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幫主,執意要見你的那兩個人被帶來了。”青狼幫風堂堂主尹元抬手指向門外衣著華麗的兩個人,對廳中正座上的青衣少年道。


    連敖凝眉打量著神態從容邁入大廳的兩人,心中十分不悅。雖然青狼幫如今衰敗了,但也不是誰想欺負便能欺負的。連日來血鷹會瘋狂搶占地盤,原來就疲與負荷的青狼幫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正在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兩個人又硬闖青狼幫,饒是連敖再沉穩也不禁被激起了幾分怒火。連敖強壓下性子,仔細觀察這兩人,隻見這兩人雖長相非常平常,卻是穿綢裹緞,走在前麵的個子小些身材有些單薄,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身高九尺的壯碩大漢,兩人站在他們一群布衣中顯得有些突兀。


    連敖打量他們的時候,常安也在打量著青狼幫。這青狼幫雖然占地不小,但房屋都十分老舊了,剛剛進來時常安便看到了不少幫眾身上帶傷蹲在院子裏吃飯,每人不過是一碗白飯一些炒青菜,可見青狼幫的日子有多難過了。


    “閣下硬闖青狼幫所謂何事?”連敖皺眉冷喝道。連敖雖然年紀尚小,可已隱隱流露出一幫之主的氣勢了。這次離得近了些,常安也好好的打量了下連敖。連敖個子比常安高了大半頭,古銅色的剛毅臉龐上,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身材勻稱而結實,雖是一身洗得白的淡青布衣,卻絲毫不掩那一身傲骨。


    常安徑自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道:“這便是青狼幫的待客之道麽?”


    看到常安跟在自己家一般翹起了二郎腿,連敖挑了挑眉毛,吐出了兩個生硬的字:“看茶!”


    兩杯茶送上了桌,常安這才慢悠悠道:“我來,是想跟少幫主你,做個交易。”


    “交易?”連敖皺起了眉,“閣下是什麽意思?”


    常安用眼睛掃了掃屋內的人,連敖會意,遣散了幫眾,隻留下了心腹三人:“請講!”


    “我想借用青狼幫。”常安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道。


    “放肆!”一個褐色布袍灰老者拍案而起,花白的胡子氣的直抖,“如今連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戲耍我青狼幫!真當我青狼幫沒人了麽!”其他二人雖未動作,但也緊握雙拳,紛紛怒目而視。


    “眾位且慢,容我說完。”常安抬手攔住了護在身畔手按刀柄的裘康,向褐衣老者一抱拳道,“相必這位便是電堂堂主耿老吧?”


    耿老一愣,一時摸不清這年輕人的心意,更加提高了警惕:“不錯,正是老朽。”


    常安微微一笑:“連少幫主放心,本少爺並無霸占青狼幫之意,隻是要處理一些事情,想請青狼幫幫幫忙。當然,報酬我還是要付的。”


    “哼!”雷堂堂主鍾義冷哼一聲,“閣下請迴吧,我青狼幫雖是幫會,但也講究江湖道義,想用錢財買動青狼幫行不義之事,斷不可能!”


    “如果我說,我要助你們滅血鷹,殺雨堂,給連老爺子報仇,重振青狼幫的威名呢?”常安適時拋出了自己的籌碼,在場四人皆是一驚。雨堂堂主暗殺老幫主背叛青狼幫的事,他們早已嚴密封鎖了消息,麵前這個年輕人又如何得知?四人相互交換了下目光,連敖語氣裏多了幾分客氣和謹慎,低聲問道:“閣下到底是何人?又有何憑借能助我青狼幫鏟除叛賊呢?”


    “這位公子又要我青狼幫幫您什麽忙?”耿老跟鍾義互換了下眼色補充道。


    “在□份機密,實在不方便透露。不過少幫主可以放心,本少爺行事也有自己的原則,所求之事對少幫主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算不上什麽難事,定不會陷青狼幫於不仁不義。”常安說完向連敖笑了笑,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千五百兩銀票放在桌上,“諸位可以先考慮一下,這一點見麵禮請少幫主笑納,若青狼幫有意合作便來此地找我。”常安抬起手指沾了點茶水,在連敖麵前的桌子上寫下剛買的宅子的地址,隨後以手撫淨轉身告辭,徒留下青狼幫眾人對著銀票麵麵相覷。


    兩人重新迴到水榭小宅,常安再次換迴了青衣小帽的家丁服。裘康這才問道:“常兄弟,我們現在當真要給血鷹會行方便,全麵打壓青狼幫?”


    “不錯,沒禍及存亡青狼幫哪會知痛?正好可借此機會,清理掉青狼幫內的牆頭草,積善宮之事不得有失,我隻要絕無二心的青狼幫。裘大哥,接下來的事還請你多掛心,血鷹會的背景繼續追查。你先在這宅子裏落腳吧,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和秦大人迴報。”常安叮囑完,便偷偷從後門出了宅子往秦府的方向走去。培養青狼幫做自己的眼線是一步險棋,身為一個外姓人,想用武力得到青狼幫毫無保留的支持斷不可能,如今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青狼幫對連家的忠心。身為一個擁有幾十年根基的老牌勢力,必定有不少就算丟了性命也絕不背叛幫會的死忠,這正是常安選擇青狼幫的原因。這種堅定不移的信任是需要時間積累,需要困境與血腥來磨練的,也是血鷹會絕對複製不了的優勢。也許暗地裏對青狼幫施壓之舉有些卑鄙,但對青狼幫來說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對敵人的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先給青狼幫洗洗血,他日死的便是自己了。如今連敖要做的是抓緊他的勢力,而他要做的便是抓緊連敖,此事成與不成就看連敖上不上鉤了。


    溜進秦府換下了家丁的衣服,忽聽院子中由遠而近傳來了哭鬧之聲,卻是陌生的童音。常安一愣,這裏怎麽會有小孩的聲音?推開窗子向外看看,就現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手揪著蘇慕清的裙角,一手提著一個破掉的宣紙風箏哭喊著追進了小院,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粉紅的小嘴巴嘟得老高:“你還我風箏,還我風箏!”


