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


    ‘讓·你·先·死!!’


    六個字如同敲在人心上的巨錘、如同直捅要害鋒利的匕!不光讓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為之色變,聽到這句話悍不畏死的罪犯也不由得改變了臉色。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又像是有些難以置信、難以理解,在他的思想裏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政客、無不是標榜著人道主義慈悲,怎麽可能直接說出這種話?!


    他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警察不是一般人是一個警部!既然是警部、又是這樣一個年輕的警部,他難道就不怕別人知道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而喪失了前程!?


    “你——!”


    “怎麽?難道你還有話要說?”


    砰砰幾聲槍響,九城光雅保險起見在身下罪犯雙腿關節處補上兩記子彈讓他四肢全都無法移動。他知道自己等下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險影響有多惡劣,所以任何環節都不能因為一時大意而出錯。


    要殺一個人固然容易,但難就難在不能將這條命背在自己身上。隻有各方麵都做到萬無一失,事後又沒有任何證據指到自己身上,殺掉這個人泄恨才能有價值!


    “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想殺掉你們這種人嗎?”充耳不聞身下罪犯痛苦的呻_吟惡毒的咒罵,九城光雅掃了一眼他胸口附近的計時器看到上麵的時間跳過一分四十秒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筷子折成銳利的尖角。


    “一分鍾、數百米,足夠我幹掉你再跑出炸彈爆炸的範圍。就算炸彈爆炸之後連帶著橋上的所有的炸彈全都炸了,沒有增加人員傷亡就是我的成功!”九城光雅手裏握著折出一個尖角的筷子抵住男人喉上半寸的位置神情淡漠眼神冰冷,“這根筷子又是木製品,爆炸起火你被撕成碎片以後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四肢被傷、同時又不能出聲音的你,要怎麽像別人證明是我先虐_殺了你?別忘了,你身上綁著炸彈按常理我也可以優先擊斃你。就算事後被人知道被人現,也不過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而已。”


    “嗯?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好奇我為什麽篤定你不出聲音?”左手抵住罪犯的下巴將他的脖頸徹底露出來,右手握著筷子離開他的咽喉稍稍將鋒利的尖頭向後退了幾厘米。“因為,一旦將筷子□你這裏,你又怎麽可能——出聲音!!”


    謔的一下沒有給人任何人思想準備的時間,九城光雅右手一動嘴唇一抿,手上力手中的筷子已經整個沒進了罪犯的喉管裏。


    那個位置也算人體要害,隻是這麽小的傷口不會立即致命。九城光雅之所以會留下這一分鍾讓這個家夥感受痛苦拚命掙紮,說白了就是對他所有惡行的一種懲罰!


    全身不能動、進氣沒有、出氣也出不出來……既然他有膽做出這些事,就要做好接受製裁的心理準備!


    “各部門注意,炸彈倒計時一分零三秒、擊中犯罪分子四肢嚐試拆彈失敗,據口供此顆炸彈一旦爆炸,橋麵上的剩餘炸彈將同時被引爆。”九城光雅打開身上的通話機緩緩從肌肉顫抖的男人身上站起向著車外走去,“現立即疏散橋麵兩側剩餘人群,做好防護工作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是!”


    嘈雜的通話環境顯示了四周的紛亂,走出校車的九城光雅迎著橋麵上的微風整了整衣角拉直了襯衣衣領,繞過了冒著滾滾濃煙的報廢車輛走向橋岸。


    他這個位置距離對岸不過幾百米,以他的身體素質奔跑度,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已經足夠!這麽短的距離就想要他的命過去陪葬,不知道說出那番話的犯罪分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報!報告警部!”被打開的通話器再一次響起,“所有橋麵人員撤離完成,請警部您也盡快……”


    “嗬,不用擔心,我已經快到了。”


    通話結束、拉遠的直升機航拍鏡頭中,有森秀一迅奔跑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麵前。就看堤岸兩側的人群看到他越靠越近一陣不可控製的歡唿聲中,身穿警察製服的工作人員迅衝出來將他迎了迴去。


    作為一個隊長、作為負責此次行動的最高長官他以身犯險的舉動自然自然迎來了一片質疑。雖然一般民眾很敬重他的不畏生死,但警察廳的同事們才不管這些、隻在乎他的命!


    “警部!這種事情再有下次……我們就……不!絕對不能再有下一次!”


