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已經把汀奇交代任務搞砸了,現也找不到他,用來聯絡電話蟲還小艇上,所以我也不著急。


    而島上直到現都還燃著戰火,薩卡斯基本想追擊,徹底消滅基德他們。但卻被艾文阻撓了。艾文想法很簡單:事件已經結束了,現需要做,是挽救傷者,而不是一味殺戮。


    我首先跑迴了南港口家——如果它還算是一棟房子話。


    克裏斯提四個港口分布,並不是十分整齊十字形。從地勢和地形上來說,南港口比起北港口來說,要加靠近東港口。於是南港口無法避免地成了第二大受災地。


    站隻剩下廢磚殘瓦“家”麵前,我沒辦法不怔住。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木然地穿過已變形大門,推開阻攔我海軍士兵,直接蹲廢墟上,用雙手刨著如鋒利刀刃一般瓦礫。


    海軍幾次勸阻我,而我卻全當耳旁風。他們見狀,也終於放手,任由我胡來。


    背後傳來嘁嘁喳喳議論:


    “看那決絕樣子喲,恐怕是家人被埋下麵吧?”


    “還真是可憐啊……”


    “都怪可恨海賊,這一次,死了這麽多人……下次遇到他們,一定要報仇雪恨!”


    “沒錯!讓他們知道,我們海軍也不是繡花枕頭!”


    “你這呆著,保護好這個女孩,我們幾個先去東港口救人了啊!”


    “了解!”


    我沒將他們話放心上。


    留守那個海軍,眼看我後掏出了一隻熊布偶,一個破碎了玻璃框,眼神空洞地離開時,嘴裏煙都掉了下來。


    “喂,小妹妹,現到處都是戰火,你一個人很危險,去海軍駐地避難吧!”他小跑幾步,抓住了我胳膊。


    “謝謝你,”我反身一手刀熟練地打了他手腕上,掙脫出來,昂首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但我剛從薩卡斯基那逃出來,還不想再自投羅網。”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拒絕,愣原地,一個人怔怔地尋思著我話。


    天已大亮,完全不成型街道上,充斥著克裏斯提曾經從未有過嘈雜:


    往返著救援海軍;還有傷者唿救;步履之間,滿載都是對海賊唾罵……


    所有人眼中都是一片茫然和疲憊。就連那雙一直以來都工於心計幽綠色眸子亦是如此。


    發覺我經過,狐狸先生也僅僅是抬頭望了我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再次投身於救人之中。


    我看他那雙雖因多年習箭而滿是老繭,卻依舊覆不了纖細白皙手指,已然布滿了無數細若蚊足傷口,而他卻如無知無覺一般。


    “讀”懂了他眼神裏無言警告,我步消失他視野中。


    我心知這種情況下,比起抓捕海賊,他現加看重彌補雙方交戰所帶來傷害和損失。


    所以,艾文和薩卡斯基注定永遠誌不同道不合。


    因為薩卡斯基意是:如何提前扼殺“邪惡”,免得它們日後降下罪孽。而狐狸先生心中則是眼前得失損益。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能狠下心來做到草菅人命人。


    也許,旁人眼裏,這種想法很傻很天真,既無聊又軟弱。但他心胸中反複迴響著呐喊,卻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他野心,他渴望,他追求!


    這又不同於汀奇。


    假若拋開身份立場禁錮,那麽汀奇和薩卡斯基便是誌同道合相似之人。


    因為他們都能夠為了自己目標而不擇手段。


    太多生死浮沉教他們看清了世界殘酷。


    何況,汀奇野心裏,夾雜著太多太多貪婪。


    而艾文野心隻是想要實現自身抱負純粹追求。


    正因此,汀奇不可預測性和不顧一切瘋狂,才使他加可怖。


    宛如狡猾地隱匿於黑暗中一頭怪獸,並且他已經悄然張開了自己血盆大口,布下天羅地網,然後隻要安靜地等待著獵物靠近就好。


    相對來說,我願意和狐狸先生這樣對手博弈——那恰是一種愉悅。


    把布偶和雷德佛斯結構圖放岸上,我撐著手,從石堤凹口處跳了下去,落下麵濕軟泥土上。掀開用作偽裝防水油布,裏麵,是別有洞天秘密。這是條廢棄排水管道,雖然已經有些年月沒有使用,但依舊直通海洋。一次偶然發現之後,我將它用作停泊小艇地方。隱蔽又安全。


