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


    銀白色的裂口劃開了漆黑的夜空,透亮的。雷聲轟隆隆地緊隨其後。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顧媽媽的糾結終於變成了爆發,像閃電般擊打在麵前的女兒身上。倘若顧秋不是她的女兒,皇太後表示一定會迅速地用盡一切辦法把這麽討人厭的丫頭處理掉。可惜,顧秋是她季思敏親生的。這爆發又似乎完全沒有意義。對於顧秋的維護,就等於是對於她自己的維護。


    名譽,確實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媽媽。我是在請求您。”顧小姐深諳公關之道,彎著眉眼笑。


    “我要是不答應呢?”皇太後的臉上在笑,心裏卻惱火慘了。


    “哦,言言可不是個會保守秘密的家夥。”顧秋的臉上也在笑,突然想到了小十一君哭鬧的蠢模樣,笑得就有那麽點兒不自然了。


    顧小姐表情裏的這麽點不自然,很自然地落到了顧媽媽的眼裏。而這不自然的笑容,更像是威脅或是挑釁——這件羞於見人的事情,倘若被許言夏那個小笨蛋傳播出去,那老顧家的臉麵肯定要敗光了!一想到“顧秋勾引小丫頭上床”極有可能傳遍整個古玩界,皇太後的心跳騰地就不正常了,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急忙擺手:“練琴的事,我先應了。造化在她。但是,這事兒說什麽也不能出去亂傳。你爸爸那都不能提!他歲數大了,沒那麽開放。不要刺激他!”


    “媽,你放心吧。”顧秋朝顧媽媽甜甜地笑,挽住了顧媽媽的手臂,親昵極了。


    “壞丫頭!”皇太後當然曉得這是糖衣炮彈,作勢在顧秋的手上打了一下。


    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這是隔壁臥室的許言夏所不知情的。此刻,小十一君還在憂心忡忡地等候著審判,期望著顧小姐早點迴到她這溫暖的小被窩來。窗外的雷聲此起彼伏,閃電的陰影和燈光的重疊,很是嚇人。許言夏鑽在被子裏,露著小腦殼,巴巴地望著房門。


    咯吱。


    “你迴來了!”小十一君噌地跳起來,一腳就蹬開了被子。


    “睡了上半夜,當然要迴來睡下半夜。”顧小姐說著話的時候,皇太後的房門還沒有合攏。


    “唉,作孽哦!”顧媽媽長長的歎息,目光從門縫中透露到許言夏的身上,不忍心多看一眼——上半夜都折騰成那樣了,下半夜還要折騰?


    折騰,是一種事業,從來不在乎上半夜還是上半夜。


    小十一君樂嗬嗬地將顧小姐迎到床上,迎到自己的身旁,像看個稀奇東西似的不住地打量,邊看邊笑,邊笑邊羞澀地抿嘴,半晌才在顧秋疑惑的目光裏,吞吐出一句話:“那個,季老師說下半夜折騰……那折騰不折騰?”


    顧秋瞧許言夏憋紅的小臉,瞧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突然不曉得該怎麽迴答這問題了。小十一君該是害羞的,該是無措的,但現在的小十一君明顯已經脫離了害羞和無措的低級趣味,已經成長成為了想要折騰的高級人物了。疲乏讓顧小姐想要拒絕,而許言夏真摯的眼神又讓顧秋陷入了強烈的矛盾。


    “顧秋……顧秋……”


    小十一君的腦袋鑽進顧秋的懷裏,頭發紮在顧秋的胸口上,刺刺的,癢癢的。


    在沒有溫存沒有甜言蜜語就被顧媽媽拆散之後的漫長時間裏,許言夏的滿心滿腹都是顧小姐。這會兒,顧秋緊靠在身邊,又哪裏能忍得住相思呢!擁有和被擁有,都是同樣愉快的事情。小十一君屏住沉重的唿吸,使勁兒朝顧秋的身上磨蹭,恨不得蹭到顧秋的皮肉裏去似的。


    “言言……別鬧……”


    顧小姐嘴上說不要,身子卻不覺軟了下來,任由許言夏軟軟的嘴唇觸碰,任由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遊離。小十一君的挑逗來得毫無規律可言,東麵親一口,西麵吻一下。顧秋判斷不出許言夏遊戲的節奏,隻能鬆懈著等待,等待小十一君將溫柔投放到她的身上,激起她說不出的悸動。


    “你這是在報複我嗎?”顧秋仰頭在許言夏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笑得晶亮好看。


    “你剛剛也是這樣的?”小十一君沙啞著聲音,趴在顧秋身上悄悄地問。她已經不記得顧小姐是如何挑起她的興趣,讓她興奮不安的了。但那顫栗而空白的感覺,許言夏倒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小十一君要做的不過是讓顧秋也顫栗也空白。


    屋外的雨勢漸弱,雷聲慢慢褪去。夜晚已經進入到了最深的時候,離黎明並不遙遠。


    兩條身子,在昏黃的燈光下,相互牽扯著。


    鐵藝大床輕微的響動,在這忽然的寂靜裏格外顯然。


    “言言,慢點兒……”


    “我沒有多快啊!”


    “小點聲,隔壁……”


    “季老師都睡著了。”


    然而,隔壁的顧媽媽是真的睡、不、著、了——那咯吱咯吱的動靜就像蟲子在心上爬!


