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繪的心跳的厲害。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出這麽大膽,也這麽出格的決定。


    如果對象是綱吉的話——


    霧繪卻覺得自己並不會感到別扭,也不會覺得委屈,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霧繪垂著頭,深吸了一口氣。


    在心底下了決定。


    就算違背了父母的期待,也想要這麽做。


    “master。”


    霧繪沒有想到,她的動作沒有被淺神夫婦注意到,卻被恩奇都抓了個正著。


    恩奇都仍是溫和如初,可是霧繪卻莫名覺得心虛。盡管恩奇都並未明言,但在那雙澄淨的碧色眼眸裏,霧繪卻看到了不讚同。


    恩奇都並不讚同自己這個時候出頭,哪怕恩奇都對阿綱頗有好感。


    霧繪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真是糟糕。


    霧繪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恩奇都的看法,霧繪沒有辦法就簡單的忽視。畢竟聖杯戰爭即將打響,這個時候和自己的servant鬧矛盾,是極為不明智的舉動。


    那麽,是放棄,還是堅持?


    霧繪變得猶豫。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沒有給她太多猶豫的時間。門再一次被推開,塔爾波帶著修好的彭格列指環走了進來。


    霧繪不用再掙紮,心底鬆了一口氣,說不出是遺憾還是輕鬆。她安靜的站在父母的身邊、恩奇都的身後,看著這一刻奇跡的發生。


    意料之內,彭格列指環升級成功。


    接受了彭格列初代鮮血「罰」的彭格列指環,在十代的守護者們的死氣之火裏,浴火重生。


    不過這與霧繪沒有關係。


    在確定彭格列指環升級成功瞬間,霧繪收到了來自白蘭緊急集合的短信。霧繪還沒有說什麽,淺神夫婦卻以此做筏,帶著霧繪離開了會場。反而是前來觀看繼承式,卻意外得到reborn欣賞的衛宮切嗣他們留了下來,而且看起來對彭格列家族頗為興趣的樣子。


    真是不可思議。


    霧繪真心的這麽覺得。


    魔術師和黑手黨。這種本該沒有交集的兩個職業,卻互生好感,並且有明顯聯合的趨勢,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想到那個魔術師是衛宮切嗣,黑手黨是reborn,霧繪又不覺得了奇怪了。這兩個人一向不走尋常路,而且下手狠到讓霧繪忍不住想要在心底為西蒙家族點上一百根蠟燭。[原來是美男啊]uhey重生記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霧繪要開始應付準備去考察她boss白蘭·傑索的父母了。


    在聽說了白蘭成功的完成了精市的手術後,淺神夫婦曾在一段時間內,對白蘭的觀感不錯,所以霧繪也不怎麽擔心,可是霧繪卻忘記了,在看到了十年後發生的事情後,次月連看著長大的綱吉都能鬧別扭,何況是白蘭?


    甫一見麵,次月就給了白蘭一個下馬威。完全不在意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女兒的上司,也不在意眼前這個人算是幸村家的救命恩人。依舊是我行我素,該冷淡就冷淡,擺足了譜。


    白蘭對次月的態度毫不在意,笑眯眯的用甜膩的聲音打起了招唿。


    “ciaos~次月先生、繪理子夫人,不介意我暫時把我部下帶走一會兒吧~?”


    次月:“如果那個部下不叫淺神霧繪的話,請便。”


    白蘭鼓起了臉頰,收起輕浮的態度,看上去像是終於被馴服的野馬,老實地交代自己的來意。


    “好吧,小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受傷的山本?”


    從白蘭口中,霧繪得知了山本,被“不明人士”攻擊的前後過程。


    也知道了白蘭此次前來日本的來意,——替山本做手術,挽救一個可能變成殘廢的劍客。


    霧繪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在聽到白蘭的召集的命令時,她是有些害怕的。反而是聽見白蘭正大光明的說,覺得無聊所以來替山本做手術鬆了一口氣,拋下負擔和鈴蘭一起玩了起來。


    因為覺得有趣,所以不遠萬裏的前來幫忙,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或許不可思議,可是放在白蘭身上,卻十分正常。


    白蘭·傑索,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隨心所欲,難以捉摸。隨時可能因為自己的興趣,做出任何事情。在這個人眼裏,沒有什麽再比自己的興趣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可以因為無聊而統治世界,也會因為覺得自己“太二”,而讓自己的部下,與未來的自己做對。


    從認識到現在,霧繪就沒有看清過白蘭。


    不過,霧繪沒有想到,恩奇都對這樣的白蘭卻並不畏懼,甚至應付起來頗有經驗。一路上用直率的話語,把白蘭說的啞口無言,而一向對白蘭十分維護的鈴蘭,卻沒有對恩奇都產生反感,還頗為讚同恩奇都的話語。


    看著一旁鼓起包子臉的白蘭,霧繪突然覺得,如果條件允許,白蘭說不定還會擠出兩滴眼淚。


    “master,如果你和白蘭先生共處的時間有沢田那麽多,你也可以輕鬆做到。”極品少年,就是要寵你


    恩奇都望向遠方的遊戲中心,如是說道。


    霧繪:“……”


    這完全不能想象好嗎?!