    工作之中他是受人敬仰的上司、生活之中他是容易相處的朋友。不過是進入新部門大半年時間,一幹下屬早就將他這個年輕的警部當成了可以掏心掏肺的兄弟。


    他們平均年齡要比他大得多,通常要長個四五歲。關鍵時刻不能衝鋒陷陣助他一臂之力已經夠丟人的了,要是再讓他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意外,他們整個部門都可以撤了算逑!他剛來他們跟他還不熟悉的時候,他們可是早就托關係打聽好了。他的父親不但是警察廳曆史上有名的悍勇名將,以前的屬下、老朋友如今大多也身居高位,足夠為他這個兒子撐起一邊天抵擋一片風雨。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憑關係走後門進來混資曆的紈絝,誰想到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實幹派,自他進入部門組成新隊伍以來各種資源說到就到,簡直驚爆了一眾大佬的眼球。他們部門的頂頭上司可是說過了,這塊寶可不能在他手裏出意外,這要是今天的事情讓他出個三長兩短,來自於警察廳各部門的憤怒估計頃刻間就能將他們這個分支部門直接淹沒!


    “距離爆炸大約還有多久?”


    “十……不!五六秒!警部,您不要轉移話題說這些,您知道您剛才做的事情,隊裏的隊員們有多擔……”


    ‘轟隆隆——!!’


    隊裏警銜僅次於九城光雅的隊員正說著話,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一團濃煙、一片粉碎。


    橋麵上,校車內犯罪分子身上的定時炸彈爆炸之後,果不其然的連續誘爆了橋上剩餘的炸彈。這接連數顆、顆顆必爆的震撼場麵一出來,不光驚得堤岸兩側民眾驚駭失語就連頂在民眾最前方的警察部隊,也在一驚之後紛紛被迎麵而來的衝擊波震動的七倒八歪潰不成軍。


    事實證明如今起恐怖襲擊的犯罪分子果然都是不要命的存在,他之前劫持人質說會炸斷橋懸鋼索,果不其然竟然真的做到了!


    咻咻的鋼索崩斷聲響接二連三,滾滾濃煙大火阻擋了橋兩邊所有人的視線。雖然無法親眼確認橋麵上到底生了什麽事情,可光看這爆炸引起的衝擊波、橋身扭曲搖晃的聲勢,就能讓人想象出那種毀天滅地的場麵。


    再加上橋麵車輛眾多,炸彈引爆之後大火蔓延車輛一輛接著一輛生爆炸,轟轟轟的連番巨響當中驚恐的民眾不由自主的開始生騷亂。頂在第一線的警察部隊開始在九城光雅的冷靜指揮中維護現場秩序將大部隊向後退,就看此刻站在車頂穩定指揮的他跟剛才校車裏麵的‘殺人犯’簡直兩樣!


    站在人群裏、身處光明中,看上去是那麽的英挺俊朗如同天神。這一刻他仿佛化身正義使者誌在維護世間的和平、保護普通民眾的一切,那副從容冷靜淡定平穩的模樣,不知道被多少媒體記者拍下隔天之後被政府部門樹立成政府工作人員的典範。


    年輕、英俊、身處光明、好似前途無量,如果不是坐在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曾親眼看到他做過什麽事,估計她們現在的心情一定也會同畫麵中的那些一般人一樣激動、莫名!


    ……


    ‘本年度影視劇類最佳場景提前出爐!nhk、1me聯手獻上饕餮盛宴!’——《nhk一周新聞重點》。


    ‘上浦高架橋遭受恐怖襲擊徹底坍塌!?實為電腦處理事先警示政府部門?!’——《焦點追蹤》。


    第二天,也就是《刺客聯盟》劇情炸毀上浦高架橋的劇情放送之後。第一時間觀看了這一集的觀眾不光在第一時間將各種讚譽送給了nhk、跟1me,就連有森秀一的顛覆性演出跟敦賀蓮的曇花一現都沒有放過。


    先是有人截取了敦賀蓮所有的出場鏡頭結合前戲,嚐試分析了一番他的身份跟今後劇情的走向。再是更多的人匯集了有森秀一整集所有的精彩視頻上傳到了網絡上!一時間,沒看過此集或是對這兩位不感冒的網民紛紛表看法,無一不是指出這兩位的這段合作太令人遐想、太令人難以猜測!


    其實也是,誰讓敦賀蓮之前出現的鏡頭一直身份成謎?雖然這一次出場時間也沒幾分鍾,但透露出來的有用信息卻實在太多了。‘廳內同行’說明他也可能是警察,阻擊完成之後沒有離去則代表著他全程看到了九城光雅的性格轉變!


