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看這次你們還如何狡辯。先走,沒那麽容易!”


    天微眼見時機難得,當即動用全力,手指抬起之間,數枚光劍從天而降,並將二人團團包圍起來,阻止其離開現場。然而,霍重又怎麽可能坐以待斃,唿吸之間,隻見其掌中忽然顯現出一柄鋒利劍刃,隨手一揮,便將那一排排的劍影盡數斬斷。


    “趁現在,快走!”


    “好小子,居然能破開我的肅寒劍氣,既然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話音未落,天微已從院牆之上,一躍而下,陡然間右手由掌變爪,直取狐夫人脖頸,欲要將其拿在手中。而這時候,霍重已然靈活變招,一道道白晃晃的劍光當即迎麵撲向天微的右手,迫使對方收手撤招。


    然而,天微對於霍重的那柄利劍似乎根本沒有放在眼裏,明明看到劍刃朝自己的掌背橫削過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骨遲疑。隻聽“當”的一聲脆響,本應該被一劍斬落的血肉之手竟然硬生生地抗住了那一記淩厲攻勢,反倒是持劍的霍重虎口酥麻難當,心中不由得為對方的超然實力暗自驚歎。


    “雖然知道他身負不世功與修為,但真正與他過招之後還是忍不住為之一怔。看來,之前被他輕鬆取勝並非是一時運氣,隻憑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能與他為敵!”


    心中一邊盤算著,霍重這邊出招的力道開始愈發變大,砍在天微的身上接連迸射出星星火光,就是無法傷其分毫。而另一邊,見持劍的霍重拿自己全然沒有辦法,天微的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甚至直接掠過霍重的身體,二次朝狐夫人發難。眼見自己就要成為待宰羔羊,狐夫人忽然彎下身子,背後的衣領之中陡然射出“嗖嗖嗖”幾發快響,天微不敢大意應對,趕忙閃身後退。然而,那些激發之物速度異常之快,其中一枚剛好擦著他的額頭飛射而過,並在上麵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雖然傷勢輕快,但意識到自己掛彩的天微哪能接受這樣的“侮辱”,一聲怒喝之後,其本人就如同發瘋似的,不管不顧地朝二人猛撲過來。


    “你這臭女人,我看把你……”


    “祝融力,天盤炎鎖!”


    突然之間,空間之中伸出來數道由火焰組成的鎖鏈,分別捆到天微的四肢以及腰間之上,用力掙紮之下,火索紋絲不動,竟然絲毫不受那股蠻力的影響。情急之下,天微當即迴身張望,這才發現又有一人進入到後院之中,而眼下困住他這些妖鏈,便是出身對方之手。


    “抱歉,我來晚了!”


    “太好了!”


    眼見火容兒及時趕到,霍重心中登時緩解了大半,握劍的手掌也在此刻終於按捺不住地顫抖起來。就在剛剛的某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自己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救兵來到,自己與狐夫人也可得以保全。


    “你……你這卑鄙小人,居然膽敢背後偷襲!來人,來人啊,我被……”


    眼見天微欲要通過唿救的方式引起府上其餘眾人的注意,火容兒淩空彈指,將一團冒著火苗的勁力直接打入到對方的咽喉之中。緊接著,天微的口中冒出大量黑煙,待這股火力退卻之後,他才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失去了人語的能力。見此情形,火容兒微微笑道:“抱歉了天微少爺,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也隻能讓你先吃點苦頭了。不過你放心,這點力量隻是讓你暫時失聲而已,等過去這段風頭之後,你的嗓子自然會恢複原樣。”


    霍重與狐夫人雙雙走上前來,向火容兒道歉。又見被製的天微動彈不得,前者不禁問道:“這就是你的真實實力嗎?不過再怎麽說,天微都是清之境當中的一流高手,居然被你如此輕描淡寫地擊敗了,著實超出我的想象。”


    火容兒笑道:“我的修為是比之前提升了一些不錯,但還沒有到脫胎換骨的地步。之所以他會被我降伏,全是因為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你倆的身上,疏於對外界其它危險的防犯。況且,我這天盤炎鎖本就是用來對付一些巔峰高手的神技,能夠輕鬆拿下天微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不過話又說迴來,咱們如今該如何處置他,總不能一劍刺死他吧?”


