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又做了一筆屈辱金錢交易,但五百塊錢也解了花梨燃眉之急。她總算暑假前把補習班費用湊齊了。因為不用再為錢擔憂,期末考試她發揮也不錯,擠進了前二十名,算是給高一劃了一個還算可以句號。


    接下來她就該奮戰暑期,爭取高二能有所進步。


    學習是她唯一出路,她是浪費不起人。


    哪知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她這頭剛去補習班繳清了學費,等著日子一到就去上課。結果這個暑期教育局接到群眾投訴,決定對全市補習班展開一次全麵清查,整頓治理那些違規違法補習班。


    而花梨看中那個補習班就因為手續不全,被市局判定為違規補習班,要求整頓停業,全麵整改。


    所謂全麵整改,自然就是要這些補習班去打通上下關係,給各部各門老爺們納貢上繳。


    於是補習班老板一合計,與其出血給老爺們上供,還不如自己卷錢跑路。


    這一下,花梨學費就全泡了湯。


    因為暑假還有零工要打,花梨一點都不知道這事。等時間到了,她收拾課本學具去上課。結果等待她隻有緊閉大門,冷冰冰鐵鎖和兩張法院封條。


    小丫頭站大太陽低下,整個人都冰涼冰涼。


    一千八百塊錢打了水漂,補習課也上不成了,補習班老板也跑了,她是血本無歸,一無所有。


    這種時候,她也想暈倒了事,好昏死過去算了,永遠別醒來。


    可惜窮人沒有那個命,日子還要過,她沒有時間去傷感。


    忍著悲痛和委屈,她還是得打工賺錢。


    損失巨大,她隻能加努力工作,不然,就虧了。


    打工餐廳,她意外碰見了陳邵陽。陳邵陽早就知道補習班老板卷錢跑了,她血本無歸,所以特意問了幾句。


    花梨沒有什麽朋友,這件事壓心頭誰也不說,早已經不堪重負。陳邵陽她眼裏還算是個亦正亦邪人物,他疑問起來,她就抹著眼淚全說了。


    聽完她哭訴,陳邵陽表示她應該去報警。這個案子據他所知市局已經立案了,不止她一個受害者。但如果她不去報案,那麽將來破了案,追迴了錢,就沒她份了。


    這麽一提醒,花梨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傻了,竟然打落牙齒和血吞。


    可報案就真能追迴錢?


    陳邵陽表示能不能破案另說,這手續總還是要辦好,不然真破案了,豈不是傻眼。如果她一個人不敢去,他可以陪她去。花梨感激不。


    不過陳邵陽表示自己一個人不夠份量,好帶著羅正軍一起去。


    和羅正軍一起去,花梨是一百個不樂意。但陳邵陽表示,市局大隊長是羅正軍二舅,有他說話,將來破案了分錢了,她還能排前麵。


    為了彌補損失,花梨也隻能同意了。


    陳邵陽一打電話,羅正軍二話不說就開著車來了。


    花梨不解他怎麽會有駕照,羅正軍滿不乎表示自己就是無照駕駛。反正市局大隊交警他都熟,不怕抓。


    看他這幅紈絝子弟草芥人命樣子,花梨心想人比人,氣死人。


    有羅正軍出麵,果然警局他們受到了熱情招待。警察叔叔很和藹可親給花梨做了筆錄,說起傷心事,花梨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不能自已。後還是陳邵陽給她簽了筆錄。羅正軍又給二舅打了招唿,表示破案了一定給花梨追迴損失。


    羅家二舅也沒多想什麽,橫豎大侄子就是這個脾氣,為人俠義。再加上小丫頭長得漂亮,還是同班同學,英雄救美嘛。


    雖然還沒有破案,她一千八百塊也不知能不能追迴。但因為這件事,花梨還是對羅正軍有了一點改觀。


    可惜羅正軍人一得意,就嘴賤手欠,讓她生氣。


    雖然錢財損失令人心痛,但花梨難過還是沒法上補習班。她成績下降得厲害,再不補補,就全完了。


    羅正軍見她愁眉苦臉,就說補習有什麽了不起。那些補習班再厲害,能比得上陳邵陽厲害?找什麽補習班,直接找陳邵陽不就結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可花梨哪敢呀,班長大人不缺錢,就算她拿著金山銀山,也請不動這尊大佛。


    陳邵陽倒是不以為然,表示大家同班同學,能幫忙他肯定幫忙。隻是他也沒那麽厲害,平時其實也是要上補習班。不過每周六下午到晚上都有空,如果花梨不嫌棄,這段時間他可以給她補補課。


    這簡直讓花梨喜出望外,感覺自己是時來運轉。


    可陳邵陽這樣貴公子,她哪裏敢把他請迴自己出租屋去補課。就算他不嫌棄,她也沒這個臉。


    羅正軍表示這不成問題,他家市區有一個小房子,平時就給他玩,可以借給兩人補課。


    又要去羅正軍家?還是沒有大人地方,花梨可不敢。


    但不去,就沒地方補課。不補課,她學業怎麽辦?


