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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花臣驚愕的目光中,那隻赤紅的手慢慢抬起,他望著那個牛首人身的怪物,滿腔恐懼都哽在了喉嚨裏,舌頭像打了結一樣,就那麽半張著嘴,手哆嗦著對它指指點點。那怪物振臂握拳,仰天長嘯,耳鼻中噴吐著火焰,滿身紋絡隨著胸口的起伏好似在律動著,那結界從被它打開的缺口開始一點點向四周崩塌,最後整個消散。停止嗥叫的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像是一個新生兒在欣賞上天賜予自己的最原始的財富。吹笛人的雙眼也始終放在它的身上,整個人並沒有顯出一絲如同宿花臣般的恐懼,隻有有些破爛的長褂在隨風飄蕩,一笛一扇,早就被她的手緊緊握住,宿花臣的一舉一動,也都被她看在眼裏。


    “宿花臣,幹嘛表現得這麽吃驚,你剛才不是都叫出了它的名字嗎?一個陪在你身邊十幾年的人兒,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害怕,你不是剛才就問我,關於你師父聞子祥的事嗎,那你現在看到的,就是聞子祥背後秘密的冰山一角!”


    當宿花臣、聞子祥這些名字在她的口中接連被道出的時候,那牛首人身的怪物腦袋轉了幾轉,有如房屋樣大小的頭顱上,眼睛像是黑夜中兩扇打開的窗子,透著一股空洞。那空洞的雙眼,不由自主地望向坐在地上的宿花臣,手同時跟著抬了起來,向著大腦一片空白的宿花臣壓下。那火紅的手掌,卻在離宿花臣頭頂愈來愈近的時候,突然轉向,撲向那吹笛人。但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手腕很是幹淨利落地一抖,雪雨聽風扇“唿啦”一下打開,搶在對方手掌來到之前,就這麽懸空架在她的頭頂上。炎烸不明所以,手掌接著就貼在了上麵,但想象之中的摧枯拉朽並沒有發生,反而是扇子震動了一下,之後其上的雨雪圖蠕動著,將之前的一幕又重演了一番,看上去很是輕描淡寫地將那隻手掌彈開,那種力道給人印象很是輕柔,結果炎烸差些就被頂了個跟頭,心中怒氣一下子升騰起來。吹笛人在扇子庇護下嚴陣以待。


    “看吧,宿花臣,這就是你師父那一眾人所幹的好事,隻為了追求力量,就將無辜的人變成奴隸,變成他們野心的附庸。多年來,我一直都在這片土地徘徊著,暗中觀察聞子祥和你們的行蹤,終於,在十幾年前,我發現聞子祥的行動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他也很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隻是一直沒有跟我正麵衝突,但在那時候,為了保全他所極力隱藏的東西,他不顧一切對我出手了。”


    她說著,將扇子高高踢上天空。整個人躍開,躲過炎烸雙手的合擊,又緊接著一個箭步竄上雪雨聽風扇,右腳穩穩地踩在上麵,帶動著扇子再一次地震動起來。天,一下子愈發地暗了,扇子下方,緊貼著扇麵處,狂風唿嘯著集聚在此,被扇麵吸收進去,隨後噴吐而出,化作刀槍劍戟,雨點般,蓋向下方的炎烸。利刃擦過炎烸的皮膚,隻能砍出輕微的傷口,淌出的血也是赤紅的,像是融化的鐵水。吹笛人沒有鬆懈下來,全身的力氣借著鮮血,灌輸進扇子裏,下方始終是狂風肆虐,直到聽見它在痛苦地哀嚎,她才繼續說下去:“


    但我當時不敵你師父,是因為我沒想到,他的手上除了有著雪雨聽風扇的複製品之外,身邊還有一個殺手鐧,就是這個作為火的意誌的衍生者,早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怪物,炎烸!”聽到自己的名字反複被那個女人喊出,炎烸心中十幾年前的記憶也慢慢地浮現出來,望著高空的人,任由刀劍插入自己的眼中,它也沒有低頭,左手握拳,正麵迎向扇子。拳頭離扇子越來越近了,狂風所化的刀槍也越來越密集,將它火紅的大手,割得都露出了裏麵的骨頭。


    宿花臣離得很近,就這麽觀望著兩者的爭鬥,說不出一句話來,內心裏,慢慢交織出,一幅幅蒼白的畫麵。


    “師父,您今天怎麽沒去戲樓上練習吊嗓子?”


    “我啊,老了,身體有些毛病了,這兩天更是有些累,嗓子不舒服,得歇一歇,倒是你還年輕,可得堅持下去啊。”


    “當然,我從很早就起來去了戲樓練習,可是沒見到您,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宿花臣一進門,就看到了聞子祥正在屋中整理自己的衣服,於是說出了這些話。聞子祥一邊答應著,一邊細心地將衣服從櫥子裏一件件挑揀出來,展開又疊好。然後其中有幾件,他放在了一邊的一塊包袱布上。


    “師父,您這是要。。。。。。”


    “啊,花臣,你來,到這邊來。”沒等宿花臣開口問完,聞子祥先一步將他叫到了自己跟前,張口對他說到:“花臣,你給我把戲曲的基本功做一遍。”


    宿花臣隻是愣了一下,立刻按要求有板有眼地做了起來。唱念做打,無一不精。等他收住身子,迴過頭,看到聞子祥已經坐在椅子上,滿臉笑容,對著他不住點頭。旁邊,包袱已經打點好了。


    “花臣啊,你做得很好。”


    聽了聞子祥的誇獎,讓宿花臣有些受寵若驚。“哪裏哪裏,我比起師父來要差遠了,以後跟著師父,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他撓著後腦勺,急忙迴應到。


    “不用這麽謙虛,你已經很優秀了,在我的徒弟裏麵,你雖然天賦不是特別高,但卻是最刻苦的一個,小海也很用功,但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些。”


    “對了,師父,前兩天我見到大海他身上纏了不少紗布,看樣子是受傷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啊,你說他的傷,那是前些日子我帶著他去翻過山頭到一處村子裏表演,結果他在路上思考戲曲動作入了迷,居然腳下踩空,從山上滾了下來。”


    “哈哈哈,他也真是的,什麽時候變得對唱戲這麽癡了。”


    “他當時傷勢很嚴重,可沒過幾天,居然已經好了大半了,生命力之頑強,就像我以前經常愛給你們講的傳說中的兇獸一樣。”


    “哎呀,你還提這茬呢師父,你可別忘了,大海剛來這的時候,你一時興起,就給他用古時候一個怪物名字的諧音起了名字叫嚴海。”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還真是,那個怪物名為炎烸,有著牛首人身,掌控火焰,生命力頑強。。。。。。”


    就是在那次談話後,師父背著包袱,說要出一趟遠門,然後一去就是八年,他老人家當時說的話,如此刺痛著他的心。那個傳說,也隨著炎烸高亢的嗥叫,被帶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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