    “別,別哭啊!你,你。。。”蘇慕清拉著自己的裙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往日的鎮定清冷早已不複存在。原本寬鬆的長裙被小女孩死死的拉住,緊緊的貼在身上,直把那妙曼的曲線都勾勒的一清二楚。這裏不比常府,要是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去了成何體統,蘇慕清有些窘迫的往迴拉了拉裙子放軟語氣勸說道:“小妹妹,我,我賠,你。。。你先放開手好不好啊?”


    “咳!”常安從窗中探出頭清了清嗓子,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慕清暗暗一驚,待看清是常安,蘇慕清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忽又想到自己曲線畢露的窘態,連忙伸手護在了胸前,試圖阻斷常安射來的視線。


    “怎麽迴事?她是誰?”常安走近了一些,伸出手指向這小女孩的頭頂戳了戳問道。


    “我也不知道。。。”蘇慕清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辜,“剛剛經過花園時她的風箏突然向我落下來,我擋了一下,便撞壞了。。。”


    “你這壞人!”被常安戳中腦袋的小女孩突然如狂的小豹子,鼓起胖嘟嘟的臉頰,狠狠的拍開了常安的手,紮在兩邊的小辮子也似乎在宣誓主人的憤怒一般抖了兩下,“你竟然敢戳我的頭!”


    “哎呦喝!”常安揉了揉被打的通紅的手氣極反笑,揪住了眼前晃來晃去的一隻小辮子道,“小不點,你欺負這個棺材板也就算了,連本少爺也敢打,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不?”


    小女孩絲毫不示弱,一把抱住了常安的手腕,張開嘴巴就想咬下去,常安連忙一抖手躲開她的血盆小口,還沒等得意起來,就覺兩根手指摸上了自己腰間。。。


    “哎喲!”常安痛的一激靈,迴身抓住了正在腰間犯罪的那隻邪惡的手。可犯人蘇慕清卻直接無視常安質問的目光,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若無其事的自他掌中抽迴了自己的小手。淡然如她聽到剛剛的言辭,也一時忍不住對著常安腰間的軟肉來了記拈花指。活該!該死的壞蛋,你才是棺材板呢!


    小女孩沒想到形勢突然逆轉,不過這個看起來跟壞人是同夥的大姐姐好像是自己人,大姐姐掐壞人壞人都沒敢還手?果斷的躲到蘇慕清的裙子後,拉住了蘇慕清的手統一占位,小女孩狐假虎威的露出半顆頭喊道:“壞人!你是壞人!你還我風箏!”


    常安差點沒翻白眼,這孩子屬牆頭草噠?你那破風箏跟我有半毛錢關係麽?沒好氣的望向蘇慕清,臉上寫滿了“你看著辦”。蘇慕清也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看小女孩懇求的目光,也不知道怎麽的,對孩子她就是半點轍都沒有,隻能乖乖投降。偷眼看了看常安,蘇慕清帶著一絲懇求柔聲道:“你。。。你會不會補。。。補好這個風箏。”


    “你自己弄壞的自己修,補個風箏又費不了多少工夫。”常安撇撇嘴轉身往屋裏走,做風箏誰不會啊,哪個孩子沒做過十個八個風箏啊。


    “喂,等等!”蘇慕清一把拉住了常安的衣袖,見他望過來才有些羞赧得半垂下眼瞼,張了張嘴努力了幾次才小聲道,“我。。。我不會補風箏。”從小到大,不是跟著父親讀書識字下棋作畫就是跟著師傅習武學琴,每天的時間都被排的滿滿的,蘇慕清還從未如普通孩童一般好好的嬉鬧玩耍過一次,別說做風箏了,怕是連放風箏也沒玩過一迴。


    常安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如看到世間最驚奇的事物一般,好好的上下打量了蘇慕清一番,才驚訝道:“不會吧?你這麽笨啊!”


    “你!”蘇慕清氣得瞪圓了眼睛,什麽叫自己這麽笨!這人就不能好好說會話麽!


    “好吧好吧,沒見過這麽笨的人,風箏也不會補。”常安從小女孩手中搶過來那個破風箏,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恨恨道,“小不點,算你走運!”


    “別抓我的頭!壞人!!”小女孩小跑著追著常安可惡的身影去了。蘇慕清咬了咬唇也邁步跟了上去,不就做個風箏麽,看一次一定能學會,看那個壞蛋還敢不敢嘲笑自己!


    “哎?不對啊?”走在前麵的常安突然停了下來,跟在他身後跑的小女孩一個收勢不穩狠狠得撞到了常安身上,直撞得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被撞疼的額頭。常安再次揪住她尖尖的小辮子:“話說迴來,小不點,你到底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先,之後再修改


    有時我想到後麵的情節興起時也很想快點更文,推進進度快點寫到那,大家等待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但是工作方麵也確實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我也要顧好自己的生活。


    我盡我所能快點更新,感謝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給予一點點的理解,謝謝!</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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