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繪根本沒有把代理戰爭當一迴事。


    就算和白蘭交換了象征著參賽象征的手表,由普通手表換成了勝負關鍵的首領手表,霧繪也沒有太大的實感。作為重點保護對象,霧繪一直和尤妮受到最高等級的保護,和法伊和韋伯等人一起研究煉金術。


    有了職介為caster魔法師的法伊的幫助,研究的進度一日千裏。


    霧繪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在這個時候,來幹預她研究的存在,霧繪都不介意把對方摁到死裏抽,或者讓對方來體驗一下研究成果。


    所以在第一天遭到六道骸的襲擊時,新仇舊恨一起引爆,霧繪幹脆的暴走。


    霧繪把淡定的資料交給法伊,然後一邊放大青空,一麵開啟體內的魔術迴路,借魔術刻印牽線搭橋,對著爆炸襲來的方向,抬手就是一個大威力的魔術。


    然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開啟了魔眼對準六道骸所在方向。


    “不可饒恕——”


    霧繪壓低了聲音,原本柔和的聲音和她血紅色的眼睛一樣,充斥著惱怒與仇恨。


    在這種憤怒的情況下,霧繪沒有吝惜魔力的意思。——事實上,她體內魔力的總數不少,這種毫無顧忌的爆發,在短時間內完全不必擔憂。


    但這種沒有顧及的爆發,卻給六道骸和威爾帝組合添了不少的麻煩。


    威爾帝和六道骸結盟,就是看中了六道骸的幻術能力,配合他的新發明——能夠把幻術具現化的新裝置,兩個人的勝率達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度。六道骸出神入化的幻術,再加上這個裝置,成了大部分組合的噩夢。


    但這些組合,絕不包括有數位魔術師壓陣的密魯菲奧雷。


    這種幻術實體化的機製,在魔術師霧繪麵前根本不夠看。要說玩幻術,霧繪也許還會有些擔憂,但一旦知道全是真的……霧繪就不再有任何顧忌。


    幻術的製造的麻煩越多,對霧繪來說,也就越興奮。不管往哪裏打,都能夠命中,看見綻放的血花,對於霧繪來說簡直不要太美好。


    不知何時,原本站在第一線的白蘭和γ已經退了下來,把主場交給霧繪。


    γ站在尤妮身邊,溫柔捂住公主的眼,避免她看到自己厭惡的戰爭畫麵。而白蘭則是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霧繪的身邊,保護霧繪以防偷襲。


    作為貼心的boss怎麽能夠讓屬下玩的不盡興呢?


    事後證明,白蘭的舉動十分的有先見之明。


    暴走狀態的霧繪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攻擊上,如驟雨一般毫不停歇的魔術不斷的向著黑曜組攻去。這個架勢,哪怕是恩奇都都沒有見過。倒是白蘭,笑眯眯看著這一切,用讚歎的語氣說道:“不愧是霧醬呢~。暴走狀態的霧醬,真是耀眼到移不開眼……嗯,有些嫉妒綱吉君了呢。”


    但這並不代表白蘭已經喪失警惕。


    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仍然在進行研究的法伊一眼。突然命令指尖纏繞的兩條白龍向著一旁飛去。


    “正中紅心~”


    白蘭好心情的收迴了偷襲的白龍,笑眯眯的看著一臉怒氣的城島犬。


    “還有,遊戲時間結束了。”


    話剛落音,手表上代表著戰鬥時間,歸零。


    遊戲暫停。


    在暫停的時間內出手的話,無論輸或者贏,都會喪失資格。


    這不值得。璽卷天下


    深知這個道理的城島犬,為了不再拖他尊敬的六道骸大人的後腿,不管心底有多憤怒,都隻能暫時壓抑。等待著明天的戰鬥時間。同理霧繪也差不多,就算打的再不盡興,她也隻能暫時收手,等待下一次的時間。


    霧繪狠狠地瞪了一眼六道骸,為自己沒有掐六道骸的脖子,報一年前一掐之仇而耿耿於懷。


    不過她不急。


    霧繪黑曜組還活躍著的幾個人的臉記在心理。在遊戲一結束,她一迴到安全地帶,就撥打了越洋長途,給帶著女朋友迴家的李小狼:當初那個在並盛搗亂的鳳梨妖怪又迴來了!快迴來我們熱熱身再來揍一頓!


