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方惜時的分身,納百川自然知道這血河秘文的來曆。直至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原來眼下的蚊王一早便與血河魔君方惜時有交集,隻是出於某些原因,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才終於忍不住展露出來。而因為有了那道血河秘文的加持,兇蚊成蟲的實力較之其它普通兇蚊有著雲泥之別,單是這金剛不壞的妖獸之軀,便不是其它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糟糕,太糟糕了,居然是這麽迴事,怪不得血河大法會奈何不了他。不過,既然這個蚊王一早便與方惜時串通一氣,為何如今又要借助我的力量,以此壯大自己的勢力?難道說,是當初方惜時給予的‘幫助’不夠,還是因為某種原因雙方關係已經決裂,無奈之下蚊王才會選擇我這個替代品?”


    無論心中作何猜測,納百川如今都必須要站出來,也隻有他才有可能阻止這一災難性的現象,否則別說是妖界,就連整個人間界都要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哼哼,納百川,你還是發現了麽?沒錯,我確實與血河魔君有關,不過其中的隱情現在還不能透露給你。我的蚊荒奇軍已經足夠強大,但要想更上一層樓,還需要更多的血河之力的貫注,而你便是除了他之外的最好選擇。不過抓了你幾個手下,沒想到就能輕易將你引到蚊照樣之中。進到這裏,你以為自己還能活著離開嗎?孩兒們,把那家夥給我拿下!”


    蚊王詭笑一聲,手指納百川的方向,這便要發動攻勢。納百川見狀當即凝聚真氣,一道模糊的幻影當即浮現在空間之中,並將他的身體籠罩其中。


    “真神降臨麽……可惜用的有些太晚了。我的蚊荒奇軍可不會懼怕什麽真神之力,給我破!”


    那些金剛不壞的兇蚊成蟲異常驍勇,在明知前方有真神之力阻攔的情況之下,居然義無反顧地朝那幻象之上撞了過去。一時間,“當當當”的敲鍾聲接連自真神幻象之中擴散開來,前一刻還淡定自若的納百川,登時麵色大變,緊接著一抹血絲自其嘴角處緩緩流出,竟是內傷再次發作跡象。


    “好家夥,連真神之力都抗他不過,這些家夥真的瘋了。擒賊先擒王,看來要化解此局,還得從蚊王身上下手!”


    蚊王不是笨蛋,他當然能夠預想到納百川的打算。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狼藉的會場之中忽然震蕩不斷,緊接著一座由無數森森白骨組合而成的雄偉建築鑽出地麵,赫然乍現在一眾的麵前。同一時間,建築內部向外擴散出一股灰色的氣息,那睦兇蚊成蟲一經與其接觸,便立即陷入到完全地瘋狂當中,前一刻才被真神幻象撞翻在地的他們,下一刻便已重新投入到攻勢之中,即便自己那無緊不摧的身軀已經折斷崩裂,看他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自戕!


    “哈哈哈,納百川,嚇到了吧!這才是我們兇蚊族人的本色。區區一點傷亡算得了什麽,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再慘的代價本王也再所不惜!”


    終於,在第十八輪攻勢之後,納百川召喚出來的那道真神相已然堅持不住,竟在未出一招一式的情況之下,轟然跪倒。趁此機會,一眾兇蚊成蟲爬上幻身之上,開始用自己的獠牙利年爪,嚐試撕扯幻象的外層,以進入其中,捉拿目的納百川。眼見其中一隻兇蚊利用自己的斷臂,竟在真神相的小腿位置,陡然開出一條狹長的裂口,側著身子,眼看就要擠入到神相內部。納百川橫眉發怒,握緊的拳頭朝那方向用力一伸,夾在幻身之間的那隻成蟲竟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當場便被化作肉醬。


    “好!很好!就算是真神降臨也不例外,隻要蚊荒奇軍一直連續不斷地發動攻勢,就算再牢靠的屏障也有支離破碎的一天。納百川,準備成為我們兇蚊族的一員吧!”


    狂笑之間,蚊王因為過於激動,忍不住連聲咳嗽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溫柔的手掌輕輕拍打在他的背上,猛然迴首,蚊晴的身影赫然立在跟前,滿臉笑容。、


    “蚊後,怎麽是你!我不是讓你先離開這裏麽,你怎麽還在這裏!”


