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把藥端進了病房裏,書生見到老先生過來,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雖然不明白的老先生為何要把自己軟禁在這裏,但他知道這老先生絕對是為了一己之私才這麽做的,否則他憑什麽限製自己的自由?這裏不過是醫館,又不是衙門之類的地方,他為何敢如此對待自己?


    那如果自己喝了他新配的藥,若是症狀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好轉,那豈不是代表著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個醫館?


    所以書生便決定在喝這老先生新配的藥之前,有些話還是要先問清楚比較好。


    “老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剛剛我打算走出這個病房的時候,卻被你醫館裏的夥計給攔住了,他們說我暫時不能離開這裏,還說我的病情沒有治好之前,讓我最好待在病房裏麵休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是不是你跟他們講了什麽?”


    盡管書生知道肯定是這老先生對那些人交代了什麽事情,但這個時候書生還是把姿態放得很低,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或者換句話說,書生這也叫做先禮後兵。


    那老先生倒也沒有隱瞞,他本來就做了這件事情,這會兒當然是實話實說了。


    “是這樣的,你現在的病情非常的不穩定,待在我這個醫館裏,一旦發生任何的變化,我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倘若你到了外麵去,發病的時候,你有可能會失去理智,到時候會到處傷人,這樣終歸是不好的,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並且沒有提前告知。”


    這樣的解釋書生當然不相信了,不過眼下還不是跟著老先生撕破臉麵的時候,他現在重新熬製了新藥,那麽自己是要喝呢,還是不喝呢?


    書生也隻是短暫的思量了一下,他還是決定把這藥喝了,畢竟之前他已經在老先生這裏喝了那麽多的茶,這會兒也真的是口渴難耐,雖然說他已經盡量不讓自己去感受這種口渴的感覺了,但這種感覺卻是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的身心。


    所以書生並沒有再說些什麽了,而是詢問老先生新藥熬製的如何了,老先生便把手中的茶壺遞給了書生。


    “老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該不會還是讓我繼續喝茶吧?”書生還以為這茶壺裏麵裝的是茶,這會兒也是感到非常的不解。


    老先生則是嗬嗬一笑:“非也,這裏麵裝的是藥,我是擔心端藥出來太過於明顯了,所以才把藥裝在茶壺裏,剛好你之前不是也喝了很多的茶嗎,這會兒把茶端過來也沒有人會多想些什麽的。”


    書生也沒有去追問老先生為何會害怕別人知道自己在吃藥,或許這就是老先生的一個秘密吧,書生也覺得若是自己搞清楚了這個秘密,或許就能夠抓住這老先生的把柄了,有把柄在手,就不信這老先生不把這小鎮的一些秘密告訴他。


    然而現在書生覺得自己最重要的還是吃藥。


    書生接過茶壺,也沒有再說些什麽,而是直接找了一個茶杯,把這藥倒了下來。


    藥的顏色是黑色的,聞起來有一股微苦的味道,這也算是書生比較熟悉的味道了,他以前生病的時候喝的湯藥比這個更苦,看來這湯藥老先生也是做過一些處理的,否則絕對比現在要苦上很多,書生倒也不覺得這老先生是特意關照自己,而是覺得老先生在給別的病人開藥的時候應該也都會這麽做,畢竟太苦的藥很多人喝一口都有可能會吐出來的。


    書生端起茶杯,也是強忍著惡心的衝動,把這杯藥喝下去的。


    “不夠,這茶壺裏的藥你都得喝完,必須要一鼓作氣全部喝掉,我知道這藥可能會有些苦,所以我也有別的一些準備。”


    說完那老先生竟是從自己懷裏一抓,卻不知從什麽地方端出了一盤點心,然後又是一抓,竟是一碟花生米,隨後還有雞腿,豬蹄,甚至還有一碗酒,這倒是讓書生感到非常的驚訝,莫非這老先生還是變戲法的,他的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奇怪的東西啊?