    劇中兩位主角,一個以為做的萬無一失不想讓人知道卻讓人知道了還沒有現。另一個在看完全程之後、橋梁爆炸離開之前嘴角的一抹笑顏委實讓人深思讓人亂想。沒有人知道看到那一幕的他會怎樣,也沒有人知道得知自己被現之後九城光雅會做出什麽事情。雖然隻是短短一集、兩位主角沒有一句台詞一個眼神的交匯,但整集一結束卻著實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在整部戲裏逐漸形成。


    沒有人會懷疑這股壓力會在某一刻爆出來,也沒有人懷疑這部戲不能突破曆史再次創造收視奇跡!不看未來隻看現在、隻看昨天播完的這一集,從方方麵麵的反饋來講突破整部戲的最高收視率重塑曆史新高峰,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秀一君,秀一君!頭和妝都已處理好了,你如果要休息的話不如到休息區裏去?”


    “……嗯,什麽?哦,直美小姐,造型已經做好了?”迷迷糊糊的被人搖醒,有森秀一靠在椅背上努力掙了睜眼跟身後的化妝師打了個招唿。


    天知道他這陣子已經兩天沒睡了,不是忙著整天東奔西跑拍廣告,就是被黑崎明拉住不放的趕拍鏡頭。


    從警察廳辦公室一路拍到市、商場、廚房、家裏,這不今天今日他更過分!竟然拉住他不讓他走說要趕快將下一幕劇情拍出來!


    下一幕鏡頭?


    貌似,下一幕鏡頭是某議員高官女兒的生日晚宴。因為出色處理了突事件而進入民眾視線的九城光雅受邀參加豪門夜宴……恩,總的來說這幕戲拍起來還是挺帶感挺輕鬆的。除了拍戲的過程中需要跟某位女伴兒跳個舞稍有難度,其他的還真是輕鬆輕鬆。


    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有森秀一離開化妝間去到休息區的路上忽然噴笑出聲。不是他突然神經腦子不正常,而是他一下子想到今天這場戲他會跟誰合作跳那支舞。最上京子!是最上京子啊!要不是知道她在得到通知以後拚命練習了好久的交誼舞,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拍攝的時候她會鬧出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了。


    “秀一君您好!”


    “秀一君……”


    一路上,收獲著聲聲問候、羨慕妒忌。因為今天這場戲是另一種場麵盛大,所以今天同場出演的演員藝人會非常多。在這些人裏有歌手、有新人、有老江湖,華美典雅得地板光可鑒人,奢華絢麗的大廳裏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談笑宛如豪門酒會。


    不過也對!今天這幕戲對他們大部分人來說絕對算的上是輕鬆愜意難得的休息了,畢竟為了照顧到畫麵需求跟場麵需要,負責這幕戲場地安排的工作人員可是費盡心思,挑了這個占地麵積極廣的豪宅並安排了取之不盡的美食跟酒水……


    隨便取了一杯冰水找了個沒人的區域在休息區坐好,有森秀一歎息著看了看手中裝著純水的杯子抿了一口感覺有些失落。


    本以為借著今天拍攝的東風他總算可以一嚐美酒,哪想到盡職盡責的椹武憲竟然提前打電話來告訴黑崎明要注意他未成年!日本二十歲法定成年這到底是誰規定的?明明他都已經過了十八歲了,為什麽還不讓他喝酒?!


    “……秀一,你……你怎麽了?”


    興許是他的各種狠意太過明顯引來了對情緒氣場異常敏感的其他人。就聽一聲略帶猶豫不太確定有些不知所措的熟悉聲音響起,化好妝的最上京子頭上別滿卡頂著一頭尚未成形的金色長就這麽跑了過來。


    她腿上穿著一條藍色絨布運動褲,身上套著一件純白色的寬鬆棉質籃球衫,臉上妝容雖然美好光彩亮麗,可整體形象方麵也經不住她這麽胡亂搭配減少分數吧?不是說女人女人通常都很注重形象都很愛美嘛,怎麽這個家夥竟然這麽不注重形象、不修邊幅?!


    “秀一?我臉上難道有什麽?”


    後知後覺的女孩兒走到好朋友身邊才覺不對,她順著對方的視線上上下下在身上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除了頭上的假尚未定型、害怕損毀名牌服裝穿著一身自己的衣服……難道說,這樣都不行?


    “你這身穿著實在是……”跟你臉上的妝不配!


    後半句,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最上京子的有森秀一強自忍住才沒有說出口,他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人竟然是《gossip gir1》的主演,是gossip gir1第二季的當家明星!


