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同他的父兄比起來,其實還算是性格溫和了,不過關係到最心愛的女人和兒子的時候,再溫和也溫和不到哪兒去的。


    “蘭兒,我會好好查這件事的。不過流言能起來定是有府中人牽扯在其中,所以府裏頭的人,要蘭兒你費心了。”皇太極忍住怒氣定神對海蘭珠道。他雖然不想海蘭珠成為布木布泰那樣不擇手段的女人,但是也不喜歡她單純得太過,什麽風浪都經受不住。他是注定要站在最高位置的男人,海蘭珠必須堅強,不然辛苦的不但是自己,她也會痛苦。


    海蘭珠用力地點頭,咬唇恨聲道:“被我查出了府中是誰造謠,定饒不了那混賬東西,額爾登額怎麽就不是我的兒子了?幸好額爾登額還小,若是他大了聽到這樣的謠言,指不定要和我離心了,那才真的傷我的心。”


    女人但凡做了母親,都會變得堅強起來。海蘭珠這樣子,倒是讓皇太極格外的欣慰,握著她的手也更加緊了。


    以皇太極的勢力,沒出三日便查出耀眼同三貝勒莽古爾泰和三公主莽古濟這對兄妹有關,其中也少不了豪格的妻子托仁娜雅的推波助瀾。至於府中牽扯到的,海蘭珠想起來就更不是滋味了,事情竟然隻是一個仆婦不忿大格格阿圖被皇太極忽視隨口抱怨幾句而起的。


    “主子,何必跟這卑賤之人生氣,讓人拖出去打殺了就是了,竟然敢編排上我們小阿哥了!”桑娜幾個陪嫁都很是不忿,看海蘭珠氣得不輕,紛紛言道。


    海蘭珠低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她的臉上有驚恐更有對自己的怨恨,卻緊緊地抱著大格格阿圖,兇惡地瞪著海蘭珠:“奴婢是先頭大妃的人,是大格格的乳娘,你不可以趕走我,不可以……”


    海蘭珠再看了眼哭得抽噎的大格格阿圖,這個虛歲四歲的孩子,如今也同她的乳母一樣瞪著大眼兇狠狠地看著自己,就像一頭兇狠的小獸一樣。海蘭珠看著這樣的阿圖,有點暴躁。她當然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分開阿圖和她的乳娘,可是這樣一來,這個小女孩子的心中,自己大概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可是留著乳娘在阿圖的身邊,被乳娘天天往歪處教唆,自己同樣是個惡人。


    海蘭珠其實從來都不是個聖人,她沒有心思去管皇太極其他的兒女過得怎麽樣,前世的時候這些她管不上,這世嘛,皇太極還來不及和其他的女人生一堆的孩子,豪格大了娶了托仁娜雅住在隔壁的府邸中,大格格阿圖和二格格馬喀塔,她也沒有那麽多的愛心花在烏拉那拉氏和哲哲的孩子身上。


    海蘭珠淡淡地看著阿圖,揉著額頭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你乳娘做了什麽,好吧,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會懂,隻會以為我是個壞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麽,讓你大哥和你說吧。”


    海蘭珠吩咐人去請豪格過來,同母兄妹,如果可以的話,海蘭珠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豪格將阿圖帶過去撫養,留她在府中,若是那天她想對付額爾登額就不好辦了。


    豪格很快就到了,他也聽說了外頭的流言,當然了,也並不相信額爾登額是抱來的孩子或者是粗使婢女生的什麽的。海蘭珠生孩子的那日,他可是和濟爾哈朗守著院子的外頭呢。所以聽到事情不但和自己的嶽母、老婆有關,還同妹妹的乳娘有關時,豪格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無比的擔心起來——阿瑪會不會以為自己也參合在其中?阿瑪會不會以為自己還忌憚小自己十幾歲的弟弟?


    懷著忐忑的心情,豪格很快進了屋子,他對著海蘭珠行了行禮,這才看向地上抱著一塊哭哭啼啼的妹妹和乳娘,一腳就踹向乳娘,連帶著妹妹阿圖也哭得更加厲害了。


    海蘭珠眼中閃過厭惡,她覺得除了皇太極,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好似都喜歡踹女人一樣。她輕咳了一聲道:“豪格,想必事情的原委你已經知道了,這個奴才中傷了你阿瑪、我還有你弟弟,這樣的奴才當然不能再留了。但是你妹妹卻護著她,她也說她是你額娘的人,我沒權處置她。我也不想讓阿圖將我當做惡人看,怎麽處置你來做主吧。”


    豪格忙道:“這樣的奴才當然不能留了!”隨即冷冷地看向那乳娘道:“你這賤奴以為拿著我額娘的名兒就能為所欲為?還挑唆阿圖不敬大福晉,早就該亂棍打死了,你現在放開大格格,我自會求大福晉罪不及你的家人,不然,你同你的家人一個都跑不掉!”


