是他並不打算參與進去,這種想法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否能夠改變龐大霸道的劇情是一個未知數不說,最重要的是,那會讓他招惹到無窮無盡的麻煩。


    重生以後的他,隻想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從他明白自己所在的是什麽世界的時候起,他就告訴自己,要盡量遠離一切麻煩的人物,什麽霍格沃茨,什麽救世主,他可沒有什麽養成情結。


    尤其是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麻煩中的麻煩。


    他們兩個人原本就不應該有什麽牽扯,他在他的德國待的好好的,男人則應該在英國繼續自己應有的人生,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羅盤的作用,兩人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交集。


    安瑟爾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有些事情已經失去控製了——也許就是從他第一次聽到男人的聲音,繼而被吸引時開始,直到後來進入這裏後對他本人的認同。以及……以及之前的那個吻……


    安瑟爾抿抿唇,眼神沉了下來,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現在的他,還不想讓男人死。


    即使男人可能並不領情。


    以後會生什麽,他不知道,也沒去想過,但是如果……


    如果他能在這裏讓男人變得更強一些……會不會就能讓男人存活下來的幾率變得更大一些?


    安瑟爾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自從兩人對交易達成共識後,這一路上,男人已經不再動不動就親他,兩人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他知道男人現在並不信任他,但他對此卻並不是很在意,男人要是真的像他看起來那麽頭腦簡單隻用下半身思考問題,那他就不是lord vo1demort了。


    溫柔是殺意,笑語是陰謀,這男人遠遠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好相處。


    安瑟爾微垂下眼瞼,舌尖微微伸出舔了舔上唇,小小的嗤笑一聲,別以為他沒有感覺到男人偶爾趁他不注意時看向他的深沉眼神,男人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若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比男人強,又與男人有著那樣的交易,恐怕男人是不會讓他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的。


    但是那又如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安瑟爾的眼底有危險的流光滑過,現在主動權在他手裏,他可沒什麽好怕的。至於vo1demort?嗬,現在隻不過是小tom罷了。


    即使迴到了巫師的世界,這男人也一樣殺不了他。


    況且,這人的心思現在恐怕又有了別的變化了吧?


    “怎麽了?”男人聽到安瑟爾的輕笑,微微側頭問道。


    “沒什麽,”安瑟爾輕輕搖了搖頭,柔順細軟的絲輕輕的蹭到了男人的臉頰,“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男人簡短的迴答,然後再次沉默。


    安瑟爾也不再說話,沉浸到自己的思緒裏去了。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沉默的繼續前行。


    他們已經走出了森林,來到了一片灌木林地,林地上空空蕩蕩,看不到什麽樹木,隻有一簇簇黑黑黃黃的幾乎已經枯萎了的灌木零星的散布著,地上連棵綠一些的嫩草都沒有,隻有一些枯黃的草葉蔫耷耷的垂在地上,整個林地看起來都很蕭瑟,又像是被什麽汙染過一般,給人一種肮髒的感覺。


    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朝著一個方向繼續前進著。


    兩人的處境其實並不怎麽樂觀,他們誰也沒見過這個地方,更別說認識迴去的路了,所以現在討論方向環境什麽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必要,往哪裏走都一樣,他們的目標也很簡單——沿著一個方向,至少要走到有人煙的地方。


    但這片灌木林地很大,異常的大,大到男人背著安瑟爾跑了十多天,也沒有看到林地的盡頭。


    可雖然沿途的風景很單調,但安瑟爾卻不覺得枯燥,他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日子。


    男人其實對他很好,在訓練的時候安瑟爾偶爾說話會不自覺的有些嚴厲,對男人的要求也近乎苛刻,但男人抱著安瑟爾的手卻總是非常溫柔,他知道男人的力氣很大,但卻不曾捏痛他一次。加之這一路上土地貧瘠,食物很少,有時一天也找不到幾個能吃的果子,偶爾能抓到幾隻看起來可以吃的小動物,全都先緊著安瑟爾,同樣的,遇到水源也是。


    總之,除了男人的背經常會摩擦到不該摩擦的地方讓他有些臉紅以外,一切都很好。


    突然,男人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安瑟爾,“前麵……是不是有煙升起?”


    安瑟爾猛的迴過神,抬起頭向前方看去,瞳孔一縮。


    真的是煙!


    淡淡的白煙嫋嫋的升騰而起,慢慢的擴散在空氣中,由於離的太遠,兩人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安瑟爾敢肯定,那絕對不是什麽樹木自燃而生出的火,那裏一定有人!


    “是有煙!”安瑟爾肯定的說道,“我們去前麵看看,小心點兒。”


    男人自然知道安瑟爾說的小心是什麽意思,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尤其是這種無人的地區,遇到了人類,反而不同尋常,所以他們更是要加倍小心,除非充分觀察好了情況,否則最好不要輕易被人現。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緊了緊抱著安瑟爾大腿的雙手,放輕腳步,慢慢向前麵走去。


    離有煙的地方越來越近了,安瑟爾遠遠看到前麵似乎有幾間小屋,想了想,拍了拍男人的肩,“前麵好像是個村子,你先放我下來吧。”


    男人沒有馬上動作,似乎有些不情願,安瑟爾滿臉黑線,怎麽你還背上癮了不成?


