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居然已經突破了,不但如此還能十符同敕,藏的可真夠深的!”


    張泰遠微眯著雙目,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啊,要不是這次三哥提起懷海觸碰到老五的痛點,我們對此還都一無所知。”


    張洪武心裏很是有些不舒服。


    在他們這一輩人還是弱冠年紀的時候,就曾經曆過天賦測試,按理說他的天賦可是要遠超張守誠的。


    可是就在八十年後的今天,他卻發現後者竟是突然一躍,已經徹底走到了他的前麵。


    哪怕不算本身修為,單以道術的領域來看,他也是輸的很慘。


    要知道,他如今最多也不過能敕五符而已,並且還不能隨心所欲的使黃符化形而出。


    如果要以等級劃分來進行比較,那麽張洪武要比現在的張守誠,最少低上兩個等級。


    這是前者所不願接受的,但同時也是現實……


    “是啊!看來我們一直都小看老五了。”張泰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如今發現這一點,他倒覺得也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能使張守誠真誠的附心皈依,那最起碼也可以讓他在族內的話語權變得更加順暢。


    同時,他也就不再需要事事都指望那個難改迂腐性格的張昂了……


    …………


    就在幾人的注目之下,雷與火的對戰終於還是徹徹底底爆發了。


    不!


    確切來說應該是,從始至終驚雷便是被一直被道火壓製著。


    不管前者射出的萬千雷針有多狂暴,多可怕,都無法比擬天道印決所催發的真火威能。


    哪怕那漫天針雨皆已射入紅雲,也無法帶給後者一絲一毫的波動。


    反而是在火光閃爍間,憑著那極度的炙熱,融盡了所有的雷霆針雨……


    從這裏便可以看出,於同等境界而言,即便是聖術之下的最強法技,也是無法同天師王開創的優質道術進行爭鋒的。


    何況,這還是以十多枚火師符為基化成的符陣攻擊。


    以深奧莫測的符文之力,溝通冥冥之上的天道自然、法道輪迴,再借此縹緲無窮的力量誅惡鋤邪,或是淬煉己身……


    這本就是張天陵所創天師道的基本雛形。


    也是一種絕強的大手段!


    可以說符文之道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天師道一脈的終極奧意義之一了,又怎麽會是一般寶術便能夠與之抗衡的……


    “敕!”


    隻見在那火雨灑落之際,隨著張守誠的一聲叱吒出口,所有火光頃刻間合成了一顆巨大的天火流星。


    先是昂揚的衝空而上,瞬間即上升了萬米高度,而後裹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碾壓向張公權所立位置……


    惶惶赤光,有如大日之威!


    不可稟目直視。長貫而下時,徑直卷動了一方風雲……


    “難怪敢主動對我動手,原來是突破了!”


    張公權似乎忘記了之前的惱怒。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而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紛亂的雜念深深一斂。


    就是突破了又能如何?


    同樣都是聖境的修為,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不如張守誠這位“後起之秀”。


    之前的劣勢,隻不過是他沒能想到後者的突破,所以不曾動用全力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真正的較量一下吧。”


    張公權能在六大族老中排行老三,可不隻是因為他的年紀大,屬實也是有過硬的實力,以及超強的天賦在背後支持著。


    這一點,從他隻比張昂晚一年步入聖境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做出決定之後,隻見他右手攤開成掌,而左手卻是捏起了兩指劍決。


    如筆如刀,又似帶有龍蛇般疾馳遊走的韻味。


    對著右手掌心快速的書寫了起來。


    不難看出,這準備施展的又將會是一方大術……


    “你們鬧夠了沒有!”


    可就在此時,張泰遠的身軀忽而擋在了兩人的中央。


    他是斜身而立的,左半邊身軀對著張公權的同時,右半邊身子正好對著張守誠。


    “臨!”


    在下個瞬間,他左手單獨結印,幾個唿吸後印成。他便是一掌拍出,直接打在了張公權的右手上,將後者未完的術法輕鬆打斷。


    與此同時,張泰遠的右手一抖,一張大過尋常符紙數倍的黃符,便夾在了他的食中二指之間。


    “兵!”


    一聲令下後,火焰自指尖生成。這道巨型黃符沾之迅速燃燒了起來,繼而化成了一柄極有黃道之威的斬妖巨劍,隨著張泰遠的手臂斜揮,旋即反方向的逆斬上了蒼穹……


    破!


