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嫉妒,都來自於比較。


    在顧老爺子答應出手相助後,秦紫葉的臉色明顯的紅潤起來。而這紅潤落到被嫉妒燒暈了腦袋的歐陽瑾眼裏,就像是火上澆了油——boss的心思都隻用在了生意上。


    對於名分這個問題,歐陽表示很有必要找秦紫葉談一談。


    憋悶和焦慮讓歐陽不停地皺眉撇嘴,恨不得立刻拽起秦紫葉的手跑到荒野裏,好好地暢暢快快地談一場,關於戀和愛。


    可惜,談話的時間並不能是現在。


    午後美好的時光來了,秦紫葉卻被顧老爺子招唿去了茶室。


    顧媽媽帶走了小十一君,說是要繼續早晨的練習。


    片刻功夫,一樓就隻剩下不安的歐陽瑾,和病情稍好的顧小姐。


    “宋黎非真和董舒,要那啥?”歐陽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也聽見電話了。好像是。”顧秋微微笑著說。


    於是,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不同的心思。


    嘀嘀嘀——


    顧秋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來,在茶幾上亢奮地歌唱著。屏幕上顯示著董舒的名字。


    午飯時的短暫通話顯然不能滿足董小姐曬幸福的,這會兒,終是按捺不住興奮之情,撥通了顧秋的手機。


    “你怎麽不問我們怎麽決定下來的呢?”董舒甜膩的聲音從聽筒裏竄出來。


    “這很重要嗎?結果是好的,就好了。”顧小姐淡然地撫弄長發,嘴角帶笑。


    “你問問她,問問她。我想知道!”歐陽瑾邊說邊湊到顧秋身邊,激動地嚷。


    “歐陽也在啊!哎呀,我怎麽好意思說嘛!”董舒嬌羞地笑起來,欲言又止。


    此時此刻,宋黎非就在董小姐身旁的駕駛座上,開著董舒的車,聽著董舒咯咯的笑聲,心裏有點高興,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你要是不好意思說,就叫宋黎非來說嘛!她皮厚!”歐陽對著手機叫。


    “她啊,在開車呢!我們先準備來一次預備旅行。”董舒笑得更歡了。


    “去哪裏?我爸說要給她介紹生意來著,叫她別忘了。”顧秋將話鋒轉向正題。


    哢呲——


    宋黎非的油門踩得又快又穩,踩完還衝暈頭轉向的董舒笑:“舒舒……”


    “你是要殺人越貨,還是悔婚害命啊?”董小姐揉著脖子,很是不滿地瞪眼。


    在顧小姐提到生意這個詞的時候,耳尖如宋黎非怎能聽不見呢!這個晌午過後的宋黎非,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宋黎非了。現在的宋黎非,兜裏還沒有半毛錢。倘若董舒是秦紫葉,或許是件不錯的事情。但董舒是董舒,董舒的口袋裏也沒有多餘的錢。


    所以,錢的問題真是個大問題。


    “老古董怎麽說?有大生意嗎?我急用錢!”宋黎非搶過電話,劈裏啪啦地問。


    “應該有。每個月都有些瓷器要出手。”顧秋的指尖纏在發梢上,不緊不慢地迴答。


    歐陽瑾是不愉快的。在通關秘訣沒有得到解答之前,宋黎非一個堂堂的藝術家居然談到了錢!這真是個不科學的事情。然而,宋黎非談到錢時的狂熱精神,歐陽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世上不僅僅是秦紫葉愛錢。人人都愛錢。


    想到這兒,歐陽突然想要變成一筐人民幣。不,最好是美元。歐元也可以。


    “那你給我盯緊點兒唄!我們互惠互利嘛!”宋黎非賤兮兮地笑,露出八顆牙。


    “互惠互利?”顧小姐輕輕地笑了笑,知道宋黎非又在賣關子了。


    “我和舒舒準備去x城。辦事。”宋黎非神秘地加了重音,還佯裝著咳了兩下。


    x城,距離本市不遠。這本是個與顧秋完全無關的地點,僅僅是個普通的地名而已。然而,在從這個夏天開始,有了新的含義——小十一君的老家。


    “去給言言探親嗎?”顧秋坐直了身子,突然有些掛念在樓上的許言夏了。


    “銀行規定的,育才計劃必須出具真實的家庭情況調查。舒舒去辦,我陪同。”宋黎非說著話,不老實的爪子爬上了董舒光溜溜的手臂,卻被董小姐一個不高興地甩了迴來。


    “少碰我!哼!”董舒撩開劉海,露出額頭上淡淡紅印,送到宋黎非的眼前,“這是證據!你害的!”


    “噓……”宋黎非的食指堵在董舒的唇邊,聲音也壓到了喉間,輕輕地,“我錯了,我錯了嘛!舒舒,我給你揉揉,好不好嘛!”


