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綁來的嬌妻,一三八 一年後——(*)


    “軒,這位可愛的小姐是認識你的吧?是你的情人還是你的太太?”那個外籍男子的目光在晉賢賢和莫青軒臉上略一遊移,然後又看向莫青軒。舒夾答列


    晉賢賢最初出現在包間門口的那一刻,莫青軒那雙墨色的眸子裏有緊張和複雜快速一閃,隻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初。


    他並沒有馬上迴答那名外籍男子的話,而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拿過煙,優雅的點燃,輕吸一口,這才看了晉賢賢一眼輕笑道,“卡洛,什麽情人什麽太太,不都是女人嘛。”


    女人?晉賢賢一怔,然後看向他。


    “軒,你這樣說這個美麗的小姐會傷心的!”那名外籍男子又道,一邊說著一邊用看好戲的眼神盯著晉賢賢。


    “傷心?”莫青軒聽了,忽然就站起來,走到晉賢賢身邊,俯視著矮他一頭的晉賢賢,然後輕吸了一口煙,瞬間湊近了晉賢賢,將一串煙圈吐在晉賢賢的臉上,輕佻的一笑,問晉賢賢,“小貓,你會嗎?”


    晉賢賢禁不住臉色一變,明眸惱怒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這還是那個對她溫柔寵溺的男人嘛?她是他的妻子,可他竟然……竟然在外人麵前戲弄她……


    “嗬嗬……”那名外籍男子笑起來,“軒,你還是這樣瀟灑不羈,看來也隻有穆家那小妞可以降得住你呀。”


    穆家小妞?穆蓉嗎?晉賢賢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莫青軒的臉上。


    莫青軒不置可否的一笑,轉身坐迴座位。


    晉賢賢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麽,隻不過她失望了,因為他整個人整張臉都平靜坦然至極,熟悉卻又完全陌生。


    “軒……”那名外籍男子又開口了,“你可真有iuckytobelovedbyprettygirls……嗯,有豔福,穆家那小妞,這位美麗的小姐,還有那妹妹……”說著看向那低頭一言不發的坐在包間角落裏的江飛兒,那灰藍色的眸子裏竟然帶著一抹……一抹猥褻。


    那江飛兒立刻如受了驚嚇般的趕緊的向著莫青軒靠過去,那莫青軒也立刻抱住她,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著,“別怕,沒事!”隨後才冷冽的蹙眉的看向那名外籍男子,滿含警告的低聲一句,“卡洛……”


    “嗬嗬……”那卡洛又笑起來,“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穆家那小妞為你在外麵拚死拚活,你卻在這裏又疼妹妹,又玩女人,軒,不應該呀。”


    “卡洛,別把我說的那樣不堪。”這時莫青軒已經放開了那江飛兒,依然不看晉賢賢,隻看著那卡洛,語氣淡然的道。


    “不堪?嗬嗬……”卡洛又笑,轉向晉賢賢,“美麗的小姐,你說呢?”


    “先生,這是你的錢包,拿好,不要再掉了。”晉賢賢並不理他的話,而是深吸口氣,將手中的錢包遞給他,然後轉身向外走。


    她走的很急,步履匆匆的,可是走了一截又慢了下來,自嘲的笑了。


    這又何必?怕別人追你出來嗎?可是……


    轉眸望了那扇緊閉的包廂門一眼,她的淚水終於滑下。


    “怎麽了,賢賢?”正在走廊裏尋她的於靜向她走了過來,當看見她通紅的眼圈時,立刻驚訝的問道。


    “沒事,眼睛進了沙子。”她深吸口氣,搪塞道。


    於靜向來知情識趣,並沒再問。


    兩人便沉默的向外走,然後打車,迴檔口處。


    下午的時候,晉賢賢起初心情鬱悶疼痛,但是後來慢慢的就平靜了。


    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雨坎坷,她真的不相信莫青軒說變就變了。


    她想他也許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因為那個生了一雙灰藍色眼睛的外籍男子真的很不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她這個從來都是走到後麵的人第一次做了那個走的最早的人。