    “大阿哥,大阿哥饒命啊,奴才從來沒有拿著前大福晉的名兒做事呀,也不曾挑唆大格格,是她呀,是她害了大福晉,若不是她,大福晉怎麽會被貝勒爺休棄?大阿哥,您大了,該明白是非,該知道您額娘的冤屈啊……”乳娘卻放開阿圖,飛快地爬著抱住了豪格的大腿大聲嚎哭著。


    豪格的臉都綠了,海蘭珠卻神色淡然,隻彎起的嘴角上翹扯出幾絲諷刺意味的弧度來:“怎麽樣處置她,全憑豪格你自己的意思了。對了,阿圖這個孩子著實仇視我,放在府中不吃不喝的,有個不好貝勒爺那兒都不好交代,不如你帶她去你府中多住些日子吧,你們畢竟是親兄妹。”


    豪格心中忐忑,躬身應了,待海蘭珠扶著丫頭的手離去了,他才黑著臉一腳踹在了乳娘的心窩處,對著門邊兩個隨從道:“將這個賤人拖到我府中,當著托仁娜雅的麵杖責一百!”托仁娜雅也該警醒一點兒了。


    “哥哥,不要打乳娘,不要打乳娘……”阿圖雖然還小,卻聽出了哥哥口中的不善,她不知道一百是多少,看是看見乳娘軟在地上,卻本能地害怕起來,小小地她隻能趴在豪格的腳邊哭喊。


    豪格看著妹妹的眼神複雜,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頭,將她抱起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著乳娘被拖走的情景:“從今日起,阿圖跟著哥哥住,比阿瑪這兒更自在,阿圖你要做什麽都可以。”


    豪格自以為做得很好,卻不知道透過手指縫隙,小女孩子的眼睛裏看到的是最親密的乳娘吐著血在地上被拖走的情形,這一幕一直記在她的心中從來不曾忘記,也讓她對海蘭珠的恨意根深蒂固,怎麽都放不下。


    海蘭珠此時已經迴了東苑,換了一件稍微寬鬆的旗袍靠坐在鋪著厚厚羊毛軟墊的炕上逗弄著額爾登額,可惜兒子才三個月大,每日裏睡的時間比醒的時間長得多,自己這個額娘此時隻戳了下白白軟軟的臉蛋兒,就看見他的小眉頭皺得老高,小嘴嘟起來了。


    海蘭珠也不打擾兒子睡覺,能吃能睡才長得快呢。囑咐了奶娘幾句讓人將兒子抱了下去,就拿起針線做了起來。也不是她矯情,自嫁給皇太極後,心裏一煩她便兩個派遣的方法,做針線和寫大字。前者更能讓她快快地平靜下來,況且再過幾天皇太極就要出門打仗了,正好給他做雙皮手套耐用。


    桑娜悄悄地進了屋,看海蘭珠一臉的沉靜不像之前那麽生氣了,忙走過去道:“格格,大阿哥讓人將那賤奴給帶到隔壁府裏當著大阿哥福晉的麵杖責一百,活活將人給打死了,大阿哥福晉嚇得不輕呢。大阿哥還親自帶人將大格格的東西收拾妥當搬到了隔壁府裏去了。經過了這事兒,諒大阿哥福晉不敢再生事了。”


    海蘭珠拿著剪刀剪了快皮毛繼續穿針引線,聽見桑娜這話笑了:“哪裏有你想的這麽簡單?豪格她媳婦今日是驚到了,大事絕對沒有嚇到了,最多消停一段時日罷了,沒準皇太極他們一出征,她就又開始鬧事了。她親舅舅是三貝勒,額娘是三公主,就是她外祖母雖然不得大汗的寵了,可也沒有像阿巴亥那樣被休了送迴娘家去,再說了,現在汗宮裏缺個大妃,沒準就能重新登上大妃的寶座呢。所以呀,就算這次的謠言傳得不堪,皇太極都拿他們沒法呢。”


    桑娜跟著海蘭珠這麽多年,也不是早年那沒什麽腦子的單蠢丫頭了,自然聽得出那句說富察氏的話實為諷刺,不由得笑道:“大阿哥福晉也就會仗勢欺人罷了,若是格格您真想整治她,料她也翻不了身的,不過是格格您仁慈不和她計較罷了。”


