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淵森冷地掃了他一眼。


    “本宮問你話,聾了嗎?”


    “屬下以為,不必跟著南華太子了。”


    “本宮有說過你不必跟著了嗎?誰給你的膽子?”納蘭清淵的怒氣又上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屬下這就去。”


    納蘭清淵見他快速退出去,微微眯了眯眼。


    “主子,屬下冒昧問一句。”李岩臨走時,又折了迴來,小心地問著。


    馬車裏的納蘭清淵沉默。


    李岩還是硬著頭皮問:“還要殺了她嗎?”這個她,他知道主子會知道他說的是慕言殊。


    “如果她死了,拿你的人頭來見。”


    李岩聽言,全身打了個寒顫,連忙跑走。


    如此,一直到西鴻國帝都,慕言殊都沒有再見過納蘭清淵,而接待她的人也不是西鴻國的人,而是一名身穿紅衣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挑,全身上下散發出王者的氣息,走起路來的時候,脊背更是挺得筆直,仿佛天下經緯都在他的胸中。


    慕言殊仔細地在腦海中搜索這號人物,但是卻沒有想起來,天下間還有誰會是這個樣子的。


    “很疑惑我是誰嗎?”紅衣男子看著她,仿佛對她的想法了然於胸。


    慕言殊淡淡地站著,不言語。


    “我叫舒錦宸。”他挑了一下眉梢,說道。


    “哦。”慕言殊應了一聲,作勢要走。


    卻被舒錦宸伸手攔住了去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


    “你不是知道嗎?否則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慕言殊連目光都沒有斜一下,便如是說道。


    “南華國的太子,慕言殊!”舒錦宸冷笑起來,“連你都來求娶毓秀公主了,你覺得你有能力求娶到她嗎?”


    “決定權在毓秀公主心中,現在我們說什麽都為時過早。”慕言殊依然不看她。


    “很好!”舒錦宸將手收迴來,之後負手站立於慕言殊的麵前,“東祁、北寧、南華,三大國的太子殿下匯聚於西鴻國,看來是一出好戲。”


    慕言殊勾唇冷笑,“但願你能演得開心。”說完,直接從舒錦宸身邊走過。


    關於舒錦宸她是知道的,東祁國的太子殿下,這些年,東祁國在統一天下這件事情上,一點都不落後於北寧國,隻是聽說舒錦宸並沒有多大的能耐,以至於現在北寧國遙遙領先。


    與先到的東祁國太子殿下一樣,慕言殊也被安排住在驛館之中,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時,納蘭清淵的馬車才到了。


    慕言殊坐在房間裏,聽到院子裏傳來的聲響,但是她卻不動聲色。


    納蘭清淵變了,自從上次她慘遭暗殺之後。


    此時此刻,納蘭清淵剛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感覺到一股風從對麵的二樓處吹了過來,他右手一揚,便將要從他耳邊飛過的酒杯給接住了。


    “北寧太子真是好武功!”一襲紅衣的舒錦宸坐在二樓的圍欄上,一雙修長的腿直直地掛下來,在半空中搖晃,“既然來晚了,就要接受懲罰。”


    納蘭清淵睨了他一眼,“本宮不喜歡和陌生人喝酒!”說完,他將酒杯狠狠地擲了迴去,舒錦宸微微一愣,卻還是快速地接過了酒杯,杯中的酒水一點都沒有灑出來。


    他微微擰眉,右腳狠狠地踢向欄杆,緊接著他借力而起,從二樓躍下,降落在納蘭清淵的麵前。


    “如果我一定要讓你喝呢?”


    “拿出你的本事來!”納蘭清淵冷淡道。


    舒錦宸微微一笑,“我的本事就是慕言殊。”微頓,續道:“你若不喝,我便去找她喝,怎樣?”


    “隨你。”說完,納蘭清淵便他身邊繞過了。


    舒錦宸在他身後“嗬嗬”笑起來,他並沒有去找慕言殊,而是仰頭將杯中的酒全部飲盡,“既然你不喝,那麽我便替你喝了。”


    納蘭清淵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房間裏的慕言殊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個舒錦宸到底是什麽人?他好像知道她和納蘭清淵之間的關係!


    納蘭清淵走進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下人準備洗澡水,之後,他便走進了屏風之後,正脫完衣服,沉入浴桶之中時,他感覺到窗外的風有些異樣。


    “既然來了,就現身。”他道。


    緊接著,有人從窗子外躍了進來,納蘭清淵繼續泡在水裏麵,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更別提說慌亂了。


    但是當他看見眼前的人時,還是愣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而已,不過……慕言殊還是抓到了他眼中的這一點小小的錯愕。


    “你似乎一點都沒有想到會是我?”話語間,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絲毫不避諱納蘭清淵此刻正在沐浴。


    “想到又怎樣,沒想到又怎樣?”納蘭清淵看著她,眼角微微笑。


    “說得也對!”慕言殊抿唇。


    “找我什麽事情?”他突然很正經地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已許多日不見了,算下來大概如同隔了十幾年了吧,我過來看看似乎也沒什麽不對!”慕言殊輕鬆地道。


    “嗬!”納蘭清淵隻這一聲,便再沒了下文。


    慕言殊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兩人相繼沉默很長時間,就在慕言殊準備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出聲。


    “慕言殊?”


    “什麽?”


    她扭頭,恰好和他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


    “你覺得我會殺了你嗎?”


    慕言殊的眉頭再次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那是你的事情,我沒權幹涉,不是嗎?”她不答反問。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我聽著。”


    “冬天,有個農夫看見一天被凍住了的蛇,心生憐憫,便將蛇放在懷裏給予它溫暖,但是最後農夫被蛇咬死了。”


    慕言殊抿唇,“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蛇本來就是冷血的動物,哪怕它們害怕寒冷,冷血也是它們的本性。”


    “所以呢?”慕言殊望著他。


    “不要相信你的敵人會對你好,他們對你好,不過是想吸你的血而已。”


    慕言殊聞言,挑了一下眉梢,“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條會咬死你的救命恩人的蛇嗎?”


    “錯了,我從來給別人救我的機會。”因為他夠強大。


    慕言殊點點頭,“好,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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