    為了學業,她心一橫,也隻能答應下來。不管怎麽說,補課時候至少還有陳邵陽。


    不過她可不想白占這兩人便宜,表示要給他們補償。


    羅正軍又嘴賤,說她就是個窮酸,有個屁錢給他們。何況,他們也不差錢。


    不拿錢,花梨就覺得心不安。現欠著,將來怎麽還還不知道。


    羅正軍表示,那屋子都沒人收拾,要不她給他收拾屋子,就當是借地方費用了。至於陳邵陽,則表示自己近正要追別學校一個女孩子,想做一瓶幸運星。可他沒時間做這個,要不花梨就幫他疊一千個幸運星,算是交換。


    花梨知道這樣交易她是占便宜了,心裏很是感激,就答應下來。


    第一個周六很就到,花梨結束了打工就帶著課本和筆記本坐公車去羅正軍市區小房子。


    結果到了才知道,人家嘴裏小房子那也是一間六十多平米套房,還市中心鬧市區高層,寸金寸土。


    高檔地方總是有負責任保安,她登記入內,坐電梯上去,門口碰到了陳邵陽。


    陳邵陽揚了揚手裏鑰匙,表示羅正軍還沒迴來,他帶她進去。


    進了門,花梨又大開了眼界。


    羅正軍家別墅是豪華,而這套小房子則是時尚。


    屋子又漂亮又整齊,哪裏需要她收拾。


    等陳邵陽帶她進了臥室,她總算知道需要收拾什麽了。臥室裏一團糟,衣服被子扔得到處都是,不知道人還以為屋子裏有怪獸打架呢。


    想不到羅正軍這麽邋遢,花梨嘟著嘴,先把窗戶打開,給房間透氣。


    陳邵陽指指隔壁書房,表示自己那兒等她。


    花梨點點頭,加手腳收拾起來。


    她地上撿到了一條男用內褲,還有一條女用內褲。這讓單純她一下漲紅了臉,暗罵羅正軍無恥。


    不過這也是人家私事,她管不著。


    捏著鼻子把這些東西全扔進洗衣機裏,她收拾好屋子,就趕緊去小書房裏。陳邵陽已經擺開了場麵,正等著她。


    因為對她情況不是很了解,所以陳邵陽帶了一套習題過來,給她一堂課時間去做,做完了分析總結。


    花梨是那種很用功學生,拿到試題就全身心投入進去,仿佛自己就課堂上。


    她做題做得如癡如醉,壓根不知道羅正軍已經悄無聲息迴來。推開書房就看到陳邵陽旁邊自顧自看書,而花梨則趴桌上使勁做題。


    他對學習沒興趣,朝陳邵陽打了個招唿就自顧自去洗澡換衣服。


    洗衣機隆隆響,四十五分鍾正好洗完,就滴滴滴叫起來。這邊花梨做習題時間也到了,陳邵陽起身收走了試卷。試卷後麵大題幾乎全空著,他就皺了皺眉。


    花梨心裏挺難過,覺得自己又班長麵前丟臉了。但這試卷真挺難,比學校裏難多了。


    原來尖子生都做這麽高難度題,她真是差太多了。


    好外麵洗衣機響了,她也就趁機朝陳邵陽尷尬笑了笑,跑出去晾衣服。


    羅正軍正好洗完澡出來,光腳赤膊就穿了一條沙灘褲。兩個人都沒留神,差點撞一起。


    他半幹半濕,頭發都滴水,水珠濺到臉上,花梨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結果惹得羅正軍瞪起眼。


    “小窮酸,走路不看道,亂撞什麽!”


    人家是主人,她是外人,花梨被罵了也隻能忍氣吞聲,讓道一邊。


    羅正軍擦著頭發走過,她偷偷看了一眼,感覺很奇怪。


    明明大家都是同年人,她還像個小孩子,幹癟癟矮墩墩,可人家羅正軍卻已經人高馬大,寬肩虎腰,十足大人樣子。


    人比人,氣死人!


