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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經生死終於與裘康袁平等人匯合,常安心裏溢滿了激動,見大家都安好這才放下心來來。常安四處打量了一眼,估量著裘康袁平帶了二百餘人趕來這裏不由得問道:“你們怎麽進來山穀的?穀中的叛兵呢?”


    袁平解釋道:“常禦使有所不知,我等已查獲積善宮,現積善宮中竟暗藏了通入這山穀的山門。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卻不想山穀中的叛軍竟放棄了山穀,已攜帶軍糧從另一條密道撤走了,如今都是咱們的人在把守。秦提督已在金陵城中派兵搜尋亂黨蹤跡,目前還未有迴信。”


    “逃走了?”常安聽罷細想了一會,這山穀的秘密被他們撞破,若是叛軍繼續躲在山穀裏,等來大批官兵圍剿無異於甕中捉鱉。為了保存實力,立刻撤除山穀的確是最好的打算。隻是叛軍足有兩萬之眾,如果放任叛軍遊蕩在外,難保不會生出意外,金陵何來安生。眼下隻好即刻趕迴金陵部署打算。


    稍稍寒暄了兩句,大家決定先返迴金陵再做詳談。裘康得知常安受傷了,本打算找軍醫來為她救治,但被常安以傷得不重為借口婉拒了,隨後裘康拉來了一架馬車。常安下意識的迴頭去尋蘇慕清,本想喚她一起乘車,卻現身後早已不見了人影。剛剛一陣混亂,沒有人留意蘇慕清已悄悄的走了,就連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荊博弈也不見了身影。心裏一陣莫名的堵,常安扭頭先爬上了馬車,又托裘康去找,在車裏等了一會,就見裘康迴到了車邊搖了搖頭:“沒見到旁人啊,對了,蘇姑娘沒跟常兄弟在一起麽?她也進穀了,隻是我們途中走散了。”


    真的走了?常安掀開車簾默默的瞧了一遍,果然是找不見了,沉默了一會才道:“原本是在一起的,她有事要忙先走了,我們走吧。”剛欲放下簾子又想起殷曼兒,托裘康留人去找殷曼兒的遺體,常安就無力的靠在車裏閉上了眼睛。馬車微微顛簸著行在山穀中的小路上,常安倚靠在馬車裏早已疲憊不堪,可心裏卻時不時想起蘇慕清,想起她的不告而別,怎麽也睡不著。身上穿著的還是山穀士兵的軍服,常安解開自己腰間寬寬的板帶,將之前偷帶出來的賬本拿了出來。之前浸了水又淋了雨,饒是包著一層油紙,封皮幾頁也被泡的模糊不清了,所幸中間的部分都還完好無損,常安這才放下心來,有了這些罪證就不愁扳不倒溫老匹夫。


    視線落到腳邊的小包袱中,想起殷曼兒囑咐自己的話,常安解開了包袱從中取出了油紙包。先展開了包了很多層的厚實油紙,裏麵還有一層絲綢包裹著,因為保護的極好,即使那日包袱全被大雨淋濕,也未將裏麵的東西浸濕。將油紙放到一邊,再將絲綢打開,裏麵竟是躺著一卷陳舊的白絹書卷,封卷上書“碣石調”三個小篆。常安微愣,殷曼兒犧牲了這麽多,還不惜費了這麽大的功夫偷挖地道,就隻為了這麽一卷古琴譜?連忙把書卷展開幾圈,就現原本畫著琴譜的絹布已被割破,常安捏住上層絹布用力撕開,這才現下麵竟別有一層薄絹。將那薄娟從頭到尾簡略的閱讀了一遍,常安的心髒就劇烈的跳動起來,鼻息也因緊張激動而變得粗重起來。常安連忙將書卷重新卷起貼身收好,卻覺自己的雙手仍在無法自抑的輕輕顫抖著,這卷古書真的給她太大的衝擊,她這才明白殷曼兒為何肯忍辱負重這麽多年,這卷東西若流落世間定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這隱藏在曲譜中的竟然是《歐冶公手劄》,書卷前篇記載了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冶鑄鍛造技藝!歐冶子所鑄的寶劍,把把流傳千古,這記載了歐冶子畢生冶金精髓的手劄,其價值簡直不可估量。而書卷的後篇則是歐冶公的女婿——鑄劍大師幹將的親筆手記,手記中一部分是對魯班明的建築生產工具做出了注釋,另一部分則是針對魯班的兵器機關等明提出的改進技藝。


    常安撫摸著書卷,心裏已咚咚跳個不停,這曲譜本應該是溫氏父子的東西,那麽現裏麵秘密的人究竟是殷曼兒,還是溫氏父子?若是溫氏父子早已知曉了裏麵的秘密,並將裏麵的兵器明加以運用裝備私兵,那迎接己方的無疑是一場噩夢。若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裏麵的秘密,那殷曼兒又是如何得知這樁秘事呢?自己何德何能,讓她將這價值連城的東西托付給自己?常安越想越覺得似是陷在迷霧之中,這般貴重的東西,怎麽會落到溫老匹夫的手中?這山穀中的一切,還有整個溫係勢力是在扶植二皇子江炳還是盡在他掌握之中,如果幕後的主使是江炳,那他的城府何其深也?誰能猜到素日裏一副向往閑雲野鶴之態的康王,竟存了逆謀之心。