    今天這幕戲說白了就是1me跟nhk合作協議上的一步推廣計劃,一步讓劇中女孩兒們一步登天的好機會。可誰知道借著劇情交叉硬性創造出話題機會的他,竟然會看到劇中女主角這麽沒有女性自覺的一幕!


    gossip gir1是什麽?絕對是集時尚、名牌、奢華為賣點的偶像劇啊,這傻子要是再不注意形象讓人將她這幅丟臉的造型拍下來出去,不光她、恐怕連非常自律的琴南奏江都會被她拖累死。


    “京子,你過來難道有什麽事?這麽站在我麵前還不停的往後看……哪兒,難不成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你?”端著高腳杯靠在座位上挑眉一笑,“你這幅態度我可是傷心了哦,老朋友好久不見不說坐下來聊聊,不停地往來路上看這是什麽意思?”


    “呃……這個……真的很對不起!”


    果不其然,在有森秀一暗自數了一二三之後,以為他生氣了的最上京子慌忙鞠躬大聲的道起歉來。


    隻是,小姐啊能不能拜托你小點聲?你這麽大的聲音突然吼出這麽一句,就算周圍環境再嘈雜,卻還是有些石破驚天讓人以為我這是在欺負你啊。


    低聲苦笑了一聲對著周圍看過來的工作人員跟朋友們苦笑著聳了聳肩,有森秀一幹脆站起身子拍了拍最上京子的肩膀拉著她就往她的來路上走。在那個方向上有著一堆鶯鶯燕燕姹紫嫣紅,細數過去粗粗一算明顯就是《gossip gir1》這部戲裏的所有女演員聚在一起的小團體。最上京子會過來估計也是受到這些人的鼓動讓她過來叫自己過去,要不然怎麽自從京子過來之後她們的視線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方向?


    “嗨,各位小姐好,響應各位小姐的召喚,在下有森秀一很榮幸見到各位。”


    “秀、秀、秀、秀、秀一殿下!原來您真的跟京子認!認識啊!?”


    女孩兒驚駭莫名的視線裏,有森秀一明顯看到了數道尖刀紮向了身側。在那個位置上自然站著跟他一起過來的最上京子,要不然這些女孩兒又豈會向著空無一人的方向放刀?


    “對,我跟京子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也曾經聽她提起過工作中的一些夥伴,我今天在這裏就先謝謝各位平時對她的照顧了。”


    “不不不不不!您不用這麽客氣,應該是我們感謝她的照顧才對!”


    再次受到驚嚇的女孩兒們連忙趕在有森秀一之前彎腰鞠躬,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實在沒有那個膽量讓如今貴為天王的有森秀一向他們彎腰。


    開玩笑,今天出現在這裏有多一半都是平常想見都見不到的大人物,她們是不要命了、不想混了才敢在今天的環境下出格的讓有森秀一對著她們表達感謝!


    說話間,不知為何大廳一角突然出了一番騷動。有森秀一站在這個方向直直的看過去除了現那裏圍了一堆人,其他的卻什麽都看不到。從他的這個方向看向大廳,隻能看見侍者如雲、一片星光璀璨,那種樣子那種場麵哪裏像是準備拍戲,明顯就是一場名流酒宴、豪門聚會。


    能看到為數眾多的企業家帶著各自的女伴入入出出,還能看到息影多年的著名影星連帶少數記者出現在現場。議員、政客、放送協會的高官、電視台的高層可謂一個不缺,放眼一片歌舞升平之下,宛如一場頒獎典禮之後的慶功酒會。


    真虧的黑崎明那樣年紀的老人還能想出這種手段來解決場地、拍攝、臨時演員的問題,你說這種場麵要是真的自己拍、再播出去,又有誰會懷疑這裏不是豪門宴會?


    暗讚了一聲黑崎明的處事手腕,有森秀一跟女孩兒們閑聊了幾句說了聲抱歉就走上樓去來到了燈光道具已經安排好的陽台上,靠在那裏調整心情。


    算算時間距離拍攝還是十幾分鍾,在這之前酒會就已經舉辦了將近兩個小時……


    虧他早就知道大家族的這一套早作準備直接睡了一覺,要是真的讓他來迴穿梭跟認識、不認識的人寒暄一百二十多分鍾,他估計早就已經趴下了!


    喝光高腳杯中最後一滴水,端著手裏徹底空掉的杯子靠在陽台護欄上看著正門外進進出出燈光閃爍。他知道在那裏有許多記者許多fans許多人,無一不是得知今天的拍攝類似聚會想要過來討取新聞、見見明星的有心人。


    空氣中浮動著一抹焦躁、一種虛幻、一種與世不容,要不是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應對這種場合,他現在的反應估計會跟休息區裏的那些新人、臨時演員一樣惶恐不安吧……


    趴在陽台石台上吐出一口氣手指順著造型獨特的石質護欄緩緩移動,誰知他的手指剛剛畫了幾個圈稍稍向右邊移了幾十厘米,唿的一聲一隻手掌突然伸出準確無誤的將他手指緊緊抓住攥在了手裏。


    說是不吃驚、有森秀一還是足足嚇了一跳。不過他這邊剛心頭一跳猛地一下迴頭看過去,背對著廳內耀眼燈光、渾身上下仿佛被鍍了一層黃金的某個男人,就頓時讓他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瞬間放棄了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掙紮。


    “怎麽?應酬完了?有空過來了?”