    羅正軍走遠了,她趕緊跳著腳去浴室裏拿髒衣服。結果走進去一看,浴室裏是一團糟,水漫金山。


    沒得辦法,她隻好又裏麵奮戰,把裏裏外外都擦了一個幹幹淨淨。可這麽一忙,她自己就出了一身汗。


    她又沒有毛巾,隻好掬水潑了潑臉,抽餐巾紙擦了擦就算了事。


    等把衣服全晾起,再迴到小書房,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


    讓陳邵陽這麽等著,她是挺不好意思。好陳邵陽倒是善解人意,自己拿了習題來做,並沒有浪費時間。等她迴來了,就招唿她坐下,準備給她分析剛才試卷。


    她剛坐下就發現書房小沙發裏躺著羅正軍,好好旁邊就是臥室,想不通他幹嘛自己勉強自己,硬塞這小沙發裏和他們擠。


    羅正軍原本閉著眼裝睡,察覺到她目光,就懶洋洋解釋。


    “臥室空調壞了,所以來這兒擠擠。”


    這借口堪稱拙劣,不過這是他地盤,他愛哪兒就哪兒,花梨懶得管。


    批改了試卷之後,陳邵陽發現花梨基礎還是比較好,隻是對題型不開竅。有些題目這個樣子她會做,變個樣子她就不認識了。


    針對她這種情況,他就特別要給她講講後麵那些變形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陳邵陽一開講,花梨就聽得入了迷。


    沒想到題型原來還可以這樣解,沒想到這道題竟然有那麽多變形,沒想到後麵大題原來並不難。


    她聽得認真,聽得入迷,做題做到忘我。漸漸感覺這房間是越來越大,別說羅正軍,就連陳邵陽都變成了機械音。屋子成了浩瀚題海,她其中情暢遊。


    但對陳邵陽和羅正軍來說,這屋子是越來越小。她剛才出了汗,雖然洗了一把臉,但衣服已經濕透,身上還帶著汗。到了書房裏被空調風一吹,她氣味就彌散開來,占據整個屋子。他們兩個是怎麽都躲不開。


    陳邵陽一貫覺得汗味不好聞,但花梨汗味卻不一樣。當然這味道絕對不是什麽花香,但也不是臭,總之他並不討厭,而且還覺得挺好聞。可他是有心裏潔癖,喜歡聞汗味總覺得不好。但她氣息彌散房間每一寸地方,一個勁往他鼻子裏鑽,想躲都躲不開。


    躲不開就隻好受著,否則他就隻能屏息。聞久了他都覺得有一點恍惚,好像是要醉她味道裏。所幸他自製力不錯,還能強打精神給她講題。


    躺沙發上閉眼裝睡羅正軍自然也聞到了這味道,甚至能從這味道裏判斷出她一舉一動,儼然仿佛化身警犬。


    他沒有陳邵陽那種心裏潔癖,是打心眼裏覺得花梨是香噴噴,就算是汗味那都是香。


    她這麽香,他真想跳起來抱抱她,親親她。


    可惜,這樣做一定會把她嚇壞了,嚇跑了。他隻好縮沙發上按耐自己,偷偷猛吸氣。


    把後麵大題全做完了,時間已然到了晚上七點半,三人都餓扁了肚子。屋子有廚房,花梨就自告奮勇表示可以做飯。羅正軍嫌麻煩,提議他請客出去吃。花梨死活不肯。他又改成叫外賣,但陳邵陽不想吃外賣。後還是花梨去做飯,隻是冰箱裏食材匱乏,米缸裏還好有米。她淘米洗菜,絞腦汁做了兩葷一素。


    一盤炒雞蛋,一盤煎火腿,還有一個西紅柿湯,三個人將就將就吃了一頓。


    吃完了飯,她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又把廚房擦幹淨,就要告辭迴家。羅正軍提議開車送她,她自然是拒絕。陳邵陽說晚上她一個人迴家不安全,反正一個是送兩個也是送,羅正軍送完她,還要送他呢。


    因為這話,花梨就不再說什麽了。


    羅正軍雖然沒有駕照,但開車技術很老道。車上還坐著花梨,就放慢速度,開規規矩矩。把花梨送到家,陳邵陽又拿出一本習題讓她迴去練習,下星期檢查。


    花梨感激接過,笑眯眯和兩人道別。


    等她進了出租房,亮了燈,羅正軍這才倒車開走。


    花梨壓根不知道,送她迴家隻是一個幌子,掌握她住哪裏,才是兩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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