    這種直白的話語,讓被白蘭科普了當年事情的大部分黑手黨們,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都說魔術師記仇,但是記仇到這種程度的也實屬罕見。


    隻有白蘭,十分有閑心的點了一根蠟燭,用小刀在上麵刻了“至骸君”三個字。這才慢慢悠悠的開始收拾殘局,安慰自己的下屬。


    霧繪很快的安靜了下來,再一次進入了低調研究狀態。


    但這一迴,沒有人再因為霧繪的安靜而覺得她隻有嘴皮子厲害。六吊花們是在霧繪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把她身上沢田綱吉的標簽給選擇性無視,打上了白魔咒的簽。而基裏奧內羅則是因為霧繪對尤妮的維護,並沒有受到白蘭的影響,選擇和白蘭一起顛覆世界,反而更多的受到了彭格列的影響,一如既往的維護尤妮。


    一下子,就連霧繪對於黑魔咒的嘲諷,也不是那麽不可以忍受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對於小孩子當然要給予更多的寬容嘛!


    得到γ寬容的霧繪,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用來撲在研究上。研究進行入關鍵時刻的霧繪,就算聽到白蘭和reborn結盟,她也隻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研究。


    也虧得《森源》已經開拍,作為導演和原作者的淺神夫婦此時全身心的撲在了劇組,而藤乃也被間桐櫻纏住,霧繪才有機會如此瘋狂的撲在研究上。


    隻有不甘心就這麽算了的六道骸再度殺來的時候,霧繪才氣勢洶洶的從地下室露麵。


    有了上次的經驗,霧繪一進入戰鬥就開啟了魔眼,開始大肆破壞。


    白蘭和γ也十分有經驗的各就其位。唯一不同的是,γ在見識了霧繪暴走的瘋狂狀態後,除了保護尤妮,也分了一部分心神放在霧繪身上。


    但是這種十分經驗的應對方法,把彭格列等人嚇了一跳。尤其是綱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霧繪的暴走姿態。


    此時的霧繪,完全沒有在他麵前的溫柔模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酷又瘋狂,被稱為“移動的人型炮台”也絲毫不為過,一個人的武力就把其他人給壓製,這還是在霧繪沒有開匣的情況下爆發出來的強大戰鬥力。


    直到這時,綱吉才意識到,未來戰中所遇見的蜀葵淺神,對他放水有多麽嚴重。


    這個實力差,幾乎不可逾越。


    綱吉想起之前白蘭的輕鬆姿態,反而開始擔憂。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霧繪已經變得這麽強大了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霧繪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呢?能夠這麽快變得這麽強,又付出了多少代價?


    綱吉反而擔心起霧繪的身體來。


    “不用擔心。”


    “誒?”


    綱吉迴過頭,看見了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法伊。


    身形單薄的魔法師仍如初見時的那麽溫和,蒼藍色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樣,遼遠又溫柔。錘劍


    綱吉相信了他的話。


    或者說,法伊身上天生就有一種魔力,讓人信服的魔力。


    法伊拍了拍綱吉的頭,溫柔的笑了起來。


    “比起在一個人擔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要受到他人影響。”


    綱吉張了張嘴,然後點了點頭。


    “嗯。”


    話剛落音,他就已經進入ver模式。


    法伊說的沒錯,與其一個人在下麵瞎擔心,不如站在霧繪的身邊。白蘭也是這麽做的不是嗎?雖然看起來輕浮,可是卻牢牢的將霧繪護在了身後。不知道為什麽,綱吉看著站在霧繪身邊的白蘭,突然覺得有些礙眼。


    太親密……也太默契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站在霧繪身邊的,應該是他才對。


    *


    法伊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麽淡定。


    盡管沒有經曆過實戰,但作為魔法師的法伊還是知道霧繪如果一直這麽暴走下去,肯定不行。


    霧繪的魔力夠多,但是再多的魔力,也撐不住三十分鍾的狂轟亂炸。事實上,在上一次的暴走中,霧繪在六道骸一行人離去不久,就因脫力而倒地。如果不是急救措施做的及時,魔力大量消耗的霧繪,估計現在還躺在床上。


