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什麽?你看清楚了麽?”


    “那時候亂的很,光顧著驚訝了,哪裏看得清啊?”


    “沒聽明絕都說了麽,難道被打了還包庇她不成?難怪這……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倒是錯怪她了。”


    這討論不過三言兩語,已經板上釘了釘,狼九缺突然便從喪心病狂的兇手,變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宮明月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置信:“大哥,你說的是什麽話!”


    黃埔明絕一攥拳,一臉正氣,顯然已經豁出去了:“大公主,我知道你嫉恨藍公主容貌才情都比你強,不過也不能冤枉她不是?”


    我冤枉她?被指責的女人險些氣暈了過去,血紅著一雙眼恨不得把狼九缺撕個粉碎:


    “小賤人,你給我師兄灌了什麽*湯!什麽失去神智,毫不知情,你倒是說說你怎麽失去了神智!”


    這一問,堂內立即靜了下來。


    一雙雙視線朝低眉順眼的狼九缺看去,其中就有一雙來自君寒澈,瞧著滿堂矚目下乖乖巧巧的女子,和先前的囂張邪肆唯我獨尊完全判若兩人,溫潤的唇角漾起愉悅的弧度,今日這一趟越宮之行,倒是沒白來。


    在四下裏掃視一周,正想著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誰,就見狼九缺明眸一轉,抬起頭朝著宮明月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花開錦瑟,流光飛閃,道盡世間至美至幻,卻讓從來膽壯如天的越國第一美女兼才女的宮明月,嘴角的弧度瞬間僵硬了,一股說不出的悲催預感升上心頭。


    狼九缺皺著淡淡的眉毛,像是在思考:“國主,我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我隻記得,腦子裏的記憶從長公主進入閣樓後就亂糟糟的。好像我說不喜歡被人叫做賤人,然後長公主生氣了,問了句什麽,我慌張失措不知該怎麽辦,在閣樓走來走去……然後……然後……”


    她咬著唇,精致的臉上一片焦急,像是怎麽也記不起來了,突然兩眼一瞪,整個人如無骨一般,昏厥倒地


    “國主,藍公主像是中了毒。”


    “喔?”


    宮霸天眯起的雙眼透著危險:“中毒!”


    “藍公主殿下,所中的是亂心——”


    亂心二字,令宮明月神色一頓,心升不安。


    太醫緩緩開口:“亂心乃詭異之極的藥物,能讓人短時間內神智失常,氣血奔湧,並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


    “皇上。”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小三和碧兒,突然下跪:“皇上,就是您要治我們大不敬之罪,要掉我們的腦袋,我也要說,公主一向自律,及時受到大家惡意的詆毀,還是大家對她的不敬,公主總是忍氣吞聲,可是如今盡然有人要這樣陷害公主,還請皇上為公主做主。”


    宮霸天冷眼看著跪地的兩人,隨後怒視一眼站在身側的宮明月。


    就在此時,裏屋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還請國主此事就此作罷,是小九讓長公主殿下變的如此狼狽,在眾人麵前出盡了醜,是小九不好,是小九的錯,小九不該惹長公主生氣,讓長公主生厭,但是小九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狼九缺的話無非就是煽風點火,明著不說是誰下的毒,但是大家都聽得明白。


    宮明月心理氣得一聲嚷嚷:“父皇,你不能信這個賤人的話,這賤人……明明就是信口雌黃,欲蓋彌彰!”


    宮明月幾欲吐血。


    沒有想到,這個賤人,竟然會這樣陷害自己。


    單看所有人瞄來的眼風,宮明月就知道,這黑鍋她是背定了!


    一切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名震越國的長公主心胸狹窄,因為不喜藍公主,對她厭惡,於是對她下毒,讓她失了心,了狂,作定她一個大不敬,更想利用黃埔明絕的手將她除去,不料她蠻橫的足勁,才讓她有限活了下來。


    這就是滿堂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


    宮明月簡直快憋出內傷,有苦說不出,你說不是你幹的?那為什麽偏偏就是你出現了以後,她才了瘋?莫非藍公主自己下的毒,讓自己去冒犯你,用用腦子也都知道,人家一個前朝過氣的公主,怎麽會去招惹你這個當朝正旺的公主呢?除非人家不想活了?再說,以你的身份為何容忍一個賤人對你下手?讓你顏麵盡失?再說你一個陽山道人的女弟子,還會打不過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沒有貓膩?誰信!


    不僅如此,前朝公主藍小九懦弱怕事,整個越國都知道好不好!


    “月兒,從現在開始閉門思過,選駙馬之前你就莫要出來了!”


    宮明月氣得直跺腳,早知道如此,真該早就將這個賤人殺了,恐怕從一開始她就計算好了這禍水東引,一股腦的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不過及時氣,也不能再作聲,眼下的父皇,已經氣焰即將爆。


    一片靜默中,宮霸天臉色難看,再看向身邊的君寒澈,


    “都散了吧,還杵著幹嘛?王爺,讓您見笑了!宮裏早已備下酒宴,請——”


    宮霸天豪邁氣爽,卻仍然隱藏不住心中的怒意。


    “國主,請。”


    君寒澈沉默含笑,並未作聲,那雙深邃的眼眸透過白色的紗簾看向裏頭的人,雖然不知道那個護衛黃埔明絕為何突然反口,但是很明顯跟她有關了,他親眼所見趁著扶起黃埔明絕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個碧綠的玉佩放到他身上,剩下的一切便是她主導的一場戲。


    沒錯,戲!


    這滿堂人都像是她麾下的戲子,一個動作甚至一句話就能引導著他們朝她預想的方向走……


    由始至終,算無遺策。


    君寒澈底轉身離開,墨黑的衣角在夏風中蕩出豁達雅致的弧度。


    走到門口忽然一頓:“月兒,若是你敢為抗命令,並取消你選駙馬的資格。”


    “父皇……”宮明月不可置信,看著父皇頭也不迴的背影,頭頂搖晃了一中午的朱釵終於“啪嗒”落了下來,像是一隻鬥敗的土雞。


    “小賤人!都是因為——”


    “長公主姐姐也別怪藍公主……”眉目娟秀的彩蝶扶起她:“剛才不是解釋清楚了麽,雖然讓長公主姐姐如此狼狽,在眾人麵前出盡了醜,又被父皇這般懲罰……但是,她總歸不是故意的。”


    狼九缺輕輕笑出聲來,好一個不是故意的,這規勸之歹毒著實不如不勸!


    她一雙清冷的眸子直射向白紗之外, 彩蝶一驚,臉色瞬間煞白,及時隔著一層白紗,她仍能感覺到那種冰凍三尺的寒意!</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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