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漆黑的天空壓得很低,仿若布幕般遮蔽著整個城市。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前後交錯,在寂靜的巷子裏迴響。連著細雨落到地上的聲音,更顯得詭異。午夜的時光,因了這零碎的動靜,突然地驚慌起來。


    “唔……”


    床上的人兒綿軟著身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有點碎有點懶散。


    “下雨了。”另一個聲音也跟著躁動起來。


    “吻我,別想別的。”慵懶的人兒撥過身上人的肩膀,熱情地送上了自己滾燙的嘴唇。


    外頭是清冷的雨夜,屋子裏是毫不掩飾的春光。


    嗒嗒嗒嗒嗒。


    巷子裏的腳步更急更快了,踩著地上雨水都濺出了水花。急迫的喘息從巷口蔓延,像被扼住喉嚨的人在做最後的掙紮。


    “嗯……”


    床上的一雙人影交融,在沒有月光的夜晚,更顯得親密*。


    “要不要開燈,看看我?”挑逗的話在空氣裏冒著熱氣,靈巧的舌頭跐溜就滑進了對方的嘴裏,纏上了另一隻溫濕,極盡所能地纏綿起來。


    “我閉上眼就能看見你了。”沙啞的聲音在熱吻的空隙裏徘徊,說完變成更熱烈的迴應。


    “宋黎忻,你確信你沒有說謊?”對方卻沒沒有為動人的蜜語甜言所蠱惑,忽然頓住了動作,定定地在黑暗裏尋找那雙閃亮的眼眸。


    “詹佩凝,我撒的慌還少嗎?”宋黎忻勾起嘴角笑,眼神深深地直視身下的女人,問完便擒住了那惹人躁動的雙唇。


    嗒嗒嗒嗒嗒嗒。


    雨水漸大,像細密的針尖落到地上,在風裏唰唰作響。淩亂的腳步淹沒在雨聲裏,迅速地來,又迅速地去,仿佛天地之間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倏地就不見了。隻留下巷子裏深深淺淺的水窪,反射出昏黃的街燈在晃蕩。


    臥室的溫度升騰著,與外頭顯出鮮明的差別來。玻璃窗裏結出了薄薄的霧氣。


    綿軟的大床發出輕微的震動,撈起的被角遮不住宋黎忻突起的後脊。


    “慢,慢一點……”虛弱的聲音來自詹佩凝。揚著的手臂攀附到宋黎忻的肩膀上,像是後悔這般說了,又緊緊地摟住了宋黎忻的身上,渴望似的弓起腰,向著宋黎忻不安分的指尖靠近。


    這夜晚同樣的不安分著。


    嘀嘀嘀——


    “警報,a區,第九街,發現一具女屍。”


    林笑的手機在床頭突然響起來,接起來便看見了一條傳訊。


    緊接著,刑偵隊隊長陳忠和的電話就來了。


    “林笑,加班。看見簡訊了吧?”


    “收到了。我直接到現場。”


    “好。我們在現場匯合。”


    簡短的對話過後,林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看見手機的時間上寫03:34,才發現自己隻睡了四個小時。


    警笛聲劃破了深夜的寂寥,在城市的上空盤旋。


    公寓裏卻是格外的安靜,除了難耐的低吟,就是急迫的喘息。


    詹佩凝撫摸著宋黎忻的後背,曲著手指挑釁似的劃著圈圈,唇齒貼合著宋黎忻的熱吻,不住地迴應著激情。修長的大腿在被子裏纏繞上了宋黎忻的腰肢,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仿佛訴說著此刻的渴求。


    “你是要慢一些,還是快一些?”宋黎忻俯身靠在詹佩凝的耳邊,不懷好意地問。問完便將指尖毫無預計地刺進了那柔軟之中,有些戲謔,又有些冷酷。不等詹佩凝反應,就咬住了那雙誘人的唇瓣,像是吞噬似的,用了很大的力氣。


    宋黎忻從來不溫柔。


    詹佩凝疼得皺起了眉頭,卻始終沒有推開身上的人。在逐漸適應了宋黎忻的節奏後,詹佩凝才稍微平複了唿吸,感受到身體的某個部分裏擁有著宋黎忻的存在,血色便湧上了雙頰,叫她熱得麵紅耳赤,忍不住別開頭,直喘粗氣。


    “還是那麽害臊。”宋黎忻森森地笑起來,在空闊的房間裏顯得冷淡。邊說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詹佩凝的身體裏感受著濕潤和溫暖。


    “宋黎忻,你真是惡魔!”詹佩凝重重地咬在宋黎忻的肩膀上,悶悶地說著。但身體裏傳來的強烈刺激叫她的怨罵變成了破碎的呢喃。


    “黎忻……嗯……黎忻……”


    雨還在下著。


    穿著雨衣的警察拉起了黃色警戒線,將小小的巷子圍了個嚴實。


    “現在什麽情況?”林笑趕到現場的時候,陳忠和已經到了。


    “死者女性,錢包財物都不見了。初步懷疑劫殺。”說話的人是隊裏除了林笑之外的另一個女警察,周瑩。這會兒,正穿著雨衣,與陳忠和一起查看屍體。


    “兇器找到了嗎?”林笑戴上手套,走進到屍體旁,四下查看起來。


    “雨下的時間太長了,什麽也沒找到。”陳忠和站直身子,蹙眉說道。


    巷子裏的小路凹凸不平,水溝建在巷尾,大量的積水沉在路麵上,鞋印指紋通通不可能提取了。這給辦案帶來了極大的難度。林笑四下逡巡,也跟陳忠和一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誰發現的屍體?挺及時的。”周瑩突然插問道。