    海蘭珠手上飛針引線的動作半點不停,嘴中卻是哈哈笑了出來:“也就你們還說我仁慈了,現在外頭的人不知道將我編排得怎麽厲害呢,比狐狸精還厲害了。”


    “奴婢又沒有說錯,格格您何曾害過誰了?反倒是別人不停地算計你。”桑娜憤憤道。


    “好啦,我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忠心的。對了,一會兒你將我趕著做出來的皮子坎肩給滿珠習禮送去,別忘記了還有我收拾出來的兩本書,告訴四王子出門打仗千萬要小心了。”海蘭珠想起了父母對待弟弟滿珠習禮的態度就無奈,滿珠習禮可比吳克善有遠見也有本事得多了,可惜不是長子。但是若是阿布好生栽培,總不至於弄得父子兄弟生疏的。想起前世裏這個弟弟封王之後和吳克善一係的疏遠,隻能說阿布和吳克善他們是自作孽了。


    “好咧,我這就給四王子送去。”桑娜臉頰變紅,雙眼都晶晶亮起來,甩著長辮子就跑出了屋,弄得海蘭珠都吃了一驚。片刻後才明白了其中的緣故,桑娜,比自己還大一歲,敢情是愛慕上了滿珠習禮呀!隻是自己雖然想要這個兩世對自己都忠心的丫頭過得好,嫁個好男人,但是並不包括自己的弟弟。因為滿珠習禮的身份,桑娜注定隻是侍妾,最多依仗自己的勢做個側室罷了。


    桑娜大了有了心儀的人,那烏蘭呢?其他的丫頭呢?會不會有人想著伺候皇太極?想到這裏,海蘭珠很不是滋味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眉頭皺了起來。


    是夜,皇太極迴了府,海蘭珠對幾個丫頭都留了個心眼,倒還真讓她看出了一點端倪來,烏蘭這個丫頭對皇太極明顯有著仰慕,至於其他的幾個丫頭,也不是沒有小心思的。


    “怎麽了?一晚上都心神恍惚的樣子?”一番*之後,皇太極撫摸著海蘭珠光滑的裸背,想到親熱的時候海蘭珠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摟著她的腰低頭喊住了她胸前的紅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粗噶低沉:“親熱的時候還有功夫想其他的,可見是我沒盡力滿足蘭兒呢……”


    海蘭珠渾身因為羞意而變得粉紅,又因為胸前的疼痛,不滿地也迴咬了皇太極一下才哼哼聲道:“什麽想其他的事兒?明明都是你的錯,你明明不及濟爾哈朗英俊,也沒有嶽托風趣,怎麽就勾得我的丫頭烏蘭她們都動了心?”


    皇太極一愣,隨即哈哈地笑了起來:“傻蘭兒,那些丫頭不過是看著我對你好,所以才生了心思。”隨即□一個用力又進入不久前才*的密處緩緩地動了起來,雙眼深黑無波盯著身上因為動情而越嫵媚的容顏道:“我不及濟爾哈朗英俊?不及嶽托風趣?嗯,蘭兒心中什麽時候有了其他的男人了?真是讓我傷心呢……”


    說著傷心的話,動作卻更是兇猛起來,讓海蘭珠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餘下破碎的呻/吟。待一切都平息後,海蘭珠已經因為太疲累而睡著了。


    皇太極撫摸著懷中的玉人,親了親才閉上了眼,心中卻暗道,難道自己的魅力真的不及濟爾哈朗和嶽托那倆小子嗎?


    不管這對夫妻怎麽膩歪,很快,正月戊午日到了,努爾哈赤大軍起兵伐明朝的寧遠,大貝勒代善和二貝勒阿敏留守沈陽,多爾袞和多鐸分別為左右兩翼的偏將,至於皇太極和莽古爾泰莽則領兵殿後負責糧草輜重,如此安排一出,眾人嘩然,任誰都知道努爾哈赤心中是不放心四大貝勒了。若非努爾哈赤年事已高而多爾袞和多鐸卻是十幾歲的少年,指不定大金的權貴們的心思都要動了呢。


    本來皇太極一走海蘭珠會消沉失落一段時日的,但是這次還沒過幾天她就沒工夫去失落了,因為博禮帶著奴仆和諸多的禮物到了沈陽,雖然博禮主要是為了布木布泰來的沈陽,但是卻是住在四貝勒府的,海蘭珠必須拿出全副的心思來應付偏心的額吉才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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