    一連三個疑問句看似嚴重實則隻有一個問題。有森秀一看到來人不說話隻是抓著自己手指慢慢向上牽住自己的手,索性站直了身子挑起嘴角肆意的對他笑。


    他就知道剛才那一陣騷動八成是這家夥引起的,因為那些議員高官稍稍露麵跟少數人寒暄問候之後,就會聚在一起匯成他們那個層次特有的交際圈不再與外人交流。在那個大廳裏,藝人是藝人、商人是商人、官員是官員,其中又因為層次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不同的幾個小世界。


    你是新人自然混不進我們老演員的圈子裏去,你是商人自然不可能進入我們官員的地盤。也幸好黑崎明了解這些人趁著他們剛剛進來做表麵功夫的那個時機拍攝了不少好的畫麵,要不然一直維持著現狀到了正式拍攝的時候,整個劇組的人在這種涇渭分明的情況下還不得統統哭死。


    “在想什麽?”


    見有森秀一隻是靜靜地笑愣愣的看著自己,敦賀蓮握著他的手掌藏到身後背靠著陽台跟他一起看向廳內的輝煌。


    那裏精彩、那裏喧囂熱鬧,但說實話他牽著自己愛人的右手靜靜靠在這裏看過去,卻忽然覺得那裏跟他們這個小角落截然不同、格格不入。


    雖然都能被大廳頂部碩大的吊燈照射到,可除了光線差不多還真是沒有什麽共同點。想來他的秀一也是不喜歡那種帶著麵具的交際圈子、所以才會跑到這裏一個人享一片安寧。也幸好他在離開大廳上來的時候被自己看到了,要不然等他應付完那些人的糾纏再想找他,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


    “秀一……”


    “嗯?”感受到手心被人捏了捏,有森秀一收迴視線轉頭看向打破沉默的敦賀蓮。


    “我在裏山買了一棟房子,不如……今天晚上這場戲拍完,抽三天時間你跟我,就我們兩個人去那裏玩玩?”


    “裏山?好啊,沒問題!”


    看出了敦賀蓮眼中的認真和期盼,有森秀一毫不猶豫的點頭並同意答應了這次出行。這還是敦賀蓮第一次鄭重其事的約他一起出去,而那個裏山也確實是個遠離喧囂的好地方讓人心動。


    忙了這麽多天,趕進度趕了這麽久,三四天假黑崎明那個老頭應該還是會給他的吧?要是連這點假都膽敢不給,他有森秀一也並不介意好好跟這個老家夥算算那些炸掉汽車逼他拚命去拍廣告的帳!


    “三分鍾開拍!三分鍾後開拍!請各位現場演員立即準備!”


    剛剛敲定了拍完戲的行程,就聽到大廳裏傳來場務熟悉的大嗓門。


    有森秀一忽然現無論誰跟黑崎明待久了都會變成先喊、再是喊、必須喊的典型。他還記得拍《戰國》時第一次見到這個場務,那時候的他是多麽溫和多麽幹淨的一個人啊。哪像現在整個劇組的所有人經過黑崎明的毒手又反反複複的熏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工人員全都已經——髒了。


    撲哧一個沒忍住爆笑出聲,有森秀一在敦賀蓮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掙脫他的手掌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大廳之內。敦賀蓮靠在那裏愣了數秒,像是被蠱惑、被迷醉靜靜地看著他離開自己融進了一片光明。


    看著他帶著完美無缺的麵具走進人間跟所有人打成一片,明明知道這不是什麽真實誠懇的表現,怎麽他心裏卻忽然有了種鬆了一口氣,又隻有自己才懂他的錯覺。


    也許是心裏清楚人前的有森秀一並不是真的有森秀一,也許是知道在他麵前的有森秀一會哭會笑會吵會鬧那才是真的真實……不像現在,完美無缺毫無瑕疵仿若真神,這種虛無虛幻的飄渺感幸好是對著別人並不是對著他。


    “秀一!秀一!人呢?跑到哪兒去了還不過來就位?!”


