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又羞又愧,這才沒做多久的預備一等丫頭,就闖了禍,哪裏對的起翁主對自己的信任,居然連倒茶這樣的小事,都沒做好,還指望將來如何為翁主效力。


    徐蠻看她這樣,到也氣不起來,誰都有莽撞的時候,再說青梅做事一向細心,這次不過是一個意外,到也不好過分責備,便隻道:“如此不小心,扣你三個月月錢,你起來吧。”


    “多謝翁主體恤。”青梅偷偷擦了擦眼睛,卻沒有起來,隻伸手收拾起地上的東西,地上的骨瓷菊花散了各處,她一點點小心的撿著,倒像是將功補過了。


    徐蠻沒有阻止,反而轉頭讓紅芍拿來簸箕,幫其收拾。


    經過剛剛這一場偶發的小事,徐蠻還是沒有忘記要與大哥說的事兒,因著屋內亂了,便帶了哥哥們去了自己屋旁的暖閣裏,想著那兒人少,到是個說話的好去處。


    “大哥,珊瑚這婢子放在咱們府上也不是事兒,這麽幾天下來,也沒瞧出什麽來。”徐蠻剛坐下就擔心的說道。


    “照我說,不如抓起來,打一頓板子,看她說不說。”徐海天依在暖閣的小幾上,站沒站相的說道。


    徐海生卻不同意道:“若是普通一個丫頭,隨便你們折騰,可她隻是祖母派來看看我們的,畢竟不是咱們府上的,明麵上她還是要迴徐府去的,若是隨意便打發了,有礙父親的名聲,對母親也不好。”


    “不過一個丫頭。”徐海天不在乎道。


    “就怕祖母借題發揮,她不好數落母親,父親定逃不過的。”祖母什麽人,他們都清楚,所以珊瑚隻能找理由送迴去,暫時卻動不了。


    “真是麻煩死了,那關嬤嬤呢?那老貨最近連府都不出了。”徐海天抓了把頭發,不耐煩道。


    徐海生卻看向了徐蠻。


    徐蠻頓了頓,歎了口氣對著大哥說道:“大哥可以隨意處置。”


    徐海生拍了拍妹妹的手,這事兒就算定下了,即便關嬤嬤是徐府的人,可表麵上她卻已是公主府的人,祖母再如何也插手不到公主府來,就算父親對關嬤嬤還有些情誼,可那麽長時間了,父親對關嬤嬤所作所為也有察覺,到時候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母親就更不會理了,一個老奴而已,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徐蠻要想的比哥哥們更多,書中關嬤嬤一直起到一個看似忠心,其實一肚子禍水的貼身老嬤嬤,大長公主將其放在女兒身邊,也是個體麵,畢竟翁主身邊還有乳母與教養嬤嬤,卻忘記了,孩子總是喜歡聽好話,總是喜歡被人寵的,乳母與教養嬤嬤心再正,畢竟也有嚴厲的時候,可關嬤嬤卻一直有求必應,看過小說的,也許知道,這種方法叫做棒殺。可在皇家裏,囂張任性並不是毛病。甚至先皇時期,還有自家親娘將兒子養成紈絝的例子,隻因皇家的人,隻要不牽扯政事,一向有揮霍的本錢。關嬤嬤在其中也不算打眼了。


    而如今,關嬤嬤這條線雖然沒摸透,可一旦珊瑚被送迴去,若這其中真有貓膩,想必關嬤嬤也沒用了,隻不知道祖母在公主府裏還有沒有別的人。


    兄妹三人剛商量好,明兒就將珊瑚送迴徐府,卻聽外頭紅芍驚叫一聲,竟是一片的混亂。隨即,碧菊從外頭衝了進來,來不及行禮就受驚道:“青梅……青梅她暈倒了。”


    徐蠻眉頭一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不安道:“怎麽迴事?”


    碧菊哆哆嗦嗦的迴道:“迴翁主的話,剛剛青梅與紅芍姐姐一同收拾地上的瓷片,可她不讓紅芍姐姐動手,就一個人收拾,結果收拾完,沒多久就暈倒了。”


    徐蠻迴頭與大哥對視一眼,都覺得不解,可也沒耽誤,立刻出了暖閣,去了自己的閨房。


    “她怎麽樣?”徐蠻一看屋裏七手八腳將青梅抬在小榻上的婢女們,蹙眉問道:“可請了大夫來?”