    在張泰遠這一劍橫空之下,可怕的劍氣一連爆射出數十丈之高,直接將那顆巨大火球斬成了四分五裂之狀。


    爆碎開股股的細焰後,碎成了萬千的火屑飄落,不再具有之前的可怕威勢……


    話說張泰遠真不愧是張氏大族老,這一係列的手段,簡直如同行雲流水般的順暢。


    “你們都給我冷靜下來!老五你也清醒一下,老三他本無意牽連懷海,這都是誤會。”張泰遠收起巨劍後開口說道。


    “沒什麽可誤會的!若是想戰,我自當奉陪到底。”張公權傲然說道。


    “閉嘴!”


    張泰遠看到張守誠目光又有轉冷的趨勢,趕忙嗬斥一聲道:“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


    “是啊老頭子。就聽大哥的吧,都是兄弟又何苦要以力相拚。”其身邊張丹鳳也是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哼!”


    張公權冷哼一聲道:“你怎麽不問問他,如果他心裏真有我這個三哥,又怎會處處同我做對。我可沒有這樣的族弟!”


    “是你欺人太甚!這些年我也受夠了你們這種虛假的手足情誼。這種虛偽的令人嘔吐的感情,我看不要也罷了。”張守誠咬牙切齒的說道。


    “混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要以為突破了就可以任意的放肆。”張泰遠聞言不由大怒道。


    “我放肆?”張守誠氣急而笑“大哥啊大哥,在開誠布公之前我還是奉勸你一句,若是想讓別人遵守你的遊戲規則,那麽就請不要區別對待。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這些年,你對我們可曾有一碗水端平的時候?”


    “我何時不曾一碗水端平了!”張泰遠立喝一聲。


    “你敢說沒有?”


    張守誠因憤怒赤紅著整張臉說道:“三十年前,你把本該屬於我的機緣歸到了老三身上,從而使我失去了血脈蛻變的最佳時機,差一點就終身無望突破半聖的桎梏。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那是因為當年三哥行功走火,必須借用仙水井的力量才能化去體內暴虐的元力……”張洪武突然插口道。


    “放屁!”


    張守誠打斷了他的話“你們都當我傻嗎?仙水井每十年才開啟一次,我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年在開啟的頭一天他還能參加族會,去幫你壓製初登大位的張龍圖。怎麽就那麽巧,第二天就走火入魔了?”


    “……”


    張泰遠本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被咽了下去,同時他的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


    “沒話說了吧!嗬!”


    張守誠繼續說道:“還有煉出龍虎奪天丹的那次。那僅餘下的一顆,族公明明允諾了,要在婉兒和懷海成親時做為禮物贈予懷海,你們卻死咬著懷海的身份,對此橫加阻攔。試問,這對我們這一脈公平麽?也試問,你們真的有當我是兄弟?”


    張泰遠眼神有些飄忽,但還是嘴硬的說道:“那是因為族規有言,三代之外非張氏嫡脈弟子不得供養六品以上丹藥。”


    “原來是因為族規啊,真沒想到原來大族老是這麽的在意規定!”


    張守誠譏諷了一聲,而後冷然說道:“按你所說,我還想問一問大族老,張尋是什麽時候被過繼給嫡係一脈的。”


    聞聽此言,張泰遠的臉色再次一變,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張公權,眼中充滿了質問和憤怒之意。


    他不知道張守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但是當時知道這件事的就隻有四個人。除了自己以外,其餘的都是張公權那一脈的人,就連老四張洪武都不知道。


    所以他自然認為是張公權給泄露出去了。


    “又沒話說了嗎?其實這種虛假的關係早就應該挑明了,今天在這裏我有什麽就說什麽,鑒於你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從今往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瓜葛。也休想我再同你們一起對抗族公。”張守誠恨聲說完直接轉身離去。


    張泰遠嘴角動了動,想要叫住前者,可半天卻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是他處事不公在先,還有什麽好的借口能挽救這種尷尬的局麵。


    張泰遠不曾表示,而他身旁的張公權卻是直言開口了。隻見他對著張守誠的背影陰聲說道:“老五,你是想投靠到張龍圖那一方吧?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可不要做出會傷害自己後輩的事情。尤其是傷害到婉兒就不好了,畢竟他才剛失去丈夫不久。”


    聽到這威脅十足的話,張守誠驀然迴首,眸子中全是驚天的殺意。


    “你敢動我婉兒一下,我便殺絕你後代十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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