    顧秋又在占小十一的便宜了。皇太後憂鬱地想著。尤其是咯吱聲漸趨猛烈的時候,皇太後的憂鬱就更加洶湧澎湃了——顧秋把人孩子給折騰的!


    這樣的情況叫她如何能睡得著?簡直是教育的失敗!是她季思敏人生的汙點!如今,顧秋已經沒有了迴爐再造的可能性,那就隻能迂迴著對許言夏更好一點了。皇太後無奈地思考著,耳邊的零碎聲響居然更加肆無忌憚了!


    “言言……”顧秋喃喃低語,話音未落便被擒住了雙唇。


    小十一君的吻來得匆忙,唇齒間都是*,一旦吻住便是死死地糾纏。溫濕的小舌輕輕掠過顧秋涼涼的牙齒,尋覓著細微的縫隙,偷偷溜進去,與那同樣的滾燙相觸纏繞。


    唿吸和輕吟交糅,變成了空氣裏撓人心肺的波瀾。


    許言夏滿腔的熱忱便在這波瀾裏升騰、融進,翻滾著的熱在她的身體裏徘徊。這熱量急需要一個出口,但小十一君卻怎麽也找不到,急得直發慌。顧秋柔軟的四肢攀到了她的身上,光滑的皮膚輕蹭她的腰肢,許言夏的心被蠱惑著。


    而那在小十一君身下低吟淺喘的顧秋又怎會不受蠱惑呢?那雙修長的手,指腹的皮肉帶著特別的紋理,慌張又迫切地撫摸顧小姐胸前的柔嫩,卻似乎總是不得要領,讓顧秋忍不住輕哼,忍不住焦急,但又隻能愉快地忍受著,全然不想要喊停。


    作為一個二次作業又親身經曆過了的人兒,小十一君表示這是個細致的活兒,必須慢慢來,慢慢地琢磨,慢慢地行動。然而,身體裏激蕩的熱量哪裏能等得及呢?


    顧小姐的手臂擁住許言夏的肩膀,拉扯小十一君那惱人的衣裳,棉質的布料隔在二人的皮肉中間,摩擦得仿佛都要起了火來。許言夏的手也沒有閑著,左撩一下,西拽一下,顧秋的睡裙肩帶居然被撥斷了——兩片沒了連接的布如何也遮掩不住那誘人的春光!


    小十一君的腦子著了火,身子嗖地也竄出了好大的火苗,不由地哼哼了一聲,緊緊地貼住了顧秋,舔著臉去吻顧秋的耳際。


    “嗯……”顧小姐輾轉身子,應和似的輕輕地扭動著腰肢,有些放縱地喉嚨傾泄出淺淺的呻-吟。這不是顧秋的常態。顧秋那羞澀又委婉的模樣不曉得去了哪裏。但這般妖嬈與美豔的顧秋,更叫許言夏腦袋充血。


    而腦袋充了血的小十一君,腦速自然慢的驚人,動作倒莫名地嫻熟了起來。


    燈光晃動,有微風在窗外浮動。沒有月影的夜晚是不浪漫的,但有了悸動的夜晚是不需要月影的。月亮應該害羞地躲在雲層後頭,掛在遙遠的天邊,偷偷地窺視著這一雙人兒熱烈的戀愛。


    月亮在遠方,皇太後在身旁。


    顧媽媽表示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她是多麽的希望暴風雨再來得猛烈一些,最好個十天半個月的,不要停!否則,這日日晚上折騰來折騰去,日子還怎麽過?許言夏那小丫頭咿咿呀呀的,還挺能叫喚,整個不帶歇的!這倆丫頭片子不累,她老人家都要聽的累死了!


    然而,熱愛著人兒哪裏會曉得疲累呢?


    小十一君的鼻尖有些微的涼意,蹭在顧秋的側臉上,激得顧小姐不禁打了個哆嗦。顧秋輕輕的抖動,讓許言夏突然地更加興奮起來,偏頭就又捕捉到了身下人兒的唇瓣,不留一絲空隙地便掠奪了顧秋的唿吸,任由顧小姐悶悶地輕哼。


    這個吻長得像是沒有盡頭,直到顧秋忍不住喘息,小十一君才依依不舍地挪出些位置,讓風和空氣從這狹窄的分離中透露進去,爾後又迅速地黏補好。兩隻慌張的手也同時忙碌起來,攀爬在顧秋身體的各處——最怕是熱愛了這裏,又冷落了那裏,唯有每一處都細細地愛撫,撩動起全身的*。


    “顧秋,我在做夢嗎?”許言夏的額頭滲著熱汗,在顧秋的耳邊舔舐呢喃。


    顧秋沒有說話。在小十一君以為顧小姐沉溺在熱愛裏沒空搭理她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窩裏抽搐般疼痛,抬頭正對上顧秋那雙沉靜而明亮的眼眸,看顧秋勾著嘴角笑,邊笑邊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著嘴唇,不禁詫異:“你幹嘛咬我!”


    “疼就不是在做夢了,笨蛋!”顧秋沙啞著聲音說,過分的激動讓她的語氣有些挑逗的意味,像是嗔怒,更像是勾引:“你不是在做夢……吻我!”


    於是,不是夢的夢就在許言夏低頭的深吻中,繼續熱烈起來。


    但顧媽媽說,這簡直就是個超級大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花花沒動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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