    而且在他來的時候,書生可並未發現他懷裏還藏著這些東西,這一盤點心,一盤花生米,豬蹄跟雞腿,還有酒的,又如何藏得住呢?所以在老先生身上絕對有些秘密。


    書生倒也是聰明的,什麽都沒有問,反正這老先生也準備了點心,還有花生米,雞腿豬蹄,藥太苦了,倒不如吃點點心,吃點花生米,壓一壓這苦味兒。


    至於豬蹄跟雞腿,書生並未去吃,酒也沒有去動,書生是不覺得喝了藥還能喝酒的,這老先生怕是在故意尋自己開心的。


    不過這麽一來,書生喝藥的時候倒也輕鬆了不少,這一壺藥他倒是很快就喝完了。


    隻是喝完這藥之後,書生並不覺得自己身體出現了什麽變化,那種口渴的感覺依然還存在。


    書生也知道,即便是再好的方子也不可能喝完藥就立刻見效,所以還是要等一等的。


    但當老先生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書生把脈,這倒是讓書生很是疑惑。


    所以書生當然是拒絕的了,理由也很簡單,我這才剛喝完藥呢,你不會就覺得喝下去就會有藥效吧?


    老先生也知道自己有些太過於急迫了,這會兒也是笑嗬嗬的賠禮道歉,倒是頗有耐心的在這病房裏等了起來,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的過去,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是半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個時辰,反正書生是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然後那老先生這才緩緩的開口對書生說道:“你看,現在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讓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的症狀有沒有減弱。”


    書生這會兒情緒有一些失控,他直接對著老先生發火了,因為這喝完藥都已經過去這麽久的時間了,那種口渴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失,甚至比之前更為強烈了。


    所以書生便指責那老先生根本就是一個庸醫,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治病,給他喝的藥也是藥不對症,書生還嚷嚷著要把這老先生是庸醫的事情告訴鎮上所有的人。


    這可把老些人給嚇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書生,怎麽剛才還好好的,而自己一提的要跟他把脈,這書生就直接發火了呢?


    但是老先生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鬧大,不管書生是因為什麽事情被他發火,但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所以便立刻向書生求情,希望書生不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還告訴書生,如果他把自己沒有治好他的事情宣揚了出去了,那麽他就會被驅逐出這個小鎮,他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進來了。


    看著老先生如此苦苦懇求自己放過他,書生心中竟也生出了一絲憐憫之心。


    但也隻是一點點憐憫之心而已,他並不覺得這個老先生值得同情,值得可憐,因為這老先生給自己開的藥方也好,或者給自己喝的茶也好,都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痛苦,這種痛苦是肉體跟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那種口渴的感覺是在喝了他的茶之後才出現的,而且此刻那口渴的感覺加重,也是在老先生給他熬了新藥之後才出現的,所以肯定是這老先生在用他試藥,要不然這老先生怎麽可能會這麽害怕自己把他做的事情宣揚出去呢?


    雖然書生口口聲聲的吆喝著這老先生是一個庸醫,但書生可不傻,這老先生能夠在這小鎮上給那麽多的人看病,如果他是庸醫,怕早就在這鎮子裏混不下去了,而且他每天開出那麽多的藥方,要是沒一個藥方都沒有作用的話,甭管那些病人會不會過來找這老先生的麻煩,單單隻是這老先生的醫館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差,如此一來,這醫館也早就開不下去了,那麽這老先生又如何能夠招這麽多的夥計幫他做事呢?


    有這麽多的夥計在,而且他這個醫館似乎也挺大的,剛剛書生在小鎮上尋找藥方的時候,並未發現這小鎮上還有第2家醫館。


    所以說這老先生在這一帶應該是獨家生意,所以這老先生根本不可能是庸醫,那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這老先生就是在用自己測試他的新藥而已。


    一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別人的實驗品,書生沒來由的便想著把這老先生給暴打一頓,但他並沒有動手,因為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書生也是有自己目的,既然這老先生被自己抓了把柄,那麽剛好讓他說出這小鎮的秘密。


    然而當書生把自己的要求告訴了老先生之後,那老先生竟然沉默了起來,這一沉默便是很久,書生覺得至少也有半個時辰,而且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內,那老先生竟是坐在原地一動都沒有動彈過,這倒是讓書生感到很不正常,莫非這老先生因為自己剛剛那一番話,自己氣的原地坐化了?


    還是說這老先生在這小鎮上從來沒有受過像今天這樣的委屈,他感覺到落差非常的大,所以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會如此的?


    對於老先生此刻的狀態,書生也隻有三個字想要說,那就是,他活該!


    書生也不著急,既然這老先生暫時不想開口說話,那麽他們兩個人就在這裏耗著唄,反正書生覺得自己的時間也很充足的,而且既然自己來到這個小鎮上,那麽總得搞清楚這個小鎮究竟是什麽地方,否則,又如何能夠逃離這個小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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