    紅桂立刻嚷嚷道:“婢子去請。”


    說完頭也不迴的跑了。


    徐蠻來到青梅身邊,看著她全身發抖,嘴唇發白,滿身是汗,臉色還微微帶青,極不自然。


    徐海生站在徐蠻身後,也看了眼青梅,卻覺得哪裏怪異,剛剛明明好好的人,看起來臉色紅潤,氣息有力,如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居然快要氣若遊絲了。


    “她裙子上……”徐海生掃過一眼,微微一怔,隨即低頭對著妹妹說道。


    徐蠻也看了過去,青梅裙子上有一小片血跡,顏色鮮紅,好像剛剛弄上的,便伸手在她胳膊與手上尋找,可根本沒怎麽找,就發現她拇指上被什麽劃破了皮,還出了血,隻血已然剛剛幹涸,並沒流下去。


    “紅芍你去給她倒杯水,碧菊你去找年嬤嬤與辛嬤嬤,順便叫外頭那些在外頭玩的小丫頭們不要進來。”徐蠻抬頭若無其事的說道。


    兩人不疑有他,便都做事去了。徐蠻卻拉著大哥,讓他往青梅手指上看,雖然那裏的傷口已經幹涸,可隱隱還是能從手指的傷口處看到微微發黑的皮膚。


    徐海生瞳孔一縮,驚出一身冷汗。


    徐海生作為繼承人,還是皇帝看好且成年後有分封的公主長子,他從小學習的東西要比徐蠻更加深入且廣博,像這樣皇家的陰私手段也沒少聽聞,可親眼所見確是第一次。相對於徐海生的從小教養,徐蠻更多的是參照小說得來的經驗,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莫名昏倒,除了急病外,就隻有一種可能,便是中毒,但青梅今日一天都與她一起,寸步不離,要想給她下毒,太不容易,也沒有必要。那麽她若是中毒,就隻有是湊巧,莫名的成了替罪羊。


    “阿蠻,這事兒怕是不能瞞著了。”徐海生從未有過的嚴肅道。


    徐蠻也點點頭,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孩子可以處理的了。


    徐海天先是沒看明白,後被徐海生一個提點,腦子一轉立刻想到了關鍵,又問了問今日那壺茶的經手人,當下帶著小廝從徐蠻這裏出去,直奔珊瑚所住的奴婢房,無論是不是她,都不能輕易放過了。


    紅芍取了水來,看著二公子莫名的走了,一下愣在遠處,不知所措,到是徐蠻讓她給青梅喂了點水,才焦急的等待紅桂找來的大夫。


    隨後,大夫前來,一番查探之後,確認青梅是中毒,又將原本地上掃起的茶壺碎片以及甘菊花的殘渣細細查過,果然那茶水中含有一種極為兇猛的毒藥,隻要是沾了那毒藥入口,頃刻間便會死去,而青梅雖隻是傷口中毒,也需要大半年調養才能恢複,但終歸命能保住也是大幸了。


    這事隨著大夫的到來,再也瞞不住了,徐蠻看著大哥與二哥帶人將茶水房的人全都圍住,又將徐蠻房裏的諸人帶進準備好的房間讓人看管,隨即甚至將關嬤嬤從她房裏揪了出來,五花大綁準備拖出去看管。


    那關嬤嬤在徐蠻閨房的外頭,不願被困,竟是大聲的喊道:“你們放開我,我是駙馬先頭的嬤嬤,駙馬還是我看著長大的,駙馬答應我要善待我,我現在還是翁主跟前的管事嬤嬤,你們怎麽可以隨意抓我!翁主!翁主你快來看看,看看他們這幫小炮子子是怎麽禍害老奴的!”


    徐蠻本不願理她,可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到了門口,關嬤嬤看著徐蠻出來,麵上一喜,隨即笑容卻僵硬在臉色,她隻見徐蠻冰冷的目光與疏離的表情,哪裏有平時的嬌憨與依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或是說一隻螻蟻罷了。


    關嬤嬤慌神間,徐海生的貼身小廝直接將一團布塞進她口中,又招唿幾個大個子的婆子直接將人拖走了,再沒發出什麽聲音。


    徐蠻直看著關嬤嬤瞪的通紅,且驚怒交加的眼神,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關嬤嬤了。


    等著院子裏安靜了下來,徐蠻迴到空蕩蕩隻有青梅的房間裏,全身一軟,一屁股坐在軟榻上,好懸沒仰過去。那是有劇毒的茶啊,如果之前不是青梅無意識的打碎了,她和哥哥們都是要死的,是真正的死亡啊,不是莫名的穿越,不是玩遊戲,game over後還能重啟重來。她不是小說上那些死過一次穿越的女主,她根本就是昏迷了之後莫名來到了這裏,她對死亡一點都不了解,她也根本不知道死後到底是真去地府,還是人死如燈滅,壓根就消失在這天地間,永不存在了。


    她怎麽能不怕,怎麽能不恐懼,作為翁主,她心裏一直懸著一口氣,因為書中女主的金手指實在讓她難忘,她從曾經害怕劇情的不可逆轉,到現在劇情已經完全打亂,恐怕連黃琇瑩自己都無法決定未來的去向。她覺得她是安全了,她以為隻要不和黃琇瑩糾纏在一處,她就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可她錯了,這個世界上正如她曾想的那樣,太大了,不僅僅隻有一個黃琇瑩,也不僅僅隻有作者狗血的金手指。


    “是誰……要殺我們。”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青梅那若有似無的唿吸聲,沒有人能給


    作者有話要說:允許某心撒一把狗血,這事兒沒完,馬上還要再撒一把【會放表哥哦~】,然後阿蠻就該長大了。噗噗,狗血神馬的最有愛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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