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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稍稍向內側躲了躲,想起裘康曾教過自己的追蹤之法裏閉吸的技巧,將唿吸調輕至不易被覺的頻率,不敢再向外探身,隻側著頭看著床外的方向,凝神聽著。


    “你去哪裏了?”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常安認得他的聲音,是溫思宇!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我不能自己走走麽?”女人的聲音微微提高,似乎帶著一點怒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明日大公子宴請貴賓,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溫思宇沉默了一小會才好生安慰道。


    女人亦沉默,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靜寂,過了一會女人才淡淡的道:“今日是我皇兄的忌日,難道我不能為他燒些紙錢麽?” 皇兄?這女子是皇室的人?床下的常安一愣,腦袋裏開始思索起她的身份來,當今聖上龍體康健,定不會是長公主,難道是大長公主?可是大長公主今年四十有餘且早已遠嫁和親,這女子不過二十六七的年齡,並不相符。她到底是誰?凝神繼續聽下去,就聽溫思宇道:“我今日該與你同去才是,奈何雜事纏身了。不過逝者已逝,你還是多多節製哀痛,別傷神傷心。”


    “你別碰我。”女子的聲音近了一些,似乎為了躲閃向這邊走了幾步,語氣裏是濃濃的警告。


    “曼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常安勉強能看到遠處兩人的衣擺貼在一處,似是溫思宇將那個叫曼兒的女子緊緊的抱住,曼兒掙脫不開才憤然道:“你放開我!”


    輕紗薄衫滑落在地,常安看到了女人白皙精致的腳踝,細微的親吻聲傳來,常安甚至能幻想到溫思宇將女人困在懷裏上下其手的情景。女人喉嚨裏傳出幾聲嗚咽之聲,猛地將肆意把玩自己身體的男人推開,聲線有些顫:“溫思宇,你到底當我是什麽人!”


    “自然是我的女人。”溫思宇淡淡的道,語氣裏有絲漫不經心。


    “若真如此,你又為何提出那種。。。那種事。。。”女人似乎氣的抖,連聲音也高低不穩。


    “大公子欣賞你,跟著他有你一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又有什麽好挑剔的呢?”溫思宇一把抓住曼兒沉聲道。


    “榮華富貴?嗬嗬,我何時缺過榮華富貴了?”曼兒氣的失聲譏笑,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屑,“你不說我也明白,你想出賣我去換取他人的信任,不必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你早就不是楚國長公主了,別忘了你現在所有的一切是誰給的!”女人的小腿突然懸空而起,似乎被強/抱起來,隨後一雙男人的靴子走近,床榻一響,似是女人被丟入了床中,隨著衣衫落地,溫思宇陰沉的聲音響起,“既然你挑明了那我也不說暗話,難得大公子看上你這個寡婦,你腦袋放聰明點!你有過的男人也不少,再多一個也不算多,裝什麽純/潔!”


    “啪!”一記耳光聲響起,女人早已啜泣,“溫思宇!你王八蛋!”


    “你敢打我?賤人!”抹/胸/褻/褲紛紛飄落在地,床榻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掙紮聲,最終女人出了一聲悶哼,啜泣伴隨著淫/靡/交/合/之/聲擠進常安的耳中,常安握緊了拳頭幾欲咬碎滿口銀牙,溫思宇這個王八蛋,當真是天下第一的人渣!常安亦狠自己,若是自己還能行動自如,定要殺了這個雜碎!


    女人痛苦的呻/吟與嘶/喊讓常安越羞愧難安,若自己能幫她一把她便不會被這個畜生/糟/蹋,可自己若是出去了定會死在這裏,一個人死不足惜,但要是被現了女兒身的秘密,要株連的就是常家上下幾十條姓名。拳頭握得微微抖,掌心亦被指甲刺破,苟且偷生的選擇亦讓常安受盡了良心上的譴責。


    床榻上的掙紮與咒罵漸漸消失了,呻/吟與嘶/喊也再聽不到一聲,女人似乎放棄了反抗任由溫思宇施為,但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溫思宇折騰了一會有點意興索然,最終停了下來抱住了身下的女子,伸手撫摸著女人精致的臉蛋:“你的容貌還似你我初見時那般迷人。。。”


    女人沒有言語,溫思宇又徑自說下去:“我對你又怎會一點情意都沒有?隻是我現在亦是身不由己,我想你會明白的。”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女人用薄被將身體裹起,背對著溫思宇躺著,語氣很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堅持。


    “好吧,等這一陣忙完了,我會再來看你。”溫思宇也不多留,下床穿了衣衫就推門而去。房間裏沒有了動靜,床中的女子沒有哭沒有鬧,隻是安靜的躺著不知在想寫什麽。開門聲響起,還是剛剛那個婢女的聲音:“夫人。。。”


    “去準備水,我要沐浴。”兩截無暇的小腿落地,忽而歇斯底裏般將床上所有的東西丟落在門邊厲聲道,“都拿去燒了!”


