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洛寒哥哥,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可能的了對嗎?”縱然知道這已經是事實了,可是花楹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她還想要再多聽一次,關於她和淩洛寒,哪怕這一次是代表著分開。


    月蒼墨點了點頭,抬手揉揉她的腦袋:“你還小,有些東西你是不會明白的。”


    可是,其實她明白的太多太多,她明白她對於淩洛寒到底是有多愛,可是,沒有人願意聽她說啊。


    “嗯,或許是這樣吧。”她背過身去,可此她才發覺自己是有多麽的可悲,可悲到轉身離開,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裏走,該怎麽走,而路的盡頭,還有人等著她嗎?會在那裏微微笑,看見她的時候對她擺手,對她說,丫頭,你來了。


    花楹幾乎是快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一路走著一路失聲痛哭。追逐了這麽久終於是要失去了,她的所有都失去了,她的青春,也就此斬斷了……


    “你叫什麽名字?”淩洛寒站在洛雲萱的麵前,出聲問道。


    洛雲萱呆呆的看著他,許久都沒能搭腔。她真的沒有想過還要站在淩洛寒的麵前和他說自己叫什麽名字,沒有想過,真的沒有。


    “我叫,我叫洛雲萱。”說道這裏,她連忙測過身去:“不好意思我有事要離開一下。”


    看著她即將要離開的身影,淩洛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麽,這是他潛意識的動作,他覺得,不能讓眼前的這個人離開,一旦離開了,似乎就再也迴不去了。


    “我們,是不是認識?”他問的小心翼翼,卻又是那麽的肯定。


    “或許吧。”洛雲萱這樣迴答著,讓淩洛寒的內心煩躁了起來:“什麽叫做或許?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我一定是認識你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我一覺醒來就覺得自己的心空的一大塊,一覺起來就覺得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可是就是不明白我所失去的到底是什麽,可是,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我失去的東西,好像迴來了。”


    洛雲萱想,縱然此刻的時光過去千百年,她也永遠不會忘記這樣的一句話,淩洛寒對她說,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我失去的東西,好像迴來了。


    她沒有白愛這個男人,有這樣的一句話,她所受的一切苦和痛都沒有白受。吸了吸鼻子,她揚起了笑:“這樣的搭訕方式有點老套哦。”


    可是原諒她,她真的沒有辦法去選擇再迴到他的身邊了,所有的苦和痛都已經受了,那麽就不應該再繼續了。而且,也隻有她可以看清,花楹對了淩洛寒的愛,或許,真的不比她少吧。


    淩洛寒的身子一震,他看著洛雲萱,許久,緩緩的鬆開了手:“我們真的不認識嗎?既然不認識的話你為什麽在看見我的時候會流淚?”


    “不是為你而流,是為花楹。”她依然是淡淡的笑著,好似永遠也不會再有傷心一般,而那緊緊抓著她手腕的手,也已經徹底鬆開了,她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因為花楹那個傻孩子喜歡你,一直都不敢說,所以我是在為花楹那傻姑娘流淚。淩洛寒,我們也不過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罷了,這麽久,你早該忘了我了。好好珍惜眼前人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會讓你有這樣的一番說辭,但是,除了一麵之緣外,我們再也沒有其他的牽絆。”淩洛寒,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那就是看著你幸福,隻要你幸福那麽一切都好。而我或許終究無法得到幸福吧,所以,淩洛寒,請代替我幸福下去。


    淩洛寒震驚的看著洛雲萱,許久,才出聲問道:“你是說,花楹喜歡我?”


    “對。花楹喜歡你。”她這樣說著,留給了淩洛寒一記最美的笑容,便就轉身離開了。她一直都在笑著,喧鬧的街頭她笑著,隻是笑著笑著,那淚就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


    淩洛寒你知道嗎,其實此刻她的心真的很痛,痛的連唿吸都牽扯著心髒。


    “那麽,就真的當做是永別了吧,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放你離開……”她在這繁華的街頭一路走著,一路笑著,一路流淚,一路歌唱。


    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不是嗎?逍遙自在,沒有別人的牽絆,她一人獨步江湖。


    開心了便就唱著歌,傷心了便就流著淚,累了就停下休息,一路走走停停,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那才是她追尋的江湖。


    那麽,從此以後,她洛雲萱的江湖裏麵,再也不會有淩洛寒了。


    再見,我那匆忙慌亂的一輩子……


    淩洛寒還站在那裏,他一麵震驚著花楹喜歡他,但是更多的還是心裏那種莫名而來的痛。他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洛雲萱離開後心裏會那樣的痛,洛雲萱,這個名字似乎曾經深深的刻在了心頭,可是為什麽此刻卻忽然找不到了痕跡。


    到底,他失去了是什麽?