    跟有森秀一錯開數米跟在他的身後走下樓,不出意外立即就聽到了黑崎明被揚聲器放大了數倍的大嗓門和他意有所指的抱怨聲跟怒罵。順著聲音向右一看,敦賀蓮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外國老人正在對他笑對他緩緩點頭。那種樣子雖然有些奇怪跟讓他不解,但他還是很有禮貌的站定腳步帶上微笑稍稍欠了欠身。


    他知道能夠跟黑崎明坐在一起的又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在這一行多得是各種大師各種神級幕後從未出現過在人前的大能人,想要在這一行混就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猖狂、任何自滿、省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惹到了人!


    “來兩個造型給秀一、敦賀整理一下衣物!還有《gossip gir1》客串的兩位女主角也立即過來!”黑崎明叫來兩個造型師看到他們開始工作便立即轉換了目標,“前田君,等一下拍攝的時候帶著你的女兒出場介紹的度不要太快,為了配合你們第二季的宣傳,請給我的攝影師多一點拍攝特寫的時間!”


    說完這些話,再迴頭跟老朋友喬治打了個招唿看了看時間便高聲叫各人員就位準備開始。他才不管那些高官、議員、企業家拍攝的時候配不配合呢!為了省掉拍攝他們的時間,他在他們來了以後就立即專門讓人偷偷拍過了!


    “倒數三十秒,各組人員就位!”得到導演示意的場記看了看時間開始倒數,“四、三、二、一,《刺客聯盟》第三千六百二十一幕——不如跳舞。”


    “!”


    ……


    “歡迎各位光臨小女的生日晚宴,也歡迎各位精英接受上島家的邀請出席今晚的宴會。”年過五十身材卻依然高大健壯的上島隆野手挽著女兒的胳膊從樓上走下站在樓梯間笑看著大廳內的所有人,“今晚這裏沒有派係、沒有紛爭、沒有不和,請各位放下往日的分歧全身心的投入到此次宴會享受精致的美酒美食、享受難得休閑時間。”


    “在下上島隆野、小女上島彩音,在這裏再一次誠摯感謝各位的光臨。”


    聲音落下、音樂響起,嘩嘩嘩的掌聲中看向開場主人的廳內所有人,隨著主人的寒暄結束也將注意力投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方麵。


    像是商人開始四處走動尋找朋友、尋找合作可能,像是政客、政敵彼此聚在一起小聲談論,互相譏諷暗自盤算著各自的目的。


    廳頂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無盡的金色光輝照亮了所有人也好像照亮了大廳之內所有黑暗的角落,除了樓梯一側花瓶一角靠窗的位置上站的那個人。在這裏,他一直冷著眼神淡淡的看著大廳內的談笑風生、恍如一場大戲的一切。在這裏,他一直獨自一人仿若無法與那個世界相容。


    “九城,光雅……”


    突然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側響起,打亂了這片天地的安寧。


    “嗯~,真是好久不見了。”


    隨著這聲夾雜在舒緩音樂中宛如大提琴般的男聲,有森秀一握著高腳杯的手掌忽然一緊,一迴頭意外的對上一雙冷靜冰冷的雙眼。再仔細一看,他想了好久才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麽,確定了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曾經在雨天裏遇到的那個搶了他證件的神經病!


    “原來是你啊,搶匪先生!”


    “沒錯,是我,殺人犯先生……”


    殺人犯三個字如同炸彈爆炸之前的最後一段引信,在敦賀蓮俯□子對著有森秀一耳朵低聲說出來的那一秒,瞬間就激起了兩人之間永遠也無法熄滅的火花。


    此刻他們兩個一個凝神豎目、一個好整以暇好像什麽都沒說,如果不是其中一方真的已經變了臉,還真是讓人很難想象他們之前已經生了爭端。


    “……你是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有森秀一放鬆了自己握住酒杯的手掌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是沒事兒,“殺人犯?我的工作是警察廳的警察!我想這位先生你,是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或許是吧……”


    身體一靠貼在有森秀一身邊靠在窗口,敦賀蓮將手中酒杯送到嘴邊一口喝幹杯中鮮紅的紅酒,眼神有些迷離、表情有些恍惚的直直看向廳中的聲色犬馬、廳中的一切。


    在那裏,簡直是一個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不光感覺無法踏進,就連隻是看著他都感覺有些受不了。他習慣的世界是殺戮、是爭鬥、是爭奪,而眼前這如同童話一般奢靡的環境配上他這樣一個渾身染滿鮮血的人,不是諷刺是什麽?


    “沒事的話我走了!這位第二次見麵的先生,下一次麻煩你看到不熟悉的人,還請不要像今天這樣亂開玩笑!”


