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風從下麵往上吹,我們這麽往下跳,能一下跳出去很遠,落地的時候輕飄飄的。


    隻要控製好身形就好。


    風越來越大,剛子竟然一下跳了出去,身體橫過來,就像是往下飛一樣。


    這貨膽子太大了,一個不小心腦袋就得撞石頭上。


    我抬頭看看北邊的那團黑沙滾滾而來,離著我們不過一公裏左右了,而且風越來越大。


    這時候,秦嵐也學著剛子,直接就竄了出去,在這大風裏快速朝著下麵降落,很快就看不到影子了。


    我周圍變得昏黃了起來,再拖下去,估計我就會被這巨大的沙浪給卷走了。


    我一咬牙也跟了下去,腦袋在前麵,身體在後麵,雙臂掌握平衡。


    速度很快,不過水平高度下降的不是太快,但是很快,一股風從上麵壓了下來,我的身體直接就朝著下麵的一塊大石頭撞了上去,我心說完了,這一撞我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就在將要撞擊的時候,一股風從下麵而來,拖了我一下,我雙臂一拍這塊大石頭,我的身體又起來了。


    不過這一下把我嚇得半死,我開始擔心起來,秦嵐不會出事吧。


    終於我看到了地麵,但是這時候周圍可見度已經很低了,隻能看到十米之內的距離。


    我快速調整身形,雙腿先著地,然後往前翻滾了出去,我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喊:“秦嵐,秦嵐!”


    秦嵐在我前麵喊:“薛萍,我在這裏呢。


    ”


    我快速往前跑,很快就看到了秦嵐的身影,我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這時候已經辨別不了方向了,但是我知道,迎著風跑就沒錯。


    前麵的風越來越大,我們越來越吃力。


    眼看就走不動了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條繩子鋪在地上。


    我和秦嵐一起拉住了繩子往前走,艱難地走了有三十秒的時候,突然風就小了很多,再往前走,看到了河岸的邊緣,我和秦嵐一起就跳了下去,一直滑到了下麵的河床上。


    而剛子這時候雙手抓著繩子,雙腳揣著河岸上的一塊大石頭,那條繩子的另一端在大風中飛舞著,就像是一條蛇一樣。


    剛子見到我倆下來了,他一邊往後拽繩子一邊說:“你倆怎麽這麽慢?我還以為你倆完蛋了呢。


    ”


    我說:“剛子,這次要不是你,我倆真的就完蛋了。


    ”


    剛子說:“這種時候就得賭一把,我們跳下去肯定是來不及了,隻能借著風衝下來。


    慢慢往下跳,到不了一半就得被沙浪給卷走了,那可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


    我說:“你說的沒錯。


    ”


    秦嵐看著剛子說:“謝謝了。


    ”


    剛子一笑,這時候已經把繩子全拉了迴來。


    我們三個就這樣靠在這河岸之下,抬著頭,看著從上空滑過去的沙浪。


    在這下麵,倒是成了避風港。


    這河床上不僅沒有落下來沙子,倒是有一些沙子被卷了上去。


    我說:“這裏麵形成了負壓。


    ”


    剛子說:“怪不得這條河沒有被掩埋上呢。


    ”


    我們現在臉上全是沙子,耳朵眼裏,眼角,鼻孔裏,甚至嘴裏都是沙子。


    那我們也懶得動,就這樣靠在這裏,仰著頭看著上麵的沙浪。


    這是一個奇觀。


    這大風足足刮到了半夜才停下,風一停,就停了個徹底,周圍安靜到沒有一點聲音。


    我們三個沒有往迴走,而是打著手電筒朝著喝水走了過去,到了河水變,我們先洗了把臉,然後喝了個飽。


    就在這河邊互相依靠著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我們三個起來開始往迴走,當我們爬上河岸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沙海,寺廟被完全埋上了,隻剩下那個金字塔孤零零地豎在前麵。


    而那輛三菱越野車和那輛鈴木小車,此時竟然就在地麵上。


    剛子說:“看來這風刮得很有規律啊!”