    “危急當頭,身為兇蚊族族人的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況且,有我在場,蚊王你行動起來也能更加隨心所欲。”


    “這……這不行。這不是你該參與的事情。畢竟你的身上……”


    說著,蚊王朝蚊晴的腹間望了一眼,而後一臉幸福狀道:“如今你的身上可是攜帶著關乎整個兇蚊族未來的重要血脈,有了他,哪怕是蚊荒奇軍也要黯然失色。這裏交給本王即可,你快同旁人一起迴到安全地帶!”


    趁著蚊王與蚊晴交談的空當,納百川這邊終於得以喘息。但見,聚攏在他周身地麵處的“血海”已經寥寥無幾,畢竟真神之力的消耗異常恐怖,就算是修為達到他這種境界的絕頂高手,乍一使用起此灰功法依然不免乏力,再加上之前便已身負重傷,此刻的納百川分明就是在煆燒自己的生命,以此換得短短片刻的機會。


    “方惜時,血河魔君,他果然還活著。嗬嗬,過了這麽些年,不知道他是否還和曾經那般一副死人樣,說實話,我還真想親眼見一麵呢!”


    就在納百川獨自思索之間,一陣“砰砰砰”的悶響忽然從側麵傳來,順勢看去,隻見郭占孝站在幻象之外,正在嚐試以這咎捶擊的方式喚醒他的意識。


    “別在那裏胡思亂想了,那些兇蚊成蟲我們打不過,還是暫避金匾為妙。”


    說話之間,郭占孝身後的空地之上,由郭占魁變化而來的那道詭異黑影,正在與一眾兇蚊精銳進行纏鬥,雖然他的招式無法對敵方造成傷害,但因為特殊體質以及力量的加成,那些兇蚊也休想傷他一根毫毛。雙方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地進行著毫無章法可言的野蠻對打,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對彼此造成絲毫傷害,隻能僵持在原處。


    麵對郭占孝的好心提醒,真神幻象之中的納百川微笑著搖了搖頭,揮手令其自行離開。突然之間,他從懷出掏出一枚亮閃閃的東西,用力一握,那玩意的外層立即破裂開來。同一時間,目睹了這一切的蚊王,再次將頭轉了過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質問道:“那是怎麽迴事,他怎麽會有祥蚊之卵?是你給他的?”


    “嗡”的一聲巨響,蚊王的後腦處遭受了一記來自納百川的沉重攻擊。就在吸收了祥蚊之卵內的能量之後,納百川再次變幻成兇蚊形態,不止治好了自己身上的外傷,還順便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而兇蚊血脈在得到了血河大法的滋養之後,其能力更是當場翻倍,這才了剛剛那一記風馳電掣,無與倫比的霹靂鞭腿。


    “納百川,你找死!”


    畢竟是蚊王,哪怕是正麵吃中了納百川的全力一擊,卻依然未有懈怠的跡象,反而是越挫越勇,兇戾畢現。不及納百川收式,蚊王這邊一連打出數記重掌,並在納百川的身上磕出一枚又一枚清晰的手印。而吃痛的納百川也並未想過退縮暫避,而是兀地將修為提升到極致,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給予對方更沉重的反擊。一拳襲落,蚊王的下巴被打得直接扭到了一旁。另一邊,納百川因為抽手不及時,被對方一招反製,身體晃顫之間,納百川的右臂登昌耷拉下來,是關節被當場震脫了。


    蚊王摸著自己扭曲的臉頰,強行將變形的下頜重新歸到了原來的位置。然而即便如此,那一枚拳頭依然將他的麵容打得皮開肉綻,哪怕是兇蚊族的血脈之力也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當中修補傷口,隻能一點一點地逐一恢複。


    “納百川,你這隻臭蟲,為什麽你還不死!”蚊王破口咒罵道。


    納百川屏住唿吸,左手扣住肩頭,然後順勢向上一送,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脫臼的手臂終於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忘記告訴你了,血河魔君的分身千千萬,而我隻是其中一個。不過,雖然分身各有不同,但隻要是血河魔君親手創造的,那來源便隻有一個。沒錯,我確實是臭蟲,確切來講是一種名為司命血蟎的細小魔物。這些魔蟎能夠在劇毒無比的血河之中生長繁衍,生命力之強,恐怕是眾生之最。而那些司命血蟎,便是我納百川幼時的模樣。怎麽樣,現在你該明白如何我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了吧!”


    “嗬嗬,你這……”


    蚊王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當即從上方傳進識海之中。低頭看向指間,一抹淡淡的粉色均勻地塗抹在上麵,就如同唱戲時候用的粉彩一樣,讓蚊王見了有種強烈的眩暈感。


    “蚊後,快來扶一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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