    “說是拾荒的,夜裏睡在路邊的長凳上被淋了,想找個地方避雨,就這麽給碰上了。嚇了個半死。”陳忠和邊盯著屍體邊說,說完朝林笑看了看:“你臉色挺差的,要不要先迴局裏休息一下。這裏有我們幾個,差不多了。”


    林笑搖搖頭,繼續蹲在屍體旁邊。雨水澆在死去的女人臉上,也澆在林笑的臉上,在與死者對視的短暫時間裏,從那雙驚恐地瞪圓了的眼睛裏,林笑仿佛看到了女人死前痛苦的掙紮,看到了兇徒殘忍的麵目,一時陷入了沉思。


    “對麵那棟樓是?”剛到現場老鄭念叨著。


    “不就是有名的詹氏國際咯!”周瑩接口說道,低頭又看了眼死去的女人。


    “那樓裏還有燈亮著。”刑偵隊的汪洋也到了,搓著手吹著熱氣說。


    “趕快去戶籍和110那邊調查一下,盡快確認死者的身份。”陳忠和迅速地作了部署,擦了把臉上的雨水:“七點迴局裏,組織資料開會。”


    “是!”其他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迴答,唯獨林笑沒有站起來說話。


    良久,林笑才抬頭朝陳忠和望,開口道:“她應該是詹氏國際的員工。”


    “為什麽?你怎麽知道?”陳忠和又仔細看了遍死者的樣貌,並沒有特別之處。


    “你看,她的衣服裙子都很考究。特別是這雙高跟鞋,我和周瑩周末逛街時在櫥窗裏看到過。不是一般的貴。如果普通工薪階層,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還有,衣服的胸口有兩個細微的小洞。應該是佩戴詹氏國際的胸牌留下的痕跡。這個胸牌極有可能被兇手拽走了。陳隊你看,這條小巷子連著東麵的詹氏國際,西麵的則是高檔住宅區。這麽晚了,我想她是要超近道,給了兇手機會。”林笑不急不慢地說著,將斂屍袋撥開一些,正好露出了上衣胸口處的痕跡。


    “你的意思,兇手不是求財?”陳忠和疑惑地指著胸牌的位置問。


    “應該不是。這是障眼法。如果隻為求財,死的是誰根本不重要。但很明顯,兇手不想要讓我們很快的知道死者的身份。這就與求財相背離了。我認為,兇手極有可能是詹氏國際裏的員工,他不想警方查到詹氏國際這條線上來,所以才大費周章的。”林笑站起身子,與陳忠和對視幾秒,眨眨眼睛笑起來:“我隨便亂說的,陳隊。”


    “說的不錯。有進步。”陳忠和很滿意地點頭,轉身望向燈影斑駁的詹氏國際大樓,似乎透過幾百扇窗戶看到了那雙餓狼般的兇悍的眼睛。


    夜更深了,黎明還不能到來,唯有深邃的黑暗在縈繞。


    詹佩凝隻感到腦中倏地一片空白,仿佛靈魂都被捕獲了似的,任由宋黎忻粗魯地動作著,渾身戰栗不停。在漆黑的環境裏,宋黎忻的眼眸格外的漂亮,吸引著詹佩凝再一次地獻上擁抱和熱吻。


    “佩凝,你真是吸血鬼。”宋黎忻打趣道,手腕處有些吃力的酸痛。但詹佩凝的熱烈叫她不能就此罷休,說完就又揉捏住了那花朵般柔軟的地方,含住了送到嘴邊的香唇,碾壓著那嬌柔的身子。


    窗外的事都不關這一對人兒的事,唯有此時做著的美好的事才是正經事。


    詹佩凝張開雙腿,招搖地迎合著宋黎忻的逗弄,指尖在宋黎忻的身上偷偷地摩挲起來。在每一次的歡愉裏,詹佩凝都試圖讓自己表現的更好一些,更完美一些。似乎隻有更加的美好,才能留住宋黎忻的關注和*。在宋黎忻微微愣神的空蕩,詹佩凝都害怕是自己的身子不夠誘惑,而叫宋黎忻失了興致。


    幸好,這個夜晚的宋黎忻是誌趣盎然的。


    那修長的指尖徘徊在詹佩凝的兩腿之間,輕撫最光滑的肌膚,時快時慢,時而畫個圈,時而虛著力量騷弄著癢處,勾引得詹佩凝頻頻低吟。


    “宋黎忻,你真是壞胚子!”


    詹佩凝從齒縫裏蹦出一句話,她的壞坯子已經將手指送進了她的身體裏。既而,是更壞的不得了的挑撥戲弄,讓詹佩凝又一次不能自已地喘息吟唱,感受著那食人心魄的美好滋味。


    細雨變成滂沱,巷子裏迴蕩著嘩啦啦的雨聲。


    “陳隊,查到了!”周瑩小跑著,濺起了一路的泥水。


    “什麽情況?”陳忠和和林笑異口同聲地問道。


    “詹氏國際確實在兩點多有一名女工作人員從公司出來,跟保安確認了。”周瑩邊喘氣邊說,迴頭指著那棟顯眼的高樓:“老陳在做筆錄,我迴來確認下死者照片,拿過去給保安再看一遍。”


    “好!我們把目標縮小到詹氏國際,進一步查。”陳忠和興奮地看林笑。


    林笑抹了把雨水,臉色略微的蒼白,抬頭看詹氏國際,既遠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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