    我們順著沙山往上爬,用了兩個小時才算是爬到了兩輛汽車的位置,車輛的油漆都被沙子磨掉了,車皮光亮的都能照進人去。


    不過兩輛車裏麵都沒有問題,車鑰匙都在裏麵,應該是能用的。


    我們選擇了那輛三菱越野,上去之後,發動引擎,很順利就打著了。


    然後我們順著沙山往西邊開,當我們把車開到了金字塔西邊的時候,和我想的一樣,那座小山已經不見了,入口被埋在了沙海之下。


    我拿出羅盤,開始計算位置和行進的方向,剛子開車,我盯著羅盤,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的車停在了小山的頂部,但這時候,這裏是一片平地,周圍全是沙子。


    這裏平的出奇,就像是一座湖的湖水中心。


    我們三個下車,剛子用腳踩了踩地麵說:“這怎麽挖?挖到那小山十米,這入口也不可能在小山的頂部啊!”


    我說:“挖是不可能的,我們隻能等風來。


    ”


    剛子說:“這風不可能一直這麽刮,再刮風要是又帶來沙浪,豈不是又要埋上一截嗎?”


    我說:“隻要等到一場不帶沙浪的大風,這沙子就會被吹走了。


    現在剛好入冬,正是強對流天氣頻發的時候,北方會經常刮!”


    秦嵐說:“這風要是不刮,下麵的七個人可就出不來了。


    這金字塔啊,入口也出出口,出口也是入口,時間短了還沒事,時間長了,餓都餓死了。


    ”


    剛子說:“別說他們要餓死了,我都要餓死了。


    ”


    我說:“河裏有魚,在河床上有一些幹枯的木本植物,我們可以烤魚吃。


    ”


    剛子說:“有魚倒是有魚,但是天太冷了,怕是不好抓。


    河水冰冷刺骨,下去堅持不了三分鍾就得跑出來。


    這裏可不是東北的溫水湖裏,隨便折騰。


    ”


    秦嵐說:“那就做魚槍,在岸邊刺魚。


    ”


    剛子說:“岸邊全是小魚崽子,大魚不會在岸邊的。


    ”


    秦嵐說:“那你說怎麽辦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想個辦法吧。


    ”


    我這時候趴在座位上,在車的後備箱裏翻找了起來,我找到了一根魚竿和一盒子魚餌,我笑著說:“有辦法了,我們不用挨餓了。


    ”


    秦嵐說:“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說:“車還是不要停在這裏,一旦來了風,這沙子會被吹走,車會慢慢下降,最後落在山頂上,可就開不下去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把車開迴去,放迴原地,那裏應該是他們經過多次考察,放車的最好的位子。


    ”


    秦嵐說:“我們的車被埋上了,還能找到嗎?”


    我說:“估計被沙子壓扁了吧。


    我們隻能等刮一場風,把沙子刮走,然後我們找到我們的車,把我們的東西拿出來。


    車肯定是廢了。


    ”


    剛子說:“幾十米厚的流沙擠壓,車肯定壓扁了,別想我們的車了。


    ”


    秦嵐說:“那可是一百來萬啊!我能不心疼嗎?”


    剛子嗬嗬一笑說:“沒想到你還是個財迷,一百來萬對你來說算錢嗎?”


    秦嵐說:“我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一百來萬也是錢啊!你真當錢那麽好賺嗎?”


    剛子說:“隻要我願意,錢還真的好賺。


    就看我想不想了。


    ”


    剛子這不是在吹牛,剛子想賺錢,全世界的大佬都得搶著來給他送,錢雖然好,但是總比不過命吧!為了命,又有多少錢是舍不掉的呢?


    我說:“走吧,我們迴去,我們就在河穀裏坐等下一場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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