    不能這樣下去。


    這件事顯而易見。


    法伊閉上了眼,如詩歌一般美妙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裏溢出。


    和擅長攻擊魔法的弟弟由伊不同,作為兄長法伊擅長的是防禦。


    藤蔓從地底冒出,交織在一起,編繪成了巨大的鳥籠,把密魯菲奧雷與彭格列牢牢的覆蓋,然後又在空中隱逸。


    可沒有人認為這隻是一個無聊的煙火,稍微懂一點術的知識就知道,這個男人把保護用的魔術給隱藏了起來。


    除了這個人,誰也不會知道術的範圍,究竟有多大,威力又如何。


    六道骸心中的警鍾敲響。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霧繪漸漸露出疲態,可六道骸也不好受。


    霧繪那驟雨般的攻勢,給六道骸造成了不小的難題。要應對這些攻擊,他必須全力以赴才可以。霧繪也不知道是對他做了什麽,仿佛可以看破他們的位置一樣,不管怎麽隱藏,都能夠快速準確的找到。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是三四五六七*次呢?


    這個發現讓六道骸有些難受,但同時也更加興奮。


    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骸能夠看出來,淺神霧繪支撐不了多久了。雖然他的體力也消耗的厲害,可是他還有弗蘭。


    弗蘭也是一位出色的幻術師。


    而且弗蘭跟對麵的那個金毛不同,他也是參賽者。


    換而言之,在比賽時間內,不管弗蘭怎麽玩都不算犯規,但法伊出手可就不好說了。


    就像現在——


    作為監督者的尾道已經看到了法伊的舉動,做出了警告。紅發血眸之邪肆拽妃


    法伊:“先生,房子裏有我們重要的研究,你能保證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研究能夠完好無損嗎?”


    尾道沉默了。


    法伊的話,他無法反駁。


    研究對於魔法師來說,有多麽重要,他也是知道的。根據已知的情報,淺神霧繪等人最近一直在進行一項秘密的研究。這項研究與彩虹之子無關,也與代理戰無關,可在某些人眼裏,卻比代理戰更為重要。


    那麽在這種殺傷力範圍廣而大的戰爭裏,法伊緊張的做出防護,也並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而且法伊做的防護很大,把整個建築都覆蓋了進去,除此之外法伊沒有再做其他。同時,尾道也注意到,研究者之一的淺神霧繪,她的攻擊看似攻擊麵廣,卻同樣未涉及這座房屋。


    法伊的理由十分充分,充分到了無法反駁。


    看著對方溫和卻不失強勢的眼睛,尾道難得沉默,然後用一貫的謙卑語態道歉。


    然而,另外一邊,六道骸卻憤怒的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


    “kufufufu,這算什麽……”


    說法伊的術沒有別的什麽功能,他才不信!本來為了破除城堡外的防禦工程,就已經浪費了不少的精力,眼下這種當著他的麵,重新設置防禦工程的舉動,簡直不能忍!


    如果真的隻是為了保護研究,為什麽對麵的彩虹之子根本就沒有出來?


    騙鬼呢這是。


    處於交戰狀態的六道骸,並沒有發現遠處山頭正在埋伏的可樂尼洛和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機構。在此刻的骸眼裏,隻有逐漸疲憊的淺神霧繪。


    快了。


    六道骸不再躲避,露出了身形,弗蘭的幻術卻沒有停止。


    再近一些——


    和普通術士不同,六道骸的近戰也同樣優秀。他此刻正在拉近與霧繪之間的距離,試圖把術與術之間的對抗,轉變成單方麵的毆打。


    但是六道骸沒有想到,他的攻擊,被沢田綱吉攔了下來。


    “你的對手,是我。”


    沢田綱吉如是說道。


    “是嗎……?”


    骸輕笑了幾聲,也不戀戰,立刻改變了策略和沢田綱吉對打起來。


    反正兩個人佩戴的,都是首領手表,無論是擊敗誰都不虧。更重要的是,比起霧繪,他對綱吉更感興趣。


    殺死一個黑手黨和殺死一個魔術師,對六道骸來說,明顯是前者更有吸引力。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山坡上,門外顧問組織正密切的注視著不遠處的戰鬥。作為這一組合的彩虹之子,可樂尼洛利用代理戰的禮包,暫時解除了詛咒,恢複了成人的模樣,匍匐在山上,身前架著的來複槍,進入了瞄準階段。


    在瞄準鏡裏,出現了三個身影。


    白蘭、霧繪還有六道骸。


    “好……沢田也離開射程內了。”


    目標已經鎖定,那麽——


    “maximum rifle!”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完畢~


    明天換榜後再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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