    一直走到了簫羅國的城門外,她終是忍不住了,扶著牆臉色一片蒼白。而恰好漫無目的走出來的花楹也看見了這樣的情景,她微愣,放眼望去卻不見淩洛寒的身影,連忙擦幹了眼淚,走向前去。


    “洛雲萱。”她看著洛雲萱臉色慘白,連忙上前扶起了她,卻見那滿臉淚痕。


    “你怎麽哭了?你應該笑才對啊,你終於和洛寒哥哥在一起了不是嗎?”她這樣說的,可是洛雲萱卻是輕輕推開了她,半坐在了地上:“花楹,我說過的,這一次迴來我不是要和你去爭什麽,我也不是要再迴到淩洛寒的身邊。我洛雲萱向來說話算話,所以,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敵意,你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子,所以把你的美好全都給予淩洛寒吧。”


    花楹一愣,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花楹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知道一個美好的女子,要從哪才能看得出來嗎?”


    花楹被這個問題問住了,許久才搖了搖頭:“不知道。”


    洛雲萱對她招招手,花楹也隻好走了過去蹲下。洛雲萱抬手觸及了她的眉目:“那就是一個人的眼睛,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到底是美好還是經曆了太多的滄桑。花楹,我這輩子或許就該這樣,而且我也真的想要為我自己活一次了,就算我現在留在了淩洛寒的身邊,但是我眼欺騙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他。那些事情終究是發生了,就算淩洛寒忘了,就算我捏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但是那些事情,總歸是無法泯滅的。所以花楹,你明白嗎?這麽多年來我真的累了,自小,我在沒有被人販子賣走前,我為了我那弟弟而活,五六歲般的大小,我為了他付出了極限,後來,我被淩洛寒的父親買迴了紫惑穀,打那後,我為了淩洛寒活,一為就是為了二十四年,花楹,二十四年呐,幾乎都是小半輩子了,我承認那時我開心快樂,但是更多的是折磨,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會離開了淩洛寒,所以我日日夜夜都在害怕著,可是現在再也不用了,我不用再去害怕失去他了,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徹底失去他了。我可以繼續行走在這江湖上,走走停停,這才是我真正所追尋的。”說到這,她微微歎了口氣:“你不懂,二十四年,對一個青春年少的女子來說是多麽的重要,而且人這一輩子,沒有多少個二十四年。夠了,愛和恨,都夠了。”


    花楹愣愣的看著洛雲萱說了這麽多的話,或許,她真的是不懂二十四年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到底是代表著什麽,因為她都還不到二十四歲。


    “對不起,我說了那麽多惡毒的話,我也從小月師傅那裏聽到了關於你的一切。”花楹的聲音帶著絲沉悶,而洛雲萱卻是抿嘴一笑,她站了起來,猶如大姐姐一般的揉了揉花楹的腦袋:“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覺得你為淩洛寒付出的太少,沒有付出那才是最好的,你看看我,付出了這麽多最後得到的是什麽?是我和淩洛寒兩兩相忘,而且,付出的人痛,得到的人,也痛。就這樣,單純的和淩洛寒在一起,明白嗎?”她說完這些,便就依舊朝著前麵走去,花楹看著洛雲萱那一襲紫衣迎著陽光,她有一瞬間的慌神,這樣的女子,可以轟轟烈烈的去愛一個人,為他付出一切什麽都不剩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傷,瀟灑離開。


    “我會好好的愛他的,連同你的愛,都給他。”花楹在洛雲萱的身後大喊道,而洛雲萱再也沒有停下她的腳步了,依然是緩步朝著前麵走去,直到,再也不見。


    花楹有些難過的收迴了目光,她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可是,這樣的洛雲萱會讓她更加的難受。原來,洛雲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淩洛寒,若是有一天她也麵臨著這個問題的話,她會像洛雲萱一樣,毅然決然的選擇放棄自己的一切去幫助淩洛寒嗎?還是說有一天她和洛雲萱互換了位置,可以這樣瀟灑的離開嗎?


    或許能,或許,不能……


    天空逐漸籠罩著一層暗色,蕭安身子一麻,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是,入眼的卻是莫鈺錦熟睡在了那裏,他微愣,嘴角泛過一絲溫和的笑意。原來,這個丫頭還沒有走啊,不過自己似乎太掉以輕心了,居然就真的這樣睡著了,真是該死!


    不過他極為小心,沒有將莫鈺錦吵醒,付完錢後,他坐在了桌子上麵看著莫鈺錦的睡顏,忍不住伸手觸及到了她的發絲,真的,很美。


    他笑,而莫鈺錦似乎也是猝然一震,然後揉著眼睛毫無防禦的便就醒來。她愣愣的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蕭安,好一會才連忙後退,差點跌倒的那一刻,被蕭安一把半抱而起:“姑娘你也醉了?”


    莫鈺錦當下暗暗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居然真的睡著了!