    我享受一樣,聳了聳鼻翼,灌滿了青苔濕潤黴味。清冷氣息撲麵而來,突如其來,一時間有些許不適應,我打了個寒顫。貓腰鑽進了小艇,因為我重量,小艇吃水,不穩地晃蕩了幾下。因為走神,我險些掉到水裏去。抓住了小艇桅杆,勉強穩住了身形。


    看著那隻還沉睡中電話蟲,心裏百味雜陳,卻又如一盞釅茶般苦澀。


    年幼時候,多虧有汀奇和大叔保護,我才能安然活到今日。


    可以毫不誇張做作說,他們兩人我眼裏,是家人一樣存。


    但他們兩人,卻又迥然不同。


    我是能聽到他們“心”啊。


    大叔對待我,確如對待自己親生子女,血緣什麽東西,他麵前,隻剩下膚淺二字。而汀奇所作所為卻都是帶有目性,我於他,好比是一件工具,一枚棋子,一把利刃。因為我對他尚還有用,所以他會保護我,養護我。


    不過,無論怎麽說,他們,都曾陪我走過了這樣長路途。


    “克勞恩!你哪裏?!尤斯塔斯那個蠢貨居然襲擊了克裏斯提!你沒事吧?惡魔果實拿到了麽?”


    電話剛通,他就一連幾個急切問題輪番轟炸過來。


    “喂?!你說話啊!”因為我沉默,他愈發焦躁不安。


    “汀奇,”我啞著嗓子,量讓語氣掀不起大波瀾,“我把惡魔果實弄丟了。”


    他迴答我,是長久到幾欲窒息沉默。


    “克勞恩,這種玩笑不好笑。”他聲音,凜冽讓我心中湧起原始恐懼——對強者恐懼。


    “我沒有這個必要。”雖想聲音發顫出賣了我。


    “開小艇來找我,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他冷漠地掛了電話。


    麵對再次陷入長眠電話蟲,我怔了半天,才扣下了話筒。


    駕了小艇,起了錨,心裏陡然生出“負荊請罪”之感,也罷,不管是如何局麵,都不得不去麵對。


    悲也好,喜也好,還是要自己慢慢走過。


    小艇縫隙間遊走著,如同一尾靈活無比魚兒。剛鑽出“私家港口”,就完全籠罩陰霾之中。


    一向總是晴天克裏斯提,就連多雲也少見,而今天卻是徹徹底底陰天。大概是它也渲染上了人悲傷。


    三千蔚藍之天,卻找不到一輪曜日。


    我剛揚起帆,卻看見岸上站了一排無奈地盯著我海軍。再之後,就出現了我們兩邊,你看我我看你,這樣僵局。


    這倒好,敢情我剛才一出來就與他們正撞了個照麵!


    僵局持續了不久,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三番五次例行警告。而我倒也幹脆,索性囂張全部無視。這麽下來,他們耐心也被我消磨差不多該見底了。況且麵對我如此可疑家夥,他們豈能輕易放過?於是他們也一樣幹脆,鳴槍示警什麽步驟,一概省略!直接瞄準我小艇和我本人,毫不遲疑地輪番扣動扳機。


    倚著船艙,吊兒郎當地觀賞著子彈落水時濺起來水花,我然想起並不是很久幾個小時前,滴落冰冷且堅硬地板之上,那些溫熱血液。它們都是一樣王冠形狀,


    走神之下,一不留心被一顆流彈劃傷了臉頰。而我卻隻是無奈地笑自己鬆懈,擦去了血跡,並未反擊。因為小艇已經乘上了海流,這就好比囚龍入海一般。而沒有船隻他們所能做到,也不過是胡亂開火安慰自己“失職”罷了。


    如此之人,又有何懼?


    很,我就正式踏上**大海中找到汀奇路程了。


    ………………


    “我忍辱這麽多年,就是為了它!但克勞恩……你卻毀了這一切!”


    這時候,打死我我都不敢直視汀奇那似乎藏了刀目光。隻能低頭看地,硬著頭皮講完了事情前因後果經過結果。後連我都懷疑,汀奇他準備殺我泄憤時候,他終扔下了這句話。


    我當然知道,自己毀了他多年來苦心經營。而他之所以沒有做什麽動作,並不是抱有仁慈心理,而是因為他還沒有全盤皆輸。


    他要這個惡魔果實,雖然這次溶了海裏,但並不是完全消失。還會這世界裏某個地方,再次生長出來。隻不過,他需要等多時間,找多機遇,布多局。這就是他惱怒原因。


    我仰頭枕著手臂,躺小艇上,盯著陰霾天發了半天呆。終於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克裏斯提呆下去了。


    這一場戰火,已經把這裏燒物是人非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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