    “距離93o米,東南風,風力三,目標右臂——1oo%……”


    “你——!?”


    隨著耳邊低沉恍然自語的聲音一飛而過,有森秀一離開對方的腳步如同雷擊瞬間便粘在了原地!


    他知道這一組數據代表了什麽意思!也知道這組數據隻可能從誰嘴裏聽到!那麽他現在既然能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這些,之前又曾親口聽他說出殺人犯,難道這代表著!代表著那天阻擊罪犯的阻擊手是他!代表著他阻擊完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看見了他爆炸前所做的一切?!


    身體肌肉一僵,一頭冷汗就這樣出現在有森秀一的額頭上。他忽然想起當時他確實因為心情激動忘了確認直升飛機的方向,隻是注意了橋麵上的人,忘了千米之外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可是該死的!他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抓住他的把柄要挾揭他嗎?既然那天他是負責那場阻擊的阻擊手,至少也證明的他是警察、或者是警察廳其他部門的同事!


    “說!你是什麽意思?!既然你是那場阻擊的阻擊手,也應該知道按當時的情況,就算我擊斃罪犯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果你以為僅僅靠這件事情就能威脅我你就錯了,我九城光雅這個人長這麽大脾氣一樣很硬,還從來沒有接受任何人的——威脅過!”


    低沉的氣壓猶如狂烈的暴風卷成一個漩渦似靜實動,被他壓低到極致的聲音除了在場的兩人彼此能夠聽到之外,再多一個人都不要想著能夠明白。這件事情說白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眼前這人真的在打什麽注意真的將這件事情捅了出去,他九城光雅也有自信足以自保、甚至不會給履曆上留下任何一絲汙點!


    “放輕鬆,你太緊張了。現在請享用美酒,此地也並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叮’的一聲敦賀蓮忽然麵帶微笑舉著空空如也的酒杯跟有森秀一手上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而後他在對方疑惑戒備的視線中握著他的手腕稍稍一斜,倒了將近一半的酒水進了自己的杯子裏。


    抬起下巴對著他灑然一笑,聳聳肩膀好像之前什麽事情都沒有生過,隻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過去,他竟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徹底忘記了到底是誰挑起了整件事情的開端!


    抱著肩膀舉著酒杯透過腥紅的酒體看向大廳內的人群,就在此時、就在兩人一個深思一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的時候廳內的音樂忽然一轉,一白一黑兩道亮麗的身影由遠至近最終站在了他們兩人的身前。


    “九城警部晚上好,非常感謝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晚宴。”身穿白色晚禮服留著一頭金色長的最上京子牽著身邊琴南奏江的手掌繼續上前一步介紹到:“這是我的手帕交上戶家的和美,很榮幸能在今天晚上見到兩位。”


    隨著她的聲音,站在她身邊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帶著一套簡單飾品盡顯簡單之美的琴南奏江稍稍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在她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對這兩位男士的好奇、對這兩位男士的探索興趣。以她們身後的家世家底,說實話就算是上過報紙、電視、名動一時的警界新秀又怎麽可能被她們放在眼裏。


    不過是一個遊戲,再熟悉的場合裏忽然現了新人物、新玩具的樂趣,隻要嚐試之後玩兒膩了,她們這樣的大家小姐可以毫不在意的將手中的玩具丟掉甚至扔進泥沼裏!


    “兩位好,在下鬆上陽,警銜同光雅一樣是警部。能有榮幸請上戶小姐跳一支舞嗎?”


    像是看出九城光雅的不自在,也像是看出了金女孩兒上島彩音對自己不感興趣。敦賀蓮扮演的阻擊手鬆上陽先一步的微微鞠身,不容置疑的向著黑色頭女孩兒上戶和美出了跳一支舞的邀請。


    他們兩個身高相配、氣質相配,衣著嘛也算相配,隻要這個女孩兒不拒絕,也算是豪門夜宴中的一道風景線了。


    “我很榮幸。”


    知道兩人中總有一個要先打破僵局,上戶和美伸出手掌放到了邀請自己共舞的男士手裏。臨走之前轉身一瞬一道挑釁的目光掃過,看的上島彩音眼角一跳,看的九城光雅莫名其妙。


    目送著這一男一女離開,在場的兩人像是同時鬆了一口氣般頓時沒了氣勢。然後稍稍愣神,兩人視線相交匯集在一處,低聲一笑總算像是忽然之間找到了共同語言。


    上戶彩音笑的明媚矜持,九城光雅笑的苦中作樂……稍微仔細認真一看,這兩位第一次見麵的一男一女,說實話還真是各有各的做派,表麵上的笑顏並沒有深入到眼底。像是故作姿態打破僵局、也像是逢場作戲演給之前離開的兩個人看,總而言之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就是——假!