    得知火容兒已經動了殺心之後,剛才好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天微立即服軟,連掙紮的動作都徹底停了下來,目光之中隨即流露出幾絲可憐的神色,似是在向幾人苦苦哀求。


    霍重不假思索道:“那還用說,這小子三番兩次與我們做對。之前甚至差點至我們於死地。這迴說什麽也不能饒過他,否則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嗯……其實我也有一樣的打算。不過……”


    狐夫人趕緊道:“雖然天微素來與我不對付,事事與我作對,但說到底他的行為罪不至死,要不我們還是饒過他吧!”


    聽到狐夫人主動為自己說情,天微趕緊用力點頭,以此表示自己的意願。霍重斜眼看了一眼對方,當即將劍刃搭在其脖頸側麵,麵沉如水道:“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我這柄素汀劍就將你的腦袋取下來!”


    火容兒微微點頭道:“其實,我與狐夫人的想法一致。說到底,整件事情是我們不對,畢竟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橫插一腳,搞得府上雞犬不寧,這都是我們的錯。可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留下這個活口確實有諸多風險,錯過這次機會,再想對付他的話恐怕就難上加難了,連都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狐夫人既然已經開口了,我自然也不會令您失望,天微的性命就先留著吧!”


    聽到自己終於“得救”的消息之後,天微這才如釋重負大唿了口氣,其間又有不少灰燼自其喉嚨之中噴吐出來。而這時候,霍重轉頭對狐夫人道:“我們可以一走了之,那你呢,天底之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被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以後你還如何在府上過活?”


    見霍重主動擔心起自己的將來,狐夫人卻是顯出一副釋然的神情,進而溫柔道:“我已經想好了,這裏已經沒有我狐元貞的容身之地,你們要走的話,也把我一起帶上吧!”


    “你?你要和我們一起走?那不行!”霍重決絕迴道。


    “怎麽不行,難不成你怕我會成為你的累贅?別忘了,剛才讓天微受傷的正是我的暗器。如果不是我在那個時候讓令遲疑了一下,說不定就趕不上支援到來了。”


    “好好,我承認你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現在妖界形勢岌岌可危,就連我們這些身負不世修為奇功的強者都無法獨善其身,你一個弱女子又能靠什麽在這種世道下存活下來。這裏再再不好,也是你的家,你的安身之所。你要是跟我們去到外麵,那就是天為蓋地為席,四海為家,到處漂泊了,實在劃不來。”


    “不,我過膩了這種每天周而複始的枯燥生活,我也想像你們一樣率性而為,快意恩仇。再說,天貴人不是已經被你們給……”


    說著,狐夫人在自己身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天微見此情形兩眼瞪得溜圓,剛剛才有所緩和的眼神之中登時再次充滿殺意。


    火容兒趕緊解釋道:“你誤會了狐夫人。許天貴沒死,他隻是被暫時禁錮起來,一時而會出不來而已。我想到了合適的機會,他還是能夠活著迴到這裏的。當然,具體要等到什麽進修,那還是得看幻海王的意思。”


    得知自己的父親尚在人世,天微這才解除了之前的戒備。而因為身上天盤炎鎖的加持,如今的他已經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此刻終於再也忍受不住,當即身體一歪,昏死了過去。火容兒見狀當即對狐夫人道:“既然你說要放過他,那夫人你可有處置他的辦法,這樣放他離開無異於將自己推向火坑之中,萬萬做不得啊!”


    狐夫人怪笑一聲,進而看向霍重道:“怎麽,你們忘記白天的事情了?”


    霍重恍然道:“你是說要將他埋到土裏?可是我能長久地待在地下是因為事先修行了閉氣功,我看他不像是會此門異術的人啊!如果就這麽給他埋進去,說不定會將他活活悶死。”


    “這個你放心。我們狐之一族一向擅長遁身之術,這土遁法便是其中之一。我身上剛好有土遁符紙,隻貼在他的身上,就能使其無視泥土的阻隔,直接唿吸到外麵的空氣。閑話不多說,你們也來搭把手吧!”


    如是,火容兒與霍重在一番努力之下,終於刨出一個足以容納天微的土坑,並將其丟了進去。緊接著,狐夫人將那張土遁符貼到對方的額頭跟前,緊接著一圈土黃色的光圈出現在身體四周,如同保護屏障一樣,將內外兩側徹底分離開來。


    “對了火容兒,你這火索能堅持多長時間,他該不會突然間恢複自由之身吧?”


    火容兒稍顯得意道:“別的或許我沒有把握,但對於天盤炎鎖的運用,我自信無人能夠勝得過我。保守來看,這種狀態至少能堅持三天三夜,等到了火索失效解除的時候,我們早就在九霄雲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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