    房間的屏風後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在女人沐浴之時,婢女已換好了一套新的被褥。女人洗了許久,才在婢女的服侍下出來,隨後遣退了婢女獨自熄了燈躺入床榻之中。床中的女人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常安亦是睡不著,通過剛剛的對話常安已經知道床中的女子是誰了。以前也對楚國皇室的閑言雜語略有所聞,這個女子在楚國可謂非常有名,她不僅人長得漂亮,又是楚國先帝唯一的親生妹妹——隆淳長公主殷曼兒。聽說她丈夫少年早逝,殷曼兒正值妙齡難挨寂寞,加之楚國民風開放剽悍,似乎與楚國一些青年才俊有過不少桃色傳聞。不過殷曼兒身份尊貴有財有貌,這種事在貴族甲胄中也不少見,反倒使她的豔名越傳越廣,就算在大涼京中也有不少人仰慕她的風姿。隻是聽說楚國先帝駕崩之後,隆淳公主就因愁悶鬱結而重病不起,不久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今日竟會在這裏遇到她,看來她的死是有意放出的假訊息了。每個皇室宗族總會有些不見光的事,楚國皇室的這點秘聞也不足以稱奇。傷勢未愈又奔波了一夜,常安也著實困頓極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醒過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常安悠悠轉醒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確認房中沒人了,常安從床底爬了出來,視線落到了桌子上擺放的水果茶點上。肚子早就餓得直叫,常安小心翼翼的在每個盤子中偷了一塊點心,然後再按原狀堆好,小小的點心山中心是空的從外麵卻看不出破綻。常安又偷拿了一些不易被覺察的水果躲迴床底下,邊吃邊盤算著下一步怎麽辦。雖然混進了這座府邸,可是現在卻困在了這個房間裏。昨夜進來時已現府中守備森嚴,貿然出去肯定會被抓。正想著,常安不小心踢到了床下內側的牆壁,誰知竟出了石轉移動的聲音。


    恩?常安先把吃的收好,伸手推了推內側的石壁,誰知石壁竟突然滑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常安微感驚奇,伸手拔出靴子上的匕,慢慢爬進了洞中。洞中十分黑暗,前方隱隱有光源,常安小心翼翼的將洞口關好,輕輕的向前走。這是一條長長的地道,有些地方的洞頂處開了小洞,光源照進來勉強能摸清腳下的路,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常安才現這是一條僅夠兩人並肩而立的地道。殷曼兒的房間裏為何會有條地道?若是她挖的這地道又延伸至何處?看這地道的規模絕非兩三日可以挖好的,就是擅掘地道的好手少說也要挖上一兩個月,她為何會挖地道呢?


    常安順著地道走了一兩注香的時間,突然現了一處凹陷,前麵是一塊青石板,顯然這是一個出口。常安剛想上前去查看,突然聽到再深一點的地方傳來了說話聲!常安屏住唿吸慢慢的向前靠近,終於找到了一個透著光亮的小孔,說話聲正從那小孔中傳來。常安湊近了一些,趴在小孔旁向裏麵觀看,待看清了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這是一個寬闊的廳堂,此時這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廳堂中坐滿了人。這個小孔開在麵對正門的牆壁上,因此可以清楚的看到列坐在左右兩側的人,其中常安竟看到了好幾個有過幾麵之緣的人。溫思宇在座自不必說,陳恆修陳俊也在其中,他們均坐在主位的右側,而左側的席位上則坐著兩個萬裏挑一的大美人,一個是柳含煙,一個是穆紗!兩女身後立著不少隨從,仔細觀察就能現這些人俱是實力不俗的高手。常安的視線在眾人身上繞了一圈,最終落到了柳含煙身上,這個騷狐狸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可是她似乎人麵甚廣,幾次試探都摸不清她的底細,她到底是什麽身份?


    正思索著,主位上的男人開口說話了:“兩位貴賓千裏迢迢趕來金陵,小王就先敬兩位三杯一洗來路風塵。”雖是背對著這邊看不到麵貌,可他一開口,常安就聽出了他的聲音登時如遭雷擊,竟然是他!這個人常安並不陌生,每逢節日或大喜之事而進宮參加禦宴之時,都會見到他,他便是大涼的二皇子康王江炳!原來他才是溫係勢力的幕後掌權者!常安隻覺得背心見汗,康王一向以博學穩重淡泊名利之態示人,常安幾次與他接觸都覺得他隻醉心山水無意帝位。隻是一直都沒聽說過康王離京之事,他為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裏?既然約了穆紗可汗來這裏,看來他是有心勾結突厥奪取帝位了?再看看穆紗,覺她似乎比上次相見時瘦了一些,此時一臉淡漠的坐在那裏默默的飲下了麵前的酒。雖被她逼得跳了崖,可是小命沒丟,常安對她也沒格外的恨意,畢竟當年自家老爹幾乎滅了她全族,她想殺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康王笑了笑,將視線移至柳含煙的身上:“我與可汗也算比較熟識了,倒是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的風姿,小王還得格外敬皇後娘娘一杯,感謝娘娘賞臉蒞臨。”


    柳含煙微微勾唇,玉手撚起酒杯在空中虛敬後笑道:“此地並非楚國,康王爺莫要這般稱唿本宮,喚本宮姓氏亦可。”


    常安聽完這句更是被震得癡傻了一陣,楚宮柳後。。。原來是楚宮柳後!楚宮柳後居然是她!她居然是楚國的皇後?!常安隻聽說過楚國皇後姓柳卻不知其閨名,雖猜到柳含煙與楚國一定有什麽關係卻怎麽也沒想到她竟是楚後!


    常安趴在小孔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柳含煙,這騷狐狸幾日不見氣色更好了,嬌嫩欲滴的肌膚恨不得能滴出水來,忽而想起秦淮河上的賭約,常安心底生出幾絲荒謬之感,敢叫楚國皇後給自己唱十八摸,這世間怕也就自己一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先,之後再檢查。


    過年不知道會不會,不能保證,不過有時間就。</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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