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穩操勝券的華青山,剛要準備對虺信發動強勢攻擊。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通道之中,上下左右前後各個方位,竟然同時形成數枚氣旋,就在他心中暗道不妙之際,一道道虛無飄渺的黑色雲煙接連從中鑽出,乍一看去就如同無數黑龍一樣,乍現在湖床通道之內。來不及任何反應,大量龍影以追星踏矢之速驟然趕至華青山的身前,當即使出貫穿天地之力,自其身體橫掠而過。而這僅僅隻有其中的一股能量,待所有黑色龍影揮盡威力之後,華青山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而神奇的是,通道另一側的虺信,哪怕是神識尚未恢複的虺周,都未受到一絲傷害。


    “哇”的一口鮮血吐出,精疲力竭的華青山當即跪倒在地。伸手擦起地上的血水,並以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如今的掌心,一臉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明明已經融合了神血硯,為何其中的神髓還是無法照計劃發揮神效,難不成,這也要借助魔圖門的力量?”


    眼見華青山跪地不起,位於通道另一端、毫發無傷的虺信長老輕輕撣了兩下身上的灰塵,旋即走上前去,居高臨下道:“虺誠,這次是你輸了。實話實講,這次你的如意盤算打得確實不錯,不過你隻算了一步,那就是魔圖門並未在我的身上。如此,聖器的力量不會因為身陷這條由你特製的通道而發生衰減,而位於外麵的虺仁則可以毫無肆虐地發揮聖器威力,這才成功將其重創。原本,你可以像我一樣在魔圖門的攻勢之下平安無事,可錯就是錯在你提前就已經將神血硯的力量據為己有,而因為聖器之間特有的唿應能力,才使得魔圖門能在第一時間尋找你的位置,並給予沉重一擊。虺誠,不對,現在應該叫你華青山,束手就擒,跟我迴去等候族長大人的發落吧!”


    華青山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自己,竟然一個迴合都沒有撐下來,便當場落敗。不甘心之間,他將目光投向對麵地上的虺周,並準備在對方的身上做些文章。


    “虺信,我要和你做筆交易!”


    此話一出,再也忍耐不住的虺信當即氣勢洶洶地迫到跟前,一把將將其從地上拉起,少有的大聲喝責道:“你這混蛋,連虺周都敢利用!他還是一個孩子!”


    華青山怪笑道:“那又怎樣,若不是之前我先下手為強,說不定躺在那裏的就是我了。虺信,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天真了,活了這麽久,難道你還沒有看透人生的真諦?活著就要鬥,與人鬥,與天鬥,與自己鬥。哪天你若發現自己了無牽掛,那就說明你的大限之期就要到了。”


    “你!”


    “先別著急罵我。實話告訴你,我給虺周下的乃是靈族特有的焚神金香,碰到就中招,中招就倒地。更加厲害的是,此毒非獨門解藥不可治,就算你把族裏最族長施毒下蠱的虺曉龍找到也是徒勞。”


    見自己苦勸無用,虺信索性將對方扔到一旁,隨後轉身背對著華青山道:“說吧,怎樣你才會將解藥交出來?”


    華青山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抹去嘴邊的血跡,隨後陰沉道:“魔圖門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一招之間便可以將我輕鬆重創。若不是有巨座的傳授,恐怕這次還真挨不住了。如此說來,這魔圖門我要定了。”


    “魔圖門?你想讓我把魔圖門交給你?不可能,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縱容你的惡行。你去做夢吧!”


    華青山嘿嘿地笑道:“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不過虺周的性命同樣不是兒戲。我對魔圖門的態度你也見到了,拿不到它,我絕不罷休。現在,虺周小子的性命可全在你的手上,你若不幫他,他可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看得出,此時的虺信十分糾纏,一邊是大局為重,一邊是人命攸關,無論如何選擇,事後自己都會後悔莫及。就在事態陷入到尷尬境地、一時間無法繼續進行之際,又一聲劇烈的震動從上方傳來,深知這異動非同小可的華青山登時怒喝道:“快點,我可不認為我能活著接住魔圖門的兩次攻勢。若我死了,你就等著給虺周收屍吧!”


