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br>此坑不火,絕壁不更舊坑!!!<hr size=1 />  師父說,我的夫家在南陽,姓傅。


    我幸災樂禍地問:“他不會叫傅君吧。”


    師父一個趔趄,沉沉道:“他姓傅,名君,字碧星。”


    我一臉的黑線,半仙師父打量了我良久,默默道:“九兒啊,你印堂黑啊。”


    我:“……”


    從小到大,我的活動範圍就是整個蓮花山,就我對自己是個男人這樣的理解,足以證明我的孤陋寡聞,所有外麵的世界,都是在孝二師兄的說書中曉得的。那時候,我經常和仁七師兄搬著小板凳,架一張小桌子,邊嗑瓜子剝核桃喝茶,邊聽孝二師兄的高談闊論。


    我耳畔時常能響起孝二師兄的開場白,話說江湖險惡,窮兇至極的險惡……


    想到日後再也聽不到孝二師兄精彩的演說,我有些傷心,不自覺地抽泣了兩聲。


    我問師父:“師父,為什麽我有門親事啊?”我的確很想問這個問題,雖然憑空送給我一個夫君這樣劃算的買賣不做白不做,可我也得知道原因啊,憑什麽我就得嫁給那個傅碧星。


    師父低著頭不說話,我扯著他的衣袖:“師父,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換香火錢吧,我又不像德六師兄那麽胖,我稱斤賣賣不了多少錢的。”在我沉浸在要被賣掉的自我恐懼當中時,半仙師父適時的製止了我。


    “十八年前,撫遠將軍傅世敬在蓮花山下遇伏,你父親為了救傅將軍,不幸喪生,傅將軍為了彌補你母親,就讓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和你母親肚子裏那個遺腹子也就是你,定了親,等你滿十七歲的時候,就拿著這塊玉佩去傅家成親。”說完,半仙師父從懷裏取出一塊鵪鶉蛋大小用紅線穿的很好看的白玉,放在我手裏,又道:“這塊白玉是信物,上麵刻了個容字,還有一塊黑玉,上麵刻有碧字,在你未來夫君手上,這對玉,是我當初親手贈予你們兩家的。”


    蓮花的別稱是碧環,芙蓉,也作夫容。這兩個字恰好又映襯了我和傅碧星的名字,半仙師父妙哉。


    我看了看玉,問:“那我娘呢?”


    “生了你就病的快死了,所以把你放在為師的道觀門口,留書一封,自盡了。”師父平靜道。


    我收起悲傷,又問:“那萬一當初我娘生的是個男孩呢?也要下山成親?”


    師父嘴角抽搐了幾下,然後揚起頭自豪道:“為師早就算過了,你會是個女嬌娥。”


    我:“……”


    過了一會兒,我又問:“那師父你教我幻術做什麽用?”


    半仙師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身懷絕技,自學各種法術、道術、幻術,連失傳已久的催眠幻術都在師父經曆了無數個失眠夜之後,學會了,然後傳授給了我。


    我一直不太曉得半仙師父教我催眠術到底是做什麽用,一開始,我天真的以為是給我在和師兄們打麻將用的,但是最後在師兄們讓我在不用幻術打麻將以及和八旺交換位置中做選擇的時候,我選擇了前者。


    幻術是一種精神攻擊的方法,它分成三種,第一種是以沉香,朱砂,檀香,曼陀羅花粉配置而成點燃後對別人產生幻術,第二種是用催眠術讓別人產生幻術,第三種是以陰陽術用流鏑配合 “雲鬆、百目靜、藏之介”三個結押產生對自己的幻術,讓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轉化成夢境,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無限放大為現實, 把人厄運勢引導到解脫的境界,並脫欲念。是五行、陰陽、八字完全專注固定在好運位置。 從而達到避免兇煞的方法。這種幻術是最高級別的。我學藝不精,慧根不足,隻學會了前兩種,最後一種,等來日我慧根足了,再慢慢學精。


    我私心覺得,最後一種,最合我意。半仙師父卻告訴我,要完成最後一種幻術,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所以說什麽都不肯教我。


    我鄙夷道:“極大的代價?難道又有血光之災?”


    師父吹了吹胡子,道:“天機不可泄露。”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反抗:“什麽不可泄露啊,那天不照樣把機泄露給你了麽。”


    師父搖頭歎息:“孽徒啊孽徒。”


    我作勢又要去拔他的胡子,半仙師父立刻捂住胡子往後跳了三步,緊張道:“為師教你幻術自是有用處,往後你就知道了。”


    經過小半天的跋山涉水,我和師父來到了南陽傅家。


    我抬頭,很認真的看了眼牌匾,念了出來:“撫遠將軍府。”剛想告訴師父我們到了,師父已經去敲門了,我跑過去安靜地站在師父身後。


    出來開門的是個小夥子,看那打扮,像我們道觀裏的大廚,那人打量了我和師父一番,略不耐煩道:“你們是誰啊?”


