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蘭和鐵木真分別許久,數月來的思念像是此時一並爆,很小的氈房半點星光,癡纏和擁吻,一刻也停不下來。


    “若是有人此時來抓我們怎麽辦?”


    鐵木真擁吻著淩蘭,一隻手解著她的外袍,扯拉著她的裹胸,親吻間擠出個字來:“跑。”


    淩蘭熱情的迴應著他,緊抱著鐵木真的腰身後背,被挑撥的□一時激情難耐,小聲的喘息:“我們是不是應忍上一忍?”


    鐵木真的唇離開了淩蘭半寸,低垂著眼瞼看她,深邃的黑色瞳孔著亮光:“我是忍不得,你可忍得?”


    淩蘭迴看著他,幾秒鍾之後,丟出了‘忍不得’這幾個字之後便不再想那許多,全身心的投入激情之中一切隨心而去。淩蘭覺得這一夜很瘋狂,如同她和鐵木真在山洞的那次,如今一帳子的羊毛被他倆滾卷的到處都是,聽到了黎明時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兩個人才停止休息片刻,淩蘭趴在羊毛堆裏一手卷著羊毛一口接一口的喘氣,鐵木真的胸口貼著她的後背,一隻手緊緊嘍著她的腹前腰身,一直親吻著後背的肩頸。


    “休息一會起來把羊毛翻一翻。”淩蘭撿起丟在一旁的長袍看了看,“還好袍子沒被撕破,不然人家一定知道我們夜裏做了什麽。”


    鐵木真仍在親吻著淩蘭:“夫妻二人入夜帳中還能做些什麽?”


    淩蘭小聲的笑,卻現鐵木真緊貼她的身體又是硬|挺起來,她翻過身來靠進鐵木真懷裏:“累了,休息下天要亮了,一會怕是連翻羊毛的工夫都沒有了。”


    鐵木真抱緊她入懷,閉眼嘴角有笑,長出了口氣說:“好。”淩蘭枕在她的肩頭唿吸漸沉,鐵木真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剃掉了一半頭,是為我阿爸治病,如今你又把頭剃光是為了來救我。”


    淩蘭閉眼小聲答到:“頭剃掉還會再長的,一個女人在草原獨自行走,不剃掉頭便是自添險境。”淩蘭困意漸起,聽見鐵木真在耳邊輕輕聲說到:“我永遠不會再讓你為我剃掉半根頭。”


    淩蘭醒的時候,帳外微亮,太陽還未爬坡,淩蘭借著仍是灰暗的亮光,看見鐵木真赤|裸著的後背,他在很仔細的翻扒整理著麵前的羊毛,淩蘭一時覺得暖從心起,站起來靠過去抱了鐵木真,鐵木真停下來側頭看她麵有笑意:“去把衣服穿好,不然翻好的羊毛又要白白翻扒了。”


    淩蘭低頭一看,有點不好意思,趕忙蹲跪在地上開始給自己裹胸,她想大概是這一個月日日做男人打扮夜夜都是和衣而睡,一時竟忘了昨夜的放縱,淩蘭看著鐵木真把他的袍子拿來給自己當被子蓋,“你也把袍子穿上吧。”


    “嗯,把這些整理好。”鐵木真又整理著另一堆被弄亂的羊毛堆,“博爾術可曾碰過你?”


    淩蘭跪坐在地上緊勒著裹胸,聽了鐵木真的話看他的背影,問題似是平常,鐵木真也沒停下手裏的事情。


    “沒有。”淩蘭繼續穿衣服。


    “當真?”


    淩蘭抬眼看他,看到還是鐵木真的後背。


    “真的,他沒碰過我,他很敬我。”淩蘭穿好了衣服,把鐵木真的袍子拿起來披在他身上,“把衣服穿上吧。”


    鐵木真把翻羊毛的叉子立在一旁,轉過身來,淩蘭很仔細的幫他係著扣子。


    “我這個安達算是結識的值得,從今日起我便把他當成我的同胞兄弟般看待。”鐵木真說到這麵露笑容:“他比我的同胞兄弟還要更重兄弟情意。”


    淩蘭想起博爾術說鐵木真和他訂了兩月之約的約定,一時忍不住脫口問到:“你當真與他定了兩月之約?”


    鐵木真略愣,淺笑算是承認的淩蘭的問題:“本以為此劫難度,我是抱了必死的心境,隻是博爾術問若是我沒事,又當把你如何,他說我若沒事在去找他將你要迴,他是斷不會送還的,我知他對你心儀已久,隻是心中盤算若是白月節過了半月,塔兒忽台不難,應是一時半會不會有事,把你留在他處我也是心中忐忑怕他強你做不願之事,誰知白月節剛過不久,塔兒忽台便就來乞顏部來尋麻煩,當時就想他無非就是要我死,讓乞顏部從此消逝,既然都將你安排妥當,用我的命換額吉和族人平安也算值得。”


    鐵木真笑意更大:“如今我自覺是天意顧我,他將我帶迴泰赤部竟是不急於殺我而是要辱我數月,如今我二人躲在此處先,我先將心中之言丟於此處,今日辱我之人他日一個都別想活。”


    鐵木真仍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穿好袍子轉身繼續拿叉子扒羊毛:“博爾術是磊落男子,他如此的心儀你卻仍念安達情意,不粘你半分便是他做的最對之事,我最恨背信棄義之人。”


    “那你所言的兩月之約本就是不作數的?”


