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晉賢賢過的一直很平靜,恪守作為一個囚犯的準則,不多言也不多語,更不敢做絲毫潛逃的想法。


    兩點原因——


    一是她是真的怕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曆曆在目,那份巨大的痛楚和屈辱之感她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她都不由壓抑的哭上很久,恨那惡魔的獸性、恨自己的軟弱、更恨命運的不公……恨得都興起過結束自己命運的想法。


    無關貞烈,她雖然潔身自好,從不和人亂來,可畢竟不是古代那些迂腐製度下的女子,她隻是不想要那段記憶,恨那段記憶的存在。


    當然她更想做的是殺了那欺淩她的惡魔,不過明顯這一點她做不到的,先不說從那天晚上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惡魔,即使就是那惡魔站在眼前,她也絕對動不了他分毫。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所以隻能暫時放棄反抗,選擇隱忍等待……


    第二點原因就是以紅姐和阿峰為首的一眾人對她的嚴密監視:紅姐就是那名被她砸昏頭的華人女性。


    正如她第一麵所感覺到的,她確實是個好人,和善溫順,不僅細心的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竟然還在她的央求下,幫她上qq留言給王佳麗報平安,因為這別墅裏不管是網絡還是通訊,都是有密碼的,她是無法使用的。


    雖然如此,可這紅姐卻對主人極忠心,對她絲毫不放鬆,不給她一份逃跑的可能。


    至於那個阿峰呢,就更不必說了,這個英武冷酷的男子就是那天她被抓迴來關在地下室時看守她、後來接了個什麽電話離開的那個。


    這個人好像和她有仇似的,見了她一雙冷目總是閃著曆光,她想如果不是她應該還有些用處,這個人可能會隨時撲上來扭斷她的脖子。


    對於這個素未謀麵人的態度,她很驚異,但更驚心,在阿峰麵前,就更不敢做什麽不軌的打算了。


    因為她不想死,她還有牽掛,她放不下母親!


    除了這兩點之外,還有一點讓她羞於啟齒的原因,那就是她……她受傷了,當然不是手腕上的脫臼,那脫臼的手腕,已經被那惡魔在侵犯的過程中接好了……


    當然不是憐惜她,而是因為她青嫩的身子,實在無法接納那與她身體嚴重失衡的某處部件,將其擁堵在半路,惡魔不耐了,將她的手腕輕輕一捏,接好了,但卻也在她的慘唿中,徹底的侵入她,將她帶進更深層的地獄。


    她的傷是來自身體某隱秘的一處,應該已紅腫糜爛,害得她腿不敢太過並起,解決生理意識也費勁,走路更是痛。


    她又不好意思向紅姐說,隻能忍著,然後從廚房裏弄些蘇打來泡水默默清洗,當然每每這時她也總會羞得臉紅、恨得流淚,真恨自己怎麽就不是男人……


    “小姐,我隻找到這些中國書,是幾本有關裁剪的,主人書房倒是有書架,不過房門鎖著,打不開!”


    這時紅姐走進房間來,傭人裝襟前兜著些服裝設計和服飾雜誌,她一邊將這些服飾雜誌一股腦的放她桌前,一邊眨著和善的眼睛對她笑。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晉賢賢的那雙明眸中不由掠過一絲複雜和失望,但最終卻還是輕笑道,“哦,這些就這些吧,沒事!”


    她待在這裏實在太悶了,這些人也不說將她弄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麽事,每日這樣呆下去,心急又恐懼,不找點事來做,她真的怕那些胡思亂想會將自己逼瘋,於是她便拜托紅姐去給她找幾本書,隻是沒想到找來的竟是這些。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善於調節自己的人,因為她認為不良情緒永遠都是一個人的致命傷,要想健康快樂地活下去,必須懂得疏散排遣自己的心情,而被人類成為精神食糧的書無疑是最好的載體。


    其實這些書倒也不錯,她清麗的臉上禁不住浮起一抹苦笑,這算不算是她的祖業呢?