    這微弱的聲音通過電波,依然傳到了顧秋和歐陽瑾的耳裏。


    原來,宋黎非也不是個硬骨頭。歐陽摸著下巴,默默地想著,眼睛片寒光閃爍。


    “見到言言的父母,替我,替我問好。”顧秋稍稍停頓,選了句官方的話。


    對於許言夏的家庭,顧小姐了解的不多。從小十一君的口中,大約曉得那是個普通的平淡的小家庭。但宋黎非說要去,顧秋還是突然地猶豫了起來。


    “放心放心。我會美化你的。等我們的好消息哦!”宋黎非的心情很好,嘴裏跟抹了蜜似的。而這花言巧語倒更讓顧秋擔心,特別是“美化”這兩個字。


    然而,不等顧秋開口,宋黎非又急急道:“舒舒在生我的氣,我先掛了。迴來說。”言罷,就吧嗒掐了電話。


    這個本該平靜的午後,現在似乎有些不平靜起來。


    顧小姐望向窗外,不敢想宋黎非到底要如何地美化自己。


    歐陽瑾望向樓梯的拐角,想著秦紫葉趕緊下來,趕緊迴家,趕緊談談正經事。


    馬路邊上的車裏,宋黎非想著的卻是——為什麽董舒生氣時嘟起的嘴這麽惹人饞呢?


    董小姐的唇瓣粉粉的嫩嫩的,唇線很是好看。隻微微地噘起或輕咬,都顯出異常的性感。


    天氣有些熱,熱得有些叫人心慌慌的。


    宋黎非看董舒的唇邊,看得心裏直癢癢,想要去咬一口,又想要去啜一下。想著想著,又暗罵自己一句“不正經”,狠狠地吞口水。


    車外是川流不息的馬路,車裏是相視纏綿的目光。


    宋黎非變了又變的表情讓董舒不懂,那眉眼間的糾結卻逗得董小姐忍不住笑起來:“你的眉毛會跳舞!”


    那兩條英挺的眉,在宋黎非變幻莫測的臉上,忽高忽低,抖抖索索地動著。董舒一笑,宋黎非也跟著笑,笑得眉毛就動得更歡了。


    “笑什麽笑?我批準你笑了嗎?”董舒忽地不笑了,喝道。


    董小姐不笑,宋黎非也不敢笑了。


    這是種奇怪的節奏,在宋黎非過去的人生裏並未曾發生過。陪著一個人笑,陪著一個人不笑,隨便想想都是件極為無聊的事情。然而,在這個瞬間,這件無聊的事情居然真實地發生在了她宋黎非大小姐的身上。


    這不科學。這又十分的科學。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她是董舒。


    “舒舒,我不笑嘛!”宋黎非這麽說著,嘴上又扯開了個弧度。


    “不準笑!不準笑!”董小姐伸手去捂宋黎非的臉,像真的又像假的。


    兩個人四隻手,在狹窄的車廂裏,仿佛鬥爭。


    “舒舒,你不要摸我的臉。再摸,我就摸你了!”宋黎非無賴地仰著脖子,將臉送到了董舒的手心裏,又舔著嘴唇嚷嚷,“都說叫你不要摸了!你看,你又摸了。那沒辦法,我隻有摸你了。”


    於是,宋黎非早就不安分的爪子終於摸到了董舒的身上,摸到了那兩片粉嫩的唇瓣上。


    “啊——”


    尖叫衝破了車廂,衝破了馬路,衝破了地球,直接飛到火星去了。


    董小姐一張嘴,宋黎非的手指就被當了食物。


    “你沒吃午飯啊!那麽大力氣!”宋黎非疼得飆淚,憤恨地嗚嗚咽咽。


    那根寶貴的,曾一度受傷的手指,居然又一次光榮負傷了。幸好,董舒不是屬狗的,咬得不算重,隻在指尖處咬破了些皮肉。盡管如此,鮮血還是無情地從宋黎非的指尖溢出,一滴滴地滑下來。


    “好了好了,我是我不好。”董舒低垂著眼睛,盯著宋黎非的傷處,心裏又急又惱。她本想逗宋黎非玩,不料宋大藝術家是瓷娃娃。瞧見那絲絲血色,董小姐心裏的惱瞬間就沒了蹤影,隻剩下心疼了。心疼地拉過宋黎非的手指,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輕輕地允吸。


    “舒舒……”宋黎非喃喃地叫喚,連疼都忘了。


    董舒的唇吻在宋黎非的指尖,雖是蜻蜓點水,卻激得宋黎非渾身一震。


    “舒舒,你,你太性感了。”宋黎非的顫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了。


    “疼嗎?”董舒的唇離開指尖,抬起眼眸,不經意地咬著下嘴唇問。


    “疼死了。”宋黎非注目那如水般的目光,連心都化了。不等董舒說話,就噌地將嘴唇貼到了董舒那柔嫩的唇瓣上,重重地碾壓,吞沒掉董舒所有要說的話。


    陽光灑在馬路上。從擋風玻璃投射進車裏,照耀著兩個纏綿的人身上。暖暖的,燙燙的。


    “你快吻死我了!”


    “舒舒,我喜歡你才吻的。”


    “少來!大色鬼!大色狼!”


    “舒舒,你馬上就是我老婆了。”


    “屁!你是我老婆!”


    “舒舒,人家沒有那麽娘……”


    “你不娘?難道我娘嗎!”


    “舒舒,你比我娘……”


    “才不是。是你娘!”


    “舒舒,你娘啦……”


    “你娘!”


    “你娘……”


    “你娘!”


    “你娘……”


    “娘……”


    “……”


    作者有話要說:小宋宋真是打的一手好醬油吧?是不是?~~~小花花撒起來喲^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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