    鐵木真轉身看淩蘭:“我若死了便是作數的,我若是不死,留命在一日,那一日你便還是我的女人,他是我的結義安達就該知不能碰你,他要是碰了你,那結義之事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他這個安達也不過如此,阿兒刺也不過是一小族,背信之人都不該活在世間,連帶族人一個都不該活。”


    淩蘭常聽鐵木真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這類事情,似是說家常一般,常是溫和語氣溫柔麵容,不熟之人會以他是戲言,淩蘭心裏卻能覺出他句句由心而,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幸好鐵木真信自己,也幸好博爾術確是沒碰她,不然自己言辭閃爍或是遲疑半分,到真不知道鐵木真會如何向如何做了?


    淩蘭在想心事,突然門卷掀開,鎖兒罕失刺帶著小兒子赤老溫跪在了鐵木真的麵前:“大人莫怪,我們在帳外聽見你與夫人言語,您是也該罕的長子,以大人這般心懷他日必能有一番作為,我們雖是泰赤部奴人,心中卻覺這奴人做的生不如死,大人若是此劫能度,他日必能將泰赤部蕩平,為我的小女兒滿達報仇,我們願追隨大人身側侍奉,做大人好使換的畜牲也比在此處做奴人強。”


    鐵木真攙著兩人站起身來:“你們如此也太過言重了,你們全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有蕩平泰赤部之日,我會以最重之禮答謝你們的恩情。”


    鎖兒罕失刺給鐵木真和淩蘭準備了早飯,幾個人吃過早飯,一直到中午鎖兒罕失刺的大兒子沈白從外麵騎馬趕了迴來:“路還是封死,我繞著族外轉了整圈,也未找到能破的出路,夜裏也守的緊,隻進不出,看來還要在等上幾日,不知守路的人能不能露些疏忽出來。”


    鐵木真蹙眉點了點頭。


    “哦。”沈白像是想到了什麽:“尋路的時候,看見一小隊人馬,有四五十人的樣子,說是他家大人來拜會塔兒忽台的,想要歸順塔兒忽台足下,帶的人物和羊馬眾多,移動較緩,便派人先來通禮不知為何此處看見通族之路條條封死。報的是阿兒刺氏博爾術的名字,其他倒無太多異動。”


    鐵木真麵露半分喜色,他轉頭看淩蘭,淩蘭迴看他表情平靜。


    “如此重義之人此生怕是也難尋得了,他能那般待你我本是心念感激,阿兒刺本是小族從未參與草原之戰,本不該讓他至此犯險,牽扯進我與泰赤部的糾葛之中,真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那我們要如何做?”


    “若是我二人能有機會逃走,我二人便尋了機會逃走,能為安達少惹棘手之事為妥,若真起了衝突,讓他與族人受損,我倒是有些不忍了。”


    淩蘭看著鐵木真點頭,她想現在鐵木真心裏把博爾術當可信的親兄弟一般看待,也為他考量了許多。


    博爾術在離泰赤部不到五十裏的地方紮營,派了人先去探聽,泰赤部如今是何情況,鐵木真如今是何情況,與阿兒刺族內相聯族親借了不到三千人,為了去救結義安達於危難,他阿爸知道後大怒,這麽個出眾兒子要是為此事喪了命,小兒子連一歲都不到納忽伯顏真覺得自己沒什麽活頭了。隻是博爾術執意如此,他隻說若是有一日我也遭遇困境心中便也盼著自己的結義安達能來救我,既然結義必要有心為義而行,他必會尋一穩妥辦法救安達出困境。


    戚先生也跟著博爾術一起來了此處,他雖是年歲大了,但心裏也是放心不下偏要隨行,他想自己原本雖是文官,但好歹讀了許多兵法戰法之書,如今真是帶了全副武裝的人馬來,戚先生心中竟是不願真要用上兵法戰法了,隻盼博爾術能妥當的帶迴他想帶的人來。


    午時剛過,博爾術派出打探小分隊帶頭人員,已經迴報:“泰赤部路路封死,說隻進不出。”


    “何日如此?”


    “大致三日前便是如此。”


    “鐵木真跑了?”戚先生在一旁插話,“她真能把他救走?”戚先生所指大概隻有博爾術知道。


    “若真是有了定論怕是也不會如此封路了,就怕還藏於某處不曾脫險。”博爾術想了一下,轉頭跟木仁說:“傳我的話下去,明日一早帶五百精銳勇士隨我一同入族。”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去給我封路,塔兒忽台若放一人便留三人看一人,他若放十人我們便放三十人看十人,他是隻進不出,傳我話下去我們是不進不出。”</p></div>


    <t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追元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菲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菲勒並收藏追元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