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的語氣裏滿是譴責的含義,本是歡樂的場景又陷入到安靜之中,帳中的男男女女都看著淩蘭,淩蘭猶豫片刻,側頭對哲勒篾說:“替我取幾個碗來。”


    哲勒篾轉身到後麵擺物的木桌上拿了幾個碗過來,淩蘭一字排開倒滿了酒,草原上的男男女女都愛喝酒,靠酒取暖、靠酒結友、靠酒抒發豪情壯誌。


    淩蘭端了酒碗,麵有笑意說不出的淡定自信,“今日劄達蘭氏與乞顏部一聚共敘兄弟情意,我來晚了本就該罰,還請各位大人莫怪。”淩蘭說完把那碗酒喝了,又拿起第二碗:“我剛細數,帳內有十六位大人都是劄達蘭氏和乞顏部的貴者,我理應敬獻各位美酒,身體不適就不一一去桌前敬奉了,我在此幹飲十六碗美酒以示敬奉之意。”


    淩蘭說完這話,鐵木真的麵色略有變動,帳內也是窸窣一片,有人稱讚到:“夫人實在是豪爽女子。”淩蘭微笑剛要喝。


    突然有人說到:“謝夫人如此豪情敬意之心,我們受之略有愧心。”淩蘭循聲看去,是博爾術正在說話。


    “你愧對誰了?”鐵木真似笑非笑的看著博爾術問了個問題。


    “愧對男兒本色,夫人乃一女子在這裏要連幹十六碗,我們一眾男子坐之受敬如何能心內安妥?”博爾術微笑起身端碗:“我們領受夫人敬意也自當豪氣些,夫人禮敬一碗美酒,我們自當迴敬三碗才和禮數,如何?”博爾術說完看身旁的木仁,木仁本喝的有些半醉了,大帳之中的人都已經有些半醉,看樣隻有博爾術像是清醒,隻是木仁看見他家大人的眼色便是條件反射的說好。


    “好、好、好,夫人一碗,我們三碗,夫人要是能喝一百碗,我們迴敬三百碗。”說出的話都似舌頭打結。


    帳中之人表情各式複雜,淩蘭淺笑一仰脖又喝了一碗酒,帳中的各位大人都跟著喝了三碗,淩蘭又端起鐵木真突然出言阻止了她:“行了,你今日身體不適,早些迴去安寢吧。讓哲勒篾送你迴去。”


    “不必了,我帶了奴人來,自己可迴。”淩蘭把手中的酒喝了看著在座的各位,一眾那可兒又連喝了三碗酒,淩蘭滿麵笑意的離開了迎客大帳,眾人皆是鬆一口氣,這女人沒來的時候,人人都是兩壇酒下肚,如今這女人一來,自己先說要喝十六碗,那邊站起個人來說要以一奉三,細一算就得人人再幹四十八碗酒,個人都怕喝到醉態原形畢露丟了自家大人的臉,如今淩蘭走了眾人不用再喝四十八碗,帳內音樂起,氣氛又漸漸歡快起來。


    淩蘭出了帳並未直接去找她帶的兩個奴人,她閃到大帳的西北邊角陰暗之處,摳著喉頭把剛喝的酒全都吐了出來,淩蘭從來到此處從未放肆豪飲過,行事也算小心了,剛一張口就說要喝十六碗,本是想看看鐵木真對她的心思決絕到何處,鐵木真未開言阻止博爾術倒站起來先說要一奉三敬迴的話,喝了三碗便被鐵木真放走了。淩蘭想自己應是有些酒量,入夜冷風一蕩,淩蘭未有別的感覺隻是天涼,腦中卻越發清醒。


    淩蘭平靜了思緒,沿著帳緣穩步行走要去叫她的隨身奴人,卻看帳緣陰暗處站著一個男人,麵朝外叉著腿似是小解,淩蘭琢磨這人應是大醉了,人之本能做如此汙穢之事應是背身朝人,他卻肆無忌憚的麵朝外站在帳邊之處小|解,“何人,這般大膽子?敢在族長大人帳外小釋。”淩蘭本是帶了幾分好意,聲音不大,這本是部族大忌,若是一般族人必死無疑了,她隻是猜測大概不是鐵木真的帳內客就是劄木合的帳內客,真要是喝多了為這種事丟了命也是不值,說完便轉身想從另一側,去栓馬樁之地,還未走幾步,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她,滿身酒氣陪著猥瑣之聲低聲念到:“小美人,我就知你早走是為了等我。”


    淩蘭一聽厭惡之心頓起,紿察兒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在淩蘭身上摸索起來,“你幹什麽。”淩蘭分臂想將紿察兒的捆束弄開,紿察兒卻越固越緊:“又不是沒嚐過男人新孵的雀,你裝什麽害羞啊?我們找個人靜之處,你也曉得一下我紿察兒的厲害,我怕你動情的太大聲驚了裏麵的人。”


    “紿察兒,我是鐵木真的妻子,你是瘋了不成?”


    “鐵木真算是個什麽東西?放著你這麽個小美人不碰,我入族便早已打探過,他已一月之久未曾入過你的帳子了,你怕是也早想男人想瘋了吧,他不喜你我喜,你今日伺候好我,明日我就向他討你做我的侍妻,虧不了你的好吃好穿。”


    淩蘭隻覺身後,後腰像頂著硬物,一想剛剛紿察兒小解完,怕是連家夥也沒收就撲過來了。


    “你今日本就沒打算放過我是不是?”