    她的母親是一個裁縫師,專門負責商場貨源的修補工作,偶爾自己也接些定做的生意。


    母親雖然隻有中學文憑,但憑著和向下外公學的這套手藝,在那個繁華都市中,卻依然能獨立養活她,日子自然過的清苦,但該給她的卻一樣不缺。


    其實她從心眼裏一直都不喜歡那些裁裁剪剪,更不喜歡那些布匹衣服,因為這些東西一旦出現她和母親住的那小居室裏,就代表著一點,那台縫紉機又要軋軋的響上半夜或整夜了。


    她倒並不是煩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她聽了多年,早聽習慣了,耳裏塞上棉塞,一樣能夠順利的睡到天亮。


    她隻是心疼母親,因為在那縫紉機徹夜不歇的同時,她的母親也同樣會徹夜不歇,第二天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總是讓她的心裏一陣陣的酸,所以每當那個時候,她總是早早的做完功課,然後幫著母親弄些針頭線腦的,所以她是懂這些的,但同樣對這些東西也懷著一種別樣的複雜感情。


    看吧,還指望什麽呢?有的看就不錯了,她現在是階下囚呀,她再次自嘲的一笑,然後翻開其中的一本,還真的就看下去了……


    就在晉賢賢專注地看書的時候,樓下響起了一陣汽車的聲音,兩輛黑色的汽車簇擁著一輛銀白色的阿斯頓馬丁v12披著皎皎的夜色,緩緩的駛入別墅,然後車門打開,一名男子優雅的走了下來。


    男子一身黑衣,長身玉立、風姿挺秀,隻不過臉上卻帶著一個銀白色的麵具,映著月色燈光,散發著神秘而精致的幽冷之光。


    “軒哥,迴來了,辛苦了!”


    這時幾名男子快速的從別墅裏出來,迎上他,領頭的那名五官英武的男子更是殷勤的致以問候。


    “阿峰,沒事……”帶麵具的男子淡然一聲,然後率先向別墅,眾人就跟在後麵。


    “軒哥,航道的事還順利嗎?”阿峰緊走兩步又問道。


    “嗯,還行……”男子輕應著,到了廳門口卻忽然站定,看向阿峰,“小山哪裏的事辦得怎麽樣?”


    阿峰微微一愣,隨後恭敬地迴道,“軒哥放心,小山一直都在緊盯著何家……”說到這裏,語氣忽然一頓,英武的臉上凝氣一絲驚異,“隻是……軒哥,這何家似乎並不在意丟了女兒。”


    “哦……”男子麵具下的一雙墨色瞳仁微微一閃,沉默了幾秒,“是嗎?小山不會又怠工了吧?”


    語氣依然淡然,但跟隨著他身邊的一眾男子卻似乎趕到了萬鈞的壓力襲頂,一個個的都低了頭。


    “軒哥,怎麽會呢?除非他想再次斷一迴腿。”阿峰趕緊道,語氣裏隱隱透出了一絲緊張。


    “嗬……”麵具男不置可否的一笑,轉身進門。


    進到一間布置的清雅華麗的房間裏,立刻有人接過他脫下的外套,另外又女傭送上熱毛巾和紅酒。


    男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邊優雅的拚著紅酒,一邊將目光投向屋角不斷變化的監控電腦。


    當上麵閃過一個粉色身影埋頭看書的畫麵時,男子目光忽然微微一凝,然後端起手中的杯子,將杯中瀲灩的紅色飲盡。


    站在一邊的阿峰見了這一幕,目光一動,立刻轉身悄悄出去找到那正在煮咖啡的紅姐,對她耳語兩句。


    紅姐聽完沒開口,但臉上卻現出一抹為難的神色來。


    “猶豫什麽,這是她應得的!”阿峰見了立刻厲聲道,


    “這……好吧!”紅姐看他一眼,無奈的點點頭……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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