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無憂望著幾人離去背影的時候,幾個男性弟子圍在一棵大樹之前,正在觀察前方食堂的動向。但這些人個個賊眉鼠眼,看樣子並不像是什麽正派人士,嘴邊的淫笑也不知收斂,裏麵的口水都要淌出來了。</p>


    “師兄,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劉師姐的身段在她們幾個之中實屬上乘,嘿嘿,如果能將她騙到手,讓她當我們的嫂子,那真是我等的榮幸啊!”</p>


    “混帳!”</p>


    被喚師兄的那人伸手打了那人一巴掌,緊接著又裝成一副沉著穩重的模樣,低聲道:“我李鋒堂堂苑中新秀,何需用騙字來博取它人的歡心?隻要我主動示好,我就不信她劉春歡敢不從!”</p>


    說完,幾人擁著李鋒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孫無憂看著那幾道歪歪邪邪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p>


    “放蕩子!”</p>


    宵禁時間到了,眾人各自迴到自己的房間床榻,上床入睡。而孫無憂因為對陌生環境有些抵觸,所以未能盡早入睡,左右翻身之後,忽覺內急,便下床想要去茅廁方便。剛一出門,他便見幾人鬼鬼祟祟,從牆根下摸黑跑出了院門,依稀間,孫無憂辨認出那幾人之中有一個正是自己傍晚所見的那位“李鋒”李師兄。大晚上的不睡覺,偷偷溜出房間所為何時,孫無憂覺察出異樣,決定尾隨過去。</p>


    李鋒幾人雖是外門弟子,但在新苑之中也修行了好長一段時間,雖還未達到進入內門的標準,但所學功夫已經初有成績,一雙健腿,遇風則飛,如果不是孫無憂有深厚的基本功在身,還真未必能跟上他們的腳步。未免暴露行蹤,孫無憂故意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新苑之中的地形複雜,雖然白天已經環視一周,但如今晚上視力受限,還是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一轉眼的工夫竟已不見幾人的身影。</p>


    見狀,孫無憂迅速放慢腳步,一是觀察周圍的情況,二來防止自己不小心追上幾人,到時被正麵撞見就說不清。左右環視一番,此時他正站在一座石橋之上,橋下溪水潺潺,起落富有韻律,聽上去十分宜人。就在孫無憂為此沉迷之際,不遠處的一道破碎聲,引起了他的注意。</p>


    “不好,我得抓緊時間!”</p>


    白天時候,孫無憂發覺了李鋒等人的不軌之意,總覺得今晚要出事。所以才會這麽上心,一路跟隨至此。如今聽到那聲異響,孫無憂更是堅信,那一定是他們搞得鬼。想到這裏,孫無憂身法加快,轉眼之間便來到事發地點。環顧四周,這裏並沒有李鋒等人的影子,反倒是不遠處的溪邊岩石上,坐著一個人影。</p>


    今晚月光並不明朗,依稀照見那人的輪廓,那是一名女子,隻是身形太瘦,太過單薄,恨不得來陣風就能將他吹到水中溺斃。她的皮膚很白,即便月光微弱,也能輕易照透她那玉脂般的麵頰。忽然間,孫無憂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那水邊之女不像是人,而理像是一隻上岸尋替身的水鬼!</p>


    “這!”</p>


    孫無憂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剛好踩在一塊鬆產砂的石頭之上,發出“哢嚓”一聲朡響。以為暴露了自己的他心道這下完了,剛要出聲,卻聽那岸邊“水鬼”忽道:“酒要不要?”</p>


    孫無憂從小便被娘親警告,絕不沾半滴酒水,喝酒誤事的道理他謹記在心。然而如今被水鬼一問,孫無憂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答。忽見那岸邊來一個圓滾滾的物體,因為還未從水鬼的恐懼之中迴過神來,乍一看去,還以為飛來的是傳說之中索魂害命的飛頭蠻,情急之下,他隻得運起右掌全力拍擊在那枚圓形的物體之上。</p>


    “砰!”</p>


    這一拍不要緊,孫無憂隻覺得右掌連同後麵的右臂如遭雷擊,一陣劇痛過後,整條肩膀都使不上勁。而因為剛才的那一掌,孫無憂才看清,飛來的物體並不是什麽頭顱,而是一個少說道二十斤的壇子,酒壇。酒壇倒飛,岸邊水鬼終於飛身而起,翩若驚鴻一般落到孫無憂的跟前,而那壇美酒則安穩地睡在他的懷中,一滴也沒傾灑出來。</p>


    孫無憂陡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向後撤步,那女鬼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旋即打了一個酒嗝,口齒含糊道:“弟子不在屋裏睡覺,跑到外麵做什麽。難道你看上了本姑奶奶的芳容,有非份之想?”</p>