    “這位警部先生可以邀請你陪我跳一支舞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難以跨越的距離,上戶彩音決定輸人不輸陣豁出去了,“雖然第一次見麵就說說這些很失禮,但是可以拜托你幫忙陪我跳一支舞打敗和美給她一些好看嗎?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賭局,也是我們兩個今天晚上的第一場較量。所以……九城警部,拜托你了~。”


    根本不給九城光雅拒絕的機會,最上京子扮演的上戶彩音淺淺一笑,迅伸手纏上有森秀一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伴著柔美的音樂就像大廳裏走。


    在那裏,宴會已經進入下一部分開始有人在場地正中間跳舞。其中又以鬆上陽跟上戶和美那一對最為耀眼,簡單來說簡直吸引了大廳之內所有人的視線!


    不可饒恕!她上島彩音又怎麽可能在這裏就輸給一生的對手?!隻有她!也唯有她,是她上島彩音唯一不想輸的人!


    分開人群站進舞池最顯眼的位置站好,作為生日晚宴當晚的女主角,新出場的上島彩音自然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在這樣毫不掩飾、毫不留情的目光注視下,飾演上島彩音的最上京子頓時慌了,無論是拍攝之前反複練習的慢四步、華爾茲還是狐步舞,她都忘得一幹二淨、徹徹底底!


    怎麽辦?!難道承認失敗,由她這裏出聲放棄嗎?剛才拍了那麽久、拍的那麽多都沒有ng,怎麽可以在最後這個階段卻出現這種問題!?


    “……上島小姐。”像是看出了最上京子的遲疑和不安,熟知她個性的有森秀一看似隨意的抬示意讓身邊的女孩兒看了看另一側舞遍全場的兩人,“難道你也想像上戶小姐那樣跳嗎?就算跳得再好,以這種方式贏了她又有什麽意思?”


    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有森秀一,最上京子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思:“可舞就那麽幾種,就算再想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呀!”


    看到由於自己貼近身體抓住手掌而驚訝的女孩兒出聲音,有森秀一朗然一笑臉上的笑容幹淨明亮耀人視線。


    “來,站到我的腳上由我帶著你跳。這樣,一小姐你不用費勁、一曲之後還能跟你的對手較量下一場。二嘛,這樣做不是也能讓你直接贏了這一場,表現出你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說完這些話,有森秀一附到最上京子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就讓她將腳踩在了自己的腳麵上。下一秒隨著音樂一個迴轉,慢四步這種相對簡單容易的舞蹈由他主導出現在全場。


    燈光之中,大廳中的眾人除了麵上驚訝,也在心中讚歎有森秀一的機智跟瀟灑。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例如黑崎明知道他早已進入角色,此刻隻是在順著劇情本色表演之外,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金色的光輝之中、隨著身體的肆意旋轉最上京子逐漸找迴了狀態,明顯在與琴南奏江擦身而過的瞬間還不忘對她還以一道迴敬的視線。除了有森秀一之外的這三人各子進入了自己的角色陷進自己的世界盡情表演,無論是神采飛揚互相挑釁的兩位女孩兒,還是敦賀蓮麵帶深思遠遠看像有森秀一的畫麵。


    在這一刻,除了敦賀蓮感受到一絲異樣之外沒有人知道並察覺有森秀一的不同,他現在的狀態與其說是進入了角色去演,還不如說是已經分不清楚他的真實還是虛幻。


    隨著舞步深入、樂曲飛揚,有森秀一已經徹底與九城光雅融合化成一體讓人難以想象。就在看遍所有好萊塢頂級演員的喬治·韋斯特的一聲低唿聲中,有森秀一達到了另外一座高峰、攀上了演繹境界的另外一個頂點!


    這一刻他可以揮灑自如、猶如保津周平像演又不是演,這一刻他可以隨時隨地洞悉角色人物的內心,以他們的心情、心態改變自己的喜怒哀樂。


    是啊,就隻是這看似簡單的喜怒哀樂!九城光雅被人現自己主動殺人、會擔心、會害怕、會後悔、會難過……但是這又能怎麽樣呢?!


    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就像此時、就像此刻,就算他計算再多、想得再多,也不如放下心中的糾結黯然,不如隨著音樂帶著女伴盡情旋轉舞動、不如忘記自身忘記一切的跳完這一支舞!


    ……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久等了,休息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可以承受兩本一起更新的壓力了~(術後修養~悲劇)


    一月六號,恩~不見不散。</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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