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利用一種詭異的嗓音語調降下“令諭”之後,姬長夜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殺上前去,他沒有思想所以不會思考,隻會遵照著少年的命令行事……


    …………


    “這他媽又是什麽法技?我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少年都是從哪學來的,還有沒有完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誘心之術,很有名的……”


    “你快特麽滾犢子吧,你是出來搞笑的?你咋不直接說色、誘術呢,還誘心術……”


    “切,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


    …………


    看熱鬧的人似乎從來都不會嫌事兒大的,隻見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斷的點評著遠處的戰鬥……


    少年隻是平凡之人,當然聽不到遠處眾人的議論,或許就算他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麽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早就學會了如何摒棄外來因素的影響,不惑於心,不糾於情,始終是麵色森冷的看著前方……


    哪怕他很清楚,此刻所做的也不過是垂死前的掙紮而已,但是那又如何?即便是他死也要讓那些敢於傷害自己的人付出慘烈代價……


    姬長夜的遺蛻並不習慣使用長槍,在他手中長槍似乎隻是當作了棍棒來使用,掄起砸下,反反複複……


    林雄負手站立,一把半月彎刀自行飛動,帶著冷酷寒芒,氣勢剮殺而淩厲!


    楚高飛行進在三人的最前方,是唯一一個和姬長夜身軀近戰的人,隻見他雙手猛搓間,手中的天芒大刺一分為二,左右手各持一柄,出招兇猛狠辣……


    管江海手中的修羅鐵叉頂部劇烈旋轉,在扶手的震蕩之下氣勢恢弘,殺機十足……


    在這一刻,沒人知道少年是多麽渴望自身元力的強大,不管他在遁甲師的領域裏有多麽高的天賦,他最適應的還是那種一對一肉搏的戰鬥方式,而遁甲師的那種戰鬥方式,說實話他也並不是很喜歡!


    平空離魂術不同於奇門陣法,少年不能以自身所學將其驅使如臂,它所依靠的隻是被控製者生前所學,依靠潛意識的戰鬥本能,而僵硬的施展出來,可塑性甚至不如少年所控製的三十古屍……


    “看來若是今天不死,應當快些尋找精神禁藥,將體內的神道鎖鏈拔除一部分,也不至於總是戰鬥的這麽窩囊……”


    少年不禁暗自作出決定,他想要快些迴歸到家族之中,依靠家族中的大量資源快速做出突破,這種日子他早就受夠了,他渴望強大,渴望跟隨自己的本性做事,而不是綁手綁腳的,心心念念的要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周到……


    “既然打不過那就不打了!”少年俊秀的臉上微微一顫,一股不同於年齡的狠辣之色浮現而出,隻見他薄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自爆!”


    ……


    “轟~~”


    事先沒有任何征兆,在少年話音剛落之後,姬長夜的遺蛻就直接爆炸了起來,頓時間塵土飛揚,肉沫齊飛,那種狂暴的氣勁將沒有絲毫準備的三大城主震的齊齊噴了口鮮血……


    林雄吐出一口血沫子,將橫在胸前的彎刀向後一揚,斬出了一道異常犀利的刀芒……


    “你沒手段護身了麽!”


    楚高飛也是雙目瞪起,同時欺身而上,手中天芒大刺化作了黑色流光,暴擊之下仿佛可以刺破虛空……


    少年麵色嚴峻,腳步飛快的向後退去,在這一刻,他似乎真的沒有了其餘的護身手段,隻能捏起古印想要利用三十古屍來抵擋幾人的攻擊……


    可是,在連續三天不眠不休的大戰之下,分別施展了《應鏡空影大陣》《兵甲祭天之術》以及《平空離魂術》的少年已然不堪重負,精神力也是揮霍一空,想要再次控製三十古屍根本無法做到……


    隻見三大古屍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動靜……


    “死吧~”


    管江海一聲大吼,截斷了少年所有的退路,恐怖的修羅鐵叉兇猛的刺向少年的後胸……


    從眼前的情形來看,似乎等待少年的似乎唯死而已,難以逃脫其最終的宿命……


    少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冷冷麵對所有絕望的時候,遠處車攆之上的一位妙齡女子,略顯緊張的催促著一位黑臉老者……


    隻見那黑臉老者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抬手間三張黃紙符篆飄飛而去,快速的迎向了岑府內的三大城主……


    “赦!”


    三張符篆迎風便漲,幾息之後就暴漲了幾百倍,將三大城主分別包裹在了其中……


    “混賬!”