    “你真是心靈,我出來小解之後便是要追你而去的不是在路上就是要在你帳中,想不到你卻在此處侯著我呢。”


    “紿察兒,既是你不肯放過我,那我今日也不打算放過你。”


    紿察兒貼在淩蘭耳邊的淫|笑聲起,手上略鬆了力道:“小美人,我們去何處?”紿察兒聲音剛落,淩蘭前挺頭顱猛的向後一撞,一下撞到了紿察兒的麵門之上,紿察兒疼的踉蹌了兩步捂著麵頰蹲了下去,淩蘭撲過來將他推到騎坐在紿察兒身上。


    淩蘭這舉動好不雅致,按說一般情況女人應該快些跑開喊人找自己的丈夫哭訴,淩蘭坐在紿察兒胯間,令紿察兒更是迷亂,他捂著正在猛流鼻血的鼻子問她:“你這又是何意?”


    淩蘭略迴身便看見紿察兒剛剛還在頂她後腰的物事,如今已快頹成一團,冷笑一聲,噌的拔出靴間的匕首:“今日之事全是你自找的!”淩蘭一刀紮在了紿察兒的下|體之上,紿察兒一聲嚎叫,淩蘭起身退出三米開外,揪了一側頭發,扯壞了一側袖子,紿察兒疼的已經物事不分,拚命的捂著自己命|根一聲比一聲嚎的慘,帳中的潮爾之聲漸漸停息,不一會帳中出來人了,高喊:“何人在此嚎叫。”


    淩蘭朝來人喊到:“有人要辱我。”聽的人一聽趕忙迴帳稟報,不一會工夫帳中的男男女女,帳外各處還在歡歌笑語的男女都漸漸的圍了過來,幾時從火把高舉把這一團黑暗照的如白晝一般。


    紿察兒還在疼的四下翻滾,大家臉上全是驚苛之色,淩蘭呆愣的坐在地上似是還未曾恐懼中蘇醒,鐵木真和劄木合從外圍走了進來,兩人見此場景均是大大色變,鐵木真雙拳緊握,指節作響眉頭深鎖還未開口說話,紿察兒伸著手夠著劄木合:“大哥,大哥,你替我殺了這個賤人。”


    劄木合恨的差點沒咬碎了後槽牙,真恨不得猛踹紿察兒幾腳,可是看他疼痛翻滾的樣子,褲管之下盡是鮮血,男|根怕是也保不住了,劄木合又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可憐,他躬身說到:“族內有一個霍兒赤還不夠,我早說過你遲早得毀在女人手中。”


    “大哥。”紿察兒嗚嗚的哭起來:“我疼啊,大哥。”


    “夫人的奴人在何處?”鐵木真一聲高喊,讓劄木合也直起身來,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辦。


    淩蘭的兩個貼身女奴,膽怯的從外圍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嚇的直抖,不停的抽泣。


    “夫人要迴寢帳休息,你二人去了何處?竟會讓夫人在我大帳之外受辱?”


    兩個女奴嚇的哭出聲:“我們不知夫人要迴寢帳休息啊。”


    “來人,縛於木樁之上,每人鞭笞一百。”兩個女人變成嚎啕大哭,一直求鐵木真饒她們性命。


    “哲勒篾。”


    “在。”


    “你也去領一百鞭子。”


    哲勒篾隻反應了瞬間,便低頭稱是。


    “如今是要怎樣?我受辱不說還要在我身上背上性命不成?”


    “他們失職自是不配活著。”


    “那辱我之人又如何?”


    “死上十次也不為多。”


    劄木合臉色煞白,接不了話,鐵木真躬身將淩蘭橫抱起來:“今日莫迴去了在我帳中安寢。”鐵木真抱著淩蘭要走,轉身看著劄木合:“到底是安達的親弟弟,可留全屍。”


    “鐵木真!”紿察兒聽見了大怒要開口大罵,劄木合抬腳踩在了他的嘴上,說到:“把紿察兒抬迴族內,人|根被傷,活與不活有何分別。”劄達蘭氏來了幾個人把紿察兒抬上牛車,離開了,鐵木真抱著淩蘭迴了他獨處時的寢帳。


    鐵木真抱著淩蘭進了帳子,淩蘭長出了一口氣:“放我下來。”說完使了兩力,鐵木真順勢將她放下來,鐵木真摸著淩蘭散落的一側頭發:“你受委屈了。”


    淩蘭順勢將一側頭發也抓散,在腦後綁了個馬尾,看了看自己抓壞的衣服:“這衣服是可惜了。”


    哲勒篾掀簾走了進來,跪在了淩蘭麵前:“謝夫人不殺之恩。”


    “你是族長大人的貼心人,你若是死了他會後悔。”


    鐵木真一把把淩蘭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用頭磨蹭著淩蘭的麵頰:“你才是我的貼心人。”


    哲勒篾識趣的要退出帳外,走到帳門卷處似是想到了什麽:“酒宴退後孛兒帖夫人說在帳中等您安寢,是否要通令她,說族長大人今日不去了。”


    鐵木真此時情動,輕吻著淩蘭的脖頸間,嗯了一聲。


    哲勒篾轉身要走,淩蘭追喊到:“我隻與族長大人說幾句話,族長大人一會就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兒赤是劄木合的表親,也是非常好色之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追元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菲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菲勒並收藏追元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