    孫無憂的右臂如今剛剛恢複一些氣力,他實在想不通,身體如此孱弱的一名女子,為何擁有那般驚世的神力,或許他真的是水鬼也不一定。</p>


    “呃,姑娘誤會了,弟子……”</p>


    “誰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姑奶奶我早就不是姑娘了,叫我大美人。”</p>


    說著,那女鬼徑自在原地跳起舞來,雖然手中酒壇甚重,但也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舞姿,隻是,腳下碎石居多,就算是頭腦清醒的孫無憂剛才也差點摔倒。水鬼未曾提防,腳邊被一突起的碎石絆了一腳,順勢向前撲倒。孫無憂見狀隻得去迎,兩手環抱,剛要將其摟在半空之中。而那酒魂也十分知趣地平穩滑落在地,壇中水光已經見底,實在不敢想象這樣的女子是如何喝掉這麽一大壇酒水的。</p>


    就是這麽點工夫,那女鬼已經睡死過去,嘴裏還傳出了鼾聲。想起女人剛才瘋瘋癲癲的樣子,孫無憂暗道這肯定是一位傷了心的可憐女人。娘親曾經教導過,愛情是天下最最容易讓人瘋狂的壞東西,所以要想保持理智,就必須要斷情絕愛,遠離女色。這些年來,孫無憂也一直按著娘親所說的那樣做,一直不敢有違規的行為。而奶下的水溾,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抱過的女人,激動與害怕的交織,令他大腦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正常思考。</p>


    “熱的,是熱的。他不是鬼,是人!”</p>


    隨著女人的體溫從指頭傳到孫無憂的手上,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誤會了對方。他連忙將人安放在一處平坦的陸地之上,又怕對方著涼,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了對方的身上。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來曆,無法將其送到住所之中。不過就算知曉,他也沒膽獨自一人前去送人,否則被對方的朋友追問起來緣由,恐怕就真的說不清了。</p>


    “能夠使出剛才那樣的掌力,這點寒氣應該傷不到你吧!等你稍微恢複一點意識,我再離開也不遲。”</p>


    畢竟是深更半夜,雖然這裏是享譽盛名的蒼北新苑,但苑中總有那麽幾個無恥狂徒,萬一自己走了,女子被這些人輕薄,那他豈不是成了罪人?想到這裏,孫無憂隻得坐起來,靜靜等待對方酒醒。不知過了多久,困意襲上腦海,孫無憂的眼睛都射箭睜不開來,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傳來了幾聲尖銳的唿叫聲。</p>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p>


    “不好!是李鋒他們!”</p>


    來不及多想,孫無憂竄身躍起,火速趕往聲源之地。距離越近,那股尖銳的求救聲便越是清晰。而在這期間,幾道充滿侮辱淫邪的笑聲夾雜其間,其一便有李鋒。</p>


    “哈哈哈,劉春歡,你這是做什麽,書信當中你不是說的挺好的嗎?怎麽見了麵就像見了鬼一樣,我就這麽不堪?”</p>


    “李鋒,你這個混蛋,你偷看我的信。”</p>


    “啪!”</p>


    一聲清脆的掌聲自李鋒的臉上響起,後搘的神色越發凝重,之前的笑聲也立即消失不見。</p>


    “齊春歡,你最好識相點。我們師兄弟幾個在場,你還想從我們的掌心溜走?放棄掙紮,至少還能少受些皮肉之革。否則,你非但享受不了魚水之歡,還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p>


    “你!你個……”</p>


    後麵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李鋒挺身而上,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馬上就要行下流之舉。突然,幾道勁風從背後飛襲過來,多虧他反應及時,偏頭側身,這才躲過了暗中的攻擊。</p>


    “嗯?是誰!”</p>


    李鋒見劉春歡身後的樹幹之上,嵌著幾枚石子,這才隱約有些後怕。若是中招,就算不被打中要害,也要血流如注。其餘幾個師兄弟順著他的目光一同看遠處看去,隻見在光與暗的交界處,一名青年正在那裏拋接著石子,嘩啦嘩啦,甚是悅耳。</p>


    “哪裏來的不長眼的,沒看到大爺在行快活事嗎?不想死的就快離開,否則別怪我們幾個手下無情。”</p>


    孫無憂自那交界處向前邁進一步,此時被嚇壞的劉春歡也看清了他的真實麵貌,並認出對方就是自己白天在食堂外遇到的男子,心中萬分驚喜,眼中更是流露出激動的淚水。</p>


    “幾個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男人,有本事過來欺負欺負我,我保證讓你們後悔出現在這裏。”</p>


    聽到這話,旁邊的幾名師兄弟首先感到可笑,一個個摩拳擦掌,漸漸向他圍了過來。可就在這時,後麵的李鋒忽然道:“他說的沒錯,我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是不像話。既然他想英雄救美,就讓我一個人來成全他吧!”</p>


    說完,他用力撕下劉春歡胸前的一布衣料,放在鼻前用力嗅了一番。後者因為衣衫破爛,無法蔽體,隻得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抱在胸前,再也不敢挪動。</p>


    “小子,準備討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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