    蕭安看著她這番模樣倒也是好笑,原來和自己一樣,假戲真做了,居然都在這裏悶頭睡了一天。他將莫鈺錦扶好然後做迴了自己的位置上麵,勾起了唇:“那麽姑娘家住何方,我送姑娘迴去吧。”


    莫鈺錦很快的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跳,微微笑:“我此次前來簫羅國就是想要看看這片繁華的宮城,果然如傳聞那般,老百姓都安康樂業。若是有機會還真當想要見一見那王爺呢,如此這般,真讓小女子佩服。”其實莫鈺錦說這些話的時候的確是心裏所想的,她真的是很佩服這樣的男子。


    蕭安微微挑眉:“是嗎?”


    “嗯,好了,我先迴去了,再見。”她起身,便就朝著外頭走去,但是步伐極為的緩慢,心裏暗暗的著急,蕭安,你倒是快些攔住她啊!


    蕭安卻隻是帶著笑意看著莫鈺錦那極為緩慢的步伐,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眼看著她快要離開這飯館之中,他才不緊不慢的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娘叫什麽名字?”


    莫鈺錦嘴角劃過一絲弧度,停下了腳步笑看他:“我叫莫鈺錦,記住,是這個鈺。”她笑著在他的掌心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蕭安可以感覺到她的指尖劃在自己手心中那種感覺讓他心微微一動。


    “我叫……”他微微一頓,隨後抓住了她的手,也在他手中一筆一劃的寫出了自己的名字:“簫聲的蕭,安樂的安。”


    莫鈺錦對上他的眼,臉一紅,匆忙的低下頭去,許久才笑著說道:“那我們有緣再見吧,我們可是酒友哦。”


    這樣說著,蕭安卻沒有讓她走:“我怕下次該見不到你了,緣分這玩意說不定。這樣,明日這個時候有一場麵具會,我們就在這裏見吧。”


    說罷,他已經拂袖離去,莫鈺錦看著他的背影,再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掌心,嘴角微微上揚:“那麽,就明天見吧!”


    “還挺順利的啊。”她一路走一路笑著,迴到客棧中卻發現他們三個人都不在,眉頭皺了起來,三人哪去了,讓自己去任務,他們三個該不會去玩了吧。


    於是又出門去找,隻是這熱鬧的街頭卻怎麽也見不到他們三人的身影,莫鈺錦當下心就沉了下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擺平了?”淡然的男聲響起,莫鈺錦的心一鬆,迴頭一天果真是月蒼墨,她揚了揚眉:“你說呢?我出馬能不搞定嘛,就等著我拿到兵符給你看吧。”


    隻是,這句話沒有讓月蒼墨的臉色好看反而更加的陰鬱了,他隻是扯了抹冷笑:“是嗎?發展的倒是挺順利的啊,莫鈺錦,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這麽會勾引人,就連蕭安都給你勾引上了。也對,蕭安這樣的登徒浪子,恰好和你挺配!”


    莫鈺錦覺得心被他狠狠的刺穿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月蒼墨:“你說什麽?我會勾引人,月蒼墨,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是為了什麽才接近蕭安的,是為了你那破任務!你卻這樣說我?還有,什麽叫做登徒浪子剛好和我挺配?月蒼墨你能說話注意一下嗎,我就是這樣的不堪嗎,還是說你不這樣說我你內心得受煎熬對吧!另外,蕭安他根本就不是什麽登徒浪子,比你強一千倍強一萬陪,好歹人家將這宮城變得如此繁華,你呢,你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人!你好意思說人家嗎?”


    月蒼墨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一把抓住了莫鈺錦的手,很是用力,根本不管是否弄疼了她:“莫鈺錦!”


    “怎樣啊!”她也是毫不示弱的看向了他。


    “不過才認識一天而已你就這般袒護他?”


    “這不是袒護不袒護的問題,我隻是站在中立說話,而且,我和你相處這麽久了,你還不是這樣不堪的形容著我!你好意思說我嗎,哈,夠了,我告訴你我受夠了!憑什麽你就要這般的說我?我是為了誰才這樣做的,為你了,為了你那破任務我才這樣做的,可是你呢,絲毫都不領情就這樣的說我?勾引人,月蒼墨你是怎麽可以說得出口的!”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莫鈺錦越發覺得胸口難受了厲害,她都開始懷疑,那夢中的白衣男子,究竟是不是月蒼墨了。


    “你們怎麽了?”一道男聲打斷了他們,隻見淩洛寒一臉疲倦的走了過來:“剛剛準備迴客棧呢,就看見你們在這裏吵起來了,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倒是月蒼墨看見他隻身一人來的,鬆開了抓住莫鈺錦的手,問道:“洛雲萱呢?”


    淩洛寒和莫鈺錦當即都是一愣。


    “洛雲萱?淩洛寒,你,你……”她你了半天硬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難道洛雲萱真的去找淩洛寒呢?雖說她希望淩洛寒和洛雲萱在一起,可是畢竟花楹在這中間啊,怪不得客棧裏麵不見花楹呢,原來是發生了這件事情,她再次怒瞪著月蒼墨:“月蒼墨,花楹還那樣小,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洛雲萱!”


    這樣說著,她便就匆匆的鑽到了人群中,尋找了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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