    一行人原路返迴積善宮的山門,這才跟秦睿匯合,兩兄弟見麵均是感慨萬分,說了幾句話秦睿忽問道怎麽沒見到蘇慕清。常安聞言微感尷尬,隻迴說蘇慕清有些私事先行離開了,叮囑秦睿留人守好積善宮,這才加趕迴金陵錦衣局。先遣人迴秦府報了平安信,常安便找了一間空房自己上了些傷藥重新包紮了傷口,也不知是身上的劍傷沒傷到要害,還是蘇慕清的丹藥功效絕,被劍刺過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除了偶爾撕扯到傷口還甚是疼痛,虛弱感已經大減。剛淨了淨身子換上了幹淨的衣物,裘康就帶人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常兄弟,今日夜也深了,你身上有傷吃完就先休息吧,積善宮的事咱們明日再商討,這裏守備安全,你放心睡就是。” “多謝裘大哥。”常安也不多話,她已好幾日沒好好吃過飯了,早已□了,連喝了幾碗粥才在房間裏合衣睡下,著實累極了,頭一沾枕頭就沉沉的睡去。


    寬闊的郊外正明月高懸,蘇慕清提劍走在前麵,荊博弈則始終保持兩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問道:“師姐,不知丹寶是否真的被那魔宗妖女奪走了?”


    蘇慕清微微皺了下眉,這個荊博弈對靜心丹這麽上心,言語中還帶了些試探之意,莫不是宗門裏有人眼熱靜心丹?世間除了師傅和自己,再沒有人見過靜心丹。武林中雖有靜心丹流落清心宗的傳言,但其所在一直是個謎,就連內宗的長老們也不確定靜心丹是否就在宗門之中。當日柳含煙不知得了什麽消息誤打誤撞找上了自己,她知柳含煙分辨不出真假才用假丹唬弄了過去,隻是眼下不知道荊博弈對這件事了解多少,想到這蘇慕清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並不知情,你到底如何得知此事?“


    荊博弈迴道:“幾日前,我無意間得知穆紗掌握了靜心丹的下落,但最後卻被柳含煙搶先一步得手了去。博弈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故此才混進穀中想探查虛實,沒想到遇到了師姐你。本以為師姐也為了丹寶而來,如今看來倒是博弈猜錯了。“


    蘇慕清淡淡道:“這也許隻是無聊的傳聞罷了。“


    荊博弈麵帶疑惑的沉默了一會道:“我倒覺得此事可能性很高,若丹寶真的落到魔宗妖婦的手中,那宗門會陷入很不利的境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迴報宗門怕是時間來不及了,師姐,不如你我聯手將丹寶奪下來,若是被柳含煙送進魔宗,那就再沒機會了。“


    蘇慕清略作思索道:“我現在受了傷,需要些時間療養,就算你我聯手對上柳含煙也是人寡勢薄勝算不高。不如你先監察魔宗行蹤,迴報宗門再做打算。”


    荊博弈見蘇慕清確實臉色蒼白,也不好再勉強,隻與蘇慕清約好傷愈後再聚便先行離開了。待荊博弈走後,蘇慕清竟忽然迴頭再次折返山穀,又迴到了與常安一起宿過的山洞。這次進了山洞後,蘇慕清就用石桌上的石板擋在洞口,隻留下足以確保通風的縫隙。做完這一切,蘇慕清走進了山洞最深處在石板上坐了下來。


    當日服用一部分靜心丹後,蘇慕清一直感覺到丹藥所化成的精純能量潛伏在自己體中,當時情況危急她沒有時間吸納,如今已隱隱感受到這團能量欲破繭而出,逐步衝擊自己包覆在能量上的真氣。從懷裏取出了白玉藥匣,蘇慕清伸出修長的芊指捏住藥匣中剩下的半顆靜心丹,隨後投入口中服下。靜心丹破丹之後能量正在逐步消逝,半顆丹藥已無法保存,與其任其消散,不如現在就將其吸收。因此蘇慕清也顧不得師傅的囑托,服下了剩下的半顆丹藥,決定提前將其吸化。


    靜心丹雖然藥性溫和,但其蘊藏的藥力卻是極其驚人,才剛剛吞下丹藥蘇慕清就感覺自己體力的真氣如海浪般激蕩起來,雄壯精純的能量正以極其緩慢的度在向經脈中推進,蘇慕清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漲破一般,嬌軀不由自主的抖若篩糠,因疼痛而微暴青筋的額頭也滲出了一層冷汗。蘇慕清竭盡全力的指揮真氣,從巨大的能量團中牽引出一絲精純的能量分化吸收,匯入經脈運行周天後再繼續分化另一絲能量,龐大的工作量讓蘇慕清很快陷入了入定的狀態中。一心吸納能量的蘇慕清絲毫沒留意到自己身體周圍漸漸泛起了淡青色的光芒,一道純淨的靈氣正圍繞著她的身周規則的旋轉著,天地間的精純能量正被靈光牽引,緩緩匯入了蘇慕清的身體中。。。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寫的亂七八糟的,不在狀態。。。


    你們能看大明白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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