    師父雙手合十,道:“貧道是蓮花山半仙道長,有事要求見撫遠將軍。”


    小夥子一聽師父是蓮花山的半仙道長,忙不迭兒地進去通報了,我這才佩服師父那個算命鋪子生意紅火那也不是吹出來的。


    不到片刻,那小夥子又迴來了,領了我們進去。


    我不得不承認,我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這撫遠將軍府和我們蓮花觀相比,那真是天堂和茅房的區別啊。院落是層層疊疊,花園是花團錦簇,廳堂是嚴肅整齊,整體看起來就一個字,闊!


    走到前廳,是一個看上去極度威嚴的中年胡子大伯在專心致誌地喝茶,微微一抬眼,看到了我和師父,極度威嚴的臉變成了笑臉,放下茶站起身道:“半仙道長親自駕臨,本將不勝欣喜,道長快快請坐。來人,上茶。”


    師父往旁邊的位子,很有禮貌地坐了下來,我默默地站在師父身旁,不知所措。


    “不知道長這次下山,所為何事啊?”撫遠將軍打量了我一眼,又轉過去問師父。


    師父直入主題:“不曉得將軍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蓮花山下的容氏?”


    撫遠將軍臉色一僵,頓悟道:“記得!當然記得!”又看看我,驚訝道:“難道這個小姑娘就是……就是……”


    我茫然地指著自己:“我?”


    撫遠將軍抖著手道:“快,去把夫人請出來。”還沒來得及去請,夫人就已經翩翩地飄出來了,一邊還念著:“是半仙道長來了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原來是她!


    這些年,半仙師父名氣漸響,來往算命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尤其是這位撫遠將軍夫人,每逢初一十五必來觀裏算命,風雨無阻,算的內容不過是她那個得了不知道什麽重病的兒子什麽時候病能好,還有多少年的壽命。迴迴都是哭哭啼啼地來,嘻嘻哈哈地走,不曉得的還以為師父給她吃什麽藥了。


    我後知後覺的現,既然這個夫人是撫遠將軍的夫人,那也就是我夫君的娘,那我夫君就是她初一十五來算命的那個病的要死的傅君?


    這不是坑我呢麽!誰要嫁給一個病貓子啊!


    我扯了扯師父的袖子,用眼神求助。師父不動聲色地拂開我的手,站起身,對夫人認真道:“貧道這次來,是想來請將軍和夫人兌現十八年前的約定。”


    夫人一臉茫然。


    撫遠將軍提醒道:“夫人,你還記得十八年前蓮花山下的容氏嗎?”


    夫人想了想,突然麵露不屑之色,語氣也輕狂許多,長袖一甩,道:“哦,是和那樵夫人家的那個婚約啊。這麽多年都沒有那個孩子的消息,我還以為她已經夭折了呢。”


    我想上去抽她兩巴掌。看不起我家是砍柴的也就算了,居然還口出狂言!但是師父教導過我,心如止水,欲達則達。我凝神靜氣,氣沉丹田,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通跪倒在將軍夫人麵前,不動聲色地用她的衣裙擦著眼淚和鼻涕,抽抽噎噎道:“夫人,我沒有夭折,我好好地活下來了,夫人啊。”


    將軍夫人急著要甩開我:“哎呀,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半仙師父一把把我拎起來,放到一邊,打量了夫人一番,點了點頭,嚴肅道:“夫人啊,如果想將這婚約作罷的話,會有血光之災啊。”


    夫人一向對半仙師父的話深信不疑,一聽血光之災四個字,惶恐地不知所以然,連連道:“啊,道長,這……這可如何是好?”


    半仙師父捋了捋胡子,道:“隻要三日後成婚,就可破災。”


    夫人扯著撫遠將軍的衣服道:“將軍啊,你可聽到了,三日後成婚。”然後看著依舊在師父身後抽抽噎噎的我,長袖蓋了過來,一麵揉著我的臉,一邊道:“哎呀你看你都長這麽大了,多好的姑娘啊,和我兒多般配啊,簡直是天生一對啊!”


    般配你個頭!天生一對你個頭!


    被帶到廂房的我仇恨似得看著師父,一手指著他嚎:“你這當的什麽師父啊!居然讓我嫁給個病貓子!我不會再愛了!我情願出家當尼姑!”


    “為師這就給你剃度。”師父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把剪刀。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求饒:“身體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師父我是孝女!”


    “就算他是病貓子,你也得認命。”師父收起剪刀,坐下倒了杯茶。


    我警惕地看了看師父,待確認他把剪刀收起來之後,我坐到了師父身邊,諾諾道:“師父你不是會算命麽,怎麽就沒算出來這個傅君。”我覺得這個名字煞是別扭,就轉了個彎,“這個傅碧星有病啊。”


    “為師一早就知道他有病。”


    我一拍桌子:“你知道他有病還讓我來,你這不有病麽!”


    師父拉我坐下,安慰道:“哎呀,九兒啊,人各有病,你要原諒他。”


    突然我靈台一陣清明,欣喜道:“師父啊,那第三種幻術不是可以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變為有利麽,現在就是用武之地啊!你快教我,讓我把那個病漢治好。”


    師父神色嚴肅,沉聲道:“胡鬧,為師說過,使用第三種幻術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那可是性命的代價,為師從前不告訴你,是怕嚇到你。”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垂下頭:“我還是認命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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