    她並沒給莫青軒打電話,其實這一段時間,他們很少一起走,莫青軒似乎總是很忙,不隻他忙,連小國也跟著忙,並沒有接受他,她總是坐計程車。


    記得一本雜誌上是這個樣說的——


    當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說他很忙的時候,其實他是在潛移默化的拒絕你,這是男人對待女人的一種冷暴力。


    因為一個愛自己女人妻子的男人即使忙的腳不沾地,也會有時間陪著她們玩。


    莫青軒對她說的忙,是不是也是一種借口,一種推辭呢?一邊站在街口等著計程車,晉賢賢忽然就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迴到家,晉賢賢並沒煮飯,拿了些零食,一邊吃著,一邊繼續完成那個家紡大賽的設計圖。


    這幅設計圖,她畫好後隻覺得毫無感覺,所以就擱置了一段時間,前幾天又拿了出來,細細的看了,居然就有了些靈感,所以她這兩天都在為這個忙活。


    因為心緒不寧的緣故,她看了這圖半天也沒一點思路,後來又心頭煩亂,索性就翻起了網頁。


    不知怎麽就翻到了一個名畫的頁麵,一副長長的精品畫絹忽然就撞入她的眼前,她忽然就有了想法。


    其實她可以用這幅《清明上河圖》為藍本,截取最*的一部分,然後用大提花的設計來做成一套家紡用品。


    這樣就不用在為那花型絞盡腦汁了,另外在國際大賽上這也算是弘揚中國文化的一個創意舉動。


    她為自己這個奇思妙想而欣然而笑,然後很快就將自己畫的那副草圖扔進了垃圾桶,然後重新來過。


    有人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現在晉賢賢可以說自己是情場失意,事業得意嗎。


    有了這套思維,綜合她以前學建築時的不錯的繪畫功夫,她竟然做的得心應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天黑了,燈光亮起來,夜深了,弦月爬上來,晉賢賢一直伏案在桌子前,知道將整幅圖畫完。


    反複的看著那張紙,她隻覺得滿意極了,然後立刻收起來,裝好。


    將手上的東西收好,無意中一瞄頭上的掛表,她才猛然從這種忘我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真沒想到已經十一點了,四下已經岑寂,可是門外樓下卻還是一片靜默,莫青軒還沒有迴來。


    她心頭那因為設計圖帶來的成就感滿足感瞬間流逝的無影無蹤,她將攤子收拾了收拾,然後就到廚房裏煮了個麵填肚子。舒夾答列


    強咬著牙吃了一碗,就洗澡換衣,躺在床上,想睡,但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靜靜地躺著,眼角的淚水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打濕了枕巾。


    晉賢賢,你的倔強呢?你的誌氣呢?你的灑脫呢?說好了,要最愛自己的,可是你卻還是失了心……


    窗外不知何時起風了,幾聲悶雷響過,有雨點敲窗。


    晉賢賢將臉埋在枕頭裏,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就在晉賢賢以為自己會如此的度過一個淒慘的雨夜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突兀的音樂聲和著外麵的雨聲讓她瞬間一驚。


    她愣了愣,立刻快速的起身抓過手機,隻不過當看見上麵那個陌生的號碼時,臉色卻又瞬間滿是失望。


    目光頹然的看著那手機,本不想接,但那手機卻不懈的唱著,她猶豫著,終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晉小姐嗎?我是李副官,你能來一趟易宅嗎?少爺起了一身紅斑,又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怎麽都不出來了呢,首長也急的心絞痛犯了,這會兒家裏一團糟呢。”剛按下接聽鍵,一個急切的、帶著乞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呃……”晉賢賢隻覺得頭一陣大,趕緊道,“當然能!”


    “那好,我二十分鍾過去接你!”


    掛斷電話後,晉賢賢立刻起身穿衣,一心惦念著易清遠的事,自己的那份苦悶愁緒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自從那天易清遠做完第一個窗口檢測後,她就一直未和他聯係,轉眼間又過了兩個禮拜。


    這兩周易清遠也並沒上班,期間她一直都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每每想起那天易老將軍的那席話,又作罷了。


    她想這樣做應該是對的,不能給他想要的,就不要招惹他。


    隻是沒想到,到了近前,出了事,卻還要她去收拾爛攤子,不知這次易老將軍該怎麽麵對她。


    披著厚外套、舉著雨傘下樓等待李副官的車子的過程中,她的心一直很亂,這紅斑又是怎麽迴事呢?