    湖床之上,正在全力催動手中聖器魔圖門施法的虺仁,一頭紅發全部戟立,太陽穴兩側的經絡尤為明顯,攀附在他的顱骨之上,恨不得嵌進腦仁之中。而此刻他的左手處赫然攥著一麵銅鏡,鏡麵下方有一長柄,剛好可以把握。然而,若不是深知隱情的虺龍族人,根本就想不以,這麵其貌不揚的古樸鏡子正是令無數強者高手聞風喪膽的虺龍聖器,魔圖門。


    魔圖門的神通說來也簡單,那就間將使用者的力量提升之後,並將其送往心中所想之地。不過,看似簡單的力量,若是用對了方法,堪比神兵利器,甚至還要遠遠過之。而眼下的虺仁,便是虺龍族之中,少有的可以全力發揮聖器神威的絕頂高手。單論這一點,恐怕族長虺宏都要略有不及。


    方才的一招成功命中華青山的事情,虺仁已經了然於心。可是,由於修為靈氣不足的緣故,兩次攻擊之間必須要間隔一段時間,否則就會透支體力,甚至還會危及性命。也就在這時候,虺仁已經從上一次攻擊的消耗之中徹底恢複過來,並準備做法二次發功。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神泉通道之中竟然傳來了一聲唿叫,但轉眼之間便已消失無蹤。


    “嗯?剛才是什麽動靜,好像是虺旺的聲音。不對啊,他應該已經隨著大部隊去到了理深處的空間之中,就算他的嗓子再好,也不該將聲音傳到這麽遠的地方。”


    就在虺仁為此疑惑遲鈍的空當之間,朗日神泉又一次砰然噴發,隨著一道金燦燦的光柱分水擊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順勢從中跌落出來。虺仁見狀趕緊收起魔圖門,快步走到跟前,將那人翻過身,定睛一看,原本鐵青的臉龐之上登時顯出一副詫異之色。


    “真的是虺旺,你這是怎麽了,快醒醒!”


    被喚作虺旺的年輕族人身負重傷,一條右臂已然齊肩斷裂,但創麵處卻是凹凸不平,好似是被一股怪力生生扯掉似的,不敢想象其中痛苦有多少巨大。而在簡單的治療與唿喚聲中,虺旺終於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長老虺仁的那一刻,原本已經神光全無的眼瞳之中登時爆發出罕有的神光。


    “下麵有怪物!”


    說完這五個字,虺旺張口喃出一道血箭,將頭一歪,徹底咽氣。虺仁再次為其檢查傷勢,這才發現早在上來之前,對方的五髒六腑便已遭遇了滅頂之災,若非虺龍族人與生俱來的強悍身軀,恐怕來不及上到湖床上,人便要魂飛魄散。


    對於虺旺的死,虺仁的心緒倒沒有太多波瀾。但眼下讓他更為擔心的是下麵其餘眾人的情況。本來,在出發之前,他便已經與白長老虺信約定好,隻要雙方分開時間超過一定程度,自己便會動用聖器,以來盡快解決眼下的危機。可如今神泉之下傳來噩耗,先救大夥還是支援虺信與虺周,便成了他眼下為難頭疼拉大事。


    “照理來講,憑虺信老頭和虺周的實力,就算殺不死虺誠,也不至於失利落敗。而下去的大部隊雖然實力雄厚,但大多都是些經驗淺薄的‘年輕人’,遇到突發情況,隨機應變的能力十分有限。虺旺在一眾之中實力也算不錯的,連他都遭逢此劫,其餘人也未必能夠完全幸免。可話又說迴來,虺誠那家夥從小便詭計多端,而虺信又是出了名的死腦筋,萬一讓他中了虺誠的圈套,說不定還真的要吃癟。而虺周畢竟是晚輩,無論是閱曆還是修為,與他們兩個全都相差甚遠,不足以左右整場戰鬥的勝負,這麽算來的話,他倆的情況好像要更加急迫一些。”


    虺仁越想越是心惱,隨即重新掏出聖呃呃神圖門,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一臉苦相道:“你啊你,還號稱虺龍族的龍柱,這麽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虺周若是有個閃失,迴去之後免不了要受到一頓重罰。那群孩子要是折損幾個,我恐怕也難獨善己身。這種情況,我若是能有個分身那該多好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就在虺仁將心中鬱詞一吐為快之際,被其握於手中的魔圖門忽然銀光閃爍。在虺仁驚駭的目光之中,原本被映射在鏡中的自己,竟然逐漸變成銀白色,並於瞬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微微揚起嘴角之間,兩手搭在鏡沿處輕輕一拉,一個銀晃晃的人影便順勢從鏡中世界鑽離出來,並最終落在虺仁的眼前。


    “你……你是誰,你是人是鬼?”


    “如你心中所想,我是你的分身。虺仁,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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