    遭受到了黃符束縛之後,楚高飛怒而大喝一聲,心中羞惱非常,他本是眼高於頂的人,自以為自己實力超凡可以不將大部分人看在眼裏,可是沒想到,就在短短一天之間就徹底打碎了他的自傲……


    先是少年在他們四個兄弟的聯手之下斬殺了一人,然後又出現了一個神秘的青年姬長夜,竟敢直接對他們出言不遜,大哥還不允許他出手教訓對方,等到好不容易可以殺掉少年為二哥報仇了,半路又殺出了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程咬金。


    真不知道是少年太過幸運還是他們幾兄弟走黴運,總之這一切都讓他有一種頹然的感覺,仿佛世界都變得陌生了一樣……


    黃色符紙也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製成的,任憑三人如何撕扯也破壞不了一絲一毫……


    哪怕林雄手中持有著鋒利無比的彎刀也是一樣,隻能任由那張巨形黃符捆住,並且束縛的越來越緊……


    “糟糕,這是天師符!”管江海神色大變,手中兵器和身體被都捆綁到了一起……


    “老四!這是什麽東西?”林雄看不到黃符之外的其餘人,隻能大聲的問道。


    “這是正宗天師所刻畫的符篆,跟我得到的那顆石符是一樣的,隻是我不清楚這種天師符到底是七係當中哪一係的……”


    “不過不管是哪一係,能一次打出三張的人都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身後必然有著強大的勢力背景……”管江海艱難的說道。


    “先不要說那些了,告訴我究竟要如何才能擺脫它……”


    林雄被束縛的空間變得越來越小,無論他如何掙紮也無法逃脫出去,隻能開口詢問擁有寶貝數量最多的管江海……


    可是他失算了,就算是管江海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應該如何麵對眼下的情形,他甚至連對方用的是哪一係的符篆都不清楚,又如何能想象的到解決的辦法……


    “我也不知……”


    …………


    就在此時,岑符坍塌的大門走進了一道寬厚的身影,那是一位黑臉老者,他手持拐杖,花發斑白,身上充滿了腐朽垂敗之氣……


    當他走進岑府之時,手中木頭拐杖輕點地麵,隻見三大城主的軀體已經完全不能動彈,而他們腳下的石頭地麵仿佛變成了水潭,漣漪蕩滌間,將三人身體緩緩吸入了進去,狀若活埋……


    ………………


    少年雙手輕握,他緊繃的神情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他不確定眼前的這個老者到底是敵是友,是不是也對他有著什麽別樣的企圖……


    看著少年戒備的樣子,老者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是我救了你的命……”


    少年沉默片刻,思考一陣後說道:“嗯,多謝前輩!”


    “不夠。”


    黑臉老者木然的搖了搖頭,似乎不滿意少年隻是嘴上的道謝。


    “那你想要如何?”少年眉頭一蹙,他越發懷疑老者的企圖。


    “答應我一個條件……”黑臉老者說道。


    少年神色驚疑不定,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先聽聽是什麽樣的條件……”


    “不用聽,你也沒得拒絕!”


    黑臉老者看了一眼三大城主被困的位置,漠然的開口說道,語氣生硬無比,態度霸道非常……


    在這一刻,三大城主被黃符包裹住的軀體已經全部沉入到了地底,地麵上並沒有露出任何洞穴或是洞口,仿佛三人是憑空消失一樣……


    “您是在威脅我?”少年臉色極其難看的說道。


    黑臉老者木然的看著他,道:“是。”


    少年聞聽此言,氣的胸腔上下起伏,盡管如此,他也不曾表露出自己心中的反感,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老者,靜靜的不發一言,似是無聲的抗議著……


    岑藍藍看出了少年心裏的忌憚,不禁輕扶他的手臂,麵帶笑容的道:“不論前輩有何等吩咐,不如我們進去再說如何,您救了我們岑府上下,我們總要表示一下謝意……”


    “是啊是啊,前輩快快裏麵請,我這就吩咐人準備宴席!”岑書寰也走上前來,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說道。


    黑臉老者腳步不曾一動,隻是木然的看著暗自沉默的少年……


    少年壓下心中的不甘,麵容僵硬的點頭道:“前輩請……”


    黑臉老者臉上如橘皮皺起,仿佛是在微笑一般,隻是他應該不常笑,所以看上去有些詭異恐怖……


    “小子還算不錯,雖是有些猖狂倒也不是看不清局勢,還懂得隱忍……”


    少年不置可否的道:“前輩說笑了,小子從不猖狂,隻是有些人在生命中注定要為敵,又何須好言好語相對,那樣豈不是自找沒趣?”


    “若是小仇小怨那倒還好,要是有人想取我性命,那注定將步入不死不休的境地,我語言犀利一點又有何不可……”


    黑臉老者輕輕點頭,道:“你這麽說倒也並無不可,隻是在實力不夠的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為好,不然的話就純粹是自己找死了……”


    少年淡淡一笑:“那就多謝前輩指教了。”


    “或許此刻你並不在意我說的話,那麽將來或許你要好好的疼上一下了……”


    黑臉老者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說這麽多的話,這很不像他的作風,但是他又控製不住的想要指點眼前這個少年,哪怕對方好像並不在意。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您還是說說想讓我做的事吧,我也想盡快的還上您的救命之恩……”


    看得出來,少年似乎對老者之前的態度耿耿於懷,恨不得趕緊還上人情好與之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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