    “快放我下來,這樣行動不方便!”又加重了手勁兒,啪啪啪的拍了男人好幾下。


    男人這才放安瑟爾下來,安瑟爾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好幾天沒下地了,手腳都不靈活了。”安瑟爾有些不滿的嘟囔了兩句,開始活動起手腳。


    男人勾起了嘴角,沒說什麽,隻是安靜的看著安瑟爾在原地蹦蹦跳跳,抻開筋骨。


    “好了,我們走吧。”安瑟爾活動到手腳都恢複了原來的靈活,才叫上男人,小心的往前方走去。


    男人跟在安瑟爾後麵,靜靜的走著,專注的看著謹慎前行的男孩,血紅的眸子裏波瀾起伏,像有一個漩渦在不停的旋轉糾纏,情緒複雜的看起來讓人心驚,赤紅的眸子裏血色越來越濃鬱,最後卻逐漸歸於平靜。


    安瑟爾對身後男人的心情一無所知,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手反握著匕,身體繃緊壓低,像一隻正在狩獵的獵豹一般,悄無聲息的慢慢接近已經在不遠處的那幾棟房子——或者更適合被稱作草屋。


    男人不緊不慢的跟著安瑟爾,腳步輕巧無聲。兩人走到離村子很近的地方,藏身在了一堆堆放的很高的幹草垛的後麵,仔細觀察著整個村子。


    那是一個占地麵積似乎不小的村莊,整個村莊都是開放式的,周圍並沒有圍上什麽圍欄,但村子裏的建築物卻都是按照橢圓形的位置來分布的,非常有規律,也能很緊湊,相鄰的房子組成了圓形的線條,每座房子的位置都不正,看起來有些奇怪,似乎是有某種特殊的含義。而他們最初看到的那幾座草屋,分布在村子最外圍,似乎算是橢圓形最邊緣的一側,煙就是從其中的一座屋子裏飄出的。


    他們大致看了一下村子裏麵,一眼甚至都望不到村子的另一個盡頭,可見村子之大。


    隻是……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懷疑。


    隻是,這麽大的一個村子,為什麽不見一個人?


    難道是個空村?


    但就在兩人暗自提高戒備,打算潛入進去看看時,就像是被誰打開了開關一般,村子裏的門幾乎在同一時刻全部被打開了。


    兩人一驚,更加小心的把身體隱藏在草垛的後麵。


    “早安,萊娜。”一陣爽朗的屬於女人的笑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早安,瑪爾塔,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另一個溫柔的女聲也帶著笑意的迴道。


    “就是,昨天我家那位還非跟我打賭說今天會起大風,為此我們還爭執了一個晚上。可你看看,你們大家都看看,今天的天氣多麽好,哪裏有那些見鬼的大風。”爽朗的女聲帶著些微的不滿的大聲抱怨道。


    “他可能以為起大風了就不用再幹活了,可憐的雅各布隻是太懶了而已。”另一道粗獷的男音調笑似的接道,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人起哄的聲音,互相問好的聲音開始交叉著響起,聽起來非常熱鬧。


    接著,似乎是村裏的人將家裏養的牲畜放了出來,人聲中開始夾雜著雞叫和犬吠的聲音,後來還有了豬的哼哼聲。


    安瑟爾和男人觀察了一會兒,村裏的一切看起來很正常,村民們衣著樸素,穿著普通的麻瓜衣服,像是最普通的農民,甚至還有不少穿著睡衣的,一個個都像是剛起床的樣子。村民們的關係非常好,互相之間很熟悉,甚至他們的生活作息時間都非常一致,同時起床,起床後互相問好,問好後又開始同時做起早飯——幾乎所有的屋頂上都開始升起了炊煙,還有鍋碗瓢盆互相碰撞的聲音,給人的感覺非常溫馨和舒服。


    兩人對視一眼。


    要不要進去看看?男人的眼神透出詢問的意思。


    安瑟爾用食指摩挲著下唇,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進去看看。


    但他們卻沒有直接進去,安瑟爾拉著男人小心的往後退,一直退到幾乎看不到村子為止。


    男人沒說話,順從的跟著安瑟爾行動,等安瑟爾終於停下來時,他挑起一邊的眉看著安瑟爾。


    安瑟爾沒理會男人的眼神,隻是從腰間抽出一小塊兒布料,將布料放大——原來那不是什麽布料,而是男人的袍子,之前為了訓練起來方便,被男人扔在了一邊,臨走的時候又被安瑟爾帶上,由於體積太大不方便攜帶,就被安瑟爾縮小塞在腰帶裏了。


    安瑟爾將袍子遞給男人,“你先穿上衣服。”


    男人接過衣服,默默的穿上。


    安瑟爾則很自然的上去幫男人整理了一番衣服。


    看著突然很ren妻了的安瑟爾,男人挑了挑眉,在安瑟爾沒看到的角落,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安瑟爾渾然不覺。


    幫男人整理好衣服以後,安瑟爾拉著男人往村子的方向走,這次他們不再小心翼翼的邊觀察邊行動,而是大大方方的直接向村子走過去。


    “為什麽要退迴到這裏來再過去?”男人湊到安瑟爾耳邊,壓低聲音詢問。


    安瑟爾覺得耳朵有些癢,不太適應的往旁邊躲了躲,然後才反應過來男人問了什麽,以為男人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就認真的開口跟男人解釋,“我們在那裏突然出現,會顯得很突兀,而且你還光著身子,這樣奇怪的就會變成我們……”


    男人聽著安瑟爾認認真真的解釋,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趁著安瑟爾的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慢慢伸出手,手臂輕輕搭上了安瑟爾的腰,以不引起安瑟爾注意的力道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拉近到一定程度後——摟住!


    本來以安瑟爾的警覺心應該立時就會察覺到的,奈何從來到這裏的那天就開始與男人不停的進行親密無間的“肌膚之親”讓安瑟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與男人的身體接觸,在男人沒有散任何惡意氣息的情況下,他對男人的觸摸已經不會太過於警覺,更別提防備了。


    就這樣,在反應遲鈍的安瑟爾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他被男人明目張膽的吃著豆腐,一直摟被到了村子裏。</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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