    是偶然起的,還是……


    算來那件事已經過去四周了,要出現反應的話還真的就到了,想到這裏,她的一顆心更亂了。


    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雨霧裏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上的男人一雙墨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手中煙蒂的火光忽明忽現。


    李副官的車子很快到了,晉賢賢立刻收了傘上車,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雨霧中。


    男子看著那車子消逝的方向,良久,終於也發動引擎,跟了上去……


    “晉小姐,這邊請!”


    到了易宅,立刻有傭人舉著傘迎了上來,為晉賢賢引路。


    進了廳門,上樓,來到二樓易清遠的臥室前,晉賢賢敲了敲門,但是卻沒人應。


    這時另外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親近的傭人扶著易老將軍走了出來。


    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晉賢賢不由一陣訝然,因為僅僅兩周沒見,想不到老人竟然就老了許多。


    那高大的身子再也不複前些日子在公園見到的那份偉岸,兩鬢更添了幾許銀白,嚴苛的眉眼緊緊皺著,臉上的紋絡更深了。


    看見晉賢賢,老人眼中有一抹尷尬閃過。


    “易老。”晉賢賢並不是尖銳之人,再說見到老人的這幅模樣已經心軟了,所以她主動向老人打招唿。


    “青軒媳婦,又麻煩你了,哎……看來有孩子真的就長不了誌氣。”老人道,語氣再也沒那天在車上訓誡她的氣勢。


    “易老哪裏話?”晉賢賢笑笑,然後一指房門,“清遠在裏麵嗎?”


    老人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晉賢賢又敲門,“清遠,清遠……我是晉賢賢,你開開門呀。”


    裏麵並沒人應。


    晉賢賢不由得又轉頭看向老人。


    老人用手撫著胸口,努力平複了很久才道,“前兩天還好,還念叨著去上班,後來有兩天感冒了,就一直沒去,人也變得沉悶了,每天悶在房裏,這兩天不知怎麽身上就又起了紅色的疹子,就再也沒出過房門,飯也不吃……”


    其實這兩周孫子的情況一直都不太好,往往是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就悶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每天孫子都會對著電腦搜著有關艾滋病的知識,話越來越少,門更是不出了,他憂心之際,很想給晉賢賢打個電話,可是想起那天自己的那番話,卻如論如何也開不了口,這個縱橫一世的老人終於體會到了痛悔的滋味。


    隻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因為孫子已經兩天不吃飯了,叫門也不應。


    想起孫子那絕望的模樣,他隻覺得自己那顆經曆了一世金戈鐵馬而造就練就的冷硬堅強的心也碎了,他竟然不忍再撞開門斥罵他一頓,他舍不得。


    “哎……”老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青軒媳婦,清遠這孩子可憐啊,六歲的時候父母……父母就不在了,我又常年在外麵,管的他很少,這樣就養成了他荒唐的個性,其實這孩子是個善良的,真的……”


    老人說到這裏,又歎一聲,閉了嘴。


    這還是晉賢賢第一次見識老人的另一麵,瑣碎的說家常,這真的和老人那鐵血威嚴的氣質不搭邊,不過卻更讓她難過了。


    “易老,不要太過憂心,其實這也不見得就是那個……也許隻是偶然的,我們還是趕緊去看醫生吧,胡亂猜測、疑神疑鬼最傷神的。”晉賢賢趕緊道。


    “可是……”老人聽了她的話點點頭,但轉瞬看了孫子那緊閉的房門一眼,又語結了。


    晉賢賢看了老人一眼,然後又上前去敲門,一邊敲著,一邊喊,“清遠,你開開門好嗎?”