    如果她的竹馬是白蘭,而不是阿綱的話……


    想想說話尾調上揚,露出輕浮表情的阿綱,這種事情,光是想,霧繪就覺得驚悚萬分!霧繪打了一個冷顫,瞬間覺得自己的servant形象一下子不再受身高局限,高大的需要抬頭仰望。


    “master,請允許我失陪一會兒。”


    “嗯……?好。”


    霧繪眨了眨眼,順著恩奇都的視線看去,一個熟悉的金色在她的視野一閃而過。


    霧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在不遠處便迸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爆炸聲、驚叫聲、破碎聲……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霧繪顧不得體內那迅速流逝的魔力,開始布下驅人結界,大範圍的施展遺忘的魔術。


    聖杯戰爭拉響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在她眼皮子底下打響了。


    “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白蘭笑眼彎彎,拉著鈴蘭向著便抬腿向著事發中心趕去。此時人群爭先恐後的向著事發地衝出,白蘭混跡在人群中,倒也不顯眼,很快便不見蹤跡。


    霧繪咬了咬唇,向著白蘭反方向跑去。和白蘭不同,透過與恩奇都之間的契約關係,霧繪可以精準的定位恩奇都的所在。也正因為這樣,她才不會故意的往事發中心鑽。


    她是魔術師,不是戰士也不是刺客,本就應該遠離戰場,站在視線能夠企及的最遠的地方掌控全局,而不是一個勁的往戰場中心鑽。真要戰起來,她離的越遠,對恩奇都也越有利。霧繪背後下陰刀的技能已經十分熟練,一點也不為十年後的自己以及阿綱影響,該怎麽躲就這麽躲,一點也不會在意自己的boss和契約者。


    甚至,在此刻的霧繪心中,唯一慶幸的是山本武的手術已經完成,這場戰爭不管逗留多久,都不會影響山本的病情。


    出乎霧繪意料。


    這場戰爭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短短五分鍾。原本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便默契十足的停下手,和和氣氣的敘起舊來。


    是的,敘舊。


    這場戰爭的對手,從生前就是熟人。


    吉爾伽美什,還有恩奇都。[重生]複仇的機甲神


    他們是烏魯克的雙王,是相伴一生羈絆深厚的友人,也是宿命中的對手。


    他們一位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神,是世上最古之王。一位是神製造的泥偶,卻有著與前者不相上下的力量。


    他們王座共享,財富共享。在古蘇美神話中,在遇見恩奇都之前的吉爾伽美什殘暴獨斷,是典型的暴君。但是在遇見恩奇都之後,兩人相互認同。在宿命中的對手的鎮壓下,吉爾伽美什卻樂意做一個賢明的王,統治風格大改。他們一起治理國家,共同擊敗了神獸芬巴巴和代表著災厄的天之公牛,讓國家變得繁榮。


    可是也因此致罪天上的女神伊什妲爾,豐收女神向吉爾伽美什求愛不成,報複放下的天之公牛又被兩人聯手擊潰,於是嫉恨的女神降下詛咒:擊殺了神獸的兩人注定一人與世長辭。


    作為神造之物,恩奇都無法違抗女神的命令,身體漸漸虛弱,直至死亡。而恩奇都死亡之後,吉爾伽美什再一次變得暴戾。


    他如後世許多王一樣,開始尋找長生,可是千辛萬苦尋來的秘藥,卻在他小憩的時候,被蛇偷食。


    這世上沒有永恆之物,失去的東西也不會再迴來。


    哪怕他是最古的君主,最強的王也是一樣。


    再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入他的眼,這世上的東西,在他眼裏隻有有趣或者無趣之分。


    他所認定的唯一友人,已永遠的離開了他。


    懷著追求愉悅的心態,吉爾伽美什加入了聖杯戰爭。


    一年,兩年,……十年。


    第四次聖杯戰爭已經結束,第五次戰爭已經到來。


    這個連聖杯都奈何不了的男人,闊別千年,再度與自己唯一承認的友人會麵了。


    盡管見麵的時候,違背了之前的約定,被友人逮到在外麵玩鬧,打了起來。可是吉爾伽美什堅持王是沒有錯的,他們隻是千年沒見麵,所以有些激動,擁抱的時候有些激烈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比起說比起戰爭來,這明顯就是玩鬧嘛!


    如果打起來,並盛怎麽還存在?


    吉爾伽美什決定無視摯友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容,專心敘舊。


    也許……可以和摯友一起來遊戲?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新了,沒錯我又更新了!


    喵嘰!看到如此勤奮[劃去]鎖小黑屋差點粗不來[劃去]的作者難道不應該摸頭鼓勵咩?


    (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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