    隻不過裏麵卻還是沒人應。


    晉賢賢停下敲門的動作,微一擰眉,然後快速的下樓,向外走。


    “青軒媳婦,外麵在下雨。”易老將軍立刻對著她的背影喊。


    李副官則快速的拿過一把雨傘追了上去,但是卻被晉賢賢拒絕了。


    二分鍾後,晉賢賢就已經站在了易清遠的窗口下,站在了深夜的冷雨中。


    那扇窗戶依然是黑暗的,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能看到他,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雨勢越來越大了,昏黃的路燈下,泛起如煙的雨霧,夜風吹來,那雨霧便四處蕩著。


    站在廳門口,易震看著雨中那被千萬條雨點橫掃卻依然仰頭望向高處的瘦弱女人,蒼老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晶瑩。


    他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不哭了,可是此刻卻被這個倔強又善良的丫頭感動。


    他索性將手中的拐杖一丟,不顧李副官的勸阻,也向雨中走去。


    “易……易老,你……你快迴去吧……冷,你年紀大了,受不住……”晉賢賢看見老人出來淋雨,急了,立刻勸阻老人,隻不過被澆得透心涼的她,每說一句話都禁不住打顫。


    老人並沒理會她,而是對著那扇窗戶大喊,“易清遠,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懦夫,你不是就想要我這老頭子的命嗎?那好,今天我就將這條命賣給你,可憐我這一生,沒死在槍林彈雨中,沒死在政敵的迫害中,卻死在自己庭院裏……不過也值了,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孫子,是我後半生的希望,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在失去你,我想我就是活著也是生不如死……振東、易振東……你這個不孝子,你在天上睜睜眼吧……看看你生的這個孬種……”


    喊到後來,喊到“易振東”這個名字的時候,老人終於忍不住哽咽。


    那是他最得意的兒子,是他的驕傲,但卻屍骨無存,後來老伴也在長子出事後的不久鬱卒病逝,他就接替了撫養孫子的責任。


    看著那仿若兒子的麵孔,他再也不忍心向要求兒子一樣要求孫子,哪怕他有一身的壞習性,哪怕他時常要時常給他收拾爛攤子……


    聽著老人的哽咽,晉賢賢一顆心裏更是自責難受,禁不住也陪著哭。


    如果當初她沒推開他多好,如果她不是那麽苦守著那份驕傲該有多好,其實她應該打電話給他的。


    可是她卻隻顧動著自己的小心思,終於將事情弄到了這一步,她真是悔不當初呀……


    正在她思索間,卻發現老人身體一晃,她一驚趕緊過去扶住。


    “首長……”李副官也快步奔了過來。


    老人卻固執的將李副官推開,繼續堅持站著。


    晉賢賢看了看一邊搖搖欲墜的老人,又看了看那黑暗中緊閉的窗子,決絕的深吸一口氣,對著那窗子大喊,“清遠,你難道就真的忍心看著自己年近七旬的祖父在你的窗下淋雨嗎?你難道真的就像這樣一天一天的發昏不下去嗎?易老真的沒說錯,你真的就是個懦夫,我看不起你……男子漢都是有擔當負責任的,男子漢都是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都是打落牙往肚子裏咽的,哪有你這樣的,畏縮逃避,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生命不是你一個人的,它的存在也是一種責任,你折磨的是自己嗎?其實你折磨的是在乎你的人,你就不能為別人做一些嗎?”


    但是那扇窗卻還是一片沉默。


    又看那扇窗一眼,晉賢賢眸光一閃,然後轉身對著易老將軍和李副官耳語兩句。


    易老將軍聽聞臉上卻浮起一抹難色,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雨繼續下著,冗長而密集。


    “首長……”


    “易老……”


    忽然靜夜裏想起這樣緊張焦慮的兩聲。


    “快點,小王,小張……趕緊備車,送首長上醫院。”


    “是……”


    “不可以,易老現在搬動不得,趕緊打急救……”


    “好!”


    隨後易宅的庭院裏一片忙亂。


    “砰——”


    那扇沉寂的窗子終於打開了……


    “爺爺,你……你們怎麽能騙我呢?”


    臥室裏,看著床上那無恙的老人,易清遠憤憤的一句,然後轉身就要走。


    “清遠……”


    但他身形剛一動,就隻覺得背上一暖,晉賢賢上前抱住了他。


    “別碰我……”易清遠想推開他,但是入手的那片冰涼卻讓他終於不忍心了,低聲一句,“大嫂,離我遠一點吧,我……”


    “你胡說什麽?”但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晉賢賢打斷,冰涼的指尖落在他脖子上的幾處紅斑上,反複撫著,“這根本就是過敏,易清遠,你有點知識好不好?小洛洛也起了一身斑,我昨天剛帶他看過醫生,說是季節性的,醫生還說有很多人,包括成年人,老人都有這種情況,你心在看看你想什麽,疑神疑鬼的。”


    易清遠聽完她的話,一怔,看向她。


    “是不是那起疹子的地方先癢,你一撓,那疹子就起來了,摸上去拿起疹子的地方特別熱,是不是?”


    看著那張幾天不見,明顯的消瘦的臉,晉賢賢心頭酸痛,麵上卻輕鬆地微笑著道。


    和那雙滿是澄澈磊落的明眸對視著,易清遠慢慢的就紅了臉,然後低下頭去。


    “真傻!”晉賢賢心頭一鬆,然後又笑著輕罵了一句。


    她當然會說中,因為這是起皮疹的普遍反應,隻不過她卻不會將這個說透,因為在這個時候往往一句話就會將整顆靈魂擊垮。


    她相信命運絕不會這麽不公正的對待他的,即使真的染上,她也會陪著他,因為她是責無旁貸的。


    易清遠看著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雙臂一伸就想抱她,但看著她那瞬間防備起來的臉色,最終收迴了雙臂,隻是握住了她的手,低聲一句,“謝謝你,大嫂!”


    兩人身後的易老將軍看著孫子,先點頭,又搖頭,最後無聲的在心裏一歎。


    接著易老將軍就為那已經餓了兩天的易清遠安排了飯,易清遠也確實餓壞了,就去了廚房。


    晉賢賢也跟著兩個女傭人去換了濕衣服,然後就向老人告辭要迴去,老人又安排李副官送她。


    “大嫂……”隻是晉賢賢下樓的時候,那廚房裏的易清遠拿著筷子就追了出來。


    “放心,清遠,明天我還會過來看你的。”晉賢賢迴過頭來道。


    聽她這樣說,那易清遠才笑了,點點頭小廚房走去,到麽廚房門口的時候,又迴眸對她一笑,“大嫂,明天見!”這才轉身進了廚房。


    看著他的背影,晉賢賢輕輕一笑,然後繼續往外走。


    “青軒媳婦……”但是在廳門的時候,才發現易老將軍竟然先她一步站在了門口。


    老人還真是神速,剛才還在屋裏躺著呢。


    看著他,晉賢賢不由睜大了眼。


    “哎……”未開口,老人先輕歎一聲,隨後才語氣虔誠的道,“青軒媳婦,我這個老家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呃,易老,不要客氣,你請講——”被老人的語氣嚇到了,晉賢賢趕緊道。


    “我過兩天會安排清遠去國外做檢查,哪裏的技術要相對精端很多,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一起陪著清遠?”


    “呃……這個……”晉賢賢聞言禁不住蹙起眉。


    檢查才過了一次了,還要三次,而且曆時半年多,易清遠又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中,需要人適當的給他開解和鼓勵,也就是這以後的半年中她都要離開,陪在他身邊,這個……似乎難度有點大呀,她畢竟有家庭有孩子呀。


    “這個……你可以和青軒商量商量,我希望你去,因為我這個孫子聽你的話,也隻有你能對付他。”老人又道。


    一聽老人說起莫青軒,晉賢賢的心中禁不住一抽,她又愣了愣,終於點了點頭。


    老人聽了,立刻高興了,一個勁的向她致謝。


    這一刻,那老人不是那個威風八麵的神話將軍,而隻是一個普通的祖父,像那些許多的祖父一樣。


    晉賢賢暗暗歎息一聲,再次和老人告辭,然後就在夜色中坐上了車子。


    到了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莫青軒還沒迴來,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也沒多想,去浴室洗了洗,然後就準備睡覺。


    這個時候,她聽見了外麵出來了電梯聲和開門聲,她又立刻起來,坐在床邊。


    工夫不大,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已經洗好澡換了睡衣的莫青軒走了過來。


    當看見依然坐在床邊的她的時候,並沒有絲毫驚異,而是隻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麽還不睡?去睡吧,天氣涼了。”說著走過來,將被子捂在她身上,好像知道她剛才在夜雨中淋了個透心涼一樣。


    他當然不知道,晉賢賢很快在心裏否定了自己,他剛才一點是醉在了不知是妹妹、還是舊情人的溫柔鄉裏吧?這樣做,隻有一樣,就是又以前那些哄她的戲碼。


    她一把推開他,甩開被子。


    “小貓……”莫青軒看她,“不管怎麽樣,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說著,又要給她捂上來。


    “莫青軒……”這才讓她沒有再反抗,任他半擁了她,然後平靜的道,“莫青軒,我們分開吧?”


    莫青軒一怔,退開些,看她。


    她仰頭和他對視。


    沉默了一會兒,她清晰地聽見男人輕輕地答了一個字,“好!”


    她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洶湧而下。


    輕輕的一個字就將所有的一切埋葬,難道就不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釋嗎?難道就不知道她在等他追問理由嗎?


    男人啊,你的心是真的變了吧,口口聲聲說愛的女人卻成了你的負累,你是多麽無情呀!


    莫青軒看著她,俊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的痛楚,他閉閉眼,但卻隻是輕輕吐出兩個字,“別哭……”


    “兒子跟著我,我明天就將他接迴來,我會帶他出國,離婚協議書我會簽好,等你簽過字提交就好,另外該付的錢和贍養費你一分不能少。”晉賢賢摸一把淚,站起來又道。


    她真沒想到自己這一刻竟然能做到這樣平靜而現實,她開始佩服自己了。


    “好,都按你說的辦!”莫青軒很快的道。


    但他的態度卻猶如一根刺深深刺進她的心裏,讓她的一顆心變得血肉淋漓,一寸一寸的痛了起來。


    不管什麽都應承她,不知是因為穆蓉,還是江飛兒。


    其實在那些失敗的婚姻裏,男人的退讓也是一種侮辱,這就代表著一個男人是如何迫不及待的要脫離你。


    她真沒想到她晉賢賢也竟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嗬嗬……


    信誓旦旦的話猶如昨日還響在她耳邊,可今晚她卻成了棄婦!


    她懶得再看他一眼,起身去穿衣。


    “你幹什麽?”男人卻一把拉住她。


    “你少碰我!”她一把甩開他,又去拿手機和包。


    “你不要走,我走……我現在就走!”莫青軒也不顧自己穿著睡衣,濕著頭發,一句話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很快關門聲就淹沒在一片喧囂的雨聲中,她靠著牆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淚水如練了線的珠子般一顆顆的落下……


    ……


    ……


    一年後,g市的機場——


    一輛銀灰色的飛機緩緩降落的刹那,看著外麵那熟悉的一切,晉賢賢禁不住瞬間淚水盈眶,她終於迴來了,迴來了這個讓她傷的徹底的城市。


    “abby,看什麽呢,走吧——”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好啊!”她收迴視線,看向她的頂頭上司——一個金發碧眼的外籍男子威廉。


    和威廉和有幾個隨從一起轉身走了出來,剛到了機場大廳,一幫媒體記者就“嘩啦”一下圍了過來,在鎂光燈頻閃中,一個個的問題蜂擁而至——


    “請問,晉小姐,對於您的那副《清明上河圖》的家紡設計入選了世界吉尼斯紀錄一事,你有何感想?”


    “威廉先生,聽說製作的這以《清明上河圖》為素材的床品在國際上這幾月一直銷售第一,這是真的嗎?”


    “威廉先生,聽說一年前是你看中這幅設計並且和晉小姐簽約的,你也可以算是晉小姐的伯樂呢,請問你們二位除了同事關係之外,私人感情如何……”


    麵對著如眾星拱月般的榮寵,晉賢賢卻隻是一臉淡然的微笑,進退得度,一年的時光,一年的曆練,她已徹底的重生、蛻變,這種場合再也不會發咻無措。


    但就在大方得體的在人前談笑風生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車子上一直有一雙墨